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大災劫第一年,亡骨便水到渠成登臨無上之境。
并執掌了死亡權柄的分支權柄‘死者蘇生’。
這是亡骨精挑細選出來,作為自己根基的權柄。
之所以說是精挑細選,是因為,亡骨登臨無上可以執掌的權柄,遠不止這一個。
衰亡、寂滅、黑霧,等等。
基于自身執掌偉力,以及高深的概念造詣,亡骨的選擇很多。
當然,執掌‘死者蘇生’權柄后,永恒境依然可以修行精進,去執掌其它權柄。在執掌了足夠多、足夠強的某一大權柄下轄分支權柄后,便有資格、機會,去凝聚寰宇權柄,登臨至高之境。
“聽起來似乎不難。”
牧元摸著下巴,至少這前路清晰了。
在圣境階段,大君、真王的道路,于多少圣者而言還是模糊不清的呢。
當然實際上,登臨永恒境之后想要執掌第二、第三權柄,難于登天。
因為,
永恒境能執掌第一個權柄,這是寰宇規則的饋贈。
就像法則境突破圣境,于規則下當即鑄造概念圣軀,并令自身的概念造詣升格一樣。當真王登臨無上,也是在根源規則的協助下,才自然而然執掌了權柄,能夠撬動規則。
永恒境相當于是獲得了一點點寰宇權限。
這第一枚權限,是寰宇給的。
但是想要得到第二枚、第三枚權限,就只能夠依靠自身了。
大多數永恒境可能就不清楚如何去執掌權柄,當然止步不前。
亡骨登臨永恒后,也只能靠自己摸索道路。
不過,挑戰之塔的‘挑戰之境’饋贈,也給了他一點點提示。
這一年,
亡骨無上,而哆萊、伊絲洛婭、拉碧絲、陸六好幾位天元大將,均登臨真王。
同年,天堂、巨獸聯盟的圣者還是多次試探紅霧之地,均沒有結果。
第二年,
天元城元老哆萊上將,憑自身無上之姿和勤奮努力,踏入無上永恒之境。
再一次奪回了天元城第二強者的寶座。
同年,亦有寰宇勢力試探天元城和亡靈之國。
天元城畢竟是生靈大國勢力,和諸多陣營勢力都保持著不錯關系,試探者瞅見天元城或明或暗顯露出來的可怕力量,便悄然退走。
即便是天堂,有派系覺得要調查天元城的天使來源,更多圣者卻覺得,天元城乃是他們天然的盟友。
因為拉碧絲位格很高!
拉碧絲身為天使之王,其余天使即便是八翼傳說天使見其,都會不由自主地親近、尊敬。
那可是他們天使族群中,萬年難出的天驕。
天使之王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得到了天使之王認可的天元城,也令天使們高看了億點。許多天使出訪大國依然高傲,唯獨到了天元城,便自然而然放低了姿態。
天元城有實力、有勢力、有關系,被覷覦的并不多。
但亡靈之國——執掌‘挑戰之塔’的亡靈之國,被覷覦的次數就很多了。
于是,亡靈之國內埋葬了一具具圣境骸骨。
亡骨又以這些圣境骸骨為柴,復蘇出了一尊尊強大的圣境亡靈。
“真是大自然的饋贈啊。”
第四年,
拉碧絲、伊絲洛婭相繼登臨無上之境。
同年烏塔深入紅霧之地,并搏殺怪物真王七尊,其兇名這一次響徹了寰宇。
過后,烏塔蓄勢勃發,以力破萬境,并執掌了‘拳’之權柄。
此乃力之道的旁支。
其烏塔兇威大綻后,天元城便低調了許多。
倒不如說,這十年間天元城極少出手,因為已經沒有出手的必要。
天元之名,足以震懾寰宇許多勢力。
而大災劫下的紅霧浪潮盡管洶涌,傳奇怪物一批批誕生又一批批沖擊著聯盟疆域,但圣境君主怪物卻越來越罕見。
個中原因,牧元當然清楚。
當年在紅霧之地核心區,他們便見到了一尊尊被污穢污染了的怪物,包括那些圣境君主、大君,都在污穢下變得癲狂失去了理智。
怪物能被污穢嗎?
