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海牧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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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情報里的四階舞娘身上竟然藏著一件殘缺的零級圣遺物？本身就有守密的特性。
怪不得讀取不到更多的信息。”
拜倫坐擁凱瑟琳和薇爾莉特這兩位把海峽群島第一美人伊麗莎白·伍德維爾硬生生擠下第一寶座的美麗王后。
額外再加上同一級別且各有特色的四位神性化身，對所謂的美人抵抗能力極強。
眼中那種因為對方婀娜舞姿加成而生出的驚艷之色只是一閃便重新恢復正常。
雖然也不禁感到一陣“頭大”，但打心底里覺得自家兩位姐姐如果換上這一身，一定比她還要明艷。
再以平常心去看她，對圣遺物的興趣倒是遠比對那位愛欲精靈莎樂美更濃。
直接讀取到的信息只有一條——伊什塔爾。
拜倫記得金星女神伊什塔爾和創生之母莉莉絲全都出自神話時代間海西岸的“兩河神系”。
她們的神名也全都被勝利者造物主教會吸收進了《造物福音書》中，也毫無疑問，全都是襯托造物主偉大的反面角色。
到了一千五百年后的現在，真實的樣貌在倉促之間已經難以考證。
只能隱約推斷，金星女神伊什塔爾是兩河神系中司掌戰爭和愛欲的女神。
雷米特人稱為阿斯塔特（astarte），兩河文明又稱其為伊南娜（inanna），造物福音書稱之為“巴比倫大淫婦”。
在《天國福音》里對應的形象則是墮落天使阿斯塔·羅德。
擁有金星、戰爭、愛情、雨水、雷暴、生育等等神職。
拜倫知道雷米特教手里都保留著兩件傳自真神的零級圣遺物：死海古卷和所羅門之鑰。
雷米特人向來財大氣粗，再給莎樂美搞來一件殘缺的零級圣遺物也完全說得過去。
如果先前的懷疑是真的，這件寶物也有可能來自嬉命小丑。
只可惜本來想用航海日志一眼把對方望到底，進而確定敵友的打算現在卻有些行不通了。
拋棄道德和準則，有任何異常就艦隊齊射把對方送上天，長此以往，距離墮落獸性面業就不遠了。
與此同時，拜倫能輕松抵抗對方的妖嬈舞姿，但船上其他人卻沒有他的定力。
不要說是看到美麗女孩就變色的變色龍。
就是那些身上換裝了大半鋼鐵零件的兵人，看到舞娘的一顰一笑，都感覺體內的彈簧都瞬間酥了三分。
這也十分正常，什么叫無求？有了，吃飽了，才能無求。
隨著金鹿號繼續靠近，又有悍不畏死的蟹奴殺上甲板，船上那些第一批接受改造手術的兵人在出手時都下意識重了許多。
就跟枝招展的雄性孔雀一樣，本能想要在美麗的異性面前表現一番。
轟隆！
一個死亡之翼的兵人將右臂和脊柱換成了義骸，此刻手肘裝備的火藥炸裂，鐵拳在滾滾火光裹挾中宛若出膛的炮彈，一拳便洞穿了一只螃蟹的肚子。
連帶躲在里面像神經網絡一樣的蟹奴本體都被炸的稀巴爛。
兵人的發力來源主要是特制的鯨油火藥。
嵌入義骸內部的彈藥筒爆炸時，能夠產生巨大的推動力，他們就是利用這種推動力來進行超人般的攻擊以及高速移動。
相應的，一旦彈藥筒存儲為零時，就會變為普通人。為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必須精打細算每顆彈藥的用途。
為了在美人面前表現，不少人都忘記了這一點。
只顧著：“美人兒你看我炸的火大不大？猛不猛？”
旁邊船匠小漢斯也腳下火光炸裂，一腳就將一只比牛都要大的蟹奴輕松踢爆。
小漢斯和他的父親老漢斯是最早追隨拜倫的老船員，拜倫發達之后也沒有忘記他們。
這位三階船匠一早就轉職成為了鯨油機械師。
而且他當年正是因為艷羨薇爾莉特“藝術就是爆炸”的威能，才就職了匠師職業，自然不甘心一直充當后勤生產人員。
轉職后主動用煉金術和義骸改造替換了自身大部分的血肉、骨骼，成為了正統義骸改造領域的第一人。
