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海牧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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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或偽神？風暴君王或夜魔君王？
這對拜倫來說無疑是一個幸福的煩惱。
五階傳奇的“”要求是盜取一個國家，“篡權”則是要通過政變獲得實質性的權力。
儀式雖然通用，但是拿下一個24萬平方公里國土、700萬人口的離岸國家黑廷斯，影響力明顯不夠讓拜倫兼得魚和熊掌，只能選擇先提升其中一條路徑。
榮耀階梯和血脈原典各有各的長處，也各有各的短處。
這一次的選擇，也將決定他和麾下國家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發展方向。
拜倫知道留給自己權衡的時間并不多，好在他早就提前考慮過這個問題，分清了利弊：
“在踏足高序列之后，兩者的共同點是都會實現靈性的進一步升華。
而榮耀階梯序列中的每一位五階傳奇，都會依據自身的能力體系和個體學識差異獲得一門獨一無二的強大奇術。
這也是五階傳奇和四階英雄最大的區別所在。
帆船收藏家的虛擬船靈、木偶王的血肉無用、大洋王座的契約海王都是這一類能力。
按照我在燈塔序列暴風騎士這個職業中所做出的主要突破性貢獻。
晉升風暴君王能得到的奇術應該主要有兩大方向：
第一種，有可能是大幅強化槍斗術，出現某種類似碳基制導導彈的能力，八百里之外丟手里咳，開槍也能一槍打爆敵人狗頭。
將來配合薇爾莉特的質能方程，就能賦予其強大的空投運載能力。
雙劍合璧之下，能讓目標地區的敵國在6000度的高溫下依舊保持超高素質，面對滿大街的熟人都不會吭上一聲。
膽子再大一點，從38萬公里之外來上一招31馬赫的從天而降的掌法，中間再耍一手半彈道跳躍，不管什么惡霸也得能歌善舞，不敢率先使用熱武器。
另一種，就是四大基本力之一的電磁力。
因為在肉眼可見的宏觀世界中除了引力之外，一切自然現象幾乎都跟電磁力有關系，上限實在太高，區區五階傳奇不可能完整掌握，就算是晉升七階真神可能也不太行。
但用硬幣打出超電磁炮、用光速踢別人腦袋、操控鋼鐵、電爐加熱、或者閹割版的磁場轉動等等支線能力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如果運氣好，靠著這一份能力，將來創造出新職業電氣工程師，開啟第二次工業革命也不是不能報以期待。”
但正常情況下，榮耀階梯序列的晉升就到此為止。
想要繼續晉升，就只能想辦法建立起屬于自己的國家，制定王權鐵律。
以站到本職業頂點的高序列傳奇境界為基礎，更進一步達成國王、律法、國家三位一體的成就，獲得專屬于自己的王號！
走到這里就算是徹底走到了集眾路線的頂點，也是一個普通超凡者理論上能交出的最完美答卷。
因為后面的皇冠、三重冠都獨一無二，在整個白銀紀元都沒人能靠白手起家復制奇跡。
就連最有希望的北海帝國海盜皇帝藍龍王萊因哈特，即使擁有狂獵之神的神血，也最終功虧一簣。
走到這一步考驗的不再是能力，而是投胎技術。
至于榮耀階梯不能強化身體延長壽命，始終都是凡人的弊端，對拜倫來說問題不大。
他已經是獲得不朽的神話生物夜魔王子，就算不朽的層次比較低，需要隨時補充嬗變之血，也并不覺得急切。
“走另一條血脈原典路線成就五階偽神，最重要的好處就是錨定不朽階梯，讓生命本質升華，徹底告別凡物的生老病死。
幾乎可以免疫物質世界的一切疾病、毒素，本體系下的各種法術能力可以信手拈來。
還能以自身獨一無二的不朽階梯和秘法術為基礎，凝聚神名和特定權柄，效果絕對不會遜色于任何奇術。
除此之外五階的偽神、從神，靠著跳出禁忌知識之外的不朽階梯，已經是初步獨立于主神的個體。
即使直面知識來源的舊神本體，也能獲得相當程度的自主權（436章）。
更何況，現在的舊神自己也不過都是一群還在沉睡的六階半神而已，要是好好操作一番，以下克上取而代之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時間拖得越晚，這種可能越小。”
