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簡直是瘋了,南會長你是不是被下蠱了啊?
我們虞家百年來都是南泱商會的成員,百年來的合作就因為這么幾句我不小心說錯的話,就要抹除掉這些年來虞家在整個南泱商會做出的貢獻嗎?”
虞菲菲難以接受,要她道歉她這樣的身份這輩子都沒給誰道過歉,只是剛才那個地步的道歉都是她最大程度的妥協了。
可是,她自以為最大程度的道歉,不過是她站在她那個位置習慣趾高氣昂蔑視人的地步而已。
從客觀來看,她就是本質上早就被養廢了。
“嘖嘖,不小心?
你多大歲數了還不懂如何尊重人,還真當自己是熊孩子呢,出了事你爹能為你擺平一切。”
姜峰再次化身嘴替,他不為別的,眼下南會長要把虞家除名,那么對姜家以及商家來說,他們更要在南會長面前表忠心,更不能讓自己陷入被動。
南泱商會既然能除名了虞家,那么姜家跟楓城商家就更應該有危機感。
即便是南會長不說,但凡聰明和有敏銳度的人都能感覺到此刻南省的風雨欲來。
“所以,虞小姐要不要跪呢?”
秦音也很驚訝,相較于一開始她與南漾初見時總覺得有親切感的瞬間,此刻秦音更能察覺到南漾的善意。
可是她分明是跟這個南會長第一次見面啊。
秦音不懂,但對于南會長表達的善意,她接受。
不為別的,就是一種感覺。
至少她能那么清晰地感覺到南漾的維護并沒有出自于什么樣想要在她身上獲取利益的意思。
當然,做生意的人,即便是有利用或者合作的心思也是正常的,但不知道為什么,秦音就覺得南漾表達出來的竟然是純粹的親和感。
而秦音居然出奇地并不排斥。
這種感覺太新奇了,成功勾起了秦音對南漾的好奇心。
“阿鈺,我……我不要,怎么辦啊?南會長明顯就是在逼我,虞家與南泱商會聯合百年的時光,怎么會因為這么一件小事就要把虞家撇開。
這個理由……簡直荒謬!”
縱然虞菲菲天不怕地不怕,但現在還是肉眼可見的慌亂了。
不為其他,南會長此人說話一向說一不二,既然她已經開口了,那就不是說說那么簡單。
虞家的危機真的來了。
而她還是那個害了整個虞氏家族的罪人,這罪名太大了,即便虞菲菲真那么得虞老爺子的喜愛,在這種級別的大事面前,虞菲菲也清楚自己必然是要完了的。
可是,僅僅只是因為一個秦音嗎?
她到底哪來的能耐。
虞菲菲百思不得其解,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真的要給秦音和她的那條狗下跪道歉。
可……可是要當著南省絲綢之路大展在場的那么多人下跪道歉,她今后必然成為整個南省的笑柄,且這件事就得成為伴隨她一生的污點。
即便她后來找機會把秦音給殺了,也沒抹去她此刻受過的屈辱啊。
“阿鈺,你跟她從前一定認識對嗎?阿鈺你幫幫我好不好,我可以重新誠懇地道歉一次,哪怕是鞠躬也可以。
你知道的阿鈺,我從小到大根本沒有跟任何人道過歉所以才會無禮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啊,她只是被家里寵壞的一個小姑娘而已。
即便她有錯,可也罪不至此吧。
道歉就行了,下跪……簡直是要侮辱虞菲菲的人格,甚至當著南省業內那么多人的面,這也是要毀了虞菲菲未來再從商的一條路的。
君司鈺面對女朋友的哀求,卻無能為力到不敢去看秦音的眼睛。
他不能求這個情,且秦音也不可能賣他人情的。
小音連承認自己跟她認識都抗拒到冷漠,他的話小音哪里聽得進去呢。