這次也跟著拜倫一起出海。
他雖然也同樣癡迷那位舞娘的舞姿，卻更關注畫風十分獵奇的蟹奴本身。
“兵人跟我們鯨油機械師以自身的生物信號和靈性作為神經系統，能操縱強大的義骸。
這些蟹奴跟我們差不多，只不過一個是鋼鐵之軀一個則是血肉之軀，都是用外物來彌補自身生命本質的不足。
如果我們也能用鯨油蒸汽機和機械知識打造出類似螃蟹這樣的堅固甲殼或者類似的戰斗機器，讓人乘坐在里面，說不定能再開辟一條新的職業分支。
船長在教我們簡化呼吸法風暴王印的時候，也說過‘是男人就要開扎古’之類讓人聽不懂的話。
這‘扎古’說的大概就是類似的東西吧？”
小漢斯大腦高速運轉，甚至已經有些發散走神。
但是改造程度位居全帝國第一的義骸之軀，卻像是有自己意識一樣，輕松躲閃螃蟹的巨鉗襲擊。
右眼中有紅色的光點閃爍，順便將蟹奴的生理構造記錄的一清二楚。
眼球中還有機械結構一直旋轉，發出和差分機、分析機運行時相似的“滾珠”一樣的悅耳聲響。
這卻是一顆制式奇物1473式輔助義眼。
能作為媒介，在有律法網絡覆蓋的地方從超算中心借來算力，加速思考并輔助控制義骸。
靠著這件小玩意，心靈境界無需達到覺醒自我之神的程度，就能模擬出天神降圣狀態下機械心智的五成威能！
同樣是巴貝奇的發明，就算屬于奇物而不是可以大規模量產的工業品，也已經十分了不起。
當然，如果沒有網，這就是一塊廢鐵。
以“kb”為存儲單位的純粹機械結構，支撐不起義眼的輔助功能。
幸虧另一套圣遺物珍妮機和織布機聯組成了一臺念力織布機，得到了集腋成裘的能力（517章）：
“每一塊布都是用無數條線織成，每一條線都是用纖維紡成，最能代表著集眾的力量.
千絲萬縷的念力以最原始的集眾方式織成神袍，披到主人的身上，相當于一片獨立于白銀律法之外的局域網。
無論去到世界任何一個地方都不用擔心身邊會沒有律法網絡。
即使成就神位，也不用害怕會因為無數人的愿力被扭曲成別人心目中的形狀。
這件寶物讓信仰超脫了原本的國家、教區概念，上升到了全體受益者的范疇，搭建出一道‘影魔網’。
信號覆蓋范圍在自身周圍半徑100公里！”
此時的拜倫就像隨身帶著一個信號基站。
在擴展殖民地，構筑燈塔矩陣，接引律法網絡降臨之前，就能為兵人和鯨油機械師提供大范圍的聯網服務。
也就是說即使拜倫離開了擁有“帝國就是海軍，海軍就是帝國”能力的金鹿號，殺向內陸地區，也不會讓集眾和王號的能力受到絲毫影響。
這是別家殖民帝國全都沒有的便利。
副作用也不是沒有，北海帝國和黃金帝國還擁有工業革命這份天命的時候，自然無往不利。
萬一去工業化失去天命之后，就會出現一系列國家層面的悲慘后果：
“性別慢慢增加到97種，社會撕裂指數提升到40％，并大概率被某外來族群寄生。
聯邦解體概率增加50％；殖民地土著當首相概率增加60％；零元購概率增加99％；‘兒子’變‘親爹’概率增加100％。”
因此，鯨油機械師和帝國工業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上下利益完全一致，倒是也不怕他們不用心。
“兵人更換火藥筒，火槍隊頂上。
領航員偵測水文，防止擱淺。”
金鹿號越靠近的擱淺的鶯歌號，發現水流越湍急，魚毒藥劑很快就被沖洗一空。
也怪不得鶯歌號堅持不住。
而且這種怪物生物習性特殊，本來就是出水作戰，就算水流和緩，有龍糞藥劑保駕護航也照樣堅持不了多久。
到了這里，重新換好彈藥的船員們表現得越發賣力。
“奧義：焰火扇·螺旋炮！”
小漢斯以腳蹬地、轉腰、順肩、催肘、旋腕、擊拳，協調全身上下機械機構形成一個整體，手腕像鉆頭一樣旋轉，將一頭跳上甲板的巨型蟹奴悍然打穿。
嘴里還十分中二地喊出了招式的名字。
又縱身躍起，雙腳裹挾著焰火連連踢擊，在一瞬間就將三頭蟹奴凌空踢爆。
“奧義：黑天風·旋風腳！”
其他的兵人也有樣學樣。
戰斗中一招一式都攜帶著巨大的火光，純粹的暴力輸出，也讓船上充滿了火藥味。
“奧義：黑天風·刺步！”