拜倫走到這一步時，發現在高序列的五階，兩條路線之間漸漸有了一點殊途同歸的味道。
榮耀階梯是用體制和律法錨定其他人，把許多漂浮在集體潛意識大海上的島嶼連接成一座陸地，共同抵御潮汐；
血脈原典則是同時錨定這個世界本身和自己在四階時培養的信徒，讓自己這座島嶼變得又高又壯。
而到了六階半神，則需要充實神域，打造地上神國，吸納自己的眷族建立體制。
至此兩條路線徹底合二為一，再也沒有任何短板。
而造物主建立的榮耀階梯體系，顯然也不是完全自創，而是從古代神明的力量體系中解構、閹割而來。
最典型的祈禱詞就是：“愿您的國降臨，愿您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血脈原典的缺點是偉力歸于自身，錨點過于孤立，穩定性不如前者，一旦舊神提前蘇醒可能比前者更危險。
拜倫有神圣黃金帝國和黑廷斯加起來近兩千萬的子民充當錨定，還參考了《百獸眷族之書(下冊）》以信徒為錨的超凡知識。
身上的錨足夠穩固，遠超普通的傳奇和一大群王號，也不用顧慮這個缺點。
只要考慮錨、帆、舵哪個能帶來更大的好處就行了。
拜倫抬手一招，王權七圣器之一的奉獻之劍落到他的手里。
感受著完整王號和無數國民給自己帶來的力量加成，也終于拿定了主意：
“如果我沒有黑廷斯王國和神圣黃金帝國，一定要先走傳奇、王號這條最安全最正統的集眾之路，不犯錯才能走得更遠。
可問題是我就是王n代，我剛剛打贏王位戰爭，已經繼承了祖先們傳給我的國家和王號。
不用先晉升傳奇，再從零開始建國的路線就能直接享受最頂配的待遇。
我需要吃的苦，在我爺爺，我爺爺的爺爺那一輩兒就全都替我吃完了。
上百代的積累，讓我少走三十年彎路，這很河貍！
黑廷斯的王號拿來就能用，拼湊完整之后，該有的集眾能力、左手右手、王之軍勢一概不缺。
甚至因為念力織布機集腋成裘的能力，就算我殺進怪獸之海也不用擔心會沒有信號。
有了這個前置，除了奇術還有些值得期待之外，跟現有王號有些重復的傳奇，對我的力量增幅并不高。
而且，只有獲得神位才可以名正言順地建立國教，開啟吞并教會‘借殼上市’的預定計劃。
借著三段式尊名至少在一國范圍內回應信徒的祈禱，讓‘圣靈’的宣稱漸漸名副其實，借假修真。
然后嘗試觸摸百分之一的‘萬物歸一’，溝通造物主分裂出來的那個彌賽亞天使，讓‘心靈境界’這第三條腿變得和另外兩條一樣長。
這代表著實力和勢力快速增長的機遇，一旦錯過就要等到拿下卡爾馬聯盟才有機會了。”
只在電光火石之間拿定主意后，果斷暴喝一聲：
“登神長階，開！！！”
頭頂沖出一條金色的光柱直上云天，好像是一條錨鏈，也好像是一條階梯，試圖錨定冥冥中的“不朽”。
拜倫的不朽階梯自從晉升四階獲得“∞”的神話形態時就已經選定，包括秘法術血源長河都是以此為核心延伸出來皮毛。
“我的神話形態莫比烏斯之環·銜尾蛇本身就代表著‘無限循環’和‘繁育重生’。
可以選擇的同類不朽階梯也不止一種。
比如：《遺傳學》中揭示的遺傳代碼是連接這個世界上所有碳基生物的共性，最初那一條基因依舊還在所有生物體內代際傳遞。
但是，單純一個生物多樣性遠遠不能代表完整的‘變’。
如果止步于此，就實在太狹隘了，我也永遠都跳不出創生之母·莉莉絲的知識體系。
到了她面前或許會有自主權，但也只是有自主權而已，想靠這個打敗祂幾乎不可能。
想要蟒蛇吞象，不朽階梯的立意必須比祂更高才行。”
拜倫抬頭看著那條登神長階，眼中露出一絲文化自信：
“神秘學的根基之一是：‘三生萬物，逢七必變’，但前面應該還有一句：‘一生二，二生三’。
對我來說，七是包羅萬象的七層黃金律法，三是黃金三角的三位一體，
二是血源長河跟狂獵軍團的生死對立。
而我自己就是那個創造了所有變化的‘一’，萬物歸一，一生萬物的那個‘一’，也是統一的‘一’！
從統一，到二元對立，到世界分化代表了這個世界超凡體系的根基。
意義就跟造物主創世紀時，第一天說：‘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一樣，象征著一切的開始。
等到將來我達到‘萬物歸一’的至高境界之后，整個世界也將成為我的一部分。
