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廷斯的王位戰爭被拜倫死死按下了加速鍵。
作戰雙方的斥候部隊親眼看著老伍德維爾飽受折磨的尸體，消失在了“死亡擱淺”導致的黑潮里。
上次在經歷過甘泉宮政變后，就已經沒人懷疑造王者沃里克手里掌握著恐怖的黑巫術。
至少在教會還沒有倒下的現在，禁忌知識在舊大陸上還是稀罕玩意兒，掌握著這種技術，還能達到高水平的更是鳳毛麟角。
泥巴掉在褲襠里，就算不是屎也是屎。
造王者沃里克必須得把這屎盆子端端正正地戴在自己頭上。
當然了，站在沃里克自己的角度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他一開始安排地獄畫師伏擊，本來就想要干掉老伍德維爾。
只是列奧納多干的實在“太漂亮”了而已，他沒有準備殺對方全家，也沒有想著要無限擴大勢態。
這次過后，沃里克跟屢次擅作主張擴大打擊范圍的地獄畫師生出嫌隙是肯定的。
但殿堂序列的很多超凡者本來就介于天才和瘋子之間，就算要懲戒對方的過失，也得先等打贏王位戰爭再說，在此之前不能自斷一臂。
而隨著老伍德維爾全家被殺，只剩地位最高，還能影響愛德華四世和一大批王黨高層的伊麗莎白·伍德維爾活著。
“血親復仇”自然而然就在一瞬間成了王黨內的政治正確。
兩黨曾經在戰爭中的一項默契也被完全打破——不殺貴族。
因為一個國家內的貴族階層許多都沾親帶故，總有八桿子之內就能打得著的關系。
在這個年代的戰爭中，大多數情況下即使貴族戰敗也通常不會被殺，而是交易給對方換取贖金，死的只是卑微的底層士兵而已。
貴族們為各自的主君打完仗，該一起吃喝玩樂就吃喝玩樂，該聯姻就聯姻，什么都不會耽誤。
現在不一樣了。
就像紅白薔薇戰爭后期被俘虜的蘭開斯特全都被約克家族殺死后一樣，俘虜贖回的默契不復存在，軍官們會毫不猶豫地當場殺死戰敗的敵方貴族。
戰場也變得格外血腥。
“高貴者”的血肆意橫流時，就意味著他們不再高貴。
雙方之間的仇恨一路狂飆，漸漸攀升到了當初紅白薔薇之間的死敵狀態。
轟隆隆
“殺，不管身份高低，一個不留！”
“攻破棱堡，不需封刀，所得財物自己可以留下一半。”
時間剛剛來到二月份的春天，地上才開始化凍，兩黨之間一連串的大戰就如同天雷地火轟鳴不休。
黑廷斯的貴族數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飛快減少，各家的葬禮幾乎就沒有停過。
這個時候，就算是當初被王黨和伯爵黨合力趕出去的拜倫·蘭開斯特再重新回來，他們也失去了再次合力御敵的互信基礎。
甚至許多跟蘭開斯特家族沒有不可調和血仇的伯爵黨，主張聯合狂獵拜倫·蘭開斯特平分黑廷斯王國，并且得到了越來越多中下層軍官們的響應。
畢竟，他們確實沒有參與過借克拉肯之觸坑殺蘭開斯特全族的計劃（98章）。
許多負責賣命的中下層過去都是蘭開斯特的臣屬，對舊主的歸屬感要比剛剛統治了這個國家不到兩年的約克黨更強。
而這一切也正是拜倫這個幕后黑手希望看到的。
他看著由地獄畫師列奧納多、魅魔忒麗絲、還有中立派的托拉斯·內維爾侯爵送回來的一封封戰報，對自己第一步計劃的進展十分滿意：
“我需要唯命是從的官員、忠心耿耿的軍官、悍不畏死的士兵，偏偏就是不需要自身就掌握著強大勢力的大貴族。
