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時空之戰,眾生之愿,終!9K
第817章時空之戰,眾生之愿,終!9K
紅霧之地,外。
毗鄰著這片已經是不可名狀地域的十方島域最前沿。
戰區上空。
身形模糊的哆萊雙手合十。
于她身后,空間漣漪浩浩蕩蕩蔓延,輻射數十大域。像是蒼穹化水幕,湖泊泛蕩不斷。
于這空間水幕當中,隱約可見一方又一方的磅礴世界。
好似有無數世界在這一刻生生,滅滅。
有處在寰宇偏僻之地,一直以來都未被各大勢力發現的封閉世界,如今也映現在哆萊所掌控的‘高維空間之幕’當中。
她一瞬掌控了億萬萬空間道標。
她可以將自己的權柄投射至寰宇當中,除紅霧之地以外的任何一地。
她亦可以納這億萬萬的空間、世界為己所用……盡管不能粗暴地吞噬,但執掌寰宇無數空間的她,正以這般力量對抗、擠占紅霧世界的生存空間,給其他人創造機會。
伊絲洛婭的星空,則驅散了一直籠罩在永恒世界上空,那揮之不去的紅霧和陰霾。
自從十年前大災劫降臨,除了極少數大領地內,人們便再也無法望見明媚的天空。此時人們雖然也見不到藍天和白云,但久違地見到了夜空,絢爛非凡的夜空!
一顆顆星辰正在遙相呼應。
“這就是……至高的力量嗎?”
“好像神秘之主、巨獸之主還有死亡大帝都做不到驅散這些紅霧陰霾。”
有人呢喃。
在吞天之主和星空之主出手前,這紅霧可沒有半點會驅散的征兆。
難道說天元城的至高比神秘之主這樣的亙古至高還強?
“當然不是了。”
有永恒境科普道,“至高各執掌著一種主權柄,各自擅長的領域、擁有的權能并不相同。神秘之主幾位并不擁有這些方面的權能。”
“吞天之主、星空之主的權能就恰恰在這方面。當然,污穢之主權能有不少的比重就在‘紅霧’上面,「星空」兩位主宰能夠將紅霧驅散,可謂是究極強力的援手。”
“以前太玄還有太玄周圍國家有個傳聞,說是——天元城的強者來了,希望就有了,未來就有了。”
“那會本尊只是笑笑,但現在不得不說,這句話說得真對啊!”
天元至高現世,希望就有了!
絕望的黑夜也迎來了曙光。
此時,
烏塔勢如破竹,亡骨的死亡大軍也浩浩蕩蕩挺進了紅霧之地,將紅霧不斷撕開,削弱著「污穢」的力量。
亡骨、神秘、混沌幾位都沒有真正踏入紅霧之地。
那里面太兇險,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污穢」權柄的包圍。現在他們占據了些許優勢,更需要穩扎穩打。
“先鏟除「污穢」的羽翼,再將這尊存在誅殺!”
神秘開口,祂繼續捕捉寰宇之間的信息,掀開污穢可能埋藏的一個個后手。
看得出來,神秘之主所執掌的權柄并不是那么擅長戰場。
此前,祂需要作為絕對主力,這打起來就很艱難,但到了現在,神秘之主終于能發揮出自己真正的力量。
祂迅速標記了紅霧之地內的一個個地域。
要繞過這些地域,不給「污穢」任何反擊的機會!
「混沌」也不斷揮使自己的權柄偉力,祂令整個紅霧之地開始混亂,令這一個整體漸漸被剝離,繼而影響「污穢」權柄的發揮。
祂對污穢的影響還是有限,但對‘血肉’、‘陰影’、‘誕育’三者的影響可就大了。
而此時,烏塔已經突進到紅霧之地的中心。
烏塔一個人對付三尊,得到污穢力量增持的寰宇至高,自然力有不逮。
但……
亡骨的死亡大軍化作一條條浩浩蕩蕩的死亡之河,配合混沌的偉力竟然把整個紅霧之地核心區略微分隔。
他依然沒有使出全力。
他的力量、注意力,大半都牢牢鎖定在「污穢」身上。
哆萊、伊絲洛婭也是,她們還有余力可以出手。
神秘之主死盯著,祂最忌憚的有且只有污穢。
牧元亦然。
不過,他還是略微出手了。
「天元」的權柄升騰。
這是一個眾至高完全陌生的權柄,僅僅凝望這一權柄,至高、永恒都不清楚該權柄究竟具有著怎樣的偉力。
因為,一切皆有可能。
亡骨、哆萊幾人執掌的權柄,牧元也略懂一些。
幾人未執掌的權柄,牧元還是略懂一些。
此時,諸多偉力于牧元面前閃過,他執起其中之一‘九重冥獄’,并以此向上延伸。
「天元」權柄當中——封印的偉力顯現。
「封印」也是一種寰宇權柄,若是羅剎以此道繼續攀登,最終便能以封印主宰登臨至高。
龐大的冥獄顯現。
就宛如污穢之主的紅霧世界一樣,霎時間將誕育之主給困于其中。
滾滾的冥河又圍住了陰影之主。
于冥河下,陰影無所遁形。
于是,烏塔面前就只剩下了一尊血肉之主。
“破!”