所以，世界上永遠不變的東西就是變，我的不朽階梯就是‘變’本身。
不像是其他人的什么生殖細胞、吸血鬼恒星如果這個世界消失，不朽也將一起不復存在。
而‘變’本身，即使是放到世界之外的諸天，也不會改變它高高在上的本質！”
拜倫曾經聽人說過：“當科學家爬上山頂的時候，發現哲學家已經在那里等著他了。”
作為一位實用主義者，雖然覺得這句話純粹就是文科哲學家們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大話，但并不妨礙他發動拿來主義。
隨著這個新的概念誕生，登神長階的另一頭猛然穩固下來，錨定住了什么堅不可摧，永恒不朽的事物。
就在這時，航海日志第一頁上一段兩年前就出現的字跡，突然亮起金光。
“對生命的熱忱，對自由的渴望，即使面對強敵也絕不退縮的勇氣，還有一根來自‘正確歷史’的錨！
條件達成！日志重啟，即將開始記錄新的歷史（第二章）！”
拜倫立刻意識到，剛剛錨鏈連接到的似乎不只是“一”，還有所謂的“正確的歷史”。
沒等他搞明白，正確的歷史到底是什么東西？
鐺！鐺！鐺！
悠遠的鐘聲響起，鋪天蓋地的浩大靈光沿著登神長階落到他的身上。
拜倫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由內而外透出金紅色靈光。
尊貴、不朽、永恒強烈的概念仿佛凝聚成了實質，通過視覺強行灌注進圍觀者的大腦里。
靈性旋風刮起，拜倫不由自主再次展露銜尾蛇的神話形態，而且體型急速膨脹。
轉眼之間，就變成了頭尾相接，足有上百米長的龐然大物，從天空投下的陰影籠罩了幾艘旗艦組成核心戰場。
體型完全不遜色于大洋王座的海王龍深海閻王，還有當初的利維坦巨鯨群鯊之父波納佩，力量也同樣如此。
只是越發剝離了生物的質感，凡人的眼睛和大腦有些難以分辨他是不是還處于三維的世界里。
漸漸的，腹部還是一如既往的血紅色，但是背部卻變成了比黑夜更加深沉的漆黑。
屬于五階偽神的權柄也開始在拜倫的體內凝聚，接連從體表浮現出天生的超凡字符。
核心權能：變化、冥府、創生、風暴、王權，權能有高有低，卻囊括了拜倫擁有的所有能力。
讓人看在眼中，分明已經有了三分不可名狀，不可言說的味道。
戰場上的作戰人員只是看一眼就忍不住頂禮膜拜，向他皈依，口稱：
“圣拜倫！”
也就在這個時候。
拜倫當初一點點收集起來的三大冥府權柄：泰諾土著的天國之主、灣民的狂獵之王、舊大陸諸國的殯葬之神也悄然融為一體。
相當于舊大陸、班塔安、南大陸，這片已知世界所有種族集體潛意識中的冥府權柄。
即使找遍幾片大陸也沒人能比他的冥府權柄更全。
在他成功晉升五階偽神的瞬間，一直沉睡的冥府權能終于得以變現。
這一份獨一無二的完整權柄顯然為他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巨大好處。
頃刻之間就將神話形態的一半染成漆黑，從上往下看，一條血河變成了一條嘩嘩流淌的漆黑冥河。
冥府權柄和秘法術血源長河融合，誕生了拜倫的專屬權柄，也可以叫做神術：冥河·斯提克斯。
血源長河象征創生的權能依舊存在，卻額外增加了新的能力。
航海日志讀取出來的內容更為直觀：
“冥河斯提克斯，也叫守誓之河，象征著生死之間的無限循環，還有最極致的‘變’。
不僅可以自己變成各種活物和死物，還能把老鼠變成一只杯子，把蟑螂變成牛奶，把鼻涕蟲變成糖塊真正實現千變萬化！
另外，冥府權柄代表著對集體潛意識大海，甚至世界暗面‘源質之海’的干涉力。
這一條冥河貫通了物質世界、世界邊緣、源質大海，打破了生死之間的界限，似乎還連通著世界外那片源質之海上的其他孤島。
它的性質和周期性的大洪水十分接近，即使是神明被這條河洗刷，也會被沖走神性，跌落位格。
甚至被冥河的主人消化一空，轉化為自己的力量。
所以，如果對著這條河起誓，即使是與你同階的神明都不能違背，否則就會被冥河帶走。”
拜倫看完這則讀取出來的信息，遍布全身的龍瞳中眼神奇異：
“那我現在相當于是冥河河長？
再配合這個見證‘誠信’的固有屬性，已經有那么點‘年輕人，你掉的是金斧頭、銀斧頭、還是鐵斧頭’的味道了。”
很快，他的生命本質躍遷完成，重新恢復成了人形。