這個群體掌握著大量的土地、人口、擁有獨立的經濟、軍事體系，一個個宛若國中之國。
必須趁著兩黨混戰，還有盜國之戰的機會徹底清理干凈，才能拿回本屬于君主的王權。
這也是為什么我會說，如果不打一場硬仗，而是通過從內部串聯、顛覆、媾和取得王權，以后只會有無數場小仗要打。
解決一個愛德華四世還有一個造王者沃里克都不是最終目的。
只有解決掉這些作為動亂源頭的大貴族，把王權完完整整地收攏到我自己手里，完成眾多祖先都沒能完成的偉業，我才能成為真正的全境之王，而非國內最強的諸侯首領。
或許只有到了那個時候，我才有資格去再次嘗試拔出零級圣遺物石中劍，成為名副其實的黑廷斯諸島之王。”
從功利的角度講，整個國家的產出存在上限。
太多不事生產的食利階層只會像吸血蟲一樣寄生在這個龐然大物的肌體上不斷吸血，把本應該屬于集體的收入堂而皇之地塞進自己的腰包。
他們拿的多了，君主拿的自然就少了，國家財政也必定會因此日漸空虛。
吃誰的飯當誰的兵，這個道理從古至今都適用，如果國庫空虛沒有足夠的糧食、軍費、士兵，權力永遠都會受制于人。
沒有任何一個渴望建功立業的君主會喜歡這樣的一個群體。
更何況，拜倫已經成為了猩紅圣杯中說的那種高居統治階層的“嗜血之物”，自然不希望其他的“嗜血之物”來瓜分他的肥肉。
此時的他與自家老岳父獵鯨者狩獵“肥鯨”的理念前所未有的合拍。
拜倫為第一步計劃進展順利而歡欣鼓舞的時候，另一個人卻在暴跳如雷。
“蠢貨！蠢貨！黑廷斯上上下下全都是蠢貨！”
圣約翰本來因為正教傳統教區的戰事而焦頭爛額。
卡爾馬聯盟三國的灣民參戰后，就跟新教諸侯殺的血流成河。
他一直沒有顧上黑廷斯這個邊陲之地的狀況，反正在圣約翰看來，愛德華四世絕不敢違抗自己的命令。
三月份之前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結束內戰，加入神圣白銀帝國的戰場。
等到稍微緩過一口氣，回頭再看黑廷斯王國的時候，簡直快要被他們給氣瘋了。
不僅沒有想辦法談判停火，反而打的比神圣白銀帝國的宗教戰爭還要慘烈。
可一時半會兒卻拿這種強大的世俗勢力沒有好辦法，他只是準備要讓黑廷斯來幫他們滅火，而不是自己再跳進另一個火坑，最終導致引火燒身。
最后只得命令黑廷斯教會體系中，地位最高的樞機大主教坎特伯雷大主教親自下場，加入王黨陣營代替老伍德維爾首相的位置。
爭取能幫助愛德華四世盡快拿下伯爵黨。
在這一片血腥彌漫中，時間悄然來到了三月份，戰事依舊沒有任何緩和的跡象。
坎特伯雷大主教也沒能發揮出決定性的作用。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紅白薔薇戰爭時期，黑廷斯國土上建造的棱堡實在太多，遍布了雙方的領地，導致目前“盾”比“矛”要強硬太多。
王黨身為主攻方，損失卻要比伯爵黨這個實力更弱的防守方還要大。
膠著的戰事、堆積如山的尸骸，讓作戰雙方上上下下沒人再想繼續打下一個百年戰爭或三十年戰爭。
就連伯爵黨也急于改變這種因為以一打二甚至打三而被慢刀子割肉的危險境地，時刻尋求決勝。
很快，雙方高層就先后達成共識。
就跟當初蘭開斯特和約克的想法一樣，他們都對自己的海軍實力有信心，決定在大海上一決高下。
