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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太平之所以能如此克制,沒有沖出去救那少年。
倒不是因為他懼怕被逐出玄荒塔,而是因為他已經了解到,若自己三年不能再入玄荒塔,張老和翟墨等人,必然會遭到九淵毒手。
而這些人跟玄荒塔內神魂幻化的百姓不一樣,若是死了,那可就是真的死了。
“大黑,走!……”
這時,那阿玉在與三名山匪對視了一眼后,忽然緊緊抱住大黑狗的脖子,將整個身子都掛在大黑狗身上。
大黑狗立刻會意,只聽它“嗷嗚”一聲,扭身帶著阿玉從山坡上一躍而下,十分靈巧地落地山坡下方的一處小道上。
“呼……”
看到這一幕,許太平松了口氣。
小家伙沒有被三名山匪嚇住,而是利用自己熟悉這邊地形的優勢,果斷選擇逃離。
不管最終是否能夠逃脫,至少都能爭取部分時間。
“大黑!”
但許太平才剛松一口氣,山下便傳來了一陣野獸的撕咬之聲,以及少年阿玉的驚恐的大叫聲。
沒過多久,就只聽“嗖”的一聲,一頭體型足有八九尺高的花豹,嘴里叼著一頭大黑狗躍上了山坡。
而那花豹的背上,還坐著一名半張臉全是刺青的光頭漢子。
以及被漢子用胳膊夾住的阿玉。
“唔唔……”
阿玉的嘴巴被一塊破布塞住,說不出話來,只能不停地掙扎。
“二哥!”
那三名山匪在看到來人之后皆是大喜,齊齊沖了上去。
“砰!”
被叫做二哥的山匪,一把將阿玉扔到了地上,再從花豹的背上躍下。
“一個小家伙都看不住,寨子養你們三個有何用?”
光頭山匪白了三人一眼。
“二哥,我正打算一箭射穿這小子的腦袋,他逃不遠的。”
一名手上拿著弩箭的山匪嘿嘿一笑。
“這小子先別殺留有用。”
光頭山匪擺了擺手,然后看了眼下方已經亮起了燈火的村落,然后再將目光落到那村口后門的方向道:
“這金頂村后門的看守雖然沒那么森嚴,但若是驚動了村子里的守衛,就憑我們幾個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到時候別說替大哥他們打開金頂村前門,恐怕還會打草驚蛇,讓我們半年的籌劃功虧一簣。”
聽到這話,拿弩箭的那名山匪,當即將弩箭收起。
“大哥,你莫非是想讓這小子給我們帶路?”
另一名山匪忽然好奇問道。
“你們休想!”
不等光頭山匪回答,少年阿玉便一臉憤怒大喊了一聲。
就在剛剛,他借著地上一塊石頭,蹭開了塞在他嘴里的布團。
“故意喊得這般大聲,是想提醒你們村里人嗎?”
光頭山匪上前踢了阿玉一腳。
“你喊得再大聲也沒用,我們身上都帶了可以阻隔聲音的符箓,這可是從那些異鄉人手上高價換來的。”
拿弩箭的那名山匪掏出一張符箓晃了晃。
看到這張符箓,阿玉的眼神之中頓時閃過一絲絕望神色。
他年紀雖然不大,但時常聽村里老人說起青虎寨山匪的事跡,以及那傳說中異鄉人的種種神通。
所以他很清楚,自己這次,極有可能是逃不了了。
“嗷嗚!”
就在這時,原本被花豹叼在口中的大黑狗,忽然被花豹扔了下來,一把踩在爪子下面。
“大黑!”
聽到這聲慘叫后,阿玉當即一臉緊張地朝大黑狗看了過去。
“唰!”
但他話才出口,就見那光頭山匪一刀斬在了大黑狗的大腿上,疼得大黑狗再次發出一聲凄厲慘叫。
“你們這些惡賊,放了大黑,放了大黑!”
被一名山匪用膝蓋死死壓在地上的阿玉,看著大黑那痛苦的模樣,當即一臉憤怒地哭喊了起來。
“小家伙,這大黑狗剛剛可是救了你一命,你也不想它死得這般痛苦對吧?”
光頭山匪將他那穿著獸皮靴子的腳,踏在了大黑狗的傷口上,不停地用腳掌捻踩著,痛得大黑狗不停地發出痛苦哀嚎。
這一幕,看得阿玉泣不成聲。
他不過一個八九歲大的少年,縱使是讀了些書,心性也遠沒有成人那般堅強。
“再問你一遍,愿不愿意帶我們進村子?”
光頭山匪似是覺得時機成熟了,當即用手中的刀抵住大黑狗的肚子,似笑非笑地看向阿玉。
“小家伙,我二哥這一刀下去,你家這大黑狗,可是連腸子都要流下來的哦。”
另一名山匪也笑著威脅了一句。
阿玉雖然泣不成聲,但卻依舊是用力一搖頭道:
“不,你們休想!”
將這些人帶進村子之后,將會給村子帶來什么后果,阿玉十分清楚。
光頭山匪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斂去,當即冷哼了一聲道:
“小家伙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說著,便又提起了刀,準備朝那大黑狗砍去。
但就在此時,金頂山的山腳處,忽然傳來了一名女子的聲音——
“阿玉!”
“阿玉你在山上嗎?”
聽到這聲音,阿玉瞳孔驟然放大,臉上頓時露出驚恐神色。
因為山腳下喊他的人,正是他娘親。
“娘親,你不要上來!”
阿玉當即扯著嗓子大吼了一聲。
但他的聲音才傳出幾米遠,就被幾名山匪身上的符箓,阻隔得比蚊蟲之聲還要小。
“砰!”
這時手持弩箭的那名山匪,又一腳踢在了阿玉的身上,然后滿臉堆笑地看向身后的光頭山匪“嘿嘿”笑道:
“二哥,等一下這小子的娘親定然要上山來尋他,到時候我們拿這小子威脅他娘親,我就不信他娘親不從!”
“看好這小子的。”
光頭山匪點了點頭。
很明顯他也是這般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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