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汾眼神一凝。
他們住的地方算是林家的客院,為了方便處于整個林府的最外圍。
那么,蝎子是整個林府都有,還是……只在他們這個院子里。
幾乎是一瞬間,姜汾想到那個囂張跋扈的阮云心。
顧不得想太多,她拿出了兩張發著金光的符咒,生生地炸出了一條道路來。
一陣雷光閃過,活蹦亂跳的蝎子變成了焦炭。即墨瓊也化成人形,手上冒出幽暗的紫色火光,所經之處一切都成了飛煙。
連沒有沾到火光的樹葉都枯萎了下來。
姜汾的眼中閃過了一抹詫異。
小狼的血液有那樣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他修習的功法卻讓人像是身處在地獄黃泉,渾身上下都冒發著死氣。
“小心!”
一個足足有籃球大的蝎子偷襲,冒著毒光的蝎針直直的往脖頸處即墨瓊扎去。
卻根本沒來得及靠近他,只接觸到了這人周邊的死氣,便慢慢的化為了飛煙。
姜汾一口氣停在那里,表情復雜極了,她清出了一條道路。
“走!”
即墨瓊是個行走的人形殺傷武器,白回有能夠媲美人類元嬰期的修為,就連年紀最小的姜汾,都有著以殺傷力著稱的雷靈根。
幾人順利的開了一條路,走到了隔壁院子。
金子心和封鳴已經匯合在了一起,兩個人背靠著背,蝎子四面八方的朝二人涌來。
每個蝎子都有練氣巔峰的修為,大一些的已經筑基,二人的表情都有些勉強。
姜汾飛身上前,又是兩個金色符咒,炸開了一條道路。
封鳴表情有些復雜:“四品爆裂符?”
這砸下去都是靈石呀!
姜汾不知道大軍師心疼的滴血,一把拉起了金子心的手,肅著一張小臉。
“跟在我后面!”
又拿出了一把符咒,每個手指里都夾著一張,絲毫不心疼的扔了出去。
以靈石開路,幾人走的順利極了,封鳴一臉心痛地跟在后面,嘴巴里還在數著。
“一千…兩千…四千…”
“石楊和柔小兔子呢,還有師姐。”
金子心有些著急,“石楊去找姝兒了,我剛才還聽見隔壁打斗的聲音,現在不知道為什么沒有了……師姐,晚上咱們回來之后就沒見過師姐了。”
“對了,平日里還會有幾個來打掃的林家家仆,今天卻一個都沒見到。”
似乎是想到什么,姜汾表情一變,連忙塞了一大把符咒到金子心懷里。
“這里不能呆了,你們趕快去萬家,記住,要光明正大的去,走大門,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你們的身份玉牌拿出來,萬家主若還想往上走,必然會好好招待你們。”
被三兩下的安排了去處,金子心還沒反應過來為什么,沖著她的背影大喊道。
“你們去哪?”
小女孩已經走遠,金子心跺了跺腳,當機立斷。
“走!”
幫不上忙就算了,絕不能還拖后腿!
金子心往外頭走去,姜汾在石楊,柔姝和四師兄的房間里都找了一遍,卻并沒有看見他們三人的身影。
她心中焦急,腦子卻更加冷靜,踏著飛劍到了高處。
之前在院子里還沒發現,如今居高臨下一看,林家幾乎成了蝎子的老巢,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只能看見少數幾個奔跑的人影。
他們幾個都是正元宗的真傳弟子,死了一個都有大麻煩,蝎子把他們的院子圍得水泄不通,林家竟然都沒安排人幫忙。
不是他們勾結了魔道,就只能是自顧不暇了。
姜汾突然皺了皺眉頭,“這些蝎子,是不是都在往一個方向走?”
就在這一瞬間,四面八方的蝎子被人召喚著全都往一個地方趕去。
姜汾看了看,似乎就是林家主的大殿。
“白回,打得過嗎?”
白回認真的想了想,誠實道,“沒見到蝎王不能確定,可以保證主人全身而退。”
姜汾當即笑道,“走!”
即墨瓊瞧她根本不理自己,有些黯然的低下了頭,卻被一個溫暖的小手碰了碰。
“發什么呆呢,走了。”
看著小姑娘與平日里無異的表情,即墨瓊眼睛亮了亮,立馬點頭。
“嗯吶!”
什么呀,樂成這樣?
十分不解的皺了皺眉頭,姜汾又聳了聳肩。
大概小狼每個月都有那么不正常的幾天吧。
林家主是個很講牌場的人,把家族的臉面,也就是會客大廳修建的十分豪華。
可如今,那寬闊的大廳外頭里卻站滿了大小不一的蝎子,金光燦燦的牌匾掉落在地,連刻了精細花紋的柱子都有毒蝎爬了上去。
而這些毒物卻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就像一個個栩栩如生的雕像。
沒聽到里面的動靜,姜汾和即墨瓊對視了一眼,穿過毒蝎來到了大廳內。
殿內的一切陳設都被打亂,幾堆破碎的瓷片隨意地散落在地,看得出,經歷過一場激烈的爭斗。
姜汾皺了皺眉頭,“走了?”
那外面那些蝎子是怎么回事?
“主人,那里的靈氣波動不對。”
白回單膝跪地,對著瓷磚敲敲打打,時不時的還注入一些靈氣。
轟隆一聲。
地上出現了一個大約一平方米的入口,一條簡易的樓梯順延而下,黑黑的讓人看著心里發慌。
姜汾一臉驚喜,“你怎么知道這是個陣法?”
靈寵都這么厲害,自己是不是也該學個一技之長?
白回蹲在地上,有些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主…徐老教的。”
最開始認主,是聽從了主人的遺愿找個接盤俠,其實并沒有多少尊敬。
可這些日子里,新的主人對他很溫柔,那只吵鬧的雞…也算可愛。
聽說人類都很在意寵物的忠誠……
姜汾靜默了一瞬,在白回露出了慌張神色的時候,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變成了人形的小白回摸起來手感變了些,頭發卻依舊柔軟,像極了這只小熊貓的內心。
“喜歡叫主人就叫吧,不必改口。”
她頓了頓,“徐老是個優秀的長輩,把咱們小白回教的很好。”
小姑娘走下了樓梯,白回單膝跪在地上,仍然能感受到腦袋上溫暖的觸感。
被這樣溫柔的對待著,他呆呆愣愣的摸了摸頭發,眼睛卻忍不住濕潤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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