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一直等到下午才輪到郝運。
這已經很不錯了,郝運還以為要明天呢。
周校文拍戲,喜歡先確定一個中心,其他人圍繞著這個中心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這樣不管入鏡的演員有多少,都不會亂套。
所以,他拍戲賊快,又快又好。
再加上于閔和鞠覺量帶了另外一批人成立了一個b組,拍其他的鏡頭,所以張季中這次終于不用為了拍攝進度而發愁了。
《射雕》那部戲,他和王瑞最大的分歧,就在于王瑞精益求精,拍戲的速度慢的跟烏龜似得,而且還不滿意于閔拍的效果。
只能說,倆人都有毛病。
“你的動作很簡單,這樣飛過來,抓起尸體道具起飛,然后蕭峰把你留了下來,你又摔到了地上,掙扎著爬起來,吐血。”周校文簡單的說了一下郝運的戲份。
“明白,這設置也太弱了,我堂堂四大惡人,居然連一招都接不住。”郝運嘟囔。
“換個角度去想,你中了一招降龍十八掌,卻只是吐了口血,也挺強的了,這出戲沒什么好發揮的,就是你飛過來抓人,然后要飛走,咱們拍的漂亮點就行。”周校文招呼元玢幫忙。
這種戲,還是得元玢這樣的專業人士。
“飛來的時候,可以拍一個鏡頭上升的特寫。”元玢給提建議。
“如果能夠旋轉一下,會不會更酷。”郝運稍微參與一下討論,也算是給這個鏡頭增加難度——難度越高自然越出彩。
雖然周校文和元玢設計的已經很好看了,但郝運怕觀眾不滿足。
火力最好拉滿。
“可以,但是你最好不要吐,下邊這么多人。”元玢哈哈一笑。
“我一定忍住!”
雖然戲份少,但還是分了好幾個鏡頭。
飛天的鏡頭拍完,就是被打下來的。
一般演員會要求用替身,郝運肯定自己上——他也不覺得自己比替身高貴到哪里去。
“留下吧!”胡鈞大吼一聲,對著他拍出了一掌。
威亞就拉著郝運砸向了地面放置好的桌子。
這種桌子也是道具,不可能弄個質量特別好的,把他當成錘頭砸一整天。
但是為了拍攝出那種效果,這玩意也不可能用泡沫。
郝運抓著尸體道具,重重的砸在了酒桌上,周圍的群演都覺得心底發憷。
這也太拼了一點吧。
聽說這小子也是咱們橫店群演出身。
只不過,他“不甘寂寞”、“自甘墮落”,背叛了草根陣營,跑去考了個探花,進了首都電影學院。
郝運晃晃悠悠的站起來。
確定鏡頭過了,道具師趕緊過去給郝運塞了一個血包,里頭的東西一般被稱作“kensingtongore”,是一個顏色非常像真血液的配方。
主要成分是糖膠、水、玉米淀粉和染劑。
咬破噴出血就完成了鏡頭。
這些都是很基礎的表演,在郝運好幾份演技屬性的加持下,完成的不要太輕松。
演技屬性不能疊加,但是可以融合。
80點和50點,會融合成一個新的80點屬性,只是這個屬性帶了80和50兩個人的特色。
郝運還會往里頭注入自己的理解。
“行了,伱的戲份完成了,下一場大概一周以后。”周校文也沒辦法。
郝運只是個配角,好幾十集的電視劇,他出場不超過二十次,而且有相當一部分鏡頭是充當背景板。
戲拍完,郝運就去換掉了戲服和假發。
“老王,走,咱們去吃飯。”郝運現在沒那么窮了,就開始有些燒包。
下館子就是標志性的特征。
“等一會,我們一起去行不行啊。”劉滔還有一點戲沒拍完。
當然,她眼饞的不是郝運,而是郝運的狗。
陳恏也是。
她這幾天都沒戲,本來已經打算上午就離開劇組,結果被黑豆給吸引了。
于是就打算明天早上再走。
王順溜覺得黑豆是鐵包金土狗,陳恏卻知道這是黑豆柴。
她從沒見過如此品相的黑豆柴。
而且性格實在太好了。
朋友家的柴犬性格倔強,出門就很難拽回來,完全沒有服從性可言,最讓人喜歡不起來的還要數拒絕任何人的撫摸,就連它主人摸它,都得看它的心情。
再看看這個小奶狗,實在太親人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倆美女主要要求一起吃飯,但是和男性魅力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全都是因為一條狗。
“喬大俠,一起去吃飯唄!”
