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
為他們撐傘的小全子,雖然淋著雨吹著風,冷的瑟瑟發抖,可心里卻好似吃了糖一般,甜的讓他忍不住揚起唇角。
李或垂眸看著謝婉,此刻的她其實很狼狽,原本不點而朱的雙唇此刻卻泛著白,渾身淋濕,頭發濕漉漉的搭在臉頰上,末端還在滴著水。
她的動作親昵,眼睛濕漉漉的像極了懵懂的小鹿,眼巴巴的看著他,帶著幾分欣喜還有幾分期盼。
掌心是她柔嫩的肌膚,觸手的那一霎,是一片冰冷,此刻卻比他的掌心還要熱。
李或忽的皺了眉,抽回了自己的手。
謝婉先是一愣,看著他的眼神瞬間就帶了幾分受傷和失落,緩緩垂下了眼眸。
李或垂眸看著她,皺著眉頭伸手解了披風罩在她身上,而后彎腰俯身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大步朝外走。
忽然騰空而起,謝婉頓時一驚,她急忙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看著他堅毅的下巴,抿緊的薄唇,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甜甜的笑了。
她輕輕的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乖巧的依偎在他懷里,眼里滿滿都是歡喜。
李或垂眸看了她一眼,喉結微動卻什么話也沒說,只抱著她大步朝主屋的院子里走。
守在門口的一眾內侍,看著李或抱著謝婉大步而來,齊齊像是被人點了穴,一動不動。
直到小全子喊了一聲:“都傻站著做什么?”
幾個內侍才連忙讓開了位置,垂了眼眸。
李或的主屋有個偏房,房中是沐浴的水池,引了溫泉水,隨時都是熱的。
他抱著謝婉進了偏房,將她放下,看著她冷聲道:“先沐浴。”
謝婉看了看他身上的濕跡,低低開口道:“你也濕了。”
李或聞言身子一僵,深深看了她一眼,直接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謝婉看了看關上的房門眨了眨眼,她只是說了客觀事實而已,沒有邀請他一起洗澡的意思,她是無辜的。
看著屋內冒著熱氣的水池,她揚了揚唇角,褪下衣衫,緩緩步入池中。
李或大步出了偏房,來到主屋堂中,順手給自己倒了杯涼茶一飲而盡,然后開口對小全子道:“將她的丫鬟叫來伺候,再去一趟太醫院將劉院使喚來,就說是本王偶感風寒有些不適,順道再通知宮中,讓陛下今日自己早朝。”
小全子聞言笑的見牙不見眼:“是,奴才這就去。”
他立刻轉身,身后李或卻又開了口:“等等。”
小全子停了腳步,李或看著他道:“她在發熱,讓她的丫鬟快些,免得她在池子里暈過去,讓劉院使也快些。”
小全子一聽頓時急了,應了一聲是,便沖進了雨里。
外間依舊風大雨大,好在電閃雷鳴已經消失,李或坐在屋內,又飲了一杯涼茶,這才起身進了內室,換下了濕了的外衫。
內室與偏房僅有一門之隔,他聽著里間傳來的水聲,微微垂了眼眸。
如詩沒有休息,這么大的暴風雨,只要一想到謝婉還在外間跪著,別說休息了,她連坐下都覺得如坐針氈。
可她知道謝婉的性子,知道小姐若是要做什么事兒,那必定是有打算的,她不敢冒然前去壞了小姐的計劃。
直到小全子來叫她,三言兩語說了情況,讓一個內侍領她前去的時候,她這才匆匆收拾好東西,出了門。
進了主屋一開始她沒瞧見人,直到進了內室,才看見坐在床邊手捧著書的李或。
她連忙行了一禮:“奴婢見過王爺。”
李或嗯了一聲,合上書朝外走去,澹澹道:“她在里面。”
“是。”如詩目送著他離開,這才匆忙進了內室,瞧見靠在池邊的謝婉,急忙上前,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心疼道:“小姐這又是何必?”
謝婉朝她笑了笑:“我沒事。”
如詩都快急哭了“都已經這般燙了,怎么會沒事?”
謝婉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后知后覺的笑了笑:“原來發燒了啊,我還以為我壯的跟頭牛似的,不會生病呢。”
如詩聞言忍不住抱怨道:“奴婢擔心死了,小姐還有心情笑!”
“讓你擔心了。”謝婉朝她安撫的笑了笑:“放心,以后我不會故意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了。”
有些招數,用一次也就夠了。
聽了這話,如詩這才好受些,她看了看一旁沐浴的用具,猶豫著道:“小姐用這些么?”
謝婉笑著點了點頭:“嗯,我恨不得把他所有的東西都用一遍,然后讓他無論做什么都能想起我。”
如詩聞言笑了,取了東西過來為她沐浴:“小姐還是同以前一樣,一旦生病話就多了。”
謝婉嗯了一聲,朝窗戶外看了一眼:“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快要卯時了。”
“他還在外面?”
“嗯,奴婢來的時候,王爺還在內室看書,剛剛才出去。”
謝婉聞言又笑了:“我還真是有做妖妃的潛質,頭一回到他府上,就耽誤他上早朝了。”
聽了這話,如詩嚇了一跳:“小姐可不能亂說,什么妖妃不妖妃的,若是被王爺聽見了,可不好!”
謝婉哼了哼:“他許過我側妃之位,側妃也是妃嘛,怕什么?再者說了,我可不想當他的側妃,他只能娶我一個人!”
如詩聞言冷汗都下來了,朝門口看了一眼,低聲道:“小姐,你少說兩句,每次你一生病,就什么話都往外說,這里可不是侯府!”
謝婉哼了哼:“我才不怕呢,他是寵我的。”
外間的李或握著書的手微微一頓,朝里間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沐浴完,謝婉才真的知道自己病了,她不會暈,不代表她不會病。
她頭昏腦漲的走出偏房,只穿了里衣,對她而言已經是包裹的很嚴實。
如詩跟在她的身后急的要跳腳,一邊給她擦頭發,一邊看著她跌跌撞撞就往床上爬!
那可是寧王的床!
如詩著急道:“小姐!”
“嗯?”謝婉回頭看她一眼,瞧著她著急的模樣,出聲安慰她道:“放心吧,我不會把床弄濕的,我頭朝外面,等你擦干了我再睡正。”
說完這話,不等如詩勸阻,她就已經爬上床,然后將腦袋枕在床沿上,仍由墨發垂落。
她閉了眼,澹澹道:“快擦吧,我有點頭暈,還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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