“奧義：焰火扇·轟天炮！”這是薇爾莉特這位傳奇機械師為兵人量身定制的戰斗技巧。
三式腿法，統稱黑天風；三式拳法，統稱焰火扇；一起合并為：“機動奧義·陸軍六式”。
其他的常規招數還有：膝炮、肘炮、胸炮，以及最防不勝防的.嘴炮。
在戰斗時張嘴就能發射，可以發射霰彈、酸液彈、毒藥彈、碎玻璃、生石灰彈等等型號的特種炮彈，讓人防不勝防。
但只有全身改造的才能使用，也叫做質量投射或者圣拜倫的傳統藝能。
通過1473式義眼和插卡編程，將輔助算法植入兵人和鯨油機械師的體內，即使是科研工作者，也能發揮出比精銳戰士更強的戰斗力。
照著這種趨勢發展下去，等到物質世界沒有俏艷麗的巫術，只有發展到巔峰的“蒸氣”時。
如果兵人們同類相斗，就有可能考驗誰的硬件更強、算法更精妙、義眼的運算速度更快。
甚至靠著越來越多的鯨油機械師推陳出新，發展出各種各樣的超凡能力和奧義也大有可能。
入侵對方輔助義眼的攝魂、毫無俏比拼算力的氣勢威壓、升級義眼讓自己變成神射手的鷹眼、可以瞬間拆除對方身上零件的分筋錯骨手.等等等等。
見面報個腕兒：“我一身算力精深，高達500m！”“我有一個g，小小后輩還不退下？”“我為t級老祖，還不跪迎？”
想想也挺有喜感。
鯨油機械師和工業化深度綁定，工業化程度越高，蒸汽時代的發展程度越高，他們的力量就會越強。
而且天生機械心智，也是最適合在東方大陸駐扎的部隊。
拜倫一開始打的主意就是，如果有可能就跟大陸上那些依舊算是正統人類的巫師學派建立聯系，就嘗試整合這片大陸的殘余人類。
最好是可以制定適應性的律法，與舊大陸的白銀律法、南大陸的黃金律法互為犄角。
在船員的大力表現下，金鹿號不斷向前一路橫推，區區螃蟹根本擋不住他們的兵鋒。
與此同時，另一側蟹潮翻涌的海浪中也出現了費迪南德家族的三艘冒險船。
上面的水手和家族成員也看到愛欲精靈莎樂美，卻是比金鹿號船員們的反應更加熱切。
“是莎樂美小姐！去年我還在翡冷翠大劇場看過她的表演，那舞姿，那樣貌，到現在還回味無窮。”
“大公閣下，這次救下莎樂美小姐后，不如我們家族出資建立一支歌舞團，邀請莎樂美小姐常住翡冷翠怎么樣？
海外冒險實在不適合一位舞娘，有我們就足夠了。”
“附議！愛欲精靈不愧是愛欲精靈，兼職做冒險家在海上風吹日曬，卻還是那么美艷動人。
立志要搜集全世界各種民族舞蹈的志向也令人欽佩。
帆纜長快加速，要是傷到了莎樂美小姐的一根手指，我就把你們丟到海里喂螃蟹。”
費迪南德家族里不少人都想入非非，想要趁著這個機會一親芳澤。
海里那些蟹奴除了數量多之外，個體力量不是太強，中序列的都寥寥無幾，要不是鶯歌號擱淺也沒有這么大的麻煩。
他們自然一片輕松。
等到看清對面來了大名鼎鼎的傳奇戰艦金鹿號，更是把心徹底放到了肚子里。
翡冷翠只是個城邦，和灣民沒有利益沖突。
這種大家族也不會一股腦下注正教或者新教，多頭下注才是常態。
有的族人在一家勢力供職，還有人在另一家勢力供職，分散風險，最終無論是誰上位，都能保證家族長盛不衰。
拜倫現在可是舊大陸目前最炙手可熱的人物，相當于整個白銀大陸的守門員和屏障。
要不是他打贏了兩場殖民戰爭，現在還不知道大陸上有多少國家已經淪陷了呢。
除非有不可調和的利益沖突，比如爭奪物質世界的“船長”之位，其他人沒有哪個傻蛋會主動去招惹他。
甚至如果對方真的看上了那位美麗的四階舞娘，他們也不是不能出錢、出力促成好事。
美麗的舞娘？再美，也只是玩物而已，哪里比得上利益重要？
捧著的時候眾星拱月，權勢人物不捧待遇立刻一落千丈。
像某些故事里一樣，主角無論多厲害，做下了多少大事，一出門就遇到傻瓜打臉，也實在是太low了。
到他們這種級別，游戲規則早就已經變了一種模式。
旗艦上，欺瞞所有人把千年金權家族當棋子的墨丘利烏斯臉上沒有表露出任何異色。
看到來的只有金鹿號一艘船時，不由心頭一喜：
“情報里說圣拜倫從金斯敦出發的時候有十二艘戰艦組成的艦隊。
現在卻只剩下了一艘，一定是被剛剛那場釀成了海嘯的大戰波及了進去，或是已經損失或是與旗艦失散。
