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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9 公主啊,這話是咱們可以聽的嗎?


更新時間:2024年11月21日  作者:糖酒酒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糖酒酒 | 你販劍 | 我發癲 | 盛京城里我是爹 


輕霧環繞曲水潺潺的洛氏大殿之中,洛蒼明一掌便拍在了面前玉幾之上,只見玉幾瞬間化為齏粉,其上茶盞碎了一地。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老夫當初便說咱們不該順著島主,讓島主將此子留在凡塵之中。如今倒好,外頭待久了都不知自己姓甚名誰了!”

洛蒼云見自家兄長如此氣悶,當即便憤怒出聲,像是要將自鳳曦那兒積攢來的怒意全然發泄。

說的不好聽些,他這輩子就沒受過這樣的氣!

然而洛蒼明只是恨恨地瞥了他一眼,便看向緩緩走入大殿的洛清窈道:

“清窈,事已至此,你當如何?”

聞言的洛清窈緩緩抬眸,琉璃般的眸子里滿是清明:

“事已至此,我們洛氏恐怕是無法左右少主的想法了,而有他在的島主也斷不會在傳位于我這個弟子。”

話到此處,美人那清凌凌的眼眸中已有一抹狠意乍現。

“若是之前咱們洛氏還可與蕭氏安然處之,可如今卻是與少主和少主夫人撕破了臉,爺爺與二爺爺當早做打算才是。”

“好,好好好,還是咱們清窈有遠見,不枉爺爺如此看重于你。”

洛蒼明贊許的點點頭,眼中終于又有了笑意。

于是洛蒼云便見兄長眼鋒一轉,驟然看向自己道:

“說說吧,你與外面那位勾連的如何了?那存放在我洛氏祖堂之中,用以傳家的蕭氏血脈又去了何處?”

幾乎是話語炸開的一瞬間,洛蒼云便頭冒冷汗渾身顫抖,下一秒更是被壓的撲通一聲跪倒在了洛蒼明面前。

他眼中的驚恐是那么真實,很顯然他怎么也沒想到這事兒兄長竟也知曉。

“血脈……”

洛清窈疑惑的看向自家兩位爺爺,而洛蒼明也的確疼愛她,當即開口解釋道:

“當初島主之父背叛姑姑在先,由此引起了島內動亂兩氏相爭,姑姑更是恨極了島主之母,竟違背祖父之令對那位出了手。”

洛清窈點頭,此事她的的確確是知道的。

不止是她,整個無妄島高層其實都很清楚。

因為島主這些年體弱多病修為停滯,都是當初那件事留下的后遺癥。

難道此事還有內幕?

“旁人只知島主體弱乃是其母受創,是胎里帶來的病根兒,卻不知島主其實那時就已丟失了一半蕭氏血脈。”

“什么!”

這一瞬間連洛清窈都睜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然而洛蒼明似乎并不覺得自己在說什么秘密,而是繼續淡然道:

“我洛氏精通符箓之術,自也有旁人不知曉的秘法。當初姑姑她老人家就是借此秘法發難,并帶著所得逃離了無妄。只不過祖父何等精明,很快便將這一半血脈追了回來,悄然放入了祖堂之中。”

當初那事兒鬧得如此之大,這點兒小小的細節自也被輕松掩蓋了過去。

因此時至今日那血脈都以秘法保存,一直留在洛氏祖堂,作為洛氏最后的底牌之一。

洛清窈一時無言,洛蒼明的敘述卻還在繼續。

“這血脈爺爺本是要留給清窈你的,想等你得到島主獻祭的血脈之后,再幫你成就圓滿光耀我洛氏門楣的……”

冰冷的目光再次落向跪在地上的洛蒼云,他在用壓迫告訴他這胞弟該坦白什么。

因為回來的路上他特地去了一趟祖地,竟發現封存在祖地深處的血脈不見了。

而如今的洛氏只有兩人能靠近那處,除了他便是眼前的洛蒼云。

“大哥,并非我不將那血脈留給清窈,實在是,實在是那血脈清窈用不得啊!”

