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三娘,識相的話就趕緊招吧,這拐賣婦女、逼良為娼的罪名可不輕!再加上周邊其他幾宗罪名,足夠你將牢底坐穿的!若是太子殿下與康尚書真的走了,這罪名可就坐實了!今天你也就不用出縣衙的大門了!”
縣令明白兩人的意思,跟著一起唱起了雙簧,對老鴇好言相勸。
老鴇眼珠來回的轉,似乎也在考慮!
“我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知道馮寬的住處,就趕緊說出來!如此一來,我們可以算你是無知被騙,契約之事官府也不追究了,你香滿樓還能照常經營!”
“你就放心好了,官府是絕對不會說出供述者的!只要那馮寬落網,腦袋是肯定保不住了,你也完全不用擔心他會返回來報復!”
康安平與嬴飛羽頓住腳步,留下這一句話。
“當真不會把我供出去?”
經過一番思索,老鴇狐疑詢問。
“絕對不會!”
三人連連點頭。
“好!那我就告訴你們……!”
最終,老鴇總算是下定了決心,“那馮寬根本不是我們縣里人,是兩年前搬到我們這來的,就住在城南第二條街的最北邊!”
“縣令大人,其實我與那馮寬也不熟,之所以知道他的住所,就是因為買賣姑娘!有一次給我送來消息,說他那來了一批姑娘,成色不錯,我便要親自去挑!”
“起初他也不同意,耐不住我軟磨硬泡,這才答應讓我過去!也剛好是趕上他人手不足,這才讓我帶人去選!”
“我也就去過那一次,其他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了……!”
老鴇交代了住址后,又開始自顧自的絮叨起來。
然而,康安平他們可沒有興趣再聽他這些廢話,當即去庫房抄家伙,帶著衙門里那些能打的,奔著老鴇所說的地址沖了過去!
“縣令大人?我……我能走了吧?”
眾人呼呼啦啦的離開,只剩下零星幾個衙役和縣令,外加嬴飛羽。
老鴇弱弱的朝門口指了指,再沒之前的氣焰了。
縣令滿臉堆笑的瞧了瞧嬴飛羽的臉色,在得到應允后,這才虎著張臉,沉聲對老鴇說道:“行了!走吧!下次記住了,買賣姑娘的時候,一定要看好了契約才行!”
“誒!好嘞!一定記住!”
老鴇被嚇唬了一通,變的十分乖巧。
就差那么一點,她下半輩子就得在那潮濕陰暗的地牢里度過,與老鼠、蜈蚣為伴。
想想都覺得可怕!
站起身后,來到嬴飛羽面前,“那個……太子殿下,這些契約……我就先拿走了!”
“嗯!”
嬴飛羽笑意吟吟的應了一聲。
可當老鴇去摸那些有問題的契約時,卻被他一把按住,“這些你不能拿走!”
“為什么啊?這些也都是我香滿樓的姑娘!”
老鴇眉頭一皺。
從馮寬手里買的那些姑娘,個個長相標志,乖巧聽話,深受客人的喜愛!
“這些契約是假的,他們都是被馮寬強行擄來的,回頭還要幫她們尋找家人呢!”
“可……這些我也都是花了錢的啊!”
老鴇心中屈的慌。
“那也沒辦法,全當認栽了吧,誰叫你買姑娘的時候不看好了呢!”
嬴飛羽十分認真的說道。
“行了!顏三娘,跟坐牢相比,損失幾個姑娘算什么?況且,那幾個姑娘所獲得的價值應該也不少了吧?你不旦虧不上,還有的賺呢!”
縣令也開口勸慰。
青樓就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姑娘們接客賺錢,絕大部分都進了老鴇的腰包,她們只能分到一點點胭脂水粉錢!
即便是客人私下里賞的,也會被老鴇搜刮一遍,她們根本撈不著什么!
這是大家伙心知肚明的!
“額……這……?”
老鴇被懟的啞口無言,頓了片刻,拿上其他姑娘的賣身契,甩著香帕,一扭一扭的離開了。
心中雖然有所不甘,可也沒辦法。
用太子殿下的話來說,誰讓她不看好了再出錢呢!
待會若是康尚書帶著馮寬回來,看到自己在這,那不用多說,肯定就是自己將他供述出來的,對自己更不好!
“太子殿下,他們可能還要好一會才能回來,要不……您先瞇一會?”
老鴇走后,縣令一臉諂媚的笑道。
“嗯!也好!”
嬴飛羽伸了個懶腰,跟著他朝后堂走去。
昨晚折騰了一夜,幾乎所有人都沒睡,現在突然閑下來,困意立馬席卷而來!
約莫半個多時辰以后,縣衙里才再次傳來鬧哄哄的聲音!
“放開我,你們憑什么抓我?”
“松開,快松開,我們什么都沒干,你們為何要將我們帶到這里?”
“什么姑娘?我們根本不知道什么姑娘!快放了我們……!”
嬴飛羽被吵鬧的聲音驚醒,揉著眼睛走了出來,與康安平剛好來了個碰頭。
“太子殿下,人都帶來了!”
“我們去的時候,這幫家伙正在家吃酒呢,一個個喝的醉醺醺的!”
將那些人一網打盡,康安平的心情大好。
“哦?可在住所內發現有姑娘的身影?”
嬴飛羽詢問。
“還沒有,不過我留了一部分人在那里仔細查找,一有發現,立即回稟!”
康安平辦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點事還是懂的。
一個買賣姑娘的窩點,怎么可能一個姑娘都沒有?
只能說明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把他們藏在了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
“好!”
兩人一同來到正衙,縣令端坐在桌案后,頭疼的看著下面不斷咆哮的幾人。
“你!就是你!憑什么抓我們?我們犯了什么王法?”
“就是!我們好端端的在家喝著酒,就被你們給抓起來,憑什么?”
“難道現在喝酒也犯法了……?”
康安平剛一走出去,中間的一個體型肥碩的中年人就指著他的鼻子怒吼。
其他人也跟著隨聲附和!
“我乃刑部尚書康安平!你們喝酒是不犯法,但指使手下擄劫少女,逼良為娼,肆意殺人,可就犯法嘍!”
康安平一臉唏噓的說道。
“刑……刑部?”
一聽這個職位,一直叫囂的眾人頓時就老實了。
如同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臉色煞白!
“老……老大,他說他是刑部的人,刑部啊!”
一個身材瘦弱的年輕人,似乎被這個名頭嚇的不輕,一個勁的扒拉身邊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