黑廷斯王國畢竟是個離岸國家，只要能打掉對方的海軍，剩下的陸軍再多也只是甕中之鱉。
誰統治了海洋誰就統治了島國，困也能困死對方。
三月上旬的某一天，丑陋的駝背侏儒魔鬼公爵理查·約克結束了一場戰前軍議，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的莊園。
揮退服侍的仆人，走進自己的書房打開暗門沿著石質階梯走到地下，點亮鯨油燈照亮了這片地下空間。
除了一座倒五芒星祭壇之外，主體是用白色大理石雕琢成的華麗舞池，里面卻注滿了楚子的鮮血。
這一方血池明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庇護，不僅沒有干涸反而始終鮮紅欲滴，如同擁有自己的生命一般緩緩流淌。
魔鬼公爵在祭壇五個角點燃，分別對應地、風、水、火還有第五元素“精神”。
然后以一個三段式尊名為起始念出咒文：
“亞巴頓密教的主宰，演奏死亡樂章的靈魂收割者，徘徊在世界邊緣統御所有無底坑眷族的魔鬼大君，偉大的洛琳娜陛下。
請接受我的召喚”
按照一般尊名的固定格式，第一段描述身份，第二段描述權柄，第三段描述尊位，可以精準定位一個高位格存在。
五階偽神只是剛剛才與不朽階梯錨定，獲得了永生，只能在一定范圍內響應召喚。
六階半神已經有一只踏出了關鍵一步，擁有了地上神國，可以在一個大陸范圍內響應召喚。
七階真神的響應范圍則擴大到整個世界，神域無處不在。
大本營位于怪獸之海對岸的魔鬼大君、死亡鋼琴師洛琳娜明顯只有五階。
即使擁有隨意來往世界邊緣中轉的權能，能聆聽召喚的范圍也有限，只能借助祭壇增強效果。
嘩啦啦
隨著咒文定位到祈求的對象，舞池中央血水翻涌亮起一片紅光，漸漸凝聚成了一道婀娜的背影。
這位女性魔鬼身穿一件黑色晚禮服，一頭靚麗的紅發垂到光滑潔白的背心，頭上還長著一對黑色的羊角，十指跳動正坐在鋼琴前忘我地彈奏樂章。
理查側耳傾聽，很快就分辨出這首曲子是維納亞藝術學院某位鋼琴家，剛剛為宗教戰爭創作的曲目《神圣的戰爭》。
立刻意識到對面那位魔鬼大君對巨龍王庭的滲透程度，遠比自己了解的更深，不由心中一凜。
暗暗告誡自己，在真正看透對方的實力和底牌之前，絕對不會貿然反噬這位強大的合作者。
于是，一直保持著謙卑的躬身姿態，直到等她演奏完一曲，才將目前王位戰爭的動向和王黨的計劃挑重點向她娓娓道來。
尤其是對她說明了王黨目前最大的顧慮——每時每刻都在窺伺著王位的無冕之王拜倫·蘭開斯特。
“洛琳娜陛下，現在我們基本已經確定那個最后的蘭開斯特還不是真正的五階，能發揮出五階實力的時間十分有限。
但他手里那支能擊敗珍寶大艦隊的海盜艦隊實力不容小覷，如果突然加入戰場后果難以預料。
一旦和造王者沃里克達成隱秘的合作，我們可能會吃大虧。”
對面的魔鬼大君回過頭來，露出一張成熟知性又充滿魅惑力的臉。
對魔鬼公爵緩緩開口，言語間充斥著說一不二的霸氣：
“放手去做，關鍵時刻我會出手。
徘徊在世界邊緣的不只有亡靈，還有我統治下的幽靈艦隊！
按照當前源質潮汐的水位，舊神眷族們去間海活動有點難，但在北海范圍內參戰卻絕無問題。”
理查聽到這話，終于吃下一顆定心丸。
毫不猶豫地和對方簽下契約：在戰后無論勝負，都要獻祭全國百分之一的人口作為對方出兵的軍費。
