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眉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印象中那淡然如竹，好似什么都不在乎的皇后娘娘，竟然也能有這樣壓迫人的一面。
姜思錦無奈的看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她撐著飛舟的欄桿，一縷清風劃過，吹動她的青絲，天上的暖陽照著她的眼眸很亮。
“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我不動你，但我希望你知道，在張牙舞爪之前，是要有自己的底氣的，以后看到我，躲遠一點。”
姜眉氣的不行：“憑什么？”
姜思錦隨意一指，遠處的一座光禿禿的山峰傾刻倒塌，飛煙四起。
姜眉呆愣愣的回頭看去，又呆愣愣的轉過頭，看著面前這人，覺得世界觀都在被重塑。
咕嚕！
她咽了一口口水。
威脅！
絕對是威脅吧！
姜思錦收回了那根手指，慢悠悠的走向了船艙，姜汾聳聳肩，剛要跟著走，便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臂。
“母后到底有多厲害，她難道已經合體了？？”
母后……
姜汾挑了挑眉，看著突然乖巧起來的姜眉，笑而不語。
姜眉：……懂了。
一刻鐘后，她乖乖的站在自家父皇的棺材面前，拿起了三根香行了個大禮。
“父皇不是不愛你們，他把自己該交代的事情交代好了，盡了自己的責任，然后給自己留下了十年快樂的時間，并非故意躲著你。”
姜眉跪坐在蒲團之上，默默的看著那棺材，似乎要透過棺材看見躺在里頭的人。
“你不必解釋，我都懂。”
父皇不是故意躲著她，卻也未必有多愛她。
他只不過是盡著自己的責任，把每一個孩子撫養長大罷了。
姜眉斂下眼眸。
“我沒資格怪他。”
當初把師傅引到凡間，讓修仙者動了祖宗的根基，抽走了國家的靈運，她至今悔恨。
若不是姜汾引來了正元宗的修仙者，讓那片土地重新煥發出了生機，她的罪孽只會更重。
年少輕狂，總是要為當初的選擇承擔代價的。
姜汾默默的看著姜眉，沒有說話。
還是她率先憋不住：“你就不勸我兩句？”
姜汾挑了挑眉：“勸你什么？”
姜眉：“……比如當時我還年輕，懂得改過就好了？”
姜汾：“你確實做錯了事，贖罪是應該的，做錯了就要說對不起。”
而且實話實說。
無論是當初的姜眉還是現在的姜眉，其實都挺討打的。
這種囂張跋扈的人設，她不怎么吃。
姜汾頓了頓，看著對方被自己懟的無話可說的模樣，心情挺好，甚至還伸出了一只手數手指。
“而且我和你本來就沒有多親近，你還推了我一把，我的后腦勺上那么大的洞呢，大師說了，你得還我。”
“你要還我，還要還姜家祖先……嘖嘖，看來你這一輩子都要奔波在贖罪的路途上了。”
聽著她幸災樂禍的話語，姜眉嘴角直抽，把自己悶的不行。
“你想要什么？”
姜汾：“……嗯？”
姜眉：“贖罪，你想要什么東西？”
姜汾：“……這個啊，我想要天上的月亮。”
姜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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