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李彧帶著她來,這是真正承認了,她會嫁給李彧的意思。
前腳警告她,不要在后宮興風作浪,后腳就讓她告訴李彧,帶她入宮赴所謂家宴,算的上是一個巴掌一個甜棗了。
可分明,這種事情應該直接同李彧說,而不是來告訴她,讓她轉告李彧。
說白了,這還是一種施恩的心態。
認為她會,而且應該感激。
沒辦法,這就是封建王朝,而且就算不是封建王朝,太后也絕對是那種,站在高處俯視她的婆婆,絕不是個好相處的。
“謝太后娘娘。”謝婉起身,低頭屈膝行禮:“臣女斗膽問一句,此次宮宴可是皇后娘娘操持?”
“怎么,你害怕?”陳太后饒有興致的看著她:“你都敢當面揭哀家的短,還怕赴個宴?”
謝婉淡淡道:“臣女與皇后娘娘身份有別,宮中又不比別處,自然是怕的。”
陳太后輕嗤了一聲:“怕什么,有哀家在,彧兒在,還有人能欺負的了你不成?皇宮雖然是個吃人的地方,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吃,把心放在肚子里。”
謝婉行了一禮:“是。”
陳太后擺了擺手:“行了,你回去吧。”
今兒個這趟宮,謝婉過的十分忙碌,剛剛出從慈寧宮出來,又遠遠看見了一道明黃色的身影。
遇見圣駕自然不能假裝沒看見,再者,不管旁人說文昭帝如何,于她而言,文昭帝對她是有恩的。
故而她退至一旁,等到文昭帝行至身前,恭敬行了一禮:“臣女謝婉見過陛下。”
“免禮。”文昭帝在她面前停下,垂眸看著她道:“這么快就出來了,看來你不僅安撫好了辛貴妃,就連太后也安撫好了。”
謝婉聞言在心頭嘆了口氣,這宮中真的是沒什么秘密。
關鍵是,一個個的大佬,把目光盯著她身上做什么。
文昭帝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他知道她是什么進的慈寧宮,而且以為陳太后會對她不利,這才驚訝她這么快就從慈寧宮出來。
難不成,他……是為她而來。
這個念頭匆匆一閃而過,謝婉覺得自己可能有些過分自戀了。
她笑了笑道:“陛下說笑了,臣女不過是以誠待人,談不上安撫不安撫的,更何況貴妃娘娘和太后娘娘都是好人,待臣女也是極好的。”
文昭帝聞言冷笑了一聲:“她們什么樣,沒有人比朕更清楚。”
這話謝婉沒法接,只能訕訕的笑了笑,沒說話。
文昭帝垂眸看著她,淡淡開口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保護好你自己,沒事兒別老往宮里跑。”
謝婉聞言還沒反應過來他是什么意思,文昭帝已經錯身而過,抬腳進了慈寧宮。
看著他背影消失,謝婉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
總覺得,文昭帝待她有些不大一樣,可具體怎么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說他關照她吧,也沒怎么感受到,說他不關照她吧,卻又感覺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文昭帝的眼里。
想不出來便只能作罷,謝婉收回思緒,轉身出了皇宮。
此刻已是午時,吃的那點點心早就消化完了,肚子唱起了空城計。
左右都是要用飯,謝婉便讓腳程快的如畫去一趟寧王府,看看李彧有沒有空一起去芙蓉樓用飯,若是可以的話,將臨兒也帶上。
如畫聞言微微頓了頓,卻也沒說什么,縱身走了。
如詩看著如畫離開,低聲對謝婉道:“小姐,奴婢覺得如畫有些不大對勁。”
謝婉聞言有些訝異:“怎么不對勁了?”
如詩低聲道:“昨兒個如畫罵人了,不知道罵的是誰,但罵了一句混蛋,不要臉!”
“啊?!”謝婉愣了:“如畫罵人?”
要知道,如畫從來都是人狠話不多的類型,能動手就絕不喜歡BB,最多也就是她罵人的時候,如畫跟著附和兩句,自己罵人是從來沒有過的。
如詩點了點頭:“罵人了,夢里都罵了一句混蛋,把奴婢給嚇了一跳。可問題是,奴婢天天同她在一塊兒,也沒見她同旁人接觸過。”
謝婉皺了皺眉:“許是她做了什么不好的夢吧。”
“可她沒做夢之前就罵了呀。”
“這……”謝婉想不出什么緣由,便道:“算了,她有自己的想法,既然沒同咱們說,就代表她不大想讓咱們知道。”
如詩嗯了一聲:“奴婢就是覺得有些奇怪而已。”
謝婉也覺得奇怪,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畫既然不說她就不問,除非有一天,她真的感覺如畫的狀態不好,才會主動詢問干預。
李彧如今無事一身輕,在府上就負責教導謝臨。聽完如畫的話后,讓人備車帶著謝臨出門。
如畫傳完話便要離去,然而還沒出門,就被白鶴給攔住了。
白鶴盯著半青紫的臉,小心翼翼的看著她道:“昨兒個是我的錯,我是瞧見主子同謝姑娘那樣,才想對你那樣的。”
聽他提起昨日之事,如畫頓時紅了臉,她沒好氣的道:“不要臉!讓開!”
白鶴一臉委屈,指了指自己被打青紫的半邊臉道:“我如今可不就是不要臉了么?你要是不解氣,這半邊臉也給你打一下,只要你別生氣了。”
說著,他便將另半邊臉湊了過去。
如畫側身避開他,剛要說話,卻忽然轉眸朝身后看去。
白鶴回頭,就見李彧站在書房門外,看著他們二人,也不知看了多久。
李彧看了看如畫,又看了看白鶴的臉,微微擰眉。
白鶴連忙行禮,解釋道:“都是屬下的錯!與如畫姑娘無關。”
李彧看著他,淡淡開口道:“本王說什么了么?”
白鶴聞言一噎,頓時不說話了。
如畫不知如何面對,行了一禮道:“奴婢還有事,先行告退。”
李彧嗯了一聲,看著她縱身離開,而后將目光轉到了俯身行禮的白鶴身上:“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白鶴立刻道:“屬下知道。”
李彧沒再說話,抬腳來到他身邊才開口問道:“謝婉可知?”
“謝姑娘不知。”白鶴說完立刻又補充道:“如畫的意思是,等謝姑娘與主子成了親,再考慮其他。”
李彧嗯了一聲:“臉是怎么回事?”
白鶴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敢吭聲,李彧皺了皺眉,開口喚道:“白云。”
白云立刻現身,躬身道:“回爺的話,昨兒個白鶴見……見爺和姑娘親昵,便覺得自己也可以,屬下同意之后他便去了一趟永譽侯府,回來便是這樣了。”
李彧:……
他垂眸看著白鶴,輕哼了一聲道:“白鶴。”
“屬下在。”
“你若是眼睛不想要了,可以同本王直說。”
白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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