一旦違反，他的靈魂就會歸對方所有。
魔鬼公爵送走洛琳娜這張奪取王位的最強底牌，重新回到書房坐在桌前，看著書桌上擺放的航海圖，還有預定中決戰的地方陷入沉寂。
許久之后才緩緩吐出一個名字：
“多佛爾海峽”
這是一切開始的地方，也將作為一切的終結（第一章）
東風吹，戰鼓擂，本土大戰的腳步漸漸逼近，位于殖民地的整個神圣黃金帝國也上緊了發條。
尤其是工業中心激流要塞，早已變成了整個帝國乃至整個世界的戰爭發動機。
哐哐哐
零級圣遺物·鯨油動力蒸汽機有力的轟鳴聲日夜不休，白色的水蒸氣彌漫小半個城市。
頭戴護目鏡，身穿工作服的機械工程師、工人在工廠中各司其職，井然有序。
鯨油、蒸汽、齒輪交織下，鯨油朋克的味道越發濃重。
得到鯨油動力蒸汽機相助之后，各大工廠的生產效率何止提升了百倍。
拿最重要的重裝巡航艦來說，差不多每兩天時間就有一艘削甲板的改造戰艦出廠，每一個月都至少有一艘用柚木打造的全新戰艦下水。
年后艦隊數量猛增三十三艘，麾下的私掠者、海盜、海軍已經全都進入了封閉訓練狀態。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來自舊大陸諸國的大批高塔序列超凡者為了避禍紛紛加入到了激流要塞，讓他們的高端人力資源不再捉襟見肘。
而且這幫人的工作態度極端狂熱，個個都是加班狂人。
據激流要塞總督府剛剛創建的《勞動人日報》采訪，目前主流態度出奇的一致：
“您問我對加班怎么看？
這還能怎么看？在當今舊大陸諸國亂戰經濟低迷的大環境中，這班難道是我們想加就能加的嗎？
我們是三生有幸才能加入到業務如此堅挺，實力如此強大的公司旗下，不用為失業而擔心，這里簡直就是天堂啊！
再說加班這個詞用在我們身上實在太不合適了，怎么能從如此熱血的勞動者口中說出這么冰冷無情的詞匯呢？
加班是把我和總督薇爾莉特小姐放在了對立面，你們到底有沒有拿我當自己人看待？
所以，哪有加班這一說？這都是我分內的事兒！
再說，我們加班是給薇爾莉特小姐加的嗎？
是啊，她確實從我們的勞動當中收獲了一點點金鎊，可跟我的收獲相比，她的收獲卻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往小了說，我的匠師能力和技能在加班中得到了鍛煉；往大了說，我的靈性都在加班中得到了升華。
在這座屬于奮斗者的年輕城市里，我的意志力伴隨著每天五點的朝陽一同冉冉升起。
今天這班兒，你是讓我加，我要加，你不讓我加，我也必須加，誰來了都攔不住。
誒，薇爾莉特小姐來了，您看我報名轉職鯨油機械師的事情”
只要匠師們能學會前置學識，在這工廠里當好打工人，鯨油機械師的職階就會蹭蹭往上升。
在這里勞動使我快樂絕不是一句空話，而是每一位鯨油機械師都將成為工廠最愛的“后天打工人圣體”。
而且還是喜聞樂見的雙贏，絕對不需要懷疑他們的主觀能動性。
解決了人力問題，除了大批栓動步槍之外，另一種接舷戰和巷戰的利器也已經順利下線：
薇爾莉特和老母親商量好要補償她的寶貝，泵動霰彈槍——“袖劍1473式”。
因為對高明的刺客來說：“袖劍之下，眾生平等”，而噴子之下，同樣眾生平等，霰彈槍才擁有了這樣一個名字。
剛剛下線就成了拜倫麾下“風暴斗篷”那些刺客幻影之刃們的最愛，人人都換上了新的“袖劍”。