億萬萬寰宇細胞轟鳴。
血肉之主的權柄根本影響不了烏塔本身——一位至高的權柄,想要影響另外一位至高的身軀,自然是極其困難。
何況烏塔的身軀,亦是他的權柄所在。
亦權柄鑄身軀,以力破萬法。
力摧毀一切。
無盡的血肉、血河、血海在烏塔接連不斷的拳鋒下湮滅著,只是短短一會就將血肉之主給轟得渾身粉碎。
血肉之主延伸出來的無盡血肉,在烏塔眼里都只是軟綿綿的物體,他一轟就碎,全部轟碎。
烏塔對血肉之主打出了碾壓!
不過……
就如神秘之主所言。
除了污穢之力外,他們這樣的至高哪怕戰力有著絕對優勢,想要徹底隕殺另外一位至高,仍然非常困難。
就像現在,烏塔已經將血肉之主的本尊轟碎,但對于「血肉」而言,這連輕傷都不算。
那寰宇權柄依然高懸,彌散出無盡偉力。
另外一邊,
牧元、亡骨正同「污穢」隔空交手,給烏塔繼續創造機會。
“污穢的力量……”
亡骨也覺得棘手。
他的死亡之潮生死輪轉永不寂滅,甚至可以越戰越多,然而此時卻一點一點被污穢沾染。
被污穢墮化了的亡靈,并不在‘戰死’的范疇內,等同于是死亡之潮的一部分直接被污穢給奪走。
“這就是污穢最擅長的手段!”
神秘之主身為亙古至高,有過同污穢正面對抗的經驗,祂此時述說,“同污穢對抗務求一擊即退,必須慎重再慎重,閣下這種延伸類的手段,在同污穢對抗時就很容易吃虧……”
污穢最可怕的地方,除了極強的污化能力外,就是不斷侵蝕、不斷延伸。
對抗污穢,什么疆土、手下,這些都會淪為自己的弱點。
可神秘之主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怔住。
確實,死亡大帝的偉力也無法抵抗污穢的侵蝕,但……
死亡之潮損毀的速度,卻遠遠慢于祂的想象。
被「污穢」侵蝕了的亡靈,等于是永遠被奪走,被斬掉一截偉力上限。
然而,
下一刻,亡靈之潮便將這些被墮化的怪物斬殺,并自其上轉化出又一批的亡靈來,填補了大潮的空缺。
這樣子一減、一增,亡骨雖然沒法借著戰爭之利擴充自己的力量,但也沒有多少損失。
神秘之主:這對嗎?這對嗎?
這還是無比可怕的污穢嗎?
天元似乎也使用了類似的權柄偉力,極大增強了死亡之潮的力量。
這兩位至高又打了一波默契無比的組合技。
在這場拯救寰宇的戰爭中,祂神秘之主這位亙古至高反倒是有點像躺平狗了。
這時,
“轟!”
巨獸之主·混沌也下場了。
祂是真身下場,祂宛若是一個龐大的世界,徑直地撞入到紅霧之地當中。
祂深入了紅霧之地!
這才是巨獸之主最擅長的戰斗方式,祂雖是至高,但和烏塔有些類似,從來都不喜歡什么權柄影響、布局,祂更喜歡直接莽,喜歡身軀和身軀的碰撞搏殺。
巨獸之主降臨。
直接鎮殺在‘血肉之主’身上,令其血肉剛剛復蘇便當場消弭。
烏塔也抓住機會。
他宛如凡塵武者一樣地深呼吸,擰腰,攥拳,渾身精氣神匯聚于一道,緊盯著面前仿佛要將宇宙都給轟開來一樣地……
一拳轟出!