可作為虞菲菲的男朋友,他總不能什么都不做。
畢竟從他的視角來看,虞菲菲說話行事向來我行我素。
她雖然確實說錯了話,但道歉就夠了,下跪就真的過分了。
而且現在南會長和穆會長都站在秦音那邊,明顯就是以強欺弱用權力來威脅和碾壓虞菲菲。
虞菲菲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哪能被她們這樣逼迫。
當然會覺得委屈才耍性子。
君司鈺因為虞菲菲無助地求情感到左右為難,他再次看向秦音的方向。
他這個六妹妹是真的變了好多,眼神并非銳利,而是沉靜內斂到讓人捉摸不透,她此刻更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
讓他看向她時,都不禁覺得可怕。
“菲菲,你剛才確實不該說周助理是狗,你這樣確實太不尊重人了。”
況且,這里也就是南省,沒幾個人知道周訴可是京市墨家墨亦琛的御用助理。
在京市,見到周訴,周訴所做的事他這個人都代表著墨老大的意思呢。
這身份,即便是君家任何一個人,見了都得恭恭敬敬對待的。
也就是南省沒人認識他,虞菲菲還敢這么大膽地說他是秦音的“狗”。
這放京市,她明顯就不可能再在京市混下去。
其實剛才,君司鈺也切切實實為說這話的虞菲菲捏了一把汗。
他確實想呵斥,可是他又太清楚虞菲菲話已經說出去了。
當務之急,還是得先彌補。
她能乖乖道歉,就是最好的。
畢竟虞大小姐從小到大也沒給誰道過歉,可見她在虞家是被大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現在,也該放任她在外邊碰碰釘子,學會長大,學會尊重人了。
是以,君司鈺放任了她被逼著道歉,也想讓虞菲菲在這個過程里去學會尊重人。
只是,君司鈺的想法還是太理想了,不出所料一切都被虞菲菲搞砸了。
不僅如此,還惹了更大的麻煩。
“而且你的道歉確實誠意不夠,我想秦音小姐來自京市又是YM集團的CEO,必然是心胸大氣海涵的。
你只要重新陳懇地道歉一次,秦總和周助理也不會太為難咱們的。”
君司鈺沒法,只能打著官腔,對秦音和周特助一番恭維,這也是戴戴高帽要秦音知道自己的意思。
他想要爭取一下,只是好好道個歉行不行。
“真……真的可以嗎?”
虞菲菲頭一次感覺到在一個陌生女人身上被磋磨和威脅的感覺。
一時間,對秦音這個一直顯山不露水,甚至沒怎么搭理自己的女人給嚇到了。
“菲菲,相信我,其實秦總很好說話的,你先試試吧。”
君司鈺其實內心也心虛,不知道秦音到底能不能再賣他這個五哥一個面子。
但是,他也沒法不去承認自己內心對秦音的態度還是有所期待。
因為,一旦秦音真的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給虞菲菲一個改過的機會,是不是也變相代表著她能一點點卸下曾經對自己的心結呢?
捫心自問,君司鈺真的很愧疚,也很心疼秦音在君家所有的遭遇。
更難受的還是……自己也曾是毀掉秦音的“壞人”之一。
那是他做完一個噩夢后覺得無比真實的一幕,也是徹底讓他破防,死心地離開君家甚至改名換姓也不愿意再回君家的原因。
他夢到的,就是前世他與君家一家人一起將小音剜眼抽血,將關在一個廢棄的牢房里只為給君棠月當血包……
那段日子,他只是夢到一點點都覺得恐怖,可那樣的日子,秦音過了五年!