“口徑：16號（70毫米彈長），槍管長度：508毫米；全槍長度：996毫米；重量：3.63公斤；
槍托：光滑的木托/防滑槽前護木（標準）；瞄準鏡：缺口照門/準星；動作：泵動式/外露式擊錘；
容量：5發彈匣管，彈倉中還可以單獨放一顆，一共六顆。”
使用的霰彈分為三種型號，分別是：鳥彈、鹿彈、獨頭彈，裝填彈丸各自為：一百顆、八顆、一顆，用于應對不同的目標。
還有一種最強的龍息彈，一槍下去敵人連骨頭都會燒成灰燼，只有在不準備接收對方的戰艦時才能使用。
一旦使用龍息彈，戰后就只能到海里回收廢鐵了。
第一支原型槍也不出意外地蛻變為了一級圣遺物泵動霰彈槍。
能力一、眾生平等：
“即使是六階半神也要在這支槍下亮出血條，哪怕刮痧的速度再慢，如果不閃不避也有被活活刮死的那一天。”
效果二：機械降魔：
“人槍合一，肉體可以部分或完全轉化為機械體。能以雙手、手肘、腳后跟等等部位變成槍支，抵近射擊。
或者以火藥爆炸的力量產生強勁的推動力，發揮出遠遠超過碳基生物的恐怖力量。”
天命：
“只要是有血條的東西，即使是神也要殺給你看口牙。
遇到神也不能退縮，給我a上去，砍了祂！
控制不住自己要殺個神給別人看看，距離越近欲望越強烈。”
所謂最犀利的“矛”杰爾口琴對他們一家人來說只是打不死任何一個人的玩具。
現在成千上萬大規模列裝的“魔女1472式栓動步槍”、“袖劍1473式泵動霰彈槍”才是克敵制勝的秘密武器。
這也是拜倫敢于提前大半年時間就掀桌子的底氣之一。
就在他們的緊急備戰中，三月初一紙求援信送到拜倫案頭。
“命令：皇家港總督激流堡伯爵兼海軍中將拜倫·都鐸率領殖民地第七艦隊，取消一切行動計劃在港口待命。
隨時準備接收海軍部信號，秘密馳援本土加入平叛戰爭。”
如果是普通的海軍將軍只需要這一份軍令就夠了，但可惜圣拜倫先生不是。
他不光是天高國王遠的實權大貴族，還是擁有巨大隱性影響力的“圣靈”眷顧者。
所以后面還附帶著一份愛德華四世的親筆信，信中稱呼拜倫為“真正可信可愛的伙伴”，并且許諾只要拿下造王者沃里克，就把他的伯爵領轉封給拜倫。
如果身為君主對這種大貴族挾兵自重的事情必定深惡痛絕，但如果是大貴族本人，就只有兩個字——真香！
“嘖嘖，愛德華四世還是一如既往的小氣，遠遠不如造王者沃里克舍得下血本啊。”
拜倫隨手掏出另一封早在二月底時，就由狂獵拜倫·蘭開斯特收到的沃里克的求援信。
前面的都是同樣求援的廢話，后面最關鍵的只有一句：
“我愿意以北境長城為界，與您劃墻而治，您在北我在南，伯爵黨上下愿意尊奉您為凜冬之王。”
拜倫搖了搖頭：
“價碼聽起來不錯，可惜，我唯一能接受的條件就是全都要！
沒實力的時候可以暫時綏靖，有實力的時候要是還綏靖，那我這劃時代的科技樹不是白點了嗎？
兩位，我的大艦隊已經饑渴難耐了啊。”
然后，同時給予了兩方肯定的答復。
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瞧好吧兩位，讓我當隊友算你們有眼光，等我給你們表演一個大變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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