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寒哥哥,沒關系的,這件事就只有你和我知道,如果你不告訴姜楚湘的話,她不會知道的。”莊婉貞語氣平靜地,除了呼吸有點微弱,聽不出她有任何的內疚,或者同情心。
“這不是知道不知道的問題,莊婉貞”
莊婉貞在那邊輕咳了一聲,道:“紹寒哥哥,不管是什么問題,我來不及等了,應該就快到公海了,醫生讓我去準備手術了。”完就掛羚話。
準備手術這四個字讓鄔紹寒毛骨悚然。
可是緊接著電話就被掐斷,對面傳來了無情的“嘟嘟”聲
鄔紹寒再撥打電話就沒人接了。
再打,索性電話都打不通了,莊婉貞關閉了衛星電話。
鄔紹寒就感覺自己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整個人都是冰冷,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頭痛欲裂。
他給姜楚湘打電話,可是姜楚湘早就把他的號碼拉入黑名單了,怎么也打不進去。
這可真是耽誤事!
鄔紹寒重重地將手機拍在方向盤上,他還是先去報警算了。
鄔紹寒重啟車子,掉頭,從海邊別墅開出去,卻恰好看見門口停著幾輛警車,把他的路堵住了。
紅藍色的警燈閃爍著,把周圍的景色照得朦朦朧朧,給這寧靜的海邊夜晚平添了一股很強烈的緊張的氣氛。
鄔紹寒透過車窗看過去,正好看見晏應德坐在車頭,剛毅的一張臉被燈光閃爍著好像地獄羅剎一樣。
鄔紹寒打開車門從自己的賓利車上下來,“晏隊長,我要報警!”
晏應德淡漠地看著他,甚至沒有從車上下來,“你這不叫報警,你這算是自首。”
鄔紹寒:“”
一名特動隊員打開一輛卡車的后門,“上車吧。”
鄔紹寒這才反應過來,遲到的不悅涌上鄔紹寒的心頭,“晏隊長,你什么意思?”
卡車里面傳出清晰的通話聲:
“莊婉貞,你你怎么會在我的游艇上?你不是在特動隊嗎?”
“紹寒哥哥,我的心臟病犯了,我就要死了。”
鄔紹寒馬上反應過來,這是剛剛他和莊婉貞的通話!
他被監聽了!
鄔紹寒的心臟猛地像是被什么攫住,他大步沖向卡車,只見車上擺著幾臺機器,就是監聽設備,在機器的旁邊,一盞不太明亮的白熾燈下,坐著姜楚湘、姜世謙還有幾名特動隊工作人員。
剛才姜楚湘跟方祖安打電話的時候,特意泄露了一些信息。
方祖安跟鄔紹寒私交一向甚好,這之后,跟姜楚湘意料中那樣,方祖安打電話去質問了鄔紹寒,而鄔紹寒竟然聯系上了莊婉貞。
利用鄔紹寒的這通電話,特動隊終于追蹤到了游艇的定位。
晏應德立即通知海警船向那個點位追捕。
倒是沒想到鄔紹寒沖出來要報警。
此時的鄔紹寒在他巨大的震驚當中,“你們監聽我?”
姜楚湘掀了掀眼皮,“不然呢?在我們都找不到莊婉貞的時候,只有你聯系上她了。”
鄔紹寒下意識解釋,“那是游艇上的衛星電話。”
他的通話內容并沒有見不得光的。
鄔紹寒被姜楚湘的眼神看得很不爽,“你也聽到了,莊婉貞是因為嫉妒我喜歡的人是你,所以才存了嫉妒心。”
鄔紹寒一直覺得姜楚湘不夠明白他,即便是現在也一樣。
她聞言皺了眉,精致而蒼白的臉帶著不解和不耐,“所以?”
“所以你一的為什么對我總是這副態度,以前你我冷落你,可現在,我已經補償了你幾百億,你還想怎么樣?!”
姜楚湘覺得莫名其妙,鄔紹寒這時候還不忘跟她糾結一番他愛不愛、愛了誰的問題,也真是服氣,“鄔紹寒,你有病吧!”
鄔紹寒自然不認為自己有病,氣呼呼地抓著車門還想什么。
邊上那名特動隊員都聽不下去了,“鄔少你腦回路壞了吧?人家弟弟被抓了,生死要緊關頭,誰耐煩聽你這些,真是晦氣。”
這句話出了姜楚湘的內心,姜楚湘此時此刻也是這么想的。
她管鄔紹寒喜歡的人是誰,他就是喜歡一條狗也跟她沒關系。
她倒是真不知道,鄔紹寒堂堂一個千億公司的總裁,按理在商場上殺伐果斷,偏偏在跟莊婉貞有關系的事情上,就這么糾纏不清了呢?
“別讓他上車,讓他坐別的車去!”姜楚湘不耐煩道。
鄔紹寒當即嗤了一聲,“嘖,誰又喜歡跟你共乘一輛車了。”
他是一個驕傲的人,姜楚湘都這么了,他也不會熱臉去貼冷屁股。
后來,鄔紹寒就被帶到晏應德那輛車子去了。
稍微讓人郁悶的是,這輛車與車前座的擋板是鐵欄桿,后面也是鐵欄桿,看起來像一輛囚車。
這就是一輛囚車。
鄔紹寒:“……”
他還不如一開始就忍住氣,坐姜楚湘那輛車呢!
車隊重新啟動,駛出海邊別墅區。
晏應德掉過頭問鄔紹寒:“這一下你知道莊婉貞是什么人了吧?”
鄔紹寒想了想,“她就是心臟病,所以才會這樣。”
他覺得莊婉貞迫不得已,到這里,他多少有點怨姜楚湘,要是姜楚湘早點讓姜神醫治好莊婉貞的病,莊婉貞何至于此。
他已經跟姜楚湘過多次,他對莊婉貞只是因為救命之恩,可姜楚湘就是不信。
晏應德嘴角一勾,發出嘲諷,“喲,看不出鄔總還是個戀愛腦,這么幫著莊婉貞話。”
聽到晏應德也是這副態度,鄔紹寒感到百口莫辯。
他換了個話題,問道,“我們現在去哪兒。”
晏應德:“當然是去碼頭,上船追捕莊婉貞。”
鄔紹寒低頭沉吟,“哦。”
卡車在海濱的路上開得飛快,遇到幾個里面坑洼的地方,震得人幾乎要跳起來。
很快,碼頭就到了,車子停下來。
車門一開,鄔紹寒趕緊從囚車上跳下來,太晦氣了。
姜楚湘也扶住姜世謙下了卡車。
一行人全都下了車,此時海與的交接之處,已經泛出一點點魚肚白了。
像是被蓋著的一層黑色帷幕,被撕出一點點縫隙,漏出一點點的光。
海警船早已經在碼頭等了。
為首的海警與晏應德見了面,對晏應德道,“有一首船已經先出發了。”
不過由于莊婉貞關掉了衛星電話,現在已經追蹤不到游艇的位置,只能向著最后一次的定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