郝運喊了一聲,他和胡鈞的關系還不錯。
“你請啊?”胡鈞正在卸妝。
“不是該你請嘛,喬大俠,你剛才那一掌,打得我吐血啊!”郝運很委屈。
“呃,我都沒碰到你!”
“那是內力啊,你剛才用了十成十的內力打在了我的身上。”
胡鈞都不知道怎么接話了,他覺得自己和郝運對不上暗號,格格不入。
也就大14歲,不至于有這么大代溝吧。
于是,五個人就一起去吃飯了,胡鈞這個片酬拿最高的人請客。
“怎么還帶著一只小狗啊。”胡鈞伸手想摸一下。
但是小狗被抱在劉滔懷里,他又縮回了手,免得被人誤會什么。
演員在外面,最好謹言慎行。
“這是黑豆,你看多可愛,是個小奶狗呢。”劉滔都快被融化了。
男人喜歡大狗,藏獒、金毛、哈士奇啥的。
女人更喜歡長相萌態的小狗,柴犬屬于中型犬,小柴屬于中小型犬,比小柴更小的豆柴,就完全是小型犬的造型了。
“它胸口還有個心形……郝運,黑豆賣不賣啊,可以給你高價”
陳恏知道提這樣的要求很過分。
但是她咖位比郝運大,出道即是《那山那人那狗》這樣的經典,緊接著就出任香江鳳凰衛視中文臺《九州任逍遙》節目主持,還是《李衛當官》女一號。
一年好幾部戲,基本上全都是搭大牌做主演。
郝運和她差了十萬八千里。
也可以說,她是郝運根本得罪不起的人。
“它啊,你問問它自己吧,”郝運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路怎么走,自己決定。
“黑豆,姐姐給你買好吃的,給你蓋個別墅,安排人一天到晚伺候你,你跟姐姐走行嗎?”陳恏用手指點了一下黑豆的鼻頭,聲音甜的簡直膩死人。
這種語調,如果對著男人說,估計早就滾一塊兒去了。
“噓”
郝運吹了個口哨。
哨聲剛落,黑豆就開始掙扎起來了。
從劉滔懷里掙脫,扭動著屁股爬到了郝運的腿上,汪汪汪
一個口哨就能把狗喚走,實在是讓人沒脾氣啊。
陳恏卻對郝運的狗更感興趣了。
黑豆真聽話。
她甚至都想著幫郝運爭取一個男二,以此來換取黑豆的所有權。
實在……實在不行……
“好姐,你不是說要走了嗎,怎么還沒走啊?”安小曦叼著一瓶ad鈣奶,在酒店的走廊里正好迎面看到陳恏。
“我又決定不走了,反正也沒什么事。”
陳恏抱著胳膊,從她風衣的衣領里聞聲探出了一顆狗頭。
“嗝!”安小曦被嚇得忍不住打了個奶嗝。
你能想象嗎,你和一個人說話,她的頭下面多了一顆狗頭——這是雙頭怪的造型。
哪怕這個狗子看起來眉清目秀,也怪嚇人的。
“等我一下,陳恏,黑豆是我借來的。”劉滔真的有點兒生氣了。
她和陳恏關系可沒那么好。
陳恏這人顯得有些任性和清高,拍了這么長時間的戲,大家也只能算點頭之交。
劉滔找郝運借了狗子玩一晚上。
在她拿狗子的狗糧、毯子的時候,陳恏抱著狗子就跑了。
賤人,搶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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