目標失去了大批護軍保護，只剩一船三四百精銳，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立刻動手。”
隨即也像是愛欲精靈的欽慕者一樣，對她用力揮揮手，大聲喊道：
“莎樂美小姐不要慌，我們來救你了。”
然后和金鹿號一起向前，三者之間漸漸形成一個等邊三角形。
拜倫看到費迪南德家族的表現，也瞬間斷定這些人百分百還不知道自家大公爵已經調了包，被人當槍使還不知道。
“但‘人奸’拿費迪南德擋槍的這一招也確實厲害。
不要說他以為我還不知道他偽裝的身份，就算我已經知道，也很難下決心當場干掉這個擁有巨大影響力的家族。
只要一猶豫，他的機會就來了。
這么一來，那個舞娘身上的疑點也越來越重，‘人奸’到底是現在動手，還是借機同行，再暗中出手都不確定。
我也需要找準時機才能一網打盡。”
正當拜倫舉棋不定的時候，臉上忽的颯然一笑：
“但是，出來闖蕩，誰還沒有個零級圣遺物傍身呢？
遇事不決就問太陽石歷。”
零級圣遺物山天國的能力只有一個太陽石歷：
“這是本世界中誕生的第一本歷法，從此智慧生物們擺脫了古生紀元的渾噩狀態，讓時間第一次有了概念。
可以說它就是具象化的歷史長河本身！
古老的歲月讓太陽石歷屹立立在歷史長河的源頭，俯視此界中的幾乎所有生靈。
當那些關鍵歷史人物做出的不同選擇時，往往都會產生不同的時間線，這就是歷史拐點。
這個世界上，所有比歷法更晚誕生的存在，都會在這一條歷史長河中留下倒影，被太陽石歷掌握。
輔助這門歷法以開辟虛擬時間線的方式，對歷史走向做出最精準的預言。
只要用力轉動石盤，歷法的主人可以進入不同的虛擬時間線，確定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注：如果不想被歷史反噬，就需要和發動歲月史書一樣，消耗自身積累的有利于人類的歷史影響力。”
自從拜倫消耗自身的歷史影響力發動了歲月史書，把自己改成圣靈之后，又陸續推動了巨大的歷史轉變。
奪回黑廷斯王位、一統灣民五國、扛住了亞巴頓密教和六家舊神教會的兩次殖民戰爭、一次性解決了克拉肯之觸和諾亞方舟這兩個大麻煩、又派倒霉鬼雷蒙清除沿海的生命樹種子.
還有最直觀的一項，是解決了隱秘：宗教戰爭的導火索，歷史影響力65.
按照航海日志的加權修正，加起來攢下的歷史影響力大概在120左右。
從太陽石歷中得知，這一次的消耗大約是相當于拜倫目前的靈性23點，還在他可接受的范圍之內。
于是，調動意志朝著山天國中的那一座圓形太陽歷石用力一推。
轟隆隆.
石盤上無數符號接連亮起，匯聚到石盤中心猛然射出一道亮光，讓拜倫的左眼隨之一亮。
看到了不同選擇下，誕生的數條截然不同的虛擬時間線。
伸手一撥，第一次客串了三段式尊名中的那個“撥動時代經緯的歷史修正者”。
現實的時間隨之停滯，拜倫的意識則猛然加速進入了其中的一條時間線。
兩個世界完全一模一樣。
在這條時間線里，金鹿號繼續前進，當與鶯歌號和費迪南德艦隊只差百米距離，形成等邊三角，馬上就要相遇時。
那位專心跳舞御敵的愛欲精靈莎樂美突然摘下臉上的圣遺物面紗，露出傾城絕色的臉蛋，朝著拜倫嫵媚一笑。
竟顯露出了五階傳奇級別的氣息。
同時，以她為中心，一座金碧輝煌的舞臺飛速浮現。
全場所有人全部消失，只有一個觀眾拜倫，一個舞者莎樂美。
舞者輕輕旋身，完美嬌軀上的佩飾、衣物就一件件散落開來，跳起了一支舞蹈兼五階奇術——七重紗之舞。
拜倫這才恍然，七重紗指的不是臉上的七層面紗，而是頭、耳、頸、乳、臀、腳、內七層服飾。
“內”就是指最后一層.內衣。
剛剛脫了兩件，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就不由下意識瞪大了眼睛：
“這耳環真圓，不是，這項鏈真白.等等，我要下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