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代魔尊的,大概是前劍靈?”少年想了想,揚起燦爛地笑容,“在魔族里面。你們覺得我是誰。”
少年輕盈躍到半空中,利落擋在葉翹身前,漆黑的眼眸彎起,殺氣乍現周圍翻滾著的魔氣被他一并吞噬掉,葉翹腰間掛著的棍子并不顯眼,黑色的魔族服飾能恰好掩蓋住了這個棍子的存在。
不見君出現的太突然了。
把四周的攻擊全部盡數碾碎了,有些甚至沒入少年身體內吞噬掉了。
但這個劍靈實打實是突然出現的。
九代魔尊的前劍靈,他將答案已經攤開在明面上了,那么其實并不難猜。
“你是魔尊的……劍靈?”氣息很像他們魔尊,以至于少年身影出現的一瞬間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弱的差點直接跪下去了。
可是……不對吧?
“一個棍子?”有眼尖的注意到,他似乎是從葉翹腰間掛著的一個棍子內跑出來的。
他詫異不已伸長脖子,不斷打量著不見君。
不可能吧。什么時候他們魔尊劍靈的本體這么難看了。
“它應該會變幻的,本體是一把劍吧。”孟流突然插嘴,“我之前就覺得很熟悉,感覺在哪里感覺到一樣。”
對魔尊氣息判斷是一種本能的,幾乎每個魔族都能牢牢記住魔尊的氣息。
電光火石之際,原本被幾個元嬰期壓著動彈不得的孟流想到他丟下的那句‘九代魔尊前劍靈’驟然抬頭,突然間知道該怎么脫身了,青年漆黑的眼眸閃爍著興奮以及一些不知名地情緒,冷不丁開口,“你們幾個對魔尊的劍靈放尊重一點。”
幾乎在不見君自報家門的那一刻。
負責抓捕葉翹的那長老多少有些愕然,下意識松開了壓制葉翹的威壓。
魔尊的劍靈?
真的假的?
不管真假,這少年身上氣息起碼做不了假,這得是和魔尊睡一個被窩多長時間才能染上的啊。
不見君也不愧是是連魔尊都敢上腳踩的存在,他無聲挾持了兩個長老,眼睛猛地彎起來,惡聲惡氣的樣子像極了土匪,“我再說一遍,放開我的劍主。”
森然的氣息宛如刀刃狠狠刺入伴隨著的是揮之不去的血腥氣與殺戮,
失算了。
他媽的,這人竟然是不見君的劍主。
怎么還捆人捆到不見君劍主的頭上去了。
葉翹眉頭微微一挑,突然意識到和自己待一塊不見君是真的收斂許多了的,跟隨著九代魔尊征戰,劍靈本身染了不知道多少鮮血,從始至終都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消失的。
“你是真的……陛下的劍靈?”剛才趾高氣揚的魔族聲音都變小了,聽上去格外弱氣,“有什么證據嗎?”
氣息是很熟悉,也是魔族的劍靈,可拿什么證明?
不見君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看了看這里的魔族挑了兩個黑色絲線宛如利刃輕易劃開脖頸,切割開。
血腥味一瞬間漫開,在見血后不見君愈發控制不住屠殺這里的沖動,他笑瞇瞇,“那你們讓魔尊來和我對峙。”
沒人敢動手。
不見君是有依仗的,在他們基本上已經確定他身份后,只能互相對視一眼一個勁兒的干笑。
誰敢讓魔尊來和他對峙啊,魔尊靈劍怎么丟的他們都不知道,這一屆魔尊沒有靈劍也一直被詬病,指不定其中有什么事情呢,他們活膩了去找魔尊?
“不用了。”他信了。
順道小心翼翼問候了句,“那大人,您是怎么想的?”
“放開我們。”不見君不太習慣這么多人,幾個魔族的沒人會不對魔族的靈劍好奇誰看他他就不高興瞪回去。
兩個化神期,五個元嬰期,她如果想直接逃跑的話,有些困難,動靜鬧太大無疑會成為眾矢之的。
不見君的出現讓葉翹意識到什么叫峰回路轉。
觀察著這位少主大人以及其他魔族不斷變幻的臉色,葉翹很快理清楚了兩者之間的關聯,頓時連裝都懶得繼續裝,順勢站了起來,躲在劍靈后面,理直氣壯吃劍靈軟飯。
她做足了小人做派,巧妙躲在不見君后面,立志要將軟飯吃到底,“太嚇人了,不見君,你一定要幫我報仇。”
不見君受寵若驚,迅速眨了眨眼,沒想到她竟然會選擇依靠自己,“翹翹?”