五年的牢獄,一朝大火將她燒成灰燼。
如果這真是秦音的前世,他在那其中也是幫兇之一。
秦音怎么可能還會原諒任何一個把她害死的兇手呢。
就是這個夢,讓他潛意識里覺得那就是真的,那就是曾經發生過的一般真實。
君司鈺嚇到了,也怕了。
此刻不敢看秦音的眼睛也是有這個原因,他甚至不敢去詢問,不敢去承認自己夢到的那些不只是一個夢。
可這要只是一個夢,為什么他會覺得那樣的真實。
他不敢看秦音的眼睛,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在夢里見到過秦音空蕩蕩的眼眶被一塊白布包裹著,可眼眶里只是一個勁兒滋滋冒血……
那場景,簡直就是君司鈺的夢魘。
即便他自以為把自己“放逐”到了南省,與過去完全切割。
不再與君家所有的“殺人兇手”聯系,他以為自己是逃掉了,可再見秦音,那種罪惡感那種恐懼感襲來,他還是下意識地想躲開。
好像只要離君家所有人,只要離秦音更遠,只要不再見面……他就能逃脫自己做過的罪惡一般。
但,罪惡就是罪惡,即便心理醫生都給他開藥,安撫他那個夢一定只是一個單純的夢魘罷了。
是他內心太愧疚,精神壓力太大產生的幻覺罷了。
他剛來南省那一陣,整日整夜地失眠,好像自己一閉上眼,就會再夢到秦音那空落落的眼眶在往外滲出鮮血。
少女骨瘦如柴滿身針孔地站在他不遠處靜靜“看”著他。
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尸體一般,靜靜凝視著“兇手”!!
一夜又一夜,君司鈺簡直要被這無止境的愧疚自責還有恐懼給逼瘋了。
如果說他之前的人生一帆風順且意氣風發,那么初到南省的日子,就是他人生的至暗時刻。
而在他遇到天真率直的虞菲菲后,她給他的人生帶來了新的色彩。
也讓君司鈺終于開始了自己人生的新篇章。
他以為,自己會跟菲菲好好過下去,至少目前他終于在虞菲菲活潑開朗的影響下,開啟了不一樣的人生。
他甚至,也漸漸開始把虞家當做自己的家。
君家他徹底不會回去了,更何況君家有那么多個兒子,也不差一個自己。
所以在虞菲菲提出自己能不能今后陪她住在虞家。
也就是變相的入贅,君司鈺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的。
反正他也沒有一個家了。
屬于他的小太陽菲菲愿意把自己的家分享給自己,君司鈺只覺得內心終于又有了新的港灣去依靠。
至少,他又重新有一個家了。
虞家確實也很疼愛虞菲菲,見她把自己帶回家也不在意他的過去甚至家庭條件,只是一聽他愿意入贅后,虞老爺子對君司鈺更是哪哪都喜歡。
不為其他,虞菲菲這個女兒虞老爺子本就不愿意把她嫁出去。
虞家未來也需要一個替菲菲打理家族事業的“姑爺”。
這個姑爺,除了還值得住虞菲菲這小霸王,更要足夠聰明,對做企業方面的事情也得有所涉獵。
虞老爺子考察了君司鈺一段時間,確實發現他處處都能做到。
特別是能值得住他這個無法無天的閨女這一點,更是讓虞老爺子滿意的關鍵。
這一來二去,君司鈺更是與虞家綁得密不可分。
如今虞菲菲要是出點什么事,而且還是與虞家整個家族利益掛鉤的事,君司鈺也是與其密不可分的。
他當然不能放任這件事影響整個虞家的發展。
并且,菲菲也不能因此成了家族的罪人啊。
能和平解決,他即便是腆著老臉與秦音去計較,那也不是不能的。
只是不到萬不得已,他還不想……不想去深挖自己與秦音的恩恩怨怨。
去把彼此那些不為人知的傷口再次撕裂開,撕開血淋淋的過去來求情。
那是萬不得已的做法。
而且也會讓局勢變得很難堪。
虞菲菲很信任君司鈺,雖然心里不舒服阿鈺好像真的跟秦音是什么舊識。
她不是傻子,阿鈺剛剛這話,明顯就是在與秦音討過去的交情。
想要秦音親自放過自己一馬。
她作為當事人都不計較了,南會長這個局外人,就算是站在道德制高點想把虞家趕出南泱商會,那也是不成立的。
“秦總,周特助,我為我剛才失禮的話道歉。”
