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海牧鯨
字數：3900
“怪獸之海邊緣出現身份不明的幽靈船？教會封口令？嚴重到要革除教籍？
我本來還以為會是第四次獸潮先到第一島鏈，這又是什么情況？”
拜倫接到消息的時候，大半注意力還放在翡冷翠的渡鴉身上，通過一系列蛛絲馬跡仔仔細細搜尋著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那個人。
拍打雙翼落到一根樹枝上，看著樹下來來往往的人群，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情報里除了目擊者的語言描述之外，誰也沒能真正記錄下來那艘船的影像。
拜倫也還沒有來得及去找到沿海的當事人查看他們的記憶。
倒是從教會兩派的反應來看，他們顯然已經用某種自己不知道的方式確定了那艘船的真實身份。
而且難得達成共識，全都不希望別人插手其中。
從那一道嚴厲的處罰禁令上就可見一斑。
“革除教籍”也稱“絕罰”，是教會諸多制裁手段中除了各種死刑之外，最嚴厲的手段之一。
就是將某人乃至他的子孫后代從信徒團契中排除，不許他參加教會的圣禮，剝奪他作為教會成員的權利。
如果是由教皇戴上教皇三重冠和漁人權戒親自宣布的絕罰，甚至能剝奪某人使用白銀律法的權力，死后百分百不能升天，只能去世界邊緣沉淪。
教皇曾經就用這種懲罰對付過某位白銀帝國的皇帝。
當然了，絕罰對皇帝和國王的限制條件十分苛刻，在整個歷史上都極為罕見。
因為這些人都相當于一個國家的核心律法節點。
對他們施展絕罰，不僅教皇自己需要付出極為沉重的代價，甚至還會永久損失白銀律法的節點和力量上限。
教皇只對白銀帝國皇帝亨利四世，也可以叫海因里希四世用過一次，最后還不得不迫于壓力赦免了對方。
作為威懾力卻已經十分驚人。
而以圣人身份施加的絕罰數量要多上不少，能剝奪由教會權限掌管的一部分錨定，低序列超凡者如果運氣不好有可能當場失控。
最次的情況下，在黑暗千年也相當于社會性死亡，無人能同遭絕罰者往來。
即使在黑暗千年結束后二十年，白銀律法大幅削弱的現在，也足以讓任何一個信徒乃至是國王感到心驚。
拜倫倒是一點都不怕。
絕罰只能高對低，不論是教皇還是圣人，本質上都是榮耀階梯的極限五階傳奇而已。
他身上已經超過百分之一的“萬物歸一”一開，借來萬翼天使的位格，教會想靠這一招拿捏他可不夠格。
拜倫透過現象看到了本質。
“能配的上絕罰的秘密寥寥無幾，這個節骨眼上能讓正教、新教兩家同時頒布教令針對，本體還是一艘船的秘密就只有一個。”
口中一字一頓說出了一個在舊大陸家喻戶曉的名字：
“諾亞方舟！
更準確的說是被一整個物質世界生態圈嚴重污染，制造了眾多劣化海怪，幾乎覆滅了海底十大王國的諾亞方舟。”
接著眼底又升起一絲疑惑：
“可是在母親的記憶里，還有那些美人魚王國逃亡者的描述里，諾亞方舟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怪獸之海另一側，靠近東方大陸的地方嗎？
怎么會突然之間就來到了東海岸？”
打開航海日志，當初從海瑟薇記憶里讀取到的情報清清楚楚：
“諾亞方舟，白銀紀1452年坐標：以‘36度32分n，006度18分w’為中心，五百海里范圍之內，海底美人魚王國，被污染的都鐸王朝
狀態：持續移動中.”
