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野尋打了熱水,溫柔的替自家小媳婦清理干凈。
他這才把人連同被子一起裹了起來。
放在保溫桶里的粥還是熱的,配上油條,姜野尋一點點喂到她嘴里。
蘇筱筱那是又困又餓,閉著眼睛吃的差不多了,姜野尋這才抱著她一起上了床。
早上回來的時候,他順路買了份報紙。
姜野尋覺得他的小媳婦是個有本的人,所以自然不想成為那個拖后腿的。
然而姜野尋和蘇筱筱這邊是一片歲月靜好的景象,可大院張家卻是鍋都快要炸了。
張老爺子掛上電話,那本就嚴肅的臉徹底黑沉了下來。
這讓坐在沙發上跟王奶奶撒嬌,想多要點零用錢的張曦月立刻想要站起來離開。
“站住!”張老爺子出聲叫住了她。
“爺爺,你這是怎么了?”張曦月縮著脖子,有些害怕地問。
家里現在感覺哪哪都是事,而且無論哪件都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她只希望能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千萬不要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事給牽扯其中。
“你老實跟我交代,你知不知道你哥哥最近在干什么?”張老父子冷著質問。
張曦月連忙將腦袋都搖成了撥浪鼓,“我不知道!自從你說要讓哥去駐邊,他的心情就一直很不好。我平時不敢招惹他,怕觸他眉頭,我媽也不讓我問哥的事。”
“你就沒有發現什么異樣?”張老爺子很是懷疑自家這個孫女,話里的真實性。
張曦月仔細想了想,才道:“我就只是覺得我媽和我哥的心情都特別的不好,多說幾句話就要發脾氣,其他的就沒有了。”
張老爺子見她沒像是在撒謊,氣得深吸了口氣。
王奶奶見他這樣,立刻焦急地問:“老頭子,到底是怎么了?剛剛來的那個電話說了什么?”
“公安局打來的,說涵宇被抓了。”張老爺子整個人都像是老了十歲。
張曦月卻立刻驚慌的尖,“不可能!我哥怎么可能被抓!”
她媽被抓的事現在還沒有傳出去,但肯定是瞞不了多久了。
要是緊接著再傳出她哥也被抓了,那外面的人該怎么看她,怎么看他們張家。
“怎么就不可能了?你哥這段時間經常不去學校,你也在學校里難道不知道嗎?而且他昨天晚上怒氣沖沖地跑出去,一晚上都沒有回來,能干什么好事?”張老爺子氣極地道。
王奶奶一聽他這話,頓時腿都軟了。
“老……老頭子,涵宇該不會是做流氓被抓了吧?”她顫抖著問。
雖然覺得這個小孫子不爭氣,但王奶奶還是不希望小孫子犯下死罪的。
張曦月在邊上也徹底白的了臉。
“不可能!我哥絕對不可能干出這么不要臉的事!”她特別堅定的否認。
這年頭最令人不恥的犯罪就當二狗子和流氓。
她哥要是真犯了流氓罪,那她也不活了。
“不是這個。”張老爺子一邊說,一邊扶著沙發站了起來。
王奶奶和張曦月暗暗松了口氣,結果就聽到他繼續道:“但他犯的是聚眾賭博的罪,這次怕是不能善了的,趕緊去公安局問下具體情況吧。”
王奶奶提著的心,再次吧唧一下摔在了地上。
賭博就已經是很大的罪了,聚眾賭博的話那至少也要是個十年起了。
嚴重點還得吃槍子。
張曦月坐在沙發上,雙手死死攥著衣服,整個人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王奶奶倒是站了起來,但隨即就垂著腿嚎哭道:“我們早該查查涵宇在干什么!他昨天賭氣跑掉的進候,我們也該把他給攔下來的。明明筱筱都已經提醒過我們了,為什么我們就沒有放在心上呢。”
張老爺子看自己老伴哭得這么傷心,伸手圈住了她道:“算了,你也別這么難怪了,涵宇自己做錯了事,那就注定了他命里會有這么一劫。”
可緩過神來的張曦月聽到這話,眼睛都氣得瞪成了顆銅鈴。
“肯定是蘇筱筱舉報的!要不然怎么他們剛剛提醒完你們,我哥就被抓了?”她咬牙切齒地道。
可張老爺子卻沒好氣地瞪了她眼,“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要是筱筱那孩子真想舉報,還提醒我們干什么?她早就舉報去了。”
“之前提醒的時候只是為了賣個人情,但出了我媽那事后,他們就想要報復。我媽已經被抓起來了,他們無從下手,就跑去舉報我哥。”張曦月反駁
不得不說她這分析確實是說到了重點。
只可惜張老爺子和王奶奶都不相信她的話。
“你不要家里人一犯了什么錯,就在那怨天怨地。是有人拿槍指著你媽的頭,逼著你媽去陷害筱筱了?還是有人拿著槍逼著你哥去賭,逼著你哥出門了?”張老爺子不耐地怒吼完,扶著王奶奶就往外走。
張曦月臉色蒼白的站在那了好幾秒,最后還是趕忙追了上去。
其實她是不太想跟著去警局那種地方的,但昨天她媽出事,她沒有跟著去看看是什么情況,爺爺奶奶已經對她很失望了。
所以張曦月怕自己在張家唯二的兩個靠山也不管她了,只能咬著牙跟了上去。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公安局,而且還是在同一個局子。
那些人看到從車上走下來的張老爺子,嘴角抽抽了下,都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這老領導了。
張老爺子看他們一臉為難的神色,就知道這次的事遠比他之前想象中的,還要大很多。
“要不你們先給我說說情況吧?”張老爺子來了以后,并不急著去見他那不省心的孫子,只想趕緊確認下這案件的性質生程度。
公安同志聽著張老爺子的問題,互相看了眼,最后還是把局長推出來挨罵了。
“這次一個抓到了三十七人,查獲賭資十六萬。而且這個地下賭場還私自房貸,利息高得嚇人,跟我們國債券的份額一樣。”局長硬著頭皮把案件的大致情況給說了下。
“你們該不會是想說,我孫子子也是這個賭場的幕后負責人之一吧?”
這樣的假設,讓張老爺子的臉色徹底黑了。
局長趕忙搖頭,“他賭博、借錢的那個。”
張老爺子見他這么欲言又止的模樣,頓時覺得有些疑惑了。
“那到底還有什么情況?”
“是這樣的。我們從賭場的賬目里人查到,你孫子幾乎是每隔三五天就要去借兩千左右,基本上一周能要輸個將近四千塊,但每周都能準時還上。但這短短的三個月,他已經輸了快六萬。”局長皺著眉道。
“什么?六萬?!”王奶奶腿一軟,立刻就往下栽。
所有人趕忙伸手去扶她,但距離離得有點遠,最后還是張曦月把她給扶住了。
“奶,你別差急上火,哥哥絕對不會判太重的,說不定他也是被人哄騙的呢?”張曦月好聲好氣地勸道。
但早在聽到張涵宇用三個月就舒了六萬塊,而自己私房錢連六千都沒有,她就氣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果然爺爺奶奶就是重男輕女,還天天道貌岸然的說什么生男生女都一樣。
既然一樣,那為什么不給她六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