洛蒼云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開始急吼吼的為自己辯解道:

“姑姑何等驚才絕艷之人?當初她雖被祖父重傷,又將身上法器與血脈奪走,可她卻也是留了后手的!”

“是何后手?”

洛蒼明也知弟弟不會向著外人,這才愿意給他一次解釋的機會。

“那蕭氏血脈不純啊!其中,其中早就被姑姑融入了自己的血脈,若非她的直系血脈吸收融入,恐怕會直接爆體修為散盡啊!”

洛蒼云不敢有半點隱瞞,立刻便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了兄長。

與自幼便天資出眾,被祖父父親當作繼承人培養的兄長不同,他相對愚鈍而平庸,更多的關愛其實都來自母親與姑姑。

其中姑姑更曾親自教他修習符箓之術,說是他的恩師也不為過。

那場變故之后姑姑重傷遠走,他也傷感了好長一段時日,直到多年后他再次得到了姑姑的消息。

只不過那時的姑姑已然香消,聯系他的乃是姑姑之子,也算是他與兄長的親表弟。

“血脈之異我曾親自嘗試,的確如表弟所言,而那位最適配此血脈的洛氏小輩,我也曾親自見過……”

他并非完全不顧他們清窈,而是那血脈的確有異,即便清窈能在他們的幫助下強行融合,恐怕作用也要大打折扣。

再者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反正清窈要么會得島主真傳擁有血脈,要么則會嫁給新任少主不再需要血脈……

既然如此,何不給另一位同樣出色的后輩以機會?

畢竟那本就是他姑姑拼了命換來,就為了留給她之后輩的……

“那血脈已被你送走幾日?”

聽罷洛蒼云的解釋,洛蒼明的臉色并未緩和,而是再次加重了對方身上的威壓。

這一壓直接將洛蒼云壓趴在地,嘴角更有一絲鮮血溢出,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要知道他之修為本就遠差兄長,甚至不如洛氏另外兩位長老。

而他之所以有今日的地位,那都是因為體內血脈純正,乃是洛氏直系之人。

“已,已有三日了……”

洛蒼明皺眉,也就是說在祁霄二人走出祖地之前,自己這敗家弟弟就已經收到了消息,將東西背著他給遞了出去。

三日看似不長,可對方既是姑姑的后人,又能與自己這弟弟保持聯系多年,必然也是入了修行之道的。

所以即便他此刻派出精銳攔截,怕也很難追上對方了……

“所以這些年外界的風浪,竟都與你們有關?”

洛蒼明看著面色蒼白的洛蒼云,終于是緩緩松開了壓在他身上的力道。

因為他何其了解他這胞弟?

也許對方天姿一般,腦子也算不上絕頂聰明,可對方對洛氏一族卻是忠心的,做的許多事也是為了洛氏的強勝。

如果今日清窈與祁霄事成,他的確算是鑄下了大錯,可偏偏他們如今與蕭氏撕破了臉,怕是再難在祁霄處得到好臉色。

已知祁霄便是蕭氏的未來,有他在他們清窈便絕無機會,若是將他除掉又必然與蕭氏撕破臉,島主也再不可能信任他們洛氏……

如果這時候再出現一個擁有蕭氏血脈,且向著他們洛氏之人會如何?

對方是否便能順理成章接手蕭氏?

即便不能,也會給蕭氏帶來前所未有的壓力,讓蕭氏再次審視與他們洛氏的關系?

想到這里洛蒼明已豁然開朗,將洛蒼云身上的威壓徹底收回。

“罷了,既然你說那孩子是個好的,那不日你便帶著清窈往凡塵走一趟吧。”

夜色下的盛京明燈如晝,街巷間車馬穿行好不熱鬧。

而在這般盛世之景下,岐伯侯府主院卻靜的落針可聞,主位上兩位主子更是面色凝重,一直抬眼看著院外。

身為穆清則身邊最會討巧的侍女,瑤光也只敢低頭站在一邊,祈禱著主子所盼之物順利。

終于,隨著院內傳來一陣輕盈腳步,數道身影竟如鬼魅般閃進屋來。

而那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穆清則身邊最得力的侍衛天璣。

只見他恭恭敬敬的向穆清則點了點頭,這才快步走到穆陵陽跟前,抬手將一只靈光環繞,猶若天外仙寶的玉盒奉上道:

“主公,公子,天璣幸不辱命,終是安全將這至寶帶回來了!”

