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梨花在床上醒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她精神抖擻起床笈鞋，將窗戶推開，深深吸了一口氣：“今晨的空氣，真是格外鮮甜呀。毛球，你說是么？”
她轉頭穿過月亮門洞小廳和珠簾，看向殿中的另一頭。
在書房角落里擺放著一張白玉小幾，上面用絲滑的名貴綢緞墊了一層，那是烏雪的新窩。
不想烏雪卻不在新窩里，一大早不知干嘛去了，神不知鬼不覺的。
梨花不由“咦”出聲：“這般早，毛球去哪了？”
這大貓有些厲害，同在一個偏殿安寢，梨花竟半點動靜都沒聽見，它便早早不見了蹤影。
這個問題梨花很快有了答案。
知春揚著大大的笑臉進來，一看梨花起了，嘰嘰喳喳便說開了：
“主子，貓主子可厲害了，今早奴婢起時不見它，以為它像先前一樣去做賊了，您猜怎么著，真是去做賊了。它又又又偷了一尾大魚回來，那魚和昨日一樣，整整十斤重！”
自從烏雪有日早晨從哪個犄角旮旯叼了一尾魚回來后，這大貓跟開了光似的，似乎突然發現了魚的好吃，連往日愛吃的肉都不喜了，天天大清早去叼魚回來，渾身濕漉漉的。
要是先前貓主子就尋這些魚回來，知春覺得汀梨院能省下好大一筆。
她老想知道魚從哪尋摸回來的，昨夜烏雪第一夜在西偏殿睡，和知春在小廳里睡隔著不遠。
知春心里便嘀咕開了，不知今日早晨烏雪還會不會去偷魚，要是偷，她想跟著去看看。
想是想得很好，不過知春還是沒烏雪早，等她一睜眼醒來，烏雪早不知哪去了。
方才她去小廚房給知冬打下手，便看見烏雪叼著魚竄回來，把魚放到水桶里示意知冬給它做，那桶是專門給它準備的。
“貓主子嘴刁，每次叼回的魚都是奴婢不認識的魚，肉質瞧著細嫩多汁少刺，煮出來的味道聞著鮮美極了，許是真的很好吃，貓主子才會棄肉改吃魚。所以奴婢想能不能給主子也弄一尾嘗嘗。”
知春給梨花梳頭時如是說到，她方才當著烏雪的面嘀咕出自己的想法。
烏雪聽了似乎在想什么，看了看水桶，后面轉身又跑出去了，所以才沒有出現。
梨花心說可不是么，普通魚烏雪看不上，可能是肉質對這只叼貓太粗糙的緣故。
她笑著說：“毛球吃得高興就好，我不打緊。那些魚我看不是俗物，當是十分珍貴稀有的品種，就是不知它從哪弄來的。”
梨花聽說宮里有個華清池，那里養的全是珍稀魚，相傳是幾百年前圣英皇帝的心頭好，百年來被供著養的。
“毛球可萬萬別是從那里抓的，那可是老祖宗留下來的魚。”梨花隨口說道。
要去偷祖宗的魚，得被打折腿吧，貓也不行。
“主子，不會吧，貓主子早在宮里了，若要偷早去偷了，不會現下才偷。”知春感覺不是。
梨花不過說說而已，烏雪那么有靈性，她也覺得不是。
總不能她才養大貓不久，大貓就接連二三犯案多起，那也太巧了，她明明言傳身教得很好的。
梨花想那些魚或許是烏雪不知在哪個野塘荒池里發現的，畢竟這貓本事大著呢，能偷，不，是叼回一堆金銀珠寶。
想到這里，梨花透過銅鏡看知春：“知春，你得改改口，毛球若知曉你又說它偷，它得拿冷屁股對你了，會不高興的。”
和烏雪相處那么多日子，梨花有點了解烏雪的貓語和脾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