葉翹觀察著孟流的神色,只有修士不敢隨便動手,怕他懷疑到自己是修士這一茬上面,厚著臉皮道,“加油哦,這次就靠你了。”
她這一番激勵,讓少年頃刻間高興起來了,是吧是吧,關鍵時刻還是要靠他的!
飛仙劍什么的都靠不住。
他才是葉翹所有劍里面最厲害的劍。
孟流在看到這個不見君那一刻,捋清楚這個劍靈來歷后,就在思考該怎么利用這個劍靈,結果葉翹這理直氣壯吃軟飯的舉動,讓他眼睛都快瞪脫眶了。
他正為此感到憤憤不平時,耳畔傳來化神期的一位長老低吼般的警告聲“孟流!!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讓他們誤會兩人是一路的?然后狠狠得罪一下他們魔尊的本命劍?
哦不,前本命劍。
長老用的傳音,除孟流以外誰都聽不到聲音,孟流舉手,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大口黑鍋,直呼冤枉,“我真的不知道。我愿意賭上我爺爺的性命進行發誓。”
他要是知道這是不見君的劍主,一開始就不會拒絕幫她了。
那可是歷代魔尊的劍,須知,魔修和修士是真的不一樣,修士只有親傳稍微有點特權,但基本上推崇平等,除卻極個別仗著身份和修為高橫行霸道的以外,還是很和諧的。
但選擇入魔的多半是些心思扭曲且惡劣的,孟流當然也談不上什么好人,逍遙道本身就是善惡并不分明。
在所有的道里面,只有蒼生道,殺戮道這兩個定位明確,一個是根正苗紅的正道,另一個是天生的魔道。
剩下的道都是亦正亦邪,換句話說,善惡一念間。
這樣一個混亂的地方,如果管束不得當,很容易引發暴亂。
因此魔族是個階級分明的地方,上位者的命令高于一切。
魔族骨子里刻著對上位者的崇敬。說句不好聽的,這把劍地位可能比魔尊本人都高,畢竟它是一出生就在魔界的。
“我也是真的沒想到。”孟流垂頭,似乎是驚嘆,最后控制不住地笑起來:“原來是魔尊大人的靈劍。”
“不過現在似乎易主了呢。”
成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魔修的劍。
不知道魔尊看到后作何感想。他是感覺挺爽的,雖然拿到劍的不是他,但想一下也知道自己本命劍落別人手里,氣也能氣瘋。
在場的魔修臉色都挺精彩,顯然也是對此戲劇性一幕格外不滿。
自家的劍靈怎么出去溜了一圈,找了個元嬰期的做劍主,那可是他們歷代魔尊大人的劍。
才元嬰期,雖然看上去年紀不大,但強大的靈劍都是只有強者才配擁有的。除非對方天賦異稟,不然真就找了個廢物。
不見君是個不知道低調為何物的,更不知道謙虛怎么寫,他理所當然指揮起這里的人,讓他們準備個大一點的住所。儼然一副將他們當手下的架勢,魔修們也不敢有意見,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忙不迭跑出去給他準備了。
葉翹看了輕輕咂舌,夸張了吧。
即使是在五大宗,長老們都不敢這么使喚人的啊,最嚴重的無非是掃掃地。
結果在魔界不見君完全將這些人當隨意可以使喚的工具人。
孟流湊近她,看出來了葉翹的懵逼,猜測以她的身份可能從沒碰到過這種級別的場面,便低聲道,“不一樣。”青年輕輕意味不明,“在我們這里,那些高層的命令大于一切。”
“這個劍本身的定位……”他動了動唇角,“是真的很厲害了,換句話說,他身份在我們之上。”
也就是說不見君可以橫著走,只要不碰上魔尊的情況下,他這個身份是真的很好用。
葉翹見他這么解釋,眼睛微不可查亮了,“那我不就可以靠著劍靈一路躺了。”
孟流欲言又止瞥向她。
不僅啃小,還啃劍。
難怪能這么囂張,孟流點了點頭,“理論上是可以。”
他要是有魔尊的前靈劍能靠,早帶著劍遠遠地叛逃了,這個葉翹運氣真的好極了。
兩個蘿莉外加一個劍靈,在魔族橫著走都沒問題。
場面被一個劍靈輕松壓了下來,葉翹跟在離開沒什么問題,孟流見狀也想跟著一起走,結果被留了下來。原因是他再次意圖叛逃必須給予他一點懲罰。
孟流差點破口大罵,之前怎么不提懲罰的事情?不就是記恨他沒有將不見君的事情提前告知嗎?
