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青扇扇
“前幾日京城下了一場及時雨,雨水沖垮了山體,露出鐵礦,父皇已派心腹大臣去開采鐵石了。”
慕容九知道了茶嶺縣的事情,所以有些著急的問道:
“那之前有沒有留下什么痕跡?會不會被父皇察覺?”
“阿九放心。”君御炎微笑道:“早在這之前,我們一直挖的是燒琉璃的土,從來沒有見到過鐵石礦,每天都會清理干凈痕跡,不會留下任何的把柄。”
這下慕容九放心了。
君御炎還道:“多虧了阿九的提醒,我這邊的暗衛也探查到四皇子的手下打算將茶嶺縣鐵礦的事情曝光,不過蘇楷更快一步,老天爺也在幫我們。”
慕容九笑了笑,她很喜歡這種說法,老天爺也在幫他們。
“對了,蘇楷和瑤娘是怎么回事?他詢問瑤娘的事情了嗎?”
君御炎卻賣了個關子,先叫人擺膳,春桃趕忙進來伺候她洗漱。
這丫頭,眼睛還腫著呢。
慕容九笑她:“是不是又偷偷哭啦?都成小花貓了。”
春桃吸了吸鼻子。
慕容九握著她的手道:“不能怪你,是我自己要救你的,我失憶也跟你沒關系,你還有紅儀都不要自責了。”
紅儀守在門口,聞言也鼻子一酸。
慕容九知道春桃對自己的忠心,夢里這丫頭因自己而死。
紅儀是君御炎為自己挑選的人,也忠心耿耿。
君御炎同她說過,當時是在進京的路上,在護城河邊上突然遭遇了埋伏,對方人多勢眾,常崇海和紅儀都受了傷,對方早有準備,早在護城河里安排了人手。
就算沒有這一次,也有下一次,四皇子在暗處,他們在明處,沒有防賊千日的道理。
她安撫了春桃,又叫來紅儀和常崇海,告訴他們不必自責,一定要打起精神來,因為四皇子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自己和四皇子,可能都是“重生”的,是的,她將夢境發生的一切,都視為真實發生過的,那不是上輩子是什么?她這就叫“重生”,重獲新生。
她應該就是進凌王府前后重生的,一年多的時間,失去的記憶也恰好是這個時候。
但四皇子是什么情況,她就不清楚了。
以四皇子最后那非要殺了自己不可的狠厲程度來看,他覺得自己的威脅,比君御炎對他的威脅更大。
他怕了,慌了。
但這樣,才能留下破綻!
她想反擊,她的親人好友因她而受傷,因她而擔驚受怕,她自己也遭到了算計,四皇子怎么可能不付出代價?
況且,她和四皇子都是重生的,而他們站在對立面,那么,她和四皇子之間,只有“你死我活”這個選項,是不死不休!
她痛恨二皇子,恨意從未減弱,但上輩子,四皇子也一直在背后推波助瀾,傅家的悲劇、君御炎的死等等等等,暗中都有四皇子的悄然推動。
他就像是螳螂捕蟬背后的黃雀,只等撿下勝利的果實,哪有這樣的好事!
她瞇起雙眸,就算失去了記憶,她也不一定會輸,她早已不是孤身一人了,她身后有了很多人!
用了晚膳,君御炎帶她去消食時才說蘇楷的事情。
慕容九沒想到,瑤娘和蘇楷之間的恩怨情仇也這般復雜。
兩人之間肯定還是有什么誤會,不然瑤娘也不會借機假死脫身,留下蘇楷這個傷心人。
不過聽君御炎說蘇楷已經去找瑤娘了,說明蘇楷從信上的墨香,懷疑瑤娘還活著,并且詢問了君御炎,才會知道瑤娘在什么地方。
慕容九感慨道:“這樣挺好的,瑤娘一個人帶孩子還是太累了,而且她看起來也想通了,經過這一變故,以后他們兩人應該能一起好好過日子。”
君御炎頷首道:“蘇楷是我自小的伙伴,我們一起在兵營里摸爬滾打了幾年,他以前看起來不著調,也只是忍辱負重,他一直是個很堅韌的人,當初得知瑤娘葬身火場時,對他打擊很大,一直沒能走出來。現在瑤娘還活著,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驚喜了,如果能失而復得,他會更加珍惜。”
慕容九在一旁點點頭。
君御炎深深的看著她——你又何嘗不是我失而復得的珍寶。
慕容九本以為她不會再做那些夢了,沒想到晚上她又做了整夜的夢,而且是噩夢。
夢中全是血,一會兒出現君御炎瘦削的臉,一會兒出現的是父親兄長們的臉,一會兒又是師父,春桃,還有很多她不認識的人。
一睜開眼,就看見了君御炎擔憂的俊臉。
“阿九又做噩夢了?”
慕容九點頭坐起身來,才發現外面天還黑著的。
君御炎本來是睡在外間的床上,因為怕她覺得不習慣,沒有與她睡一張床,但這會兒卻坐在她的床邊,身上連外衣都沒有披上,也不知道守了多久,夜里的天還冷著呢。
她心中泛起心疼的情緒,君御炎已經起身去給她倒水了,水喝在嘴里還是溫的,應該是半夜又換了水。
他的溫柔和體貼,都是這樣的潤物細無聲。
“再睡會兒嗎?”
慕容九本想搖頭,她睡不著了,也害怕看見夢里一張張帶血的臉,但她記得他要上早朝的事,所以道:
“王爺能陪我一起睡會兒嗎?我自己一個人,有點害怕。”
“別怕,我一直都在。”
君御炎掀開被子上去,慕容九下意識往他懷里鉆,鉆完才愣住了,臉頰悄悄紅了半邊。
她正想出來,君御炎已經伸手環住了她,自己整個人如同小鳥依人一般在他懷中。
“睡吧阿九。”
很神奇,在他懷里,慕容九睡著之后竟然沒有做噩夢,醒來時君御炎已經上朝去了。
喝了點粥,就聽見春桃說柴掌柜和樓子溪求見她。
她什么都不記得了,但王爺說過,這兩個人對她很忠心,在失蹤的這陣子,學院的事情,就是他們兩人在幫忙打理。
“讓他們進來吧。”
見到兩人,她也不覺得陌生,就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點什么。
樓子溪開口道:“王妃,王爺已經派人同我們說了您失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