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的話把盛汐嚇了一大跳，趕緊招呼師兄們閃人：“我怎么沒感應到狗蛋兒在附近？”
相柳單手撐著鏡子邊緣，雙腳后退，但身子向前，蛇蛇祟祟地仔細打量陸燼琰片刻，松了口氣：“不是天道本源意志降臨，嚇死我了。”
盛汐不太明白：“那陸燼琰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這小子……”相柳打量著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他的天人感應度是不是很高？”
雖然說合體期才能摸到天人感應的邊，但有些修士不到合體期也能有所感應。
只不過普通修士很難意識到這一點，只會覺得是自己的直覺準。
眾人都圍在盛汐身旁，柴蔚聽到這話，連連點頭：“我大師兄的預感有時候很準，尤其在戰斗的時候。”
相柳“嘶”了一聲，壞笑起來：“這小子氣運不錯。小汐，你去干掉他，吸干他的氣運！”
盛汐不要：“陸燼琰那么窮，吸干他的氣運，我也變窮鬼了怎么辦？”
說起來她也奇怪呢。
陸燼琰好歹是原文男主，堂堂氣運之子，怎么到現在還是那么窮？
“你們掙的靈石都花哪里去啦？”盛汐問。
夏鳴山支吾道：“自己拿一部分，上交宗門一部分。”
如果是宗門頒發的任務，得到的任務獎勵必須上交一部分給宗門。
為了避免弟子心里不平衡，這部分獎勵通常在發給弟子的時候，就已經扣除。
如果是自己在外接到的任務，許多弟子都會藏私，或者是直接隱瞞下來。
宗門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是默許。
但陸燼琰是個正直的人，從未藏私，都是老老實實上繳靈石。
柴蔚著急道：“我大師兄一看就是被人控制了，罪不至死，有沒有別的辦法救救他？”
相柳高冷地不理他，一個勁地攛掇盛汐去殺陸燼琰：“小汐，我教你個法子，保管能把這小子的氣運完完整整地吸過來。”
“只要你把他的氣運拿到手，天道就沒辦法再搶走這份氣運。”
“這小子的氣運真不錯，要不是我用不了，我都想去搶了。”
盛汐不明白：“您因為在鏡子里才用不了嗎？”
“這和鏡子沒關系。每個人的氣運都只能作用自身，你和天道都承載眾生意志，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們就是這些人。”
相柳說著一頓，擔心盛汐無法理解這些規則層面上的知識。
盛汐倒是一下就明白了其中原理。
她和天道利用自身所擁有的眾生意志，竊取陸燼琰的氣運時，就相當于是陸燼琰本人在調用自己的氣運，自然不會受到阻礙。
同時，她也意識到另一件事。
“天道是眾生意志的集合，那是不是可以反推得到‘眾生皆是天道’？”
相柳哈哈大笑：“不愧是我女兒，就是聰明！”
“確實可以這么理解，天道存在每個人體內。”
“而這小子……”相柳望向陸燼琰，“他的天人感應程度高，與天道契合度高，可以說是天道神降的最佳容器。”
“你別看現在天道動不動就落雷，其實能滲入下界的力量有限。”
“但若是利用容器完成神降，那祂就可以帶著本體之內的全部力量進入任意一個靈界。”
“更別提這小子還氣運極佳。”
“上次錦菡重創天道后，天道一直在尋求進補，這小子的氣運能在極大程度上緩和天道的傷勢。”
夏鳴山和柴蔚第一次聽到這么勁爆的知識，人都傻了。
兩人好半天才回神，夏鳴山拉著言澈小聲問：“鏡子里這位是誰？”
言澈正在盤算手中預備炸陸燼琰的符箓，頭也不抬的說：“相柳，我小師妹的許愿王八。”
相柳惱怒：“我是她爹！”
夏鳴山震驚：“那小汐不成王八蛋了嗎？”
盛汐：“……”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柴蔚則對盛汐充滿敬佩。
雖然不知道盛汐怎么又多了個爹，但能讓相柳上趕著給她當爹，只能說一句“小汐牛逼！”。
問心宗眾人也因相柳的態度大變而差異。
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先處理陸燼琰的事，看著與淵羨打得不分高低的陸燼琰，溫哲明問：
“陸燼琰之前結丹之時，天道就該注意到他了，為什么當時沒控制他？”
相柳雖不滿“許愿王八”這個稱呼，但看在夏鳴山承認盛汐是他女兒的份上，難得對外人有好臉色：
“神降容器的修為當然是越高越好，修為太低，承受不住天道之力，這副軀體就容易崩解。”
之前天道不是沒盯上陸燼琰，而是盯上的方式不一樣。
身為天道化身的盛如月一直對陸燼琰緊追不放，若是陸燼琰進了她的魚塘，成為神降容器不過是時間問題。
怪不得原文中所有魚要么死得慘不忍睹，要么就是修為出現問題，此生再難長進。
只有陸燼琰修煉順利，最后陪著盛如月離開了東南靈界。
誰知道那時的陸燼琰體內，裝著的是真正的他，還是天道本體。
想清楚這些，盛汐問相柳：“前輩，那現在陸燼琰被天道奪舍到什么程度了？有辦法救他嗎？”
相柳揚起下巴，不可一世：“喊爹。”
看在相柳給出那么多有用信息的份上，盛汐忍住了想搖鏡子的沖動，乖乖吐出兩個字：“干爹。”
“哈哈哈……”相柳別提多高興了，笑聲囂張得能把鳳三招來，繞梁三日、余音不絕。
柴蔚聽得心慌：“前輩，求您快救救我大師兄吧。”
相柳心里美夠了，才瞥了眼陸燼琰。
“與天道契合度越高，越容易被天道借著這層關系控制心智。”
“這小子才晉升元嬰，應當是晉升之后，修為尚未穩固，心神松懈或出現漏洞之時，才會被天道控制。”
“有錦婳和鳳三那個狗東西在界外守著，天道本體進不來，他應該沒還被做成神降容器。”
“趕緊殺了他，免得留有后患。”
“沒辦法救我大師兄嗎？”夏鳴山著急地問。
“救他就是救天道的神降容器，你小子想給天道當狗？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撕了你？”
相柳聲音發沉，鏡中的妖冶男子陡然面目猙獰，化作向前撲咬的九頭蛇。
夏鳴山被嚇了一跳，本能躲到盛汐身后。
盛汐把相柳塞回須彌戒，灌著大還丹抬頭望天。
動她愛妃是吧？
狗天道，讓你看看什么叫做天子之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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