“轟!”
“咔嚓!”
力之權柄是一切力量的終點。
于烏塔手中,更是打破界限,化不可能為可能的證明。
旁人不能以力登圣,他可以;
旁人不能拳碎概念,他可以;
那么……
“咔嚓!”
烏塔拳拳轟出,力量沿著血肉之主的真身傳遞至寰宇權柄上。
這顆象征著至強至高的權柄,此時,正咔嚓咔嚓龜裂出道道裂紋。
盡管還遠未到粉碎的地步,但烏塔對血肉權柄帶來的破壞并不小。
“好!”
巨獸之主喝彩。
祂亦不斷輸出。
他們兩尊至高本來就強于血肉之主,此時合力搏擊,血肉權柄上面綻開的裂紋已經越來越多!
盡管,
陰影、誕育這兩尊至高不會被困住太久,很快祂們就能擺脫囚籠。
但到那個時候,血肉之主即便還未隕落,也必將權柄大失戰力大跌了!
天平正不斷朝他們有利的方向傾斜!
于永恒世界、于寰宇各地,此時正在同某些怪物潮搏殺的強者們,亦是振奮起來。
“但紅霧……污穢就只有這些手段嗎?”
牧元思索,不敢大意。
此前在根源之地,「世界」給出了很強烈的預警。
如今甚至,根源之地內依舊有污穢在蔓延。
他一方面注意著那些污穢,一方面盯緊污穢之主。
神秘之主也覺得不對。
“污穢……僅此而已嗎?”
事實上,污穢表現出來的力量已經相當可怕,比初代「污穢」并不弱多少了。
即便這尊「污穢」乃是初代污穢復生,可祂畢竟剛剛復生,寰宇中的權柄影響力又大幅下降。祂如今執掌的權柄偉力比不上巔峰時期,這也正常。
更何況,死亡大帝、天元城幾位比祂想象之中更強,這才足以壓制「污穢」。
一切都很正常。
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血肉之主已經節節敗退,以「污穢」的瘋狂,祂不可能坐以待斃。
祂在……
億萬萬的神秘因子宛如觸角鋪開,遍及整個寰宇。
人、物、概念、權柄、世界、時空、歷史……
“是歷史!”
“污穢的觸角正在過去蔓延!祂要從歷史的時空中將我們埋葬!”
神秘一驚。
到了祂們這個位格,一旦敵人妄圖對過去的自己發起襲擊,祂自然能有覺察。
祂們是至高!
過去、現在、未來唯一。
即便是過去最弱小時期的自己,祂們意念降臨亦能發揮出和現在同等的至高之力。
想要在過去埋葬一位至高,理論上不可能做到。
但……
神秘之主發現了「污穢」的真實目的。
“「污穢」想要埋葬的,是過去的永恒世界……祂要在過去將世界和寰宇污染,并以此來斬斷你我的根基!”
“不僅如此,從上一個紀元末到現在,永恒世界各地都存在過污穢的痕跡,這些均是污穢的錨點,祂可以肆意在歷史中穿梭。我們需要阻止祂!”
即便是至高存在,也只是能夠逆著時空長河行走,發現時空當中的種種不對。
可是,想要肆意地穿行時間、玩弄歷史,那至少得是執掌了「時間」這一寰宇權柄的至高,才有可能做到。
寰宇當中并無「時間」主宰存在!
「污穢」也不具備時間主權柄,但所有被污化、或曾經被污化過的人和物,都能作為祂穿行時間的踏板。
面對這些蔓延污穢,首當其沖的便是天元城諸至高以及死亡大帝。
因為祂們登臨至高的時間很短,在歷史上的錨點也極少。不像祂神秘之主,縱使把時間往前推個幾十萬年幾百萬年,祂亦還是至高,神秘商盟亦是寰宇超一流勢力。
然而最近這幾百年幾千年,卻又是污穢痕跡最多的一個時期!
牧元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永恒世界被抹去后,他們的權柄根基將大受影響,更重要的是,天元城、太玄、諸多熟悉的朋友被抹去,他更不允許!
牧元忽然意識到,為何古老記載中,對上一紀元大戰不僅僅諱莫如深,描述還有許多地方前后矛盾了。
尤其是時間線上!