對迎上來的兩位未婚妻笑了笑，安撫了她們比他還要激動的情緒。
手握奉獻之劍，王權鐵律·大憲章以更加強烈的幅度與他這位新晉神明兼黑廷斯國王實現共鳴。
在繼承了祖先傳承下來的王冠之后。
人類集體潛意識大海要像當初給予亨利六世瘋王、給予恩里克四世無能者、給瑪格麗特一世永夜女王的王號一樣，也要送給拜倫一個。
想到前輩們的悲慘遭遇，他的一顆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里。
生怕因為過去的黑歷史，出現觸手愛好者、魷魚屠夫、除魷大師、觸手王、人外王等等之類的王號。
下一刻，他頭頂的王冠拉伸變形，漸漸變得好像戟刃一樣鋒芒畢露。
一圈圈金光中，響起了百萬人級別的盛大詠唱聲：
“縱橫戰場，艦炮齊鳴；
所到之處，殺盡仇敵。
狂獵軍團，法外狂徒；
風暴過境，一片狼藉。
王者千面，既是夜魔，也是圣靈。
狂風是樂，海空是譜；戰船是琴，黑帆是弦。
戰船是寶，自由是天；武力是法，大海是家”
在回蕩在整個多佛爾海峽的詠唱聲中，狂獵和海獵人這兩個傳說度超過了三十點的稱號完成融合。
凝聚成了他的專屬王號狂獵：嗜血的風暴之王，簡稱狂獵之王。
這不僅是王號，也是他偽神的神名，相當于繼承了神話時代王權、預言與狂獵之神沃登的一部分傳說度。
至此終于成為了個體偉力和集眾之力都達到巔峰的完全體存在。
轟隆——！
渾身猶如實質般的狂暴霸氣迸發，攪動了頭頂的風云。
輕輕握拳感覺能一劍斬斷小型戰艦，如果再戰當初的木偶王，絕對不可能讓他有機會逃走。
而且，現在神圣黃金帝國也已經達成了國王、律法（黃金法典）、國家三位一體的前置條件。
只要繼續醞釀一段時間，一旦晉升傳奇，就有可能同步凝聚帝國皇帝的王號，戴上第二頂王冠。
或許別人在晉升五階之后已經看不到前路，但對拜倫來說，超凡脫俗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扭頭發現魔鬼公爵理查的生命力是真的頑強，愛德華四世都被活活氣死了，他竟然還強撐著沒有死。
正一點點向著海里浮現出來的陰影爬去，在身后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可見求生欲是多么的強烈。
拜倫不禁為他的堅韌而感動，隨手了個響指。
一條冥河破空而至，只是一卷就把他給卷了進去。
本能明悟自己可以對他清洗、插入記憶，或者一分為三，分成金斧是人性、神性、獸性三份，并各自給他們安排一具身體等等等等。
只要在權能范圍之內就可以隨意擺弄，幾乎沒有消耗。
而且只要冥河不空，拜倫就不會死。
他沒有繼續實驗，而是心中一動就將這位野心勃勃的魔鬼公爵消融一空，嬗變之血、超凡能力、第五元素等等沒有一點浪費。
也在同時發現了自己實現“萬物歸一”的另一條捷徑：
“只要冥河能成長到極限，吞掉物質世界那必定可以達到造物主的境界。
而且經過消化之后洗掉了原主的痕跡，不會有任何反噬。”
扭頭帶著凱瑟琳、薇爾莉特跳上金鹿號，和母親海瑟薇、岳母凡妮莎、伯父亨利六世、魅魔忒麗絲等一群本方的四階，以及一眾王之右手匯合。
和由老爹親自坐鎮的藍龍王號一起向前迎敵。
沒等太長時間，在他們面前的大海里陡然亮起綠色的光芒，代表著世界邊緣與物質世界出現大面積交匯。
嘩啦啦
水聲炸響，一艘接一艘體型龐大的大型幽靈船從世界邊緣跳到了多佛爾海峽。
不同于藍龍王號麾下幽靈艦隊，大多都是從沉眠之神克拉肯肚子里拉出來的巡航艦。
這一支魔鬼麾下的幽靈艦隊清一色都是四級以上戰列艦。
不知道是在什么時候的海戰中沉入大海，最終被魔鬼大君改造成了幽靈船。
好像全都患上了重度珊瑚病一樣，渾身上下生滿了藤壺、珊瑚、海藻。
而且完全沒有發現任何鯨油科技的痕跡。
倒是一大堆手持刀槍的亡靈士兵擁上了甲板，對著他們發出意義不明的咆哮。
剛剛帶著風暴斗篷完成刺殺任務的幻影之刃格斯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嘶！這些幽靈船上的亡靈殖民者，怎么有很多看起來黑不溜秋的？
難道這是東大陸的什么特殊人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