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永這才反應過來，姜楚湘被總部安排進青桐國際，并不是白占一個職位拿薪水那么簡單。
既然姜楚湘是大老板的人，她肯定是來調查什么。
林福永畢竟是老狐貍，經歷剛開始的震驚之后，馬上就鎮定下來，“姜主任，話不能亂說，要講證據的。你說我貪污裝修款，有證據嗎？沒有證據的話，就是污蔑！”
“隨便咯。”姜楚湘無所謂道，“就剛才你自己讓人拍的證據就足夠你坐牢了。”
說話間，姜楚湘把林福永的手機拿了過去，抓起林福永的爪子按下指紋開了鎖，一打開，就看見有個群信息閃爍，姜楚湘點進去，里面是一批群友在催林福永發福利照。
“禿頂佬，不是說今天肯定給果照嗎？”
“不會又放鴿子吧。哥們兒都等一晚上了！”
“反正不給照，你就自己直播倒立吃翔唄！我已經把翔給你準備好了！”（翔照片一張）
里面全是這種流里流氣的消息。
姜楚湘看了一遍，才知道林福永偷拍了自己的日常照片，發在這個群里，還揚言要搞自己，不然就直播倒立吃翔。
姜楚湘看笑了，“林副校長，做人要言而有信，直播倒立吃翔是吧？我幫你啊！”
姜楚湘揪住林福永的衣領，手臂一用力，就把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恰好這間包廂旁邊有個衛生間，還是蹲坑的那種。
姜楚湘把他拎到那里，給他頭朝下往里面一戳。
林福永哪里想到看上嬌柔美麗的女人，力氣居然那么大，他完全掙扎不開。
只覺得一股污臭撲面而來，他的頭已經在蹲坑里面了。
姜楚湘順手拍了一張照片，發到了群里。
林福永摔在了衛生間里，“嘔”，他止不住嘔吐起來，瘋狂地用水沖洗，臉上的臟污倒是洗去一些，不過冷水沖在傷口上，太痛了。
此時此刻，林福永臉色蒼白，那張油膩的臉就好像一坨死豬肉一樣，毫無血色。
調酒師聞聲而來，看到一片狼藉倒在地上蠕動的林福永，非常不解，“臥槽，林副校長的口味居然那么重，喜歡在廁所里搞。”
調酒師在酒吧工作，稀奇古怪的客人見過不少，那種特殊的癖好，他也知道很多，不過林福永這一個——調酒師捏著鼻子，實在太臭了。
林福永還不知道調酒師誤解了，看到有人來，伸出一只手叫道，“是姜楚湘，是她搞我！”
調酒師：“姜小姐的癖好？”
姜楚湘倒是爽快承認，“是啊，我的癖好就是幫人直播倒立吃翔，你也要嗎？”
調酒師連忙搖頭，“不要，我就不要了。”
林福永：“——”怎么感覺對話的畫風不對，他怔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連忙道：“她打我，你看我身上的傷，全是她打的。”他說著身子拼命地往前蠕動。
姜楚湘低頭看了一眼道：“哦，喜歡挨打，那就是林副校長的癖好了。”
原來是抖M啊，調酒師點頭表示理解，然后就走了。
走了。
林福永——
“姜楚湘，你胡說！”
姜楚湘想了想，“哦，對，有的話我是說錯了，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青桐國際的副校長了，林福永先生。”
姜楚湘本來還想給林福永再來幾次倒立的，不過，她嫌他臟，就不想臟了自己的手了，拿著手機回到包廂繼續搜查手機里面的信息。
因為現在的手機都是智能的，綁定各種支付app和手機卡，姜楚湘搞了一陣子之后，就查到林福永收受鄔紹寒一百萬的記錄，收受鄔紹倩多次匯款總共五十萬的記錄，還有林福永的某張卡，收到多次從海外賬戶發過來的匯款，其中最近一次的金額是五百十萬，跟遲永鳳查到的裝修款貪污的數額大抵一致。
姜楚湘打了個電話給遲永鳳，把那個海外賬戶給了她，“你去查一下這個賬戶，跟石雕廠有沒有來往。”
此時，大約是晚間十一點不到的光景，遲永鳳才剛剛躺到床上，還沒睡著，接到姜楚湘的電話，立即就起來去查了。
等到林福永終于從衛生間掙扎著爬回來的時候，遲永鳳的回復已經來了，不但查到那個海外賬戶跟石雕廠的來往，還有以前林福永從青桐國際貪污的各筆金錢往來都查了出來，包括青桐國際成立伊始，他就從工程款里面摳錢，全部加起來，十年下來，竟有上億之巨。
這個數額夠得上一個終身監禁了。
姜楚湘晃了一下手機，“林福永先生，你不是要證據嗎？你那個海外賬戶，我們已經查到了。”
林福永一個哆嗦。
從姜楚湘把手機搶去之后，他就覺得事情可能要糟糕，但在他的想法里也只限于lsp群的那些聊天記錄還有今天晚上他做的這場局而已。
沒想到的是，姜楚湘僅憑一個手機，就把那么深的事情全部都挖了出來。
“姜楚湘，大老板給你多少錢，我可以——可以給你三百萬，只要你對今天的這件事閉嘴。”
林福永咬著牙，已經不敢往日那般猥瑣，只是兩個黃豆眼的眼底藏著一抹陰鷙，“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沒必要跟錢過不去是不是。”
他加了下籌碼，“給你五百萬。五百萬已經很多了，足夠你在海市買一套七八十平方的大居室。”
“哦，這樣啊，我家住在碧海龍灣，上下兩層四百多平，還有一個兩百多平的大花園哦。”姜楚湘笑得千嬌百媚。
“你啊，第三只腿都已經廢了，還是好好的在監獄里安享晚年吧。”
正說著，包廂的門，忽然被踢開，就看見司機張奇峰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姜主任，你沒事吧！還好你聰明，給我發了個共享定位。我已經報警了。”
“哦，是你報的警。”姜楚湘倒是覺得有點欣慰。
張奇峰道：“對啊，我還給林副校長發了信息。”這時候他垂頭看見了倒在地上的林副校長，“啊，林副校長，你也來了，你竟然來得比警察還快！”
姜楚湘將林福永的手機里跟蜘蛛的對話找了出來，丟給張奇峰，“他當然來得比警察快了。張奇峰，你這個憨憨，整件事都是林福永安排的，你差點成了林福永的刀，你造嗎？”
張奇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