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這具身體已經徹底毀了……”
魔域商人看著張澤胸口那個巨大的空洞,以及不斷潰散的生命氣息,眼中閃過一絲焦急。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掙扎著打開張澤的系統背包,在里面翻找起來。
很快,一枚散發著柔和白光的奇特錢幣被他取了出來——那是風之巫女改造過的復活幣,蘊含著超越常規規則的生命之力。
“還好……還好你沒把它丟掉。”
魔域商人松了一口氣,但隨即又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他將手掌貼在張澤的額頭,閉上眼睛,似乎在感知著什么。
片刻之后,他睜開眼,聲音虛弱卻帶著一絲欣慰:“原來如此……這只是你的克隆體……你真正的肉身還被完好地保存在召喚空間里……”
他看著奄奄一息的張澤,沉聲說道:“張澤,聽好了。你的這具克隆體已經無法恢復了,好在,你真正的肉身還在。我現在就把你的靈魂從這具破損的軀殼里抽離出來,轉移到你本來的肉身去,再用這枚特殊的復活幣,將你徹底復活。”
魔域商人喘息著,聲音越來越低:“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了……張澤……希望你……不要讓我們這些被遺棄者……失望……”
他為什么要拼上性命救張澤?
僅僅是因為張澤是大客戶嗎?
他們這些被舊日創造神視為失敗品、被新神視為垃圾的“遺棄者”,在無盡的歲月中忍受著孤獨與絕望,他們渴望證明自己,渴望向那些高高在上的“神”證明,他們并非毫無價值!
而張澤,承載了他們最后的希望!
只要張澤能成為新的創造神,他們的愿望就能實現!
所以,他不惜搭上自己的生命,也要幫助張澤。
魔域商人不再猶豫,他調動起自己最后殘存的力量,口中吟唱起晦澀古老的咒語。
一道微弱的靈魂之光從張澤的克隆體中緩緩抽出,被他小心翼翼地引導著,注入到那具真正的肉身之中。
隨后,他將那枚特殊的復活幣按在張澤新身體的眉心。
“復蘇吧,張澤!”
柔和的白光驟然爆發,將整個空間照亮。
復活幣的力量開始生效,張澤的靈魂與肉身完美融合,生命的氣息重新開始流動。
做完這一切,魔域商人臉上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他僅剩的半邊身體如同風化的巖石般寸寸碎裂,最后一點生機徹底消散,化為了一具冰冷的殘骸。
“唔……”
張澤緩緩睜開雙眼,意識如同沉睡了千年般混沌。
他茫然地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記憶如同潮水般涌來——與新神的激戰、破軍弓的失效、創造之書的無力、最后的黑暗能量球……
“我……沒死?”
他下意識地抬起手,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身體,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緊接著,他看到了不遠處那具殘破不堪的尸體——魔域商人。
尸體只剩下半邊,傷口處還殘留著黑暗能量腐蝕的痕跡,臉上卻帶著滿足的笑容。
張澤瞬間明白了發生的一切。
他走到魔域商人的殘骸前,沉默良久,最終深深地鞠了一躬。
“謝謝你……雖然不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這份恩情,我記下了。”
他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
站起身,張澤開始冷靜地分析當前的處境。
他活下來了,但他依舊無法戰勝新創造神。
他嘗試著感應召喚空間,里面空空蕩蕩,只剩下愛莎尚存。
斗戰勝佛、維洛克、艾薩亞、小丑、油燈巨神……那些曾經與他并肩作戰的伙伴,都在與新神的戰斗中被徹底抹殺,連復活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新神那恐怖的實力,張澤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對方已經完全融合了七位舊日創造者的力量,成為了真正的“創造神”。
言出即法,念動即真,甚至可以篡改過去,修改未來,抹除概念!
自己的破軍弓,在“萬法不侵”的規則下毫無作用。
龍息之法和柔勁術,在“絕對質量”和“力量反轉”的規則下也失去了效果。
私人領域因為施法時不能移動的限制,根本無法有效困住速度超越光的新神。
制卡術……在這種級別的戰斗中更是如同兒戲。
就連他最大的依仗——創造之書(高級),創造出的裝備和生命,都能被對方輕易地以“概念抹除”和“篡改過去”的方式化解!
創造之書的特效還有著嚴格的冷卻時間和使用限制,根本無法與對方層出不窮、隨心所欲的規則之力抗衡!
這還怎么打?
張澤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和絕望。
對方是真正的神,是規則的制定者和掌控者,而自己,就算擁有創造之書,似乎也只是一個稍微強大一點的螻蟻,根本無法撼動那座巍峨的神山。
難道……真的沒有任何希望了嗎?
張澤緩緩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絕望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
就在意識即將沉淪的剎那,一個被遺忘的記憶片段如同閃電般劃過腦海!
他想起來了,當初在對付舊日創造神時,曾有一股神秘而浩瀚的力量降臨,不僅幫助他反敗為勝,甚至還將那位不可一世的舊神變成了他的隨從!
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它是否還能再次出現?
張澤的心臟重新劇烈跳動起來,一絲微弱的希望之火在絕望的廢墟中重新燃起。
他盤膝而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摒棄一切雜念,放空思想,嘗試著與那個神秘的存在建立聯系。
他沉浸心神,意識逐漸脫離這片荒蕪的未知之地,仿佛穿透了層層疊疊的世界壁壘,進入了一個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維度。
這里沒有上下左右,沒有時間流逝,只有無盡的虛無和點點星光,每一顆星光都似乎蘊含著一個完整的宇宙。
在這片無盡虛空的中央,一道身影靜靜盤坐。
他身著一襲簡單的白色長袍,面容與張澤一般無二,卻又帶著一種超然物外的氣質,仿佛亙古便已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