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迷當不想開戰，楊千萬則給出了第二條路——跑！
“你的意思是，咱們要離開涼州？”
“這可是你我二族的祖居之地！”
“漢羌百年之戰，咱們都未曾離開！”
迷當再次推辭，讓他們離開故土，繼續向西行進，就要跟西域人和貴霜人爭奪地盤。
人生地不熟，到時候肯定要吃虧。
這是迷當不愿意前往的原因之一。
“媽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給句痛快話！”
“咱們現在只有兩條路，要么跟漢軍一決死戰，隨后再投降當狗！”
“另一條便是遠遁西域，哪怕漢軍再強，也不可能將咱們趕盡殺絕！”
故土難離，對于迷當而言，他哪一條都不想選，甚至想先把楊千萬刀了！
要不是這個王八蛋造反，他也不用如此被動。
“算了……好死不如賴活著，咱們趕快讓族人收拾細軟，盡快跑路吧！”
只是二人商議之際，卻并沒有發現，漢軍斥候已經摸清了他們所在。
白馬義從身為漢末輕騎兵的巔峰，打探情報還是輕而易舉。
張掖。
得知羌氐二族的陣地所在后，劉芒果斷選擇前去追殺。
第一件事就是按住想要同往的郝昭。
“朕都封你為鎮骨侯了，你也該給其他人點機會才是！”
“守城疲勞，你且歇息一陣！”
劉芒無奈嘆氣，郝昭還是在他的堅持下，才去沐浴更衣，簡直是戰爭狂人。
不過殲滅戰，不是守城戰，并非郝昭擅長的領域。
“陛下放心！臣一點都不累！”
“哪怕是跟在陛下身邊打下手，臣也心甘情愿！”
張既聽聞此言，調侃道：“伯道，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還有如此能舔的一面！”
眾人聞言大笑，劉芒則開始發號施令。
“坦之大哥，你率領關興、張苞正面突襲！”
“伯瞻，令明，你二人各領騎兵，左右夾擊。”
“至于后方，則由朕親自把守！”
趙云和馬超面面相覷，五虎上將竟然沒有被安排任務？
“趙四叔，你跟孟起防范貴霜！”
“今日一戰，你二人威名遠揚，只要有你們留在城中，貴霜一定不敢輕舉妄動！”
“文和，還有要補充的么？”
賈詡搖了搖頭，笑道：“陛下運籌帷幄，臣不及也！”
“那就別廢話，準備上馬，跟朕一起過去！”
賈詡有些懵逼，他還以為今日不會再折騰，劉芒還真是走到哪里，都決定帶上自己。
劉芒做好部署后，眾人便開始行動。
任誰都沒有想到，漢軍的體力如此充沛，劉芒會一日兩戰！
羌氐大營。
經歷過白日的逃竄，士兵們早已身心俱疲。
造反之前有多樂觀，現在就有多悲觀。
馬超還活著，只會讓他們覺得害怕，但不足以退兵。
看到漢軍如此驍勇，連貴霜人都不是對手，才是他們真正跑路的原因。
楊千萬輾轉反側，多年征戰養成的習慣，讓他覺得今夜并不簡單。
漢軍已經緩緩逼近，越是靠近敵人，漢軍就越是冷靜。
“伯瞻和令明已經到位，咱們準備進攻！”
“關興！張苞！你二人現在就給我劫營！”
關平指揮若定，早已經有大將之風，劉芒讓他率領大軍正面作戰，也是有意培養。
“是，兄長！”
關興手持青龍刀，突然從黑夜中殺出，一刀斬落值夜士兵的人頭，宣告著戰斗正式開始！
“敵襲……”
不等另一名士兵開口，就被張苞用蛇矛捅穿了身體。
黑夜之中，不斷出現的漢軍士兵，令羌氐二族瞬間陷入混亂之中。
“放箭！”
關平大喝一聲，弓箭手們彎弓搭箭，直取軍營而去。
箭雨傾盆落下，剛從軍帳中跑出的羌族士兵，不少被射程了刺猬。
“媽的！漢軍竟然來偷襲！”
楊千萬知道漢軍千里行軍的疲勞，卻沒想到這支軍隊的驚人戰力，能堅持到今晚突襲。
迷當趕緊持刀來尋楊千萬，“咱們快走！”
二人正欲逃離知己，卻聽到左右兩邊殺聲四起！
西涼鐵騎已然到來，馬岱和龐德完成了左右夾擊。
正面有關興、張苞，左右是龐德、馬岱，可謂是被猛虎圍剿。
楊千萬很快做出了決定，帶著手下從后方突破。
“任你漢軍奸似鬼，還不是百密一疏？”
“只要讓老子逃過此劫，這輩子我都跟你大漢耗上了！”
楊千萬猛抽戰馬，想跑的更快，只是他似乎隱約看到了有軍隊堵住了后方。
“朕，始終想不明白，你們羌族為何如此不知足？”
“朕給了你們土地，教授你們農耕，讓你們的子孫能夠讀書識字。”
“可惜，你們還是喜歡劫掠漢人，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劉芒策馬而出，看向楊千萬和迷當，眼中滿是失望之色。
“你是劉芒？”
“我等是涼州的狼，豈能被你馴化成狗？”
“狼終究要吃肉，而不是跟狗一樣等著被投喂！”
楊千萬一席話，說得大義凜然，渾然不知之前接受漢軍恩賜的時候。
“你若是早這么說，朕就明白了。”
“既然都是些養不熟的狼崽子，那朕動手也沒什么后顧之憂。”
“陳叔父，朕已經許久沒看到白毦的英姿！”
陳到聞言，當即命令白毦上前推進。
“弟兄們！陛下可在看著咱們！”
“今日不滅羌氐，誓不回還！”
白毦身為皇帝的衛隊，裝備精良，士氣充沛。
“只用步卒，就像攔住我等？”
楊千萬二話不說，便率領騎兵發起了沖鋒，打算將步兵軍陣沖散，隨后再逃跑。
只是他們低估了白毦的戰力，面對沖殺而來的騎兵，白毦眾人手持諸葛連弩，做好了瞄準。
“殺！”
“殺！”
“殺！”
箭如飛蝗，沖鋒而來的羌氐騎兵，簡直成了活靶子，瞬間便落馬無數。
“收割人頭！”
陳到再次發號施令，手持長刀的白毦上前將落馬騎兵盡數斬殺。
楊千萬當場傻眼，這哪里是笨重的步卒，分明是騎兵殺手！
“投降！陛下，我們投降！”
“之前造反，都是被逼無奈，只要陛下接受我等投降，我們愿永遠臣服大漢！”
劉芒看了眼賈詡，后者當即感覺到不妙。
“陛下……這也讓老夫背鍋？”
“你覺得呢？”
賈詡罵罵咧咧道：“陛下想繞過他們，但老夫不允許，罵名老夫背了，把他們都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