以前許多學者覺得不能,但事實證明可以。
天元城繼續韜光養晦。
這十年期間,盡管天元大將已經極少顯露戰力,只是偶爾代表天元城或代表太玄出使各國,但私底下對于紅霧污穢的調查,他們一直在進行。
“污穢復蘇,這已經是必然。”
“天堂之主似乎就在等待污穢的復蘇,或者說等待污穢的力量,被其三個子嗣徹底瓜分。或許到了那個時候,「污穢」才稱得上是真正隕落?”
這就是「污穢」的可怕。
不管祂是不是隕落了,即便祂已經隕落,其殘留的力量依然令天堂之主忌憚萬分。
令這位天堂之主不敢強行擊碎污穢的封鎖,祂只能等。
“但是等待……”
“待污穢三子吸收了那殘余力量后,會不會誕生出「血肉」、「陰影」、「誕育」這樣的三尊寰宇至高?”
聽起來似乎很離譜,「污穢」都隕落了,怎么殘留的力量還能夠培養出三尊至高?
可事實上……
這些年牧元越是探秘、越是了解,就越發心驚。
“寰宇至高是道路的終點,然而,至高和至高之間卻擁有著,天淵一樣的差距!”
「污穢」是至高。
「圣光」也是至高。
但看看那天堂之主面對污穢殘留時的舉動,便能猜測出兩者之間的差距,究竟多大。
何況當年,據說是整個寰宇的至高聯手,才隕滅了那「污穢」。
整個寰宇還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奇跡」、「死亡」、「輪回」這一位位寰宇至高,便是隕落在了永恒世界上。”
“也正是因為這一位位寰宇至高隕落,令永恒世界這塊本就龐大的本源大陸,升格再一次升格,繼而誕生出了奇跡領地、英靈、兵種等等神妙規則。”
“如今天堂之主選擇等待,不管是主動還是被迫,對我天元城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污穢復蘇,污穢三子或可能登臨至高,污穢勢力將力量大漲。
這一年又一年——在至高存在眼里只是彈指一瞬的短短幾年,對他們而言,又何嘗不是寶貴的發育時間呢!
污穢在發育,他們天元城也在發育。
他需要更強!更快!
牧元掌心,一抹七彩色的焰火躍動著。
這是奇跡之力具現出來的焰火。
時至今日,他牧大領主早已經將奇跡之力完全掌握。
并不只能用在進化、更改概率上面。
他同樣可以將奇跡之力當作一種超高位格的能量來使用,他甚至可以以真王境之軀,來執掌規則權柄。
是的,十年過去,有許多天元大將已經登臨無上,但牧元歸來仍是真王。
他牧大領主有無上之姿、有不懈努力,登臨無上并不困難。
他若想要,一念便能永恒。
甚至于,
“我登臨無上之境后甚至不需要費多少精力,就能夠凝聚寰宇位格,登臨至高。”
“因為……”
「奇跡」就在手上。
奇跡之力……或者說進化之力,的的確確就是「奇跡」這枚寰宇位格的殘留。
并且,他這些年大量吸收、匯聚奇跡之力,令奇跡之力一次又一次地升級、進化,本身也是在補全「奇跡」的位格。
如今「奇跡」的位格自然還遠沒有完整,但是……
先突破永恒,再以此為根基凝聚寰宇位格「奇跡」,這并沒有多難。
從永恒境跨入至高境,難可能很難,容易也可能很容易。
一年,幾個月甚至幾天時間內,從真王境連跳兩級跨入至高之境,這是完全可能的。
牧元有98的把握。
只是……
“「奇跡」的位格,不夠啊。”
“當年「奇跡」就遠非「污穢」的對手,現在縱使我執掌「奇跡」,化身「奇跡」二代又能如何呢?”
牧元也不想走前人的路。
雖然說寰宇位格唯一,但他是借助殘缺的「奇跡」來凝聚寰宇位格,走得是他人之路。
這種情況下,他縱使登臨至高,也很可能遠弱于初代「奇跡」,到時候要是淪為最弱至高就有點搞笑了。
當然,即便是最弱至高,那也依然是至高,是屹立于寰宇終點、頂點的存在。
是多少永恒境求而不得的機緣!