污穢降臨永恒世界、亡靈帝國滅亡、圣煌帝國大撤退、「奇跡」幾位至高隕殺「污穢」……
這里面好幾場主要戰役,前后順序相當矛盾。
更有著……污穢大災降臨、永恒世界大變明明只有幾百年,卻有許多大戰發生在幾千年幾萬年前的說法。
一些歷史被抹去,更可能是時間長河被打崩了一截!
牧元想。
時間長河在面前浩浩蕩蕩鋪開,他踏入其中,逆著大河而行,諸多歷史的倒影于兩側紛呈,如同一滴滴于江面上濺起的水花。
太玄建國,第六十一年。
藍星世界陷入末日浩劫,同時,整顆星球開始融入到永恒世界當中。
一座又一座城市宛如降臨一樣地,憑空出現在荒野各地。
世界的倒影,亦在許多太玄領地內,可清晰遙望。
這一日,
“快快快,擋住這最后一波怪物群的進攻!堅持到世界融合就勝利了!”
白江城上空,陰云籠罩,有紅霧絲絲縷縷飄蕩著,格外不祥。
此時,
白江協會副會長,四階極限強者——也是整個白江城字面意義上的最強職業者‘江城’,正率領眾多玩家和精銳兵種,堅守在城市陣線的最前沿。
白江城另外的一處防線,索菲亞化名牧菲,作為全城僅有的四階強者之一,她鎮守于此。
怪物群沖勢盡管兇猛,各防區仍能牢牢守住。
這時,
那飄蕩在城市上空的污穢紅霧陡然濃郁了百倍、千倍、萬倍億萬萬倍。
紅霧粘稠得滴血,好似化作一尊極為恐怖不可名狀的存在。
縱使這尊存在尚未完全降臨,眾人都覺得窒息。
江城大駭:“這究竟是什么!”
他曾有過傳奇大將,但這絕對不只是傳奇。
索菲亞迷茫,下一刻她眸光一顫,整個人眼神變得無比深邃,似蘊含了飽經世事的滄桑,眼眸中甚至有規則的輝光正在流轉。
“……至高。”
“這是「污穢」的投影!”
她還有些迷糊,但本能又意識到了什么。
只是,她的力量在至高面前不值一提,更何況她在過去時空下還無法發揮出全部力量。
她‘現在’的力量蔓延至此,已經十不足一。
紅霧化作了一只遮天蔽日的大手,欲要拍滅整個白江城,甚至整一顆藍星。
若此時有無上存在在藍星之外眺望,便能夠望見……
一只猩紅色的巨手已經將藍星這顆‘彈珠大小’的小小星球,給握在了其中。
徑直捏碎!
……但被擋住了。
似有世界壁壘顯化于藍星之外,擋住了這一只巨手。
牧元站在白江城上空,衣袂獵獵。
思維棋網鋪開,上面是化作棋子的一百枚權柄。
諸法諸念的力量統合歸一,化作一柄規則之劍。
牧元持劍。
斬下!
籠罩在整個藍星上空的猩紅色云團散開了。
“「污穢」退去了,祂沒有選擇強攻一處。”
牧元很清楚個中原因。
白江城、藍星,畢竟是他的主場。
在這里比拼他們更具優勢。
——「污穢」若想埋葬一段歷史,影響他們的根基,那就必須選擇和他們相關的主場之地。
但另外一方面,他穿行時間長河的速度遠不及「污穢」。
他現在降臨在這個時間節點上面,那么,即便他在另外一段時間節點上覺察到了「污穢」降臨,想要趕過去也很容易來不及。
他必須先掙脫出這段時間的束縛,再前往下一段時間。
此時此刻,倒不如說這只是污穢之主的佯攻罷了。
但即便牧元清楚這只是佯攻,他也不得不接下。
“好在……”
“我可不是一個人啊。”
亡骨、哆萊、伊絲洛婭、烏塔他們,他可也是相信著。
太玄建國第六十年,夏。
太玄之外,龍庭之地。
“神圣獅鷲不愧是當世霸主啊,這排場也太豪華了!”
“吶吶領主大人,我們天元城什么時候才能有這樣的排場啊。”
哆萊遙望著蒼穹上,列隊的天使和璀璨的輝光階梯,砸吧砸吧嘴。
她倒不是羨慕,只是覺得神圣獅鷲太騷包了。
好吧,還是有一點點恰檸檬的。
一旁,帶隊的國柱羅浮山主以及另外一位法則境領主,聽著都有些沉默了。
這可能就是無知者無畏吧。
天上那位可是神圣獅鷲的斬王親王!真王境存在!