“好!好!好!”

主位上的穆陵陽連連點頭,竟破天荒的連說了三個好字。

不僅如此,他還立刻揮手示意親信重賞天璣等人,并好好勉勵了一眾人良久,這才讓眾人出了大堂。

直到堂內只留得他與穆清則兩人,他這才小心翼翼的將桌上玉捧起,示意自家孫兒跟自己往一處暗室而去。

多年籌謀,今朝總算是要成事了……

次日清晨,漫天金霞自天際墜落,時而如金龍盤旋,時而又似星輝流轉,令整個無妄島都迎來了一場狂歡。

無數無妄島島民走出家門,在金霞中朝向著仙山的方向虔誠跪拜,被金霞沾染的身體都升起了陣陣暖意。

他們很清楚他們正在經歷著什么,這是一場神賜,只有當新的蕭氏繼任者得到認可時,祖地才會從天而降的神賜。

也就是說他們期盼多年,一直沒有著落的少島主終于出現了。

而在眾人瞧不見的絕境峰巔,以無妄島蕭天玥為首,無妄三族所有大能也親眼見證了祁霄的禮成。

“少島主得上天眷顧,身后又有島主保駕護航,未來必是不可限量啊。”

“我無妄仙島沉寂多年,如今也算是有了新的盼頭了。”

“聽聞少島主不日將會出島,不知可能帶老朽孫輩同行?他自幼伶俐,必是最聽少島主話的。”

并非所有長老都在前幾日見過祁霄,因此也是第一次上前與之攀談。

但見青年龍章鳳姿氣度不凡,雖俊美卻不見嬌縱,反而是比他們仙山一眾后輩還要沉穩堅毅,心中頓時便有了計較。

都說這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便仙山大部分時候不為俗物所擾,也難免會有肥差美差好差。

對無妄之外的世俗之人而言,這天下好處不外乎權錢美人,可對無妄中人卻不然。

他們求得的是仙寶,是道成,是更進一步的機會。

誰都知道祁霄得祖地眷顧,此番入內不知得了多少好物。

然人畢竟是少島主,這好物你不能要,你只能等著人賞。

所以在得知祁霄不日便要外出,自有不少人想要送兒輩孫輩同行。

一來是想與祁霄交好,二來則是想讓家中小輩外出見見世面。

要知道世俗之地雖凡,有時候卻也有些了不得的機緣,尤其是在修士修心修身之上。

如若世俗之行毫無妙處,蕭氏也不會讓每一任島主外出歷練了。

然而祁霄早已不是那熱血上頭,只需聽人幾句恭維討好就找不著北的少年人了,因而他只是勾唇道:

“霄初歸無妄,雖占了這少島主之名,可對島中一應事務并不了解。因此此番外出全由外祖母安排,諸位還是莫要難為霄了。”

見祁霄在一眾長老跟前應承自如,洛氏這邊不乏有人私下議論。

可大長老洛蒼明與圣女洛清窈始終沉默,就好似瞧不見自家失去了什么一般。

族中本還有不少人跟著著急,誰知等到午后一切便塵埃落定了去。

因為原本晴空萬里的無妄界,竟忽然巨浪翻卷黑云垂落,眼看是出現了界面不穩的情況。

為此蕭天玥不得不召集三族長老入護界大陣,好以最快的速度穩住無妄之界。

“無妄界本是老祖以仙法開辟,奈何老祖已身隕多年,無妄界失了真正的主人,自也不如剛開辟那幾百年乖順。”