但牧元覺得自己有其它選擇。
“「奇跡」可作為輔助手段、作為契機,但絕不能作為核心。”
那么,他自己要走哪一條道路?
他的登圣之路是諸元,歸諸多偉力于己身,融匯一道,是為諸元。
只是,有諸元這么一個權柄嗎?
牧元摸著下巴,“參考諸元道路的踐行,我如果要凝聚諸元權柄,首先要做的便是體會、感受其它權柄,并且培養自家將領執掌更多、更高位的權柄。”
只是,領主權能并不能夠借用‘規則權柄’。
牧元繼續思索。
“或許有兩條道路。”
“一條,是以真王境之軀去執掌……或者說至少接觸到各類權柄。”
“這也并非不可能。”
因為他現在已經能夠執掌些許,奇跡的數種旁支權柄。
此外,他又擁有亡靈災息、吞食天地、星空之權等等等等,作為權柄基石的偉力。
他的想法,理論上可以做到。
“第二條路就是……進化!”
“進化之時,憑著我對奇跡之力的掌握,可以隱約覺察體驗到進化之人的權柄。”
寰宇權柄唯一,他當然更不可能借用、執掌。
但就像他想要將「奇跡」作為輔助之物、作為晉升的契機一樣,他現在需要找到更多的寰宇位格作為契機。
這聽著就離譜。
但在天元城這里,依然不是不可能。
亡骨、哆萊、伊絲洛婭、拉碧絲……一位位都是永恒境。
他們全部登臨至高?
咳咳,這不可能。
除了亡骨之外,其他人能否登臨至高,牧元是沒有半點信心的。
即便是對于亡骨,他也只有一點點信心。
畢竟,
能夠登臨寰宇至高的存在,哪一個不是開掛之人?
如今永恒世界的奇跡領地、奇跡建筑,那都是人家「奇跡」殘留力量衍生出來的呢。
能夠走到寰宇至高的存在,必然也是完美傳說生命。
確切說,完美傳說乃是凝聚寰宇位格的前置條件之一。
這寰宇位格既是境界,也是生命位格!
是以,
在亡骨、哆萊他們進化至完美傳說位格后,似乎還有向上進化的空間,但進化的選項卻永遠是灰色的。
條件并不滿足。
當然,奇跡之力也只是「奇跡」的一部分,不可能直接將一尊永恒境給進化至寰宇位格。
“依照目前情報猜測,只有當永恒境具備完美傳說位格、多種分支權柄、圓滿概念造詣等等諸多條件,只差凝聚‘寰宇位格’這臨門一步時,奇跡進化才能夠發揮出作用。”
差嗎?
并不差。
哪怕已經臻至永恒境大圓滿,但凝聚寰宇位格依然是登臨至高前最大的一個門檻。
而奇跡之力,有機會相助永恒境,去跨過這道門檻。
「奇跡之力:3∞(上限)」
奇跡之力確實是有著極限。
就是所能夠進化出來的完美傳說生命,也有著一個上限,這似乎是寰宇規則的定數。
在此之后,牧元不斷積攢奇跡之力——這些年天元城大將盡管甚少出手,但一位位天元城傳奇境、神魂境甚至于法則境小將,依然是活躍于太玄乃至世界各地。
他一年年都能夠聚攏起大量的奇跡之力。
牧元不斷積攢,在他對奇跡之力的掌握臻至圓滿后,他也隱隱約約明悟了什么。
便將大量的奇跡之力凝聚,凝聚出一枚奇跡之機。
奇跡契機,上限為3。
這亦是寰宇之極。
若令這三枚奇跡之機合一,他牧大領主只要跨入永恒境,就能夠立地至高。
“但果然,前者才是性價比最高的使用方式,盡管使用的條件有億點點高。”
“我自己也要盡快參悟各個大類的法則,以找到最適合我自己的權柄。”
“紅霧之地中心的污穢,躁動愈發厲害了,時間或許所剩不多了啊。”
“但是諸元權柄是否存在,我的突破契機究竟在哪……”
牧元皺眉。
他的前路仍不清晰。
他思索。
忽然,牧元將目光投向腳下的大地,確切說是整個世界。
世界是否可以,包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