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余瑤來說,謝青的前程就是她的命。
在知曉謝青沒有去國子監,而是同謝臨在一塊兒,甚至還帶著謝蘭的時候,她頓時就要瘋了。
余瑤直接沖進了謝婉的院子,怒氣沖沖的來到她的面前,抬手就朝謝婉的臉上打了過去:“你這個賤人!”
一旁如畫抬起腿,一腳就將她踹出了門外,一個閃身來到她的面前,冷冷看著她道:“不想活,我可以送你歸西!”
余瑤被踹趴在地上,捂著被踹痛的腹部,惡狠狠的看著謝婉道:“有本事你直接殺了我!你這個賤人!”
如畫半點沒慣著她,抬手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余瑤的臉當即被扇到了一邊,然而她非但沒有覺得害怕,反而又把臉湊了過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叫囂著:“來啊!有本事你們打死我!來啊!”
如詩噗嗤一聲笑了:“我還沒聽過如此奇特的要求,既然如此,那就成全好了。”
如畫點了點頭,抬手就朝余瑤的臉扇了過去。
若不是就在眼前,謝婉還以為哪里在打節奏。
一連扇了近十個巴掌,余瑤一把捂住了臉,哭喊著道:“不打了,不打了!”
如畫皺了皺眉:“我還沒成全你。”
余瑤捂著臉瘋狂搖頭:“我不想死了,再也不想了!”
好整以暇看著賬冊的謝婉,這時才抬眸看她,淡淡開口道:“真的不想死了?”
余瑤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似有無限委屈,低聲哭著道:“不想了……”
謝婉放下賬冊,看著她道:“說吧,又發的什么瘋?”
余瑤捂著臉,也不開口,只又恨又怕的看著謝婉,吧嗒吧嗒掉眼淚。
謝婉皺了眉,冷聲開口道:“我耐心有限,你最好好好答話!”
余瑤聞言不由瑟縮了下,這時她才發現,謝婉帶著冷色看人時,竟是那般的高高在上,讓人生畏,便如同寧王一般。
她咽了咽口水,委屈的哭著道:“青兒已經什么都沒了,你怎么能攔著他,不讓他去國子監讀書?侯爺清貧,一生也未曾留下多少家產,青兒若是不能有個好前程,將來我能依靠誰?”
她越說越覺得委屈,說到最后竟嚎啕大哭起來。
她哭著哭著,又忘了害怕,朝謝婉哭喊著道:“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得了侯爺的心,嫉妒侯爺只將青兒當成了親生兒子,對你們不聞不問。所以你來報復我的對不對?”
“你見不得青兒好,你不讓青兒讀書,還誆著蘭蘭同你交好,好與我們作對!你歹毒心腸,你……”
如畫和如詩將拳頭捏的咔咔響,余瑤頓時就閉了嘴,驚懼的看了謝婉一眼,縮了縮身子。
謝婉被氣笑了。
看著她頭上戴著的簪子,一股無名火在心頭燃燒。
她從未有過一刻,如同現在一般期望娘活著。
若是娘還活著,她必然要讓他們和離,重新給娘找個郎君,讓這蠢婦與渣男捆死,別再禍害旁人!
謝婉閉了閉眼,忍耐著道:“眼下朝政不穩,外間已經動亂,你若不怕謝青在路上遭遇什么不測,盡管讓他去國子監便是!”
余瑤壓根不信她的話,聞言反而眼睛一亮:“此言當真?”
謝婉真的煩她了,冷笑了一聲道:“我說話向來一言九鼎,你盡管去便是!但丑話說在前頭,若你們遭遇任何不測,我絕不會相救!”
說完這話,她不耐煩的揮了揮衣袖:“滾!”
余瑤忙不迭的爬起來,轉身就朝外走。
看著她頭上的發簪,謝婉忽然開口道:“慢著!”
余瑤猛地停了腳步,回眸看著她一臉戒備道:“你說你一言九鼎,你……”
謝婉連理都懶的理她,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對如畫道:“將她頭上的簪子,還有佩戴的玉鐲給取了!這些,本就不該是她的!”
既然她在余瑤心中是個壞人,那她又何必去當個好人?!
當好人多累,她早就該這么干了!
余瑤萬萬沒想到,謝婉竟然對她的簪子和玉鐲起了歹念,她一把捂住腦袋上的發簪,怒視著謝婉道:“這是侯爺給我的,你憑什么搶了去?”
謝婉冷哼:“搶的就是他給你的!動手!”
余瑤捂著簪子拼命想要留下,如畫一個點穴,她便再不能動彈半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如畫取下發簪,褪下她腕間的玉鐲,遞給了謝婉。
謝婉不想接,雖是母親遺物,可經過了渣爹的手,還有余瑤的身,她就覺得臟!
她命如詩將東西收好,然后對如畫道:“拎出去,礙眼!”
余瑤被拎了出去,丟在了院門外解了穴,她正要哭喊,就見如畫抬起了手,瞬間四周都安靜了。
余瑤嗚的一聲,掩面跑了。
看著她的背影,謝婉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間。
三十歲的人了,還是這般蠢笨無知,由此可見那個渣爹,果真是寵愛她。
可為他生了兩個孩子的母親呢?
可曾得到過他片刻真心寵愛?
想起母親,不由便想起了席家,如今朝廷動蕩,不知可牽扯到了席家之人。
眼下馬家與她已是不死不休,此時她對席家關照,反而是害了他們。
謝婉想了想對如詩道:“待到晚間時候,你悄悄去席家一趟,同他們說一聲,這些日子盡量減少外出,最好告病不朝。”
如詩點頭應下:“是。”
余瑤哭著去找了謝臨的院子,瞧見謝青就沖了過去,拽著他的胳膊就朝外走:“你是要氣死我么?好端端的國子監不去,非要在這兒受人欺辱!他幾歲,你幾歲?他就算不讀書,也是個世子,你呢?你不好好讀書我們一輩子都要被謝婉那個賤人欺負!”
她罵罵咧咧,聲音有些大。
聽到賤人兩個字,謝臨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看著她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余瑤心中根本沒有怕字,更何況是謝臨這么個四歲不到的小孩子。
再者,他身邊可沒有如詩如畫,只有一個書童,還有一個李彧派來伺候他的貼身小太監。
余瑤當即朝他吼了過去:“我說錯了么?!她嫉妒青兒的天資,阻礙他去國子監讀書,她還見不得我得了侯爺真心,搶了我的簪子和玉鐲!她還派人打我!”
她將臉湊到謝青面前道:“你看看,這就是她讓人打的!”
余瑤本以為謝青會心疼她,然而沒想到的是,謝青聞言非但沒有心疼她,如同往常一般與她同仇敵愾,反而皺眉道:“你又去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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