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宇衡最終還是替謝婉修好了屋頂才離開。
不是他意識到,動不動就揭旁人的屋頂有什么不對,而是如詩和如畫拿著劍,站在他身邊。
馬宇衡半是無奈,半是心甘情愿的上了屋頂,聽從這謝婉的指揮將屋頂修好,最終謝婉又檢查了一遍,確定不會漏風漏雨什么的時候,才笑著搖頭離開。
謝婉被吵醒,便有些睡不著了,干脆起來搗鼓了一頓燒烤,吃完又跟如詩如畫打了會兒牌,這才又重新歇下。
再起身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她剛起身,如詩就連忙道:“奴婢正準備喚小姐起身呢,宮里來人了。”
謝婉聞言挑了挑眉:“辛貴妃?”
如詩笑了笑:“正是,是辛貴妃身邊的大宮女玉珠親自來的,聽玉珠說,是今兒個一早辛貴妃等在乾清宮,待到早朝散去之后,特意求陛下給的恩典。”
謝婉聞言立刻起身下榻:“快,別讓辛貴妃久等了。”
畢竟是入宮,多少也得上點妝,好在謝婉天生麗質,稍稍補點口脂就是了。
玉珠正在大堂坐著,瞧見謝婉過來,連忙同她行了一禮:“謝姑娘。”
謝婉回了一禮:“讓玉珠女官久等了。”
“奴婢并沒有久等,不過是品了一盞茶的工夫罷了。”
玉珠看著她,面上帶了感激之色:“更何況,若非姑娘,娘娘也不會這般快的醒悟過來,奴婢與娘娘的關系,也不會更進一步。”
謝婉笑了笑:“若真論功勞,其實是玉珠女官的功勞更大些,若非女官一直的默默付出,感動了娘娘,我就算再多的本事,也毫無用武之地,女官就不要在這兒與我互相吹捧了,咱們還是快些入宮,莫要讓娘娘久等。”
玉珠點了點頭:“謝姑娘請。”
上次與長公主入宮,謝婉并沒有帶人,這次只有她自己,便將如詩和如畫都給帶上了。
謝臨在寧王府,她也無須特意留個人看家。
上了馬車,玉珠低聲同她說了昨兒個辛清婉遇刺,還有黑龍衛的事情,也說了辛清婉的轉變。
謝婉知道,這些內容全然已經超出了玉珠可以告知她的范疇,說白了,是玉珠在感謝她,也是在向她投誠。
這是她怎么也沒想到的,她以為玉珠留在辛清婉身邊,任勞任怨任打任罵,是因為玉珠同辛清婉的感情深厚,就如同她和如詩如畫一般。
她覺得,若是自己哪天入了迷障,如詩和如畫也不會離開她。
可瞧著玉珠的意思,并不是這般。
既然不是因為感情深厚,那是因為什么呢?
謝婉點了點頭表示知曉,然后狀似無意問道:“聽聞玉珠女官與貴妃娘娘自幼相識,女官是被賣入丞相府,還是……”
“姑娘喚奴婢玉珠便好。”玉珠看著她道:“奴婢是辛家的家生子,父親是辛家的馬夫,母親是廚娘,奴婢還有個哥哥,是丞相長子的貼身小廝。”
她說的這般詳細,謝婉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只是這事兒有點棘手。
她與辛清婉肯定是不可能交心的,不過是利益驅使,而且辛清婉這個人性情有些不穩,若生下的是皇子,將來有玉珠這個內應,很多事情就好辦的多。
謝婉沒有給她承諾,只開口道:“看來,辛丞相對玉珠姑娘一家頗為信任。”
玉珠也沒指望著,她現在就能給個說法,只輕嘆了一聲道:“身為奴仆,入了賤籍做什么也只是聽主家的吩咐罷了。”
謝婉應了一聲是,而后道:“想要脫賤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辛貴妃與辛丞相一家感情終究是疏遠了,若是能親近起來,而你又是貴妃娘娘最信任的人,替家中父母兄長討個恩典,應該就要容易的多。”
玉珠不傻,相反她有自己的想法,否則也不會能將辛清婉哄了那么多年,躲過了那么多的毒打。
在宮中不是沒有人想要收買她,包括馬皇后也出過手,可是她沒同意,因為她知道,她們之中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解決她的麻煩。
但謝婉不同,一來謝婉人在宮外,若是父母兄長有什么危機,她能夠出手,二來,謝婉十分厲害,三言兩語能將辛清婉說服,還讓她與辛清婉的關系變好。
不管是出于感激還是出于其他,她都愿意試一試。
如今一試,果然如她所想的一般,謝婉給她指了條明路。
玉珠看向謝婉,恭聲道:“若真有那么一日,奴婢必定以身報答姑娘今日提點之恩!”
“倒也不必說的那般嚴重。”謝婉朝她笑了笑:“娘娘如今已經醒悟,與辛家緩和關系不過是遲早之事。”
玉珠嗯了一聲:“不管如何,姑娘的恩情玉珠記下了。”
一路暢通無阻入了長春宮。
似乎為了證明昨日謝婉說的那些話是錯誤的一般,今日的長春宮,雖然依舊沒什么人走動,但站在明處的人明顯多了起來。
各處都擺上了新鮮的綠植或者花卉,整個一生機勃勃的樣子,與昨日陰沉大不相同。
辛清婉依舊坐在昨日的位置上,瞧見謝婉進來,看了她一眼便移開的目光,只取了一塊糕點,慢慢品著。
謝婉上前朝她行了一禮:“見過貴妃娘娘。”
辛清婉聞言只是嗯了一聲,卻沒有喚她起身,自顧自的吃著糕點。
謝婉看了她一眼,直接起身在一旁坐下,對玉珠道:“勞煩沏杯茶。”
玉珠沒動,朝上座的辛清婉看了過去,見辛清婉點了頭,這才離開。
辛清婉揮了揮手,讓大殿內的人都退下,最后目光停在了如詩和如畫身上。
謝婉見狀,讓如詩和如畫也退了下去。
辛清婉看著謝婉,沉默了一會兒道:“昨兒個本宮遇刺了,思來想去,應該是皇后的手筆,畢竟這宮中有能力藏下一個高手的,除了皇后不做第二人想,所以本宮認真想了想你昨日的話,覺得有幾分道理。”
這還沒開始聯手呢,就給她擺娘娘的譜了。
謝婉很明白,她和辛清婉也都心知肚明,今兒個的談判,是奠定了將來她們如何相處基調的。
于是她笑了笑道:“娘娘恐怕誤會了,臣女只是為那位默默守護娘娘的男子抱不平罷了。”
辛清婉聞言頓了頓,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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