他們太玄雖說是大國,可是,斬光親王這樣的存在一位就足以壓制他們的一國。
羅浮山主都沒有多少信心說,他們太玄未來能有這樣的人物走出。
忽然,
紅霧彌漫,大恐怖垂落而下。
“什么……人?!”
斬光親王本來是大喝,還沒喝完神魂便劇烈顫抖。
恐怖!大恐怖!究極恐怖!
這發生什么了?!
“來得好!”
壓抑的大恐怖忽然被打破,清脆的響聲來自太玄候場區,某個平平無奇的藍發女孩。
羅浮山主剛準備說點什么,就見哆萊飛身直上,氣勢節節攀升。
如大日、如黑洞、如寰宇!
她好似背負萬千黑洞,是降臨于塵世的謫仙,不遠處的斬光親王在這陣威勢下,竟是連螢火都要不如。
羅浮山主:“臥槽!”
另外一處時空。
永恒世界之上,特殊秘境‘英雄之地’。
英雄祭典乃是新人領主的福利活動,不乏有萌新領主在這兒招募到了強力英雄,繼而趕超一位位天才,彗星一樣崛起。
但這一屆的英雄祭典,最耀眼的領主有且只有一位。
便是天元。
甚至有不少英雄看向伊絲洛婭的目光,帶著不服。
他們就想不明白了,為何天元領主偏偏選擇了這家伙。
忽然,
紅霧浮現,大恐怖籠罩。
“這是什么?”
“大恐怖,大災厄!”
“該怎么辦?”
很簡單,我出手不就是了。
伊絲洛婭站了起來,一揮手,祭典之地化作無垠星空。
太玄建國第六十年,領主降臨之時。
“嗡——”
神秘之主降臨于此,祂隱于暗中。
“這是天元城主降臨的日期,是這位城主于此世崛起的起點,也是「污穢」最可能全力出擊的一個時間節點。”
祂畢竟在永恒世界內沒有幾個錨點,必須選擇一地蹲守。
不然,祂只能追著污穢之主的尾氣。
果然,
「污穢」降臨了!
但簡陋無比的,此刻才剛剛建立不久的天元領……或者說天元村內,也有至高規則升騰而起。
“是天元城主嗎?”
畢竟此時天元領還是個村,除了天元外就只有寥寥幾只小骷髏。
后世,天元城的一位位大將、幾位至高自然不會在其中。
不在其中,也就無法在第一時間覺察到「污穢」并迅速趕來。
但神秘之主愣住了。
此時出手的竟然不是「天元」,而是……
規則縈繞著一只平平無奇的小骷髏。
小骷髏身形單薄,卻宛若一位大帝屹立于世。
這是……
“是「死亡」大帝!”
“「死亡」竟然也是天元城的人?”
饒是見識堪稱寰宇第一的神秘之主,此時也忍不住想要發出一聲……
臥槽!
「污穢」在歷史上的攻勢被遏制住了。
最后一個節點上,就連「污穢」也完全沒料到,死亡大帝會在這個地方出現。
污穢之主被亡骨和神秘之主聯手,狠狠削了一把。
在其余時間節點上,牧元、哆萊、伊絲洛婭都朝著紅霧之地攻去。
既然穿梭時間他們沒法像污穢一樣方便,那么,就逼迫污穢不得不迎戰。
不就是歷史開盒嘛,說得誰不會是的!
時間長河上,浪濤洶涌,一朵朵浪花都是一處處歷史的倒影。
有永恒境發覺到歷史開始錯位,恍然驚覺。
“至高的主宰們已經在時間長河中橫擊!”
神秘之主面色復雜,朝著天元瞥去一眼。
旋即又收斂思緒,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面前的大戰當中了。
此時,
“轟!”
烏塔一拳轟出,早已經布滿裂紋的寰宇權柄「血肉」,終于在這一刻轟然而碎。
緊接著,早被重創了無數次的血肉之主,被烏塔幾拳帶走。
此時,
血肉之主還不能說完完全全隕落,畢竟這是一尊至高。
但失去了主權柄后,血肉之主短時間內不可能復蘇,祂已經翻不起任何浪花。
烏塔以及巨獸之主迅速轉火,朝著陰影之主輸出。
大勢磅礴!