蕭天玥在入陣之前喚來祁霄與鳳曦,將手中隨他們外出的名單交付。

“然這一百年一動蕩,此番動蕩也當在明年才是,而非這個節骨眼。如今我必須留下主持大局,自也會將其余入陣長老盡數留下,你二人且安心去吧。”

說罷她也不再管鳳曦二人,徑直便入了那光華大盛的陣眼之中。

祁霄默然,倒是鳳曦心直口快道:

“這有些人既是要與你為難,那就不會讓外祖將所有得用之人留下。你且看著吧,這戲還有得唱呢。”

祁霄掃了身旁少女一眼,倒是詫異她竟難得對自己說人話了。

不錯,外祖母方才幾乎已經把有人作亂言明,也提點他二人她只能盡力拖住大部分強者,其余恐就要靠他們自己了。

“罷了,就讓我們瞧瞧這些人究竟在盤算些什么吧。”

一行二人很快便抵達了無妄渡口,準備乘仙舟離開無妄。

畢竟無妄之界每次動蕩少說三月,多則一年,這期間無妄將直接封界,徹底與外界隔絕,直到島內一切被島主與護界大陣平息。

因此他們必須在無妄之界被封之前離開,不然便會被困數月。

“少島主,少夫人,時辰不早,咱們還是快些出發吧。”

祁霄鳳曦身側,一名素衣女子傲然而立,只見她手持寶劍神色清明,對鳳曦二人亦是恭敬。

只見她隨手便招出一方寶船,顯然是早有準備。

見此一旁立刻有人笑道:

“島主她老人家當真是器重幻姑你啊,竟將這寶船都交到了你的手上。”

幻姑自是聽出了對方話里的揶揄,卻也半分不怯道:

“蒼云長老這是哪里的話?少島主與少夫人出行,難道不該驅使著寶船仙舟么?”

不錯,那方才出言揶揄的不是別人,正是此番隨洛清窈出行的洛蒼云。

見幻姑與洛蒼云有些不對付,莫氏那早就知曉兩人秉性的長老莫鶴立刻道:

“少島主與少夫人出行自要好物,不過眼前界門將閉,咱們三人還是快些驅使著寶船離開吧。”

有了莫鶴打圓場,祁霄也向一旁的莫氏少主莫無雙點了點頭,立刻帶著一行人登上寶船。

于是三位大能很快一同施法,驅使著寶船破浪而去。

按理祁霄與鳳曦出行是不愿多帶外人的,頂天也就將能解毒的莫氏捎上,洛氏自是能不管就不管。

奈何為了驅使能在無妄界動蕩之時破浪的仙舟,三族還就必須各派一位強者相隨……

事實上鳳曦也能帶他們穿過界門,可如今局勢未明,有些東西還是要藏一手得好。

當然,用某公主的話來說就是:

“你不帶他們他們就不來了么?包來的!與其讓這些人背著咱們活動,還不如直接放咱們眼皮子底下~”

院中亭下,沈戈正面帶愁緒的喝著熱茶,似有話想與對坐的娘親說,卻又遲遲開不了這個口。

還是尤嬌自問道:

“有話便說,何故遮遮掩掩的作那小女兒之態?”

聞言的沈戈臉一黑,當即也不管了道:

“娘,你說殿下與駙馬多日未歸,連咱們的人和外頭的人都不知他們蹤跡,這該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如今這京中局勢看似平穩,可誰都知道此番公主府出了大頭,朝中其他派系若不想法子打壓還得了?

偏偏這時候兩位貴人突然失蹤,能不叫他這種在沈家聽了不少陰司的人憂心么?

倒是尤嬌詫異又欣慰的瞥了兒子一眼,自笑道:

“若是以往,你擔憂的定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怕那兩位貴人出事殃及我們。如今倒好,倒是有了家臣的模樣了。”

她就擔心她這兒子死性不改,雖表面與殿下交好,心里卻還在為當初的事兒記恨。

如今好了,她算是可以放心了。

然她正要出口安慰兒子幾句,便聽外面有小廝來報:

“將軍,小將軍,咱們公主殿下與駙馬爺回來了!”