可他真的不知情啊!!
等孟流受罰結束回來后,已經是深夜,那幾個化神期完美演繹了什么叫負責,不見君隨口一句話他們迅速給安排好了。
而且這個短暫的住所有兩個化神打掩護,短時間內還真不會有人發現打擾他們。
孟流回來的時候一瘸一拐的,看到葉翹直接往桌子上一趴,“你一開始怎么不說他身份?”
但凡葉翹提前說了,也不至于這么他被白白扣一口黑鍋,挨了一頓懲罰下去。
葉翹:“……”鬼知道你們魔界的制度這么強啊,她只清楚不見君是魔尊的劍,真沒意識到他竟然是僅次于魔尊的存在,但凡知道不見君這一茬都不會混到靠打劫維持生計。
“你不也沒認出來。”她指尖晃了晃腰間的棍子,漆黑色的棍子刻著花紋,看上去很是小巧漂亮。
“我是見過這個劍靈,但它本體以前不長這樣。”孟流疼的額頭冷汗潸然落下,“以前它挺漂亮的,比現在漂亮。”
他說不上來什么滋味,伸出手想摸一摸,又沒這個膽子,最后訕訕解釋,“沒想到現在變成棍子了。”
好歹是他們魔族的靈劍,誰能想到現在成了這個樣子。
非要打個比方的話,不見君之前就像是那家養的漂亮貓咪,離家出走的后果就是變成流浪貓,渾身臟兮兮灰撲撲的。在被葉翹撿回去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它的長相也依舊只是個樸實無華的棍子。
葉翹擺弄了兩下,“它可以變幻形態我是知道的。”
除此之外,似乎和普通靈劍也沒什么區別。
不見君察覺到被小瞧后又不高興了,垂下腦袋,如果有貓耳朵都變成飛機耳別到后面去了。
孟流看到這一幕簡直都有些不忍直視:“……哦。那肯定是能多變的,它可是魔尊的劍嘛。”
事實上,比起這個,他更想吶喊,好歹是魔尊的劍啊,不見君爭點氣拿出你邪魅狂狷的氣場來啊,你這氣鼓鼓的是什么鬼的反應啊!!
“葉翹也是一直當劍使用的,配合成風宗的七十二道劍法次次能打個不出其不意。
這個劍到底不是修士的劍,而是魔族的,見孟流在那里一直盯著看個沒完,葉翹也好奇將下巴抵在桌子上,“有什么不對勁的嗎?”
孟流沒有回答,而是問:“我能摸摸嗎?”
這大概是正常人見到傳說中的生物時的第一反應,誰都想去摸摸。
葉翹點了點頭,他便直接上手了,順著紋路擺弄了下,“它還有花紋呢?”
葉翹不奇怪他的反應,“它一直都有。”她和小師叔也研究過,之前不見君的使用方法是小師叔告訴她的,或者說一步步引導下告訴她的,后面謝初雪沒再管她。
“它難道還有別的用法嗎?”她想起來了不見君是魔族的靈劍,那么這種事其實找魔族來摸索更合適一些。
孟流也在琢磨,一個棍子變成劍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花紋,在劍上刻花紋那么一定是有咒印或者說什么不知名的東西。
“你把血順著花紋涂上去試試看?”
葉翹嘗試將血抹上去,各種無果后,兩人都沉默了。
不見君顯然也不清楚,
葉翹干脆試探性用狼毫筆凝好神識,隔空準備畫一下這上面的咒印,到時候問問云痕或者小師叔。
咒印在她收筆的那一刻結成,穩穩打入棍子當中,淡藍色的蓮花印記出現,那是屬于月清宗的標識。葉翹暗道臥槽,還沒來得及解釋,突然胳膊被攥緊。
孟流呼吸微微一滯,死死抓著葉翹,“臥槽你看,這個棍子。”
我算了算還差一萬二需要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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