牧元也漸漸把戰線,橫推到污穢之主跟前。
戰!戰!戰!
整個寰宇無數空間正在崩塌,法則寸寸磨滅,時間的剪影都被不斷轟碎,有一些時間浪花消失在歷史長河當中。
“轟——!”
某一方世界崩塌了。
“轟——”
某一方界域沉落了。
“轟——!”
牧元面色沉重。
明明他們此時占據了優勢,再戰上一段時間便能將污穢之主給磨滅,但……
“但到了那時,寰宇還存在嗎?”
“寰宇或許還存在,但也必然千瘡百孔,大道將磨滅,時空將錯位崩塌,而作為戰場中心之地的永恒世界,更可能在「污穢」隕落前就崩滅!”
“這是必要的犧牲。”
神秘之主道:“上一次污穢大劫,整個永恒世界也幾近崩滅,生靈萬不存一……而現在,污穢在永恒世界上更根深蒂固了。”
整個永恒世界,有超過一半的區域都是‘紅霧之地’。
永恒世界早就被污穢了。
隕滅污穢,永恒世界也會隨之崩塌。
這是必然。
“何況,我們沒得選擇。”
“我們沒有能力保住其它,也沒有能力快速隕滅污穢之主。”
想要把「污穢」權柄給徹底隕滅,恐怕得搏殺十天十夜。
至高的十天十夜,哪怕只是余波,也足以崩掉一重重空間、一截截時間長河!
更何況,污穢的力量還在沸騰,愈發沸騰了!
時間長河中的交戰,哪怕一次次擊退「污穢」,依然有不少污穢在各個時空蔓延;
寰宇之中的交鋒,亦有許許多多污穢痕跡殘留。
而永恒世界……
早已經布滿污穢痕跡的世界,其中深埋著的污穢力量更是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引爆。
他們沒有能力快速隕滅污穢之主,但只要被污穢之主抓住一個機會,就可能被重創,甚至當場隕落。
這種情況下,他們搏殺都是如履薄冰,怎么可能還有能力去保住其它。
他們沒這個能力,沒這種選擇。
“真的沒有嗎?”
“有的,必須有的。”
但絕望籠罩之際,奇跡的曙光會降臨世間。
牧元執掌著「天元」權柄,但他權柄中有很大一塊,便是奇跡!
他說,會有奇跡出現!
他亦執掌著這種奇跡的可能!
哆萊、伊絲洛婭、烏塔……
三個人均晉升至高,便也令牧元擁有了……
一次,令傳說建筑得到晉升的機會。
他的選擇是……
「創生方舟」!
進化!!!
無比璀璨的奇跡輝光,照耀整個永恒世界,穿透了寰宇。
創生方舟的名字緩緩變化。
下一刻,
「創世方舟」!
「品階:至寶!」
凈土之力、領土之力、國運之力,浩浩蕩蕩于創世方舟上面蔓延開來。
此前,永恒世界抵抗污穢侵蝕的主力,是世界位格本身以及一個個陣營大國。
然而此時,
創世方舟彌散開來的國運力量遠遠超越陣營大國。
甚至隱隱約約地,能夠將永恒世界上的一個個陣營勾連在一起。
這便是創世方舟,擁有開創世界甚至是開辟寰宇的偉力!
當創世方舟以自身為基,撐起搖搖欲墜的永恒世界,并共鳴整個世界時……
世界核心·根源之地。
懸掛在根源之樹最頂端的果實‘「世界」權柄’,此時也開始輕輕搖晃。
就仿佛有一個小生命要就此萌芽一樣。
“但還不夠!”
牧元呢喃。
創世方舟的出現穩住了世界,但這只是治標不治本。
至高之戰持續下去,永恒世界依然很難不被崩塌。
至高本來就有動蕩整個寰宇的力量,更何況只是一個永恒世界呢?
牧元不知道的是:正常情況下整個寰宇只會有一尊至高,是此方寰宇較為特殊。
而「污穢」來自寰宇之外。
甚至于,「污穢」在進入此方寰宇之前,便已經污染并吞噬了不止一個寰宇。
這便是祂力量無比可怕的由來!