等尤嬌與沈戈急匆匆跑出院子,一眼見著那站在祁霄身邊的鳳曦時,那懸于半空的心終于是落了地。

這誰不在都行,但他們這位公主殿下不能不在啊!

瘋是瘋,但瘋的恰到好處啊!

然而鳳曦就似沒瞧見他倆看大熊貓的眼神般,反而一臉你們在激動什么的表情看著他們。

還是祁霄捏著少女白皙的后頸,對那正在打量他們身后一眾人的沈戈道:

“今夜先替他們安排個住處,離開盛京日久,明日我與殿下也該啟程回京了。”

“是。”

眼見祁霄將他們一行人交給沈戈,帶著鳳曦頭也不回便走了,洛蒼云那張老臉頓時又不好看了起來。

但見一旁的幻姑與莫鶴都未有言語,他也終是按捺住了心中之怒。

等著吧,等那位天資不輸祁霄的小輩將血脈徹底煉化,看他祁霄還能不能像眼下這般漠視他們洛氏。

“明州之亂后朝中太平了不少,無論是之前就沉寂下去的四皇子黨,還是剛剛吃了悶虧的太子都十分低調。”

三人剛一進室內,尤嬌便開始稟報她所知的京中情況。

“然昨日次輔大人來信,直言眼下之平靜恐是山雨欲來,希望殿下與駙馬爺能早日回歸。還有就是謝氏的喜事……”

尤嬌話還未說完,便被祁霄抬手示意不用再言。

說來尤嬌也不知自己該不該提及此事,畢竟那位謝二小姐自認與駙馬有舊,傳聞殿下對之也沒有什么好臉色。

如今要嫁人了倒是好,省的以后又出來作妖。

誰知一旁安靜如雞的鳳曦竟突然開口道:

“這算什么喜事,對她謝晚吟來說是喪事還差不多。她不是被鳳云軒害的嗎?回京后她那好爹也不給她討個公道?”

尤嬌:“?”

啊這……

這特么是她個下臣可以聽的么?

不能吧!

然而鳳曦是一點沒把她當外人,見尤嬌回答不了自己,她轉頭就向祁霄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而祁霄能如何?

自是慣著自家小祖宗道:

“鳳云軒看似只是個富貴閑人,可京中勢力錯綜復雜,她們背后之人難免與謝家那位有所牽扯。”

經過這般久的抽絲剝繭,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個懷疑對象。

然而這個懷疑對象別說是他,就連他那岳丈恐怕也會認為是最不可能之人。

因為他們根本找不到對方這般做的理由……

“懂了,就是這做老子的拿了好處賣了女兒唄~”

尤嬌:“……”

您說話是真不客氣啊……

然而這更不客氣的還在后頭。

“不過也對,對謝尚書和其背后的人而言,一個沒了清白無法高嫁的謝晚吟,的確比不上皇室清清白白的大公主。”

鳳曦并不覺得自己說話難聽,因為她覺得那些老登百分之百是這么認為的。

祁霄與尤嬌自也知曉這點,因此誰也未對鳳曦之言做出反駁。

尤嬌甚至還覺得她們殿下格外通透,若能為君定是天下女子的福報。

也就在這時,那廂的沈戈已安頓好洛清窈等人,正快步因為一則消息走入大堂。

“殿下,駙馬,方才外面傳來消息,說是今兒個一早有圣旨抵達沈府,旨中之意乃是宣召威武大將軍沈萬親自護送您二位歸京。”

沈萬?

就那勾八酒囊飯袋護送她和祁霄?

確定不是他們護送他嗎?

鳳曦張口就想說給老子爬!

卻又聽門外有小兵來報,說是那被派來傳旨的公公已到門外,正帶領一眾下屬求見她這位公主殿下呢。

鳳曦:“……”

罷了,來都來了。

誰知這招進來一看,好家伙,這不是她那頂好的掌事公公天禧嗎?

“哎喲我的公主殿下啊~數月不見,瞧瞧!瞧瞧!這人都清減了,在外定是沒好好用膳休養,陛下若知道定是要心疼的!”