二十一年前那艘船還在都鐸王朝附近游蕩。
十幾年前，岳父獵鯨者杰克·哈羅德就是被教會拿妻子凡妮莎的生命威脅，不遠萬里，率先打通南北通道，踏上第二環流帶，殺到美人魚王國，尋找諾亞方舟。
最后的消息是他化身利維坦巨鯨沖進了美人魚王國最后還在堅守的王都，從此徹底斷絕消息。
在那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
獵鯨者用十幾年時間探索，費盡千難萬險也沒有得到的寶貝，現在竟然自己突然就回到了新大陸，還是在自己的家門口。
這事兒無論怎么看都透著幾分古怪。
但當拜倫無意間掃到這一則記錄的最后，被污染的那部分文字時，突然意識到這一份巧合并不是真的巧合，而是“巨龍王庭崩潰計劃”蓄謀已久的一部分：
“.神話戰艦諾亞方舟世界生態圈污染血獸巢穴.怪獸之母厄喀德娜錯誤錯誤”
怪獸之母·厄喀德娜是古生紀就誕生的最古老的神明之一，祂能存活到現在，就說明祂曾經在古生紀和神話紀元交替時，乘坐這艘方舟躲過了大洪水。
然后才在神話紀元生育了一系列著名的神明，就連巨龍王庭中一眾巨龍們的主神百首龍母·提亞瑪特都只是祂的長女而已，可見祂擁有的偉力。
導致諾亞方舟被生物圈污染的源頭，大概率就是這位古老至極的偉大存在。
恰好“血獸巢穴”又是信奉怪獸之母的教派。
更是和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那個人達成合作，號召一群舊神眷族來舊大陸實施“巨龍王庭崩潰計劃”的主力軍。
這下子前面收集的一系列情報全都對起來了。
諾亞方舟突然出現在白銀大陸近海，而且還是這種半遮半掩，若即若離的樣子，不是意外，而是血獸巢穴準備開始執行連深淵魔魘達貢都不清楚的那個二階段計劃了。
“對了！”
拜倫想到這里，心頭突然一跳：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包括教會在內，所有舊大陸人都以為神話諾亞方舟是一件至寶，是他們逃過大洪水的救命稻草。
但事實上諾亞方舟卻在時刻釋放著基因污染，獸潮因它而生，十大海底王國因為它滅亡了八個。
就連東方大陸沿海現在快要被劣化海怪占領，潮間帶生態圈被改造成了恐怖的生化試驗場。
方舟的危險等級可想而知，絕對不會遜色于克拉肯之觸，不是什么救命的寶物，而是遠比獸潮更加恐怖的移動天災！
如果有人不知根底跑到怪獸之海里去追逐諾亞方舟，死的可能不只是一個兩個。
不對，死亡可能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拜倫有些左右為難。
他樂見自己的敵人，尤其是正教去送人頭，卻又怕一不小心引火燒身，舊大陸總體實力大幅衰弱后自己反受其害。
不等拜倫拿定主意，他的靈感忽然被觸動。
遠在黑廷斯王國甘泉宮，正抱著女兒給她注入神性靈光幫忙孵蛋的本體，連忙將龍蛋交給旁邊正在辦公的姐姐。
自己從神域里取出了那一本一級圣遺物全知之鑰。
這本書自動翻開，按照提前設置的關鍵字檢索，浮現出了新的內容。
看到它，拜倫就知道舊大陸人去與不去找方舟的選擇權，從一開始就不在自己手上。
有人在蔗渣紙上寫了一行字，同步浮現在了全知之鑰上：
“據教會內部的可靠消息稱，出現在怪獸之海和第三環流帶邊界的大船，其實是古生紀元與神話紀元帶領古生物渡過大洪水的神話戰艦諾亞方舟。
大洪水到來的時間雖然未定，可能幾十年，可能上百年，但誰掌握了諾亞方舟，誰就掌握了逃生的門票。
教會為什么要對諸國下達禁令？就是要排除所有競爭者，搶先拿下方舟，在新紀元繼續掌握所有人的生存命脈。
讓你生就生，讓你死就死。
但是，雖然《造物福音書》里說方舟是造物主令諾亞建造的，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除了教會之外，其他人真的沒有資格染指這件寶物？
問問你的內心，那里將有答案！”
甚至還附上了一份觀測到的諾亞方舟航跡圖，下一個預測出現的地點赫然是在北海邊界。
然后這張紙條被各種渠道復制、分發，不斷在蔗渣紙上出現，然后主要通過各級情報商的情報交易渠道，飛速擴散到了全大陸。
這一套流程下來，擁有高度組織性，效率絕不遜色于拜倫先前主導的輿論攻勢。
能卡在這個時間節點，寫出這句話的，顯然不可能會是別人，只能是那個幕后黑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那個人。
顯而易見，他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教會和白銀律法，和拜倫發生沖突，只是因為他好巧不巧正是灣民的國王而已。
“本來螺湮紀元和一場淹死了諸神的大洪水，都是只有少數高序列超凡者和核心高層才知道的秘密。
上層沒有散播就是為了避免民眾出現恐慌，維護社會穩定。
現在被這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那個人一朝挑破，舊大陸馬上就要迎來一場大地震。”
拜倫立刻就意識到了對方的險惡用心。
道理很簡單，在滅世的災難和這一根唯一的救命稻草面前，凡人還怎么團結一心維持白銀律法？
古老的東方智慧告訴我們：“可以同患難，不能共富貴”、“不患寡而患不均”。
當條件艱難的時候為了生存都可以克服，有好處的時候，分配問題卻有可能讓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一艘逃生船就算再大，也勢必不可能裝下所有人，那必然有人能上，有人不能上。
用什么標準去判定誰能上，誰不能上？因為他們是神職者？精英？貴族？富豪？.
可沒有了底層人民，他們的身份還依舊高貴嗎？憑什么你們可以上，我不可以上？.