祂的位格確實要更高半截,權柄極為龐大根本無法摧毀。
除非擁有比「污穢」更龐大、更高位的權柄力量。
這不可能。
“這并非不可能。”
牧元深呼吸。
他會出手。
但只靠他自己的力量,是不夠的。
他眼睛閉上,又睜開。
天地之間,象征著奇跡的愿力在飄蕩著,匯聚化作一條條大河,宛如星空上垂落下來的彩色匹練。
同一時間,
太玄、玄都,林國柱站在高空,云霧如龍環繞。
他對抗著災景,眺望著災景。
他們的力量微不足道,但亦會為此拼盡全力。
“不,看來我們這份微弱的力量,還是能夠起到一些作用。”
林國柱共鳴國運力量,他的聲音在瞬間傳遍太玄一個個城池無數角落。
“同胞們,今日……”
“我們的將士正在拼殺,保衛著我們的家園,但我們的英雄此時也需要你們的力量。”
“愿我們微不足道的力量匯聚在一起,成為斬破災厄的利劍。”
“現在,同胞們跟我一道,將手握拳高舉,在心中默念……”
屹立于蒼穹上的林國柱,右手握拳高高舉起。
無數站在城墻上的將士,將右手舉起。
縱使是一些正處在前線抵御著怪物大潮的將士,他們此時也在心中默念,在心中祈禱。
城市內,一個又一個居民仰望天穹,將手臂高舉。
背著劍的職業者,白發蒼蒼的老人,稚嫩的孩童,抱著嬰兒的母親……
皆在呢喃,皆在祈愿。
祈愿有著重量!
眾人的祈愿,便足以化作七彩色的流星,劃破這晦暗的蒼穹。
創世方舟共鳴世界,代表永恒世界大意志的「世界」正式蘇醒。
于是,
這號召之音不僅僅在太玄境內回蕩,也在諸多大國,在此世之中任何一名生靈的心中響起。
很快,各大國各城市內,便有許許多多的人類、生靈高舉手臂,于心中祈愿。
來自永恒世界無數城池,甚至來自于寰宇深空當中的奇跡之力,于此刻匯聚。
這是仿佛比「奇跡」權柄還要龐大的奇跡之力。
是真正屬于世界、屬于寰宇的奇跡!
牧元的身后,「天元」權柄鋪開。
仿佛化作一方龐大、足以囊括整個寰宇的光輪。
光輪當中,
“噔——”
有第一輪大日亮起。
這是一輪漆黑的大日,象征「死亡」。
“噔——”
有第二輪大日亮起。
這亦是一輪漆黑的大日,象征「空間」。
緊接著,
是第三輪、第四輪大日亮起。
牧元看向神秘之主、巨獸之主。
“兩位,我需要你們的力量。”
神秘之主沉默一瞬。
“……既然如此,我來助你!”
“本主宰也是!”
第五、第六輪權柄大日亮起。
最后,
是象征著「世界」的第七輪大日亮起。
億萬萬的奇跡之河匯入,仿佛源泉,令各大權柄徹底綻放。
“轟隆!”
劫滅的驚雷聲響起。
牧元踏過,整個紅霧之地開始裂開。
紅霧如潮撲來,卻被無形之物當場斬開。
牧元不染纖塵,就是那令至高們都忌憚萬分的污穢之力,此時也在他面前寸寸退避。
他的身軀龜裂,就像他的權柄上面亦開始出現一道道細密裂紋一樣。
但帶著龜裂的身軀,牧元面色不變,一步、一步、一步走到了紅霧之地的最深處,「污穢」之前。
同這團不可名狀之物對視。
似乎窺見了瘋狂、驚訝、不甘。
祂是「污穢」,吞食了兩個寰宇的污穢,布局謀劃了數萬年的污穢。
豈會輸給區區一個本土人類!
牧元笑了。
“因為我不是一個人。”
“我承載著眾生、眾愿、眾至高、眾權柄。”
“你,該被埋葬了。”
化落,牧元伸手按出。
穿透無盡的紅霧、污穢、不可名之物,直接觸及到了「污穢」權柄上面。
這是純粹的權柄、純粹數值的一擊!
“咔嚓——!”
牧元眼瞳中倒映著那不可名狀的癲狂。
那癲狂又宛如鏡面,砰然而碎。
奇跡輝光刺穿災厄,灑落在了新時代的大地上。
這將會是,沒有污穢的時代。
全書完
PS:大概還有后記、番外。
PPS:緩兩天再更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