天禧一把鼻涕一把淚,要不是祁霄在一旁虎視眈眈,鳳曦覺得他保準會抓著自己的手爆哭……

“還好奴才求陛下派奴才來宣旨,不然豈不是又無法侍候在您身邊……”

“打住打住打住,你怎么來了?別說什么擔憂本宮吃不飽穿不暖的鬼話,說人話,本宮愛聽。”

天禧:“……”

別家主子聽了他上面那些話,誰不夸一句這奴才拳拳之心?

唯有他們殿下……

那臉上的嫌棄都快壓不住了。

可他能怎么辦呢?

他們殿下除了脾氣不好、嘴毒、瘋癲、懶惰以外哪兒不好了?

于是天禧很快就把自己為何來此,陛下又有什么話要他捎來說了一遍。

“太子與四殿下倒是和睦,竟都覺得殿下您該有人護送回京。嘖嘖,可奴才看啊,若非那德高望重的穆太師當朝提議,恐怕他們是萬不會答應的。”

說罷天禧又頗為贊賞的道:

“奴才也在公主身旁當差這么些年了,覺著這朝中老臣還真就只有穆太師他老人家啊,對咱們公主是從來沒有偏見的。”

他又悠悠說起以前鳳曦追逐穆清則時,穆清則雖一向沒有好臉色,但這位穆太師卻十分和藹。

有幾次因為穆清則太不給鳳曦臉面,對方還親自寫信斥責了對方,并替自家孫兒向陛下告罪。

后來還差人送了不少好東西上門,全當替穆清則向鳳曦道歉。

天禧記得當時的公主很是感動,還發誓一定要入穆家家門來著。

“如此說來,這位穆太師倒是對殿下不錯。如今明州之亂剛過,先不說一路回京會不會安生,就說咱們殿下乃一國護國公主,這回程總是要有排場的。不然豈不是被旁人看輕了去,又生些對公主不敬的心思?”

尤嬌點點頭,與天禧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

也就是說盛德帝本不欲派人護送,畢竟他是了解自家女兒與女婿的性子的。

然而在穆陵陽、太子及四皇子等人的帶領下,他又不能不仔細思考起此事來。

畢竟這差人護送也非難事,還能替他這女兒造勢,他自也不好駁了文武百官,尤其是他那老師的面子。

至于最后為何選了沈萬,而不是尤嬌或尤老將軍,其他人大概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已知尤嬌等人乃是公主府的人,送公主回京必然有賞,這好處怎么能讓一家給占了?

而沈萬一是太子的人,二是三公主的公公,又才被尤氏分了權,給對方一點甜頭也是安撫的意思。

只是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可聽完天禧之言的祁霄與鳳曦卻眸色一暗,覺得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

用鳳曦的話來說就是:

“這特么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但無事,本宮就怕某些人不搞事!”

次日清晨,沈萬果真身披戰甲腰跨白馬,身后帶著自己欽點的五百精兵而來。

那大搖大擺的模樣,當真不負他被圣旨欽點護送的得意。

算算他也好些年沒去過京城了,此番更是有大事落在他的身上。

都說這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的他再看向尤家父女,以及那同樣跨上戰馬,明顯也是要隨行回京的沈戈都和顏悅色了。

“殿下您瞧這馬車,這可是本將專程替您與駙馬準備的。里面臥榻小桌一應俱全不說,茶點亦是海上來物,即便是在咱們河州也尤為少見。再則這車體乃是匠人精心打造,連本將這從軍之人都要贊一句結實……”

沈萬站在鳳曦與祁霄跟前,頗為自豪的介紹著自己身后華麗精巧的馬車。

這馬車原是他打算留用的,可一想到某位公主那刁鉆瘋癲的性子,以及自己此行的任務,他最終還是咬牙將東西拿了出來。

別的不說,他還是知道這位公主的懶散嬌縱的,所以他并不認為自己的獻媚會被拒絕。

誰知鳳曦只是懶懶的看了他一眼,下一秒便出人意料道:

“這車的確精巧,可本宮此番就想策馬而行,恐怕是要辜負將軍你的好意了。”

沈萬:“?”