一系列巨大的社會矛盾下，不需要殖民者攻打，舊大陸自己就可能先來上一場世界大戰決出勝負。
人心紛亂之下，堵住世界裂縫的白銀律法很快就會被徹底撕裂。拜倫深深呼出一口氣：
“幕后黑手這也用了一招堂堂正正的陽謀，就算我用自己的信譽做背書，告訴所有人那船確實有問題，別人也不會相信。
反而會認為我跟阻止他們尋找方舟的教會一樣，都是一丘之貉，想要獨吞諾亞方舟。
我剛剛才看到了不受外部干擾重建北海帝國的曙光，那個幕后黑手馬上就給我來了這么一個巨大的驚喜。
這下大陸局勢是真的要開始失控了。
好消息倒是也有一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那個人終于露出了一丁點尾巴。”
目光重新放回書頁，他發現由幕后黑手親自書寫的那張紙條上雖然除了文字外沒有留下任何標記。
但是在傳遞的時候，為了向辦事人員說明重要性，卻留下了一個蠟封的紅色徽記。
那個徽記是一柄.蛇杖！
兩條蛇纏繞左右，兩頭相對，杖頂端有一對天使的翅膀。
拜倫恰好知道，這個徽記最初的來源是古代白銀帝國神系，神王朱皮特之子，地位極為崇高的商業之神墨丘利烏斯。
祂擁有情報、商業、小偷、交通、旅游、畜牧等等一系列權能。
傳說有一次，墨丘利烏斯將手杖丟到正在撕咬的兩條蛇中間，兩條蛇立即就重歸于好。
因此，雙蛇杖被視為溝通與和解的象征，也象征在商業中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拜倫附身的渡鴉在兵諫那天晚上就殺到了翡冷翠大學，沿著坍塌的校舍反復搜尋，都沒有找到那個不可能被砸死的幕后黑手。
立刻就明白對方的稱號：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那個人，的確具備跟渡鴉相似的高神秘度。
恐怕先前兩個人即使在某一刻擦肩而過，卻互相都沒有發現彼此。
明顯十分契合商業之神控制商業機密的權能。
拜倫卻沒有急著高興，借助渡鴉的目光和覆蓋幾十公里的神見掃視翡冷翠全城。
“但是，白銀紀元之前帝國神系從真神到半神再到從神，應該全都已經死了個干凈，不可能有老古董活到現在。
僅憑一個徽記，還不能斷定這個‘人奸’就一定和那個被造物主教會取代了信仰，又被三大蠻族覆滅的古白銀帝國有關系。
現在蛇杖徽記也被神圣白銀帝國和北部的萊茵同盟，廣泛應用于各種商業組織、大公司和醫院。
這個在情報多次傳遞時都出現過的徽記，只能斷定對方手里掌握一個能量不小的組織。
先順著這條線索挖下去，即使同樣的蛇杖徽記，各家組織也都有細微的不同，讓我來看看你的外圍勢力都有哪些。
幕后黑手大概率是個不知道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達貢說他背后可能還站著一個身份不明的六階半神，沒那么容易對付。
但這個坐地戶留下的痕跡總比舊神教會的那些過江龍多得多。
只要抓住他的弱點和現實世界的錨定，就有機會打破現在這種只能被動挨打的局面，跟他打一場攻防戰了。”
同一時間，被復制了許多份的情報已經轟傳大陸上層。
卡斯蒂利亞王都，布爾戈斯。
坐落于曼薩萊斯河左岸的舊大陸第一宮殿群——萬象宮。
不時就有貴族、軍官在宮殿中進進出出，覲見只有十一歲的女王胡安娜，并傳達女王陛下最新的命令。
十分神奇的是，這位胡安娜女王雖然只有十一歲，卻能將國事處理地井井有條，完全不遜色于那些白發蒼蒼的老政客。
許多攝政王木偶王一派的貴族都堅信這是造物主保佑，送給了他們一位天生王者。
年幼的女王頭戴王冠，身著一身華麗的禮服坐在王座上，對覲見的海軍將軍吩咐道：
“海軍部，你們主動去找那位間海的傳奇海盜血帆米霍克，他不是想做間海海盜王嗎？開出的所有條件我們都可以答應他。
他不是有名的公子，最喜歡金卜賽舞娘嗎？在萬象宮里挑選最漂亮的十個給他送去。
告訴他，只要他能幫我們打贏叛軍，我絕不吝嗇賞賜。”
海權第一強國卡斯蒂利亞王國內兩位女王的王位戰爭還在繼續，而且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陷入膠著狀態。
陸地上，攝政王木偶王路易麾下由天啟四騎士率領的木偶軍團，對戰無垢者伊莎貝拉女王在貧苦騎士團提供的借貸下，用龍笛召喚巨龍龍魂和龍騎兵。
