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繡著玄紋絲線的黑色錦服,將陳青源英武冷峻的尊貴氣質完美襯托了出來。
他傲立于高處,身影巍峨如山,任誰看了都不禁心生敬畏,不敢褻瀆。
飄逸的長發,黑白相交,隱隱帶著幾分枯敗之意,流散了生機。
神橋八步初期,還不是陳青源強行施展禁術的極限。
滔天之力還在奔涌而來,匯聚于身,沖擊著更高的山峰。
“咚、咚、咚”
陳青源的每一下心臟跳動聲,好似鐘鼎被巨力敲擊,發出震蕩山河的沉響,回蕩天地之間,使得周圍的很多人靈魂顫栗,萌生叩拜之意。
又一年,修為再次有所精進,踏至神橋第八步的中期之境。
星空昏暗,各處彌漫著肅殺的氣息。
燼雪禁區依舊如往常那樣,大雪紛飛,景色唯美,似是圣潔的仙境,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此刻的陳青源雖然尚未有任何動作,但站在那里,便是一座足可讓無數強者望而生畏的高峰,君威浩蕩,遙不可及。
再三年,扶流星域的大部分靈氣都成了陳青源身體的一部分,使其修為再漲。
神橋八步,后期。
到了這一刻,扶流星域已然淪為了荒域,莫說修行者了,就連普通人都失去了生存空間。
“這片星系的靈力,全被尊上吸收了,太恐怖了。”
親眼看著靈氣充沛的這片星系變成了荒蕪之地,眾人駭然,臉上充滿了恐懼之色。
“尊上的肉身,怎能駕馭住如此龐大的能量。”
很多人看不懂陳青源的根骨天賦,見此情形,自然是匪夷所思,無論如何都理解不了。
“停下來了!”
靈氣不再涌來,眾人全身緊繃,十分期待陳青源接下來會做些什么。
陳青源立于虛空而不動,一雙深沉幽邃的眼睛直視著燼雪禁區,恍若洞穿了漫天雪景,得見了之內的那一抹紅衣佳人。
已經到了極限,要是繼續吞食天地靈氣,不僅無法沖不破最艱難的那道桎梏,而且還會使得根基提前崩裂,前功盡棄。
神橋第九步,以這種方式是邁不過去的。
八步巔峰,便是極限。
任誰都明白一件事,縱然是八步巔峰,也與神橋第九步相差甚遠,隔著一道天塹,宛如云泥之別。
毫不夸張的說,正常情況下,九步準帝隨手便可鎮殺了神橋八步之境的頂尖大能。
“他的天賦很可怕,意味著突破的難度遠超常人。就算動用禁法,傾盡了全部,九步桎梏,依然不可逾越。”
扶流星域的一處邊緣位置,司徒臨看清了陳青源此時的身體狀況,眉頭緊鎖,神色凝重,為其感到擔憂。
若入準帝之境,實力定可在短時間內得到巨大的提升,撼動燼雪禁區的成功概率自然也會大了不少。
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卻止步于第八步,令人甚是惋惜。
“司徒兄,依你來看,陳青源此舉有多大的成功率?”
空緩步走至司徒臨的身旁,雙手負背,遙望禁區,沉肅問道。
“不知。”司徒臨搖頭道:“不瞞道友,我始終無法真正推算出陳青源的因果痕跡。他像是超脫這方世界的存在,不可用常理來看待。”
“變數。”
空沉吟道。
“對。”司徒臨認同這個觀點:“一個未知的變數。”
“無邊無際的歷史長河,曾經出現過很多的變數。但是,能起到作用的變數,少之甚少。”
說出這話的時候,空的眼前不由得浮現出了一道身著長裙的白發女的身影。
遠古時期,一手締造出了三帝同尊的白發女,何嘗不是一個變數呢。
“以凡人之道,妄圖撼動古老禁區。”司徒臨還是頭一次見識到這種場面,驚嘆道:“無論成敗,他都是歲月史書之中最為閃耀的星辰之一。”
“神橋八步,征伐仙骨禁區。這小子的瘋狂,遠超我等。”
空的眼里露出了一絲敬佩之意。
家中震動,陳依依等人聞訊而至。
恰好事發之前進入了一處古之秘境,在里面待了一些年,出來才知驚天之變。
“老爹!”
陳依依剛踏進扶流星系,便被強大的威壓所震懾。遙望一眼,透過了無盡虛空,瞧見了立于禁區之外的黑色背影,憂心如焚。
跟在陳依依身邊的還有話本小公主白雨楠,以及一個氣質尊雅的男子。
男子名為賀軒,其父乃是清幽魔帝。
賀軒此前入世,與陳青源見過一面。
“征討仙骨禁區,陳先生霸氣側漏啊!”
應是依依的特殊體質,以及修煉了魔帝的經文秘術。所以,賀軒對她一見鐘情,死皮賴臉的跟著,怎么都甩不掉。
“不要過去。”
這時,穿著儒雅的南宮歌閃身而至,伸手阻攔住了欲要靠過去的陳依依。
“南宮叔,我爹他怎么突然這樣了?”
依依轉頭看向了南宮歌,不忘行禮,而后詢問。
看到大名鼎鼎的世子,縱然賀軒身為帝子,也不禁流露出了幾分敬意,點頭示好。
至于別人,更是行大禮一拜,敬畏如神,心弦緊繃。
“這是他的選擇,無人可以阻止。”
關乎到了陳青源的私事,南宮歌沒有詳細解釋。
“這也太危險了。”依依滿面憂愁,不知該如何是好,用一雙希冀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南宮歌,請求道:“叔,有什么辦法幫幫我爹嗎?”
南宮歌緩緩搖頭,不發一語。
但凡有法子,用不著別人請求,南宮歌肯定已經出手協助了。
事關仙骨禁區,牽扯了極為恐怖的禁忌因果。即使是多次在刀尖上起舞的南宮歌,面對禁區也束手無策。
至少,此刻的南宮歌還沒這個能耐,只能站在遠處觀望。
星空的另一邊,東土佛門來人。
佛子赫然在列,血脈相連,自有感應。轉頭瞟了一眼陳依依所在的方位,隨即收回了目光,面無表情,心如止水。
這次事件,當真是群雄匯聚,璀璨耀眼。
“尊上怎么還不出手?是害怕了嗎?”
等了數月,眾人發現陳青源依然保持著直立的姿勢,沒有任何動作,尤為詫異,暗暗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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