什么情況?

幾日不見這瘋子公主特么會說人話了?

不得不說,這一刻沈萬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而就在他以為鳳曦會語不驚人死不休時,說話的卻是她身側的祁霄。

“可這車一瞧便是大將軍特意為曦兒備下的,若是留在此處難免讓大將軍寒心。”

沈萬當即就想說他不寒心,他寒心不了一點。

可鳳曦卻反應極快道:

“那還不好辦?沈大將軍為本宮如此費心,本宮就把這車賞給他坐坐吧。”

“這這這……殿下,殿下這使不得啊!這哪兒有臣子坐車,您與駙馬爺在外面騎馬的道理?若是被哪個御史瞧見……”

沈萬的言外之意很簡單,若是哪個御史參他一本,他豈不是要被當庭治罪?

“這還不簡單?天禧,你來說。”

鳳曦對天禧一個眼色,天禧立馬高聲唱道:

“殿下賜沈大將軍馬車一輛,允大將軍一路乘此車隨行。其后若有人敢有異議,殿下定不輕饒!”

天禧此聲不小,就連路過圍觀的百姓都聽了去,一個個目光驚奇的看向鳳曦,而后又萬分羨慕的瞧著沈萬。

都說這天潢貴胄,皇家之人生而高貴,若有朝一日你能讓皇家人策馬在前,而你卻坐于車架之內,這將是何等的光宗耀祖?

至少據一眾百姓及沈萬所知,有這般殊榮的人無一不是國之重臣,個個都是能青史留名的人物。

如今朝中也就穆太師一位,還是當初年少的圣上尊敬老師,帶著當時同樣青澀的祁帥祁淵明所為。

而眼下鳳曦帶著祁霄,那豈不是說他沈萬也快趕上那位了?

見沈萬肉眼可見的心動,祁霄終是故作無奈的一錘定音道:

“既然是曦兒的意思,沈大將軍你就受了吧。”

聽祁霄都這般說了,沈萬這才扭捏又有些激動道:

“既然如此,那本將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罷,他還得意的看了尤嬌父女,以及一旁用冰冷目光盯著他的沈戈一眼,這才開始安排啟程事宜。

此行除了沈萬帶來的五百精兵外,祁霄與鳳曦身旁還有十名隨行侍衛,以及天禧帶來的傳旨隊伍。

當然,還有作為公主府訪客,也要跟隨他們前往京城的無妄島幾人。

只不過無妄島在外行走自有規矩,其中低調便是不得不遵循的。

因此即便是最張揚的洛蒼云,今日也同其他人般穿著白袍素衣,眉宇間不說一絲雜質沒有,也是一派仙風古道的模樣。

倒是洛清窈與莫無雙格外引人注目,即便一人臉戴面紗一人面覆面具,依舊迎來了不少人的矚目。

莫無雙乃是藥修,因而氣質溫和清新更似天真少年,看他的姑娘還顯得少些。

洛清窈便不同了,清冷若霜雪,皎潔似明月,就連沈萬在踏上車架前都忍不住多瞧了好幾眼。

可以說,若非這姑娘乃是公主府的人,他這種閱遍美人的浪子是絕不會放過的。

然那位瘋子公主都給了他這么大的好處,他也不好不給人面子不是,只能是平日里多看幾眼在心中品評了。

只可惜沈萬的好心情并未持續多久,因為在隊伍緩緩走出城門之后,祁霄便對隊伍下了急行軍的令。

“什么行軍?急行軍?”