大海上，木偶王和星月帝國對戰伊莎貝拉和費爾南多的雙王艦隊，四方人馬在間海上打的勢均力敵。
其中自然少不了薇爾莉特手下萊茵金屬公司的功勞，把當初在黑廷斯伯爵黨和王黨身上干過的事情，又在他們和神圣白銀帝國身上干了一遍。
講究的就是個恪守中立原則，不干涉別國內政，送給雙方平等的關愛。
其他國家都希望灣民五國一直被獸潮和外來殖民者慢慢放血，可事實上，這事兒拜倫他們卻早就干了大半年了。
一直在從神圣白銀帝國和卡斯蒂利亞王國身上吸血，吃得肥頭大耳。
目前最有可能打破平衡的就是間海的那位，想要在東海岸海盜王、西海岸海盜王、藍寶石海盜王這三位海盜王者之外，要做間海海盜王的血帆。
雙方都在對他竭力拉攏。
“遵命，女王陛下。我們這就去辦。
聽說對方因為給一個舞娘治病離開了舊大陸一個月，已經快要返回間海，這次我們一定能趕在那些叛黨前面爭取到對方的支持。”
海軍部的上將躬身行禮，卻沒有看見，年幼的女王身上向著天空延伸出一根根透明的絲線，被一只大手牢牢攥在掌心。
這時，那些絲線忽然微微一顫，胡安娜的身體跟著猛然一抖。
“女王陛下？！”
周圍其他的大臣不由驚呼出聲。
年幼的女王很快就重新恢復坐姿，繼續用大人的腔調說道：
“沒事，我們繼續”
無形絲線的盡頭，木偶王路易的準傳奇戰艦夢幻城堡號已經被帆船收藏家莫爾頓·格雷修復一新。
原本船上到處都是的絕色美人已然全都失去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各種木偶。
整條船除了路易自己之外已經找不到任何一個嚴格意義上的活人。
甚至就連他自己也更愿意維持木偶的身體狀態，不再喜歡以人類的樣子示人。
只要看看他唇邊原本一絲不茍的胡須，此時全都變得光潔溜溜就知道，他哥哥無能者恩里克四世臨死前最后的詛咒“跟我一樣”顯然卓有成效。
短短大半年的時間，就讓無女不歡的路易徹底戒掉女色。
木偶王仔仔細細端詳著手里的情報，反復看了好幾遍，才強行壓抑下激動的心情。
一邊重新通過連接在女兒胡安娜身上的絲線操控她的一言一行，讓她表現的像是一位成熟的女王，借此穩固后方。
一邊一心二用，口中自語道：
“除了教會之外，其他人有沒有資格染指諾亞方舟？
我的答案是只要本王得到了方舟，什么正教、新教、諸國國王，無論誰想上船，都得討好本教皇，本教皇讓他們跪著，他們就不敢趴著。
誰說除了圣殿序列之外，其他人沒資格當教皇？
從我得到諾亞方舟開始，就有這個資格了！”
作為世俗世界最頂尖的權貴，路易知道許多別人不知道的內幕。
歷史上有記錄大洪水一共有兩次，現在第三次洪水即將到來，擺在他們面前的也有兩個現成的方案：
“一個是古生紀元和神話紀元交界時，遠古神明的逃跑戰略，乘上諾亞方舟等到大水退去后再重新回來；
一個是神話紀元和白銀紀元交界時，受縛的造物主選擇的固守路線，用白銀律法將物質世界每一個個體都織成網，堵住世界裂縫，保護自己也間接保護了所有人。”
新教和正教現在爭的就是這個。
正教一方是精英論，準備借“船長”的權力提前掏空這個世界，供給一小部分精英去諾亞方舟的小世界中躲避洪水，等洪水減退再從頭再來。
新教一方則是集體論，主張捍衛自己的家園，制服大洪水，不放棄每一個國家、每一個信徒。
這是根本路線的矛盾，完全難以調和。
卡斯蒂利亞王國雖然是教會的親兒子，地位和當初甘當走狗的白薔薇約克家族截然不同。
但誰又會甘心永遠當兒子？誰不愿意翻過來做教會的爸爸？
“一千五百年來唯一的機會就在眼前。
如果能得到諾亞方舟，掌握了分發船票的權力，那在未來一段時間內我就是舊大陸諸國的萬王之王！”
此時，王位戰爭一時的勝負似乎也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木偶王只是略一遲疑，就果斷派出了一支先頭部隊殺向北海。
一旦核實情報，他自己也會在第一時間加入角逐，全力拿下諾亞方舟！
跟木偶王有同樣想法的顯然遠遠不止他一個。
他的盟友星月帝國；對手伊莎貝拉雙王；正教、新教的高層；還有多國的五階傳奇；王國守護紛紛聞風而動。
眨眼之間，本來就風雨欲來的北海諸國，立刻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暴風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