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所謂的化境真意,是這般傳承的……”
在看到妖族剛剛以“蚍蜉撼樹”真意遞出的那一拳后,許太平心緒久久難以平靜。
只隨意揮拳,便能夠轟碎一座山岳,若非親眼所見,實在難以相信,有武夫只憑肉身氣血之力便能夠做到這一點。
而就在腦海之中的畫面即將散去時,那妖祖忽然轉過頭來,很是嚴肅地看向許太平道:
“不得用老夫所授之拳法真意為惡,一旦發現,老夫有法子讓你萬劫不復。”
妖祖在說這話時,語氣并不是十分嚴厲。
但不知為何,許太平在聽這話時,還是莫名地感覺到胸口一悶,就好似有人在他胸口重重砸下了一拳那般。
緊跟著,畫面消散。
許太平的視線,也再一次回到了那元神小人身上。
只不過這一次,那變大了許多的元神小人的身前,多出了一縷飄蕩著金色光芒。
當許太平嘗試去觸碰那縷金色光芒時,隨即便感應到了那縷金色光芒之中蘊藏著那股龐大拳意。
同時腦海之中沒來由地浮現出四個大字——
“蚍蜉撼樹。”
許太平隨之喃喃道:
“原來習得真意之后,這尊元神小人,四周的景象同樣也會有變化。”
“而我想要施展這道真意時,也只需像此刻這般,觀想這元神小人即可。”
至此,許太平算是對真意的傳承,以及如何施展真意,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
恰也在這時。
許太平突破時,被強行封閉的五感,這時也逐漸恢復了。
一股極其難聞的焦糊氣味撲面而來,嗆得他險些窒息。
但馬上,他便非常緊張道:
“這氣味,應當是李道煙和嚴開前輩他們與域外天魔大戰時出現的吧?”
想到這里,他開始努力嘗試睜開眼睛。
在發現想要自己睜眼是徒勞之后,他又開始嘗試調用神魂之力,想要感應四周的情形。
可令他有些焦躁的是,此時的他的神魂感應之力,也被封印在了體內,無法感應到外界的情形。
雖然很早之前與靈月仙子交談時,他便聽靈月仙子提及過突破時會遇上的狀況,但如今外界戰況不明,他實在是難以冷靜下來回想靈月仙子的話。
好在片刻后,許太平聽覺、視覺還有神魂感應之力,一同恢復了過來。
在耳畔的風聲與水浪之聲中,許太平緩緩睜開眼睛。
旋即,映入他眼簾的,是一片焦土。
“這……這是怎么回事?”
許太平一面扭頭張望,一面很是詫異地喃喃道。
雖然說,這片天地之前便是一片荒蕪,但因為息壤的存在,這片天地至少還是有生機的。
可現在,放眼望去,全是焦土。
就算他用神魂去感應,也感應不到半分生機。
“難不成,李道煙和嚴開前輩他們,敗在了域外天魔手上?”
“不對,若他們敗了,我哪能順利突破?”
就在許太平十分緊張地四下張望著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
“小子,是在找我嗎?”
許太平猛地轉身看去,只見李道煙那近乎透明的殘魂,像是風中的煙霧一般,搖搖晃晃地站在一處水洼旁。
而那水洼之中,九朵金蓮,在碧色的荷葉映襯之下極為顯眼。
“李道煙前輩,這究竟,怎么回事?”
許太平看了眼四周的焦土,隨后目光又回到了李道煙身上。
李道煙聞言笑了笑,伸了個懶腰,隨后才語氣淡然道:
“沒什么,只不過你這次招來的天魔,比我們預想中要厲害不少罷了。”ωωw.
在許太平困惑目光之中,李道煙繼續解釋道:
“按照嚴老前輩的說法,有幾頭域外天魔,據說只會在突破驚天境的時候出現。”
許太平聞言心頭一顫。
隨后他試探著向李道煙問道:
旋即,那李道煙很是擔憂道:
“小子,這次還好有我們在,再加上這方天地有人族修士布下的大陣,否則僅憑你一人之力,怕是很難在這群域外天魔手中活下來。”
“所以小子你下次突破之前,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許太平點了點頭,很是感激道:
“多謝前輩提醒。”
隨后他朝四周看了眼,又問道:
“嚴開前輩他們……都走了?”
李道煙點了點頭道:
“走了,都走了。”
李道煙嘿嘿一笑道:
“不過你也別多想,我們本就是一縷殘魂,能在臨走之前,與那域外天魔戰上一場,再痛快不過。”
在聽說嚴開還有遺珠前輩、云鶴前輩他們的神魂,皆已經消散后,許太平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陣悵然。
良久之后這才點了點頭,掃視了一眼面前的焦土道:
“諸位前輩,一路走好。”
說著,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李道煙那縷殘魂身上,再一次鄭重向李道煙謝道:
“多謝前輩為晚輩護法。”
李道煙擺了擺手,隨后很是認真地看向許太平道:
“老夫之所以還沒走,并非在等你這聲謝謝,而是還有一件事情,想要提醒你一聲。”
許太平有些好奇地問道:
“前輩有何事要提醒晚輩?”
在他看來,能讓李道煙特意留下來提醒他的這件事,定然不是小事。
李道煙手一招,將插在許太平邊上那柄昆吾劍,招至許太平跟前,隨后才開口問道:
“你們補命人,會在每一次突破境界時,隨時隨地被光陰長河吸入其中,對吧?”
許太平聞言,心頭一震。
雖然知道李道煙游歷過光陰長河,但他還是沒想到,李道煙居然連他這個秘密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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