馬車里的沈萬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驟然加速的馬車顛的一個趔趄,下巴險些磕在面前的矮桌之上。

然而這秒的身形還未穩住,馬車似乎又碾過了某個大石塊,竟將桌上精致的糕點灑了他一身。

等到隊伍急行軍了整整一日,終于抵達了第一間驛站之時,下車的沈萬一雙腿都是綿軟的,且還在一名親兵上來攙扶他時吐了對方一身。

對此不遠處的鳳曦與祁霄卻似瞧不見般,順理成章的就把安排五百精兵布防,以及后續趕路的事宜交給了沈戈。

沈萬的親兵們不是不想提出質疑,可看了看那邊吐的臉色發白,只能被扶著上樓的大將軍,最后還是把到嘴的話憋了回去。

“殿下,駙馬,咱們這一路急行軍的,這馬車還是不帶了吧。本將這般坐在車里,哪兒能有上馬跟隨二位快啊?”

次日清晨,休息了一夜精神狀態明顯好了不少的沈萬攔住鳳曦二人,腆著一張臉求情道。

是他昨兒個腦子有坑,竟被那所謂的光宗耀祖蒙了眼,這特么是一般人能坐的車么?

別人能不能他不知道,反正他沈萬是萬萬不能了。

然而上車容易下車難,要下鳳曦給他安排的車只會更難。

只見某公主一臉你無理取鬧的表情道:

“為何?昨兒個大將軍坐這車也未影響行軍,本宮瞧這車的確結實,即便是這般跑到盛京也不成問題。”

沈萬:“……”

它不成問題,但我特么很成問題啊!

“都說這做事不可半途而廢,想必大將軍也不是這般人。所以別說了,快上車趕路吧,本宮看好你哦!”

沈戈:“……”

這一刻他上車的心情比上墳還要沉重。

讓沈萬感到意外的是,今天他們不再是趕一整天的路,而是趕了一天一夜的路。

而毫無意外的是,他已經吐的胃里只剩下清水,甚至在隊伍抵達驛站大家都在大快朵頤時,他也只敢吃些好克化的粥水。

到了后面幾日他甚至都不再吃早食,就怕自己吃了又會弄得滿車腌臜,讓自己在里面待著更加難受。

終于在小半月之后,他們的目的地盛京到了。

“鳳曦與祁霄策馬,本宮那公公卻乘著車?笑話,當真是鬧了大笑話。真不知本宮那父皇若知道此事,還會不會夸鳳曦是他的好女兒。”

梳妝鏡前,鳳鳶一邊瞧著侍女為自己簪花,一邊聽如今對自己百依百順的駙馬說閑。

“可不是,父親此番是出了大風頭了,如今正有不少百姓跟著車架入城呢。”

駙馬沈恒見自家公主愛聽這個,自是說的繪聲繪色。

他本就生的面白清俊,雖不如自家長兄沈戈偉岸俊朗,卻自有哄人開心的貼心本事。

這不,即便鳳鳶前些日子聽說尤家靠鳳曦分了沈家的勢,依舊被他在床上一番功夫哄得眉開眼笑。

眼見鳳鳶只剩一支步搖未上,沈恒趕忙上前接過侍女手中之物,抬手親自為鳳鳶簪上道:

“公主當真天姿國色,令恒眼中再無他人。”

見沈恒眼中滿是癡迷,似乎又欲行那床笫之事,鳳鳶頓時滿意的挑了挑眉。

“公主,駙馬,門外威武大將軍的車架已至。”

得了下人稟報,鳳鳶與沈恒自是要出門相迎的。

當然鳳鳶乃是天家公主,即便她端著架子不出去迎人,旁人也不敢置喙什么。

但一則威武大將軍是她的公公,是長者;二則對方此番落了鳳曦的臉面,那就是得了她的歡心,她自然也愿意破例給對方這個面子。

所以夫妻二人還真就聯袂而來,在一眾百姓羨艷期待的目光中上前,等著沈萬聞聲自行下來拜見他們。

此番鳳曦與祁霄為沈萬策馬在前,沈萬再下車向他們夫妻行禮,這一番舉動究竟誰更高貴豈不了然?

然而鳳鳶二人等了半晌,卻一直不見車架上的沈萬下車拜見,倒是那被祁霄指派送沈萬過來的侍衛上前,緩緩為二人掀開了馬車的門簾。

一時間,一股子令人作嘔的味道竟自馬車內四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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