“對不起。”
“您們大人有大量,原諒我的莽撞吧。”
這次,有了利益威脅,虞菲菲明顯比第一次的道歉多了幾分認真。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怕自己的言行連累到了虞家。
如果虞菲菲沒欺負過夏小行,秦音或許心情還不錯倒是會放過她這個整體看上去像是只是莽撞無禮的只是個被家里寵壞的“小姑娘”。
但,秦音知道內情。
虞菲菲根本不是一眼看過去的只是嬌縱蠻橫大小姐。
實則,她就是個壞種。
壞種內心不會因為自己的錯誤心生任何的愧疚或者歉意情緒。
她本質上只是因為怕被責難,怕虞家出事是因為自己而毫無誠心的只是表面地做出歉意的行為罷了。
這樣的動靜實在是有些精彩。
只有南省人才懂這位云洲小祖宗能這么恭恭敬敬給人道歉的樣子是什么含金量。
要不怎么說,一物降一物呢。
南會長一出手,虞菲菲再狂也得乖乖給人道歉低頭。
其實在所有人眼中,這場鬧劇已經到了尾聲,秦總是個商人,也不是那些得理不饒人的人,而且做生意本就是要和氣生財的。
只是道個歉而已,虞菲菲已經做到了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至少在南省人眼中,虞菲菲已經到了她的底線。
至于南會長要求她下跪道歉,別說虞菲菲根本不可能去做,就算是他們敢想,虞家怕也會因為這是屈辱,跟京市來的秦音結仇的。
大家都是從商的,做人做事更考慮留一線,日后說不定有合作,日后好相見不是。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次換秦音目光倨傲又帶著睥睨的寒意垂眸注視著虞菲菲。
“讓你跪下。”
“跟你旁邊那個一樣剛從狗進化出來,聽不懂人話?”
秦音一改剛剛找合作商時的和善好說話,只是一瞬間便眼神鋒利如刃,仿佛下一刻能把虞菲菲給撕碎一般。
而她對虞菲菲的反擊和侮辱,便是她給出什么,秦音便全數奉還。
憑什么君司鈺以為自己“道德綁架”秦音,夸她只要放過虞菲菲就是大氣處事?
她秦音偏不。
她可不要做什么大善人得個虛名卻要把自己憋壞。
要做就做個壞人,睚眥必報。
而且這次,秦音不僅還擊,還把君司鈺也給罵了進去。
君司鈺只以為自己還能跟以前一樣習慣性能在秦音面前刷臉,不管他提出多么過分的事情,秦音都是第一個為他沖鋒在前的。
可眼下,早就變了。
“我嘞個雷!!秦總這么霸氣的?剛剛見她笑靨如花又溫柔,做生意的樣子好說話得很,還以為她真的是個會為了生意讓自己憋屈的主呢。
原諒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笑死,那個司鈺還真以為自己是魅魔呢,是個女的就得給他面子?
還口口聲聲給秦總戴高帽子呢,好像只要秦總得了虞菲菲的道歉還不原諒他們,就是小氣做派。
當誰聽不懂似的,典型道德綁架啊,這么道德標兵,怎么一開始自己女朋友侮辱秦總時他不出手阻攔,眼見自己小女朋友敗下風了,要付出代價了才跑出來做和事佬。
真狗啊,難怪要被咱秦總罵也是狗!可不就是罵的好罵的妙,罵的呱呱叫嘛~”
“快看,這才是絲綢大展的開胃菜呢,多好的噱頭,給咱們掙來了多少流量啊,我這輩子都沒在線上賣出去那么多貨,多虧了咱秦總直接硬剛南省某惡媛呢嘿嘿。”
“這才是為咱合作商謀福利的大佬啊,這么精彩的對峙,勞資直播間都快擠爆了。
果然,華國人怎么逃得過八卦吃瓜的誘惑呢。”
現場吃瓜群眾的討論聲越來越大,不為其他,一開始他們還忌憚著虞家,但眼下南會長明顯要放棄虞家這態度,他們對虞家自然沒了先前的忌憚。
更何況,但凡上過網了解音姐一路血戰而來的“發家史”的各位,都清楚任何一股勢力,再強再牛掰的勢力,在惹到了秦音后,最終的下場如何。
如此來看,大家對虞菲菲自然沒了一開始的謹慎態度。
反而,一個個都開始吃瓜看戲起來。
恨不得直接來個名場面合影。
“秦音,你別欺人太甚!”
“你竟敢罵我,還敢這樣侮辱阿鈺!”
虞菲菲持續破防中,她很清楚現在是反過來秦音開始反擊自己了。
但是她罵歸罵,憑什么這樣侮辱她身邊她在意的人呢?
那個所謂的周特助,不過是個“下人”罷了,她說一句是秦音的狗不就是很寫實的話嗎。
但她身邊的阿鈺不同,阿鈺是她的男朋友,罵她男朋友是狗,秦音這反擊的確實過了。
既然如此,她還要自己去下跪認錯,就更過了。
她要付出的代價,也不該到那么嚴重吧。
“看來虞小姐依舊聽不懂人話呢。”
“既然如此,想來虞小姐已經做出了選擇,要虞家徹底從南泱商會除名。
虞小姐真是大方,這么苦心孤詣讓虞家成功退出南泱商會。
特地為本次大展獲勝的前三名挪位置,我都快被感動壞了呢。”
陰陽怪氣,誰不會似的。
這種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術,簡直要把虞菲菲氣得跳腳。
看似字字句句在捧她,實則每一句都在她的命門上蹦迪。
這是威脅她只要不下跪道歉,按南會長的意思,虞家就已經要被除名了!
“嗯,執行吧。”
南會長像是跟秦音心有靈犀似的,兩人隔著一段距離對視,雙方眼中都多了一股子默契的欣賞情緒。
此刻,她們更像是并肩作戰的戰友,在一瞬間達成默契。
“不……不要!”
“南會長,我不會再心存僥幸了,我現在就……就下跪道歉。”
屈辱,像是一把無形的鎖鏈直接勒住虞菲菲高傲的脖頸。
她一開始那樣張揚跋扈的姿態徹底收斂,像是一頭惡獸剛被剪去鋒利的爪子。
“菲菲,這太屈辱了。”
“秦音,你要針對就針對我,我知道你一直以來就沒原諒過我,可你不能因為菲菲是我的女朋友,你就遷怒于她啊。”
“菲菲剛才確實目中無人誤會了你所以出言不遜了,但她已經誠懇道歉了,你還這么不依不饒,是不是做過火了?”
君司鈺一聽自家女朋友虞菲菲逼不得已真的得下跪道歉時,臉都白了。
在他看來,虞菲菲沒做什么滔天惡行,只是嘴炮了幾句,鞠躬道歉可以,但下跪道歉就做的太過火了。
什么樣的行為受什么程度的懲罰。
但眼下,兩者根本不對等啊!
君司鈺怒火中燒下意識地指責開口,但說完這話的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他有愧于秦音,也想盡力彌補。
但來到南省,遇到虞家后的種種,讓他又好像回到了在京市時的無憂無慮。
這樣的日子好到,好到他將那場噩夢就真的歸咎于只是一場夢罷了。
即便他很清楚,那感受有多么真實。
但他潛意識里,是在逃避的。
“小……小音,你要懲罰就懲罰我,不要牽連不關緊要的人好不好?
你以前不是這樣不講理的一個人,你放過菲菲,不就是想要下跪道歉,我替菲菲跪下,你是不是就滿意了呢?”
君司鈺的內心很掙扎,他以為自己能做到公平公正,能直面自己的內心。
他甚至以為,自己可以為了得到秦音的原諒做任何事。
可是他現在已經有了新的開始,如果必須要求得秦音的原諒他才能去開展新生活,那他還要怎么活呢。
要活好的關鍵,還是要學會放下。
只是,他選擇了放下,卻還是彎彎繞繞與他對不起的人再遇。
真是老天都見不得他過點安生日子嗎?
君司鈺心如死灰,看向秦音的眼神逐漸有了咄咄逼人之態。
但他這副死樣子,看似妥協,實則不也是一種威逼。
就跟君司鈺從前對付秦音的把戲一樣,他從未變過地覺得只要他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就能讓秦音心疼妥協。
從前,他的招數不變,卻屢試不爽。
但現在,秦音不干了!
“這么喜歡跪,那就一起跪下道歉吧,我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