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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高命和慈念進入地鐵站已經過去了三天,第三街區制藥舊廠難民營已經完全被慈濟會掌控,這里幾乎成了他們宣傳拍攝基地,數不清楚的鏡頭從不同方向記錄著戰爭的殘酷、災民的可憐、慈濟會的偉大。
“李導已經三天沒回來了,他會不會已經死在了某個無人問津的角落?”賈有志捧著一本經文,穿著潔白的牧師服,坐在電腦前瀏覽著三級網站:“慈濟會拍攝組搭建的網線就是好,一點也不卡。”
“網速卡不卡我不知道,反正你是一點都不著急啊。”丁香欣賞著自己新做的美甲:“要說起來,咱們能過上這舒服的日子,還真是多虧了李導,他做起事來還是挺有魅力的,要是他能再長高一點、再年輕一點、再帥一點,我鐵定要倒追他。”
“你倆休息夠了嗎?”遮光簾被掀開,外面的陽光和難民營的臭味混在一起涌了進來,吳薇抱著一大箱資料進入屋內:“來幫忙!”
“李導都不知道還在不在陽間了,你每天替他收集這些資料干什么?”賈有志戀戀不舍的關掉了網頁:“快活一天是一天吧。”
“我好像有李導的消息了。”吳薇一說完,丁香和賈有志立馬走了過來。
“他還活著?”
“李導在哪?”
“第十三街區。”吳薇將箱子里的資料全部倒在了桌上:“在李導和那個小牧師失蹤的這幾天里,第五、第九、第十一、十二街區的禁區全部失控,爆炸聲震碎了大樓的玻璃,污染源大量外泄,從時間上來推算非常巧合……”
“你懷疑這是李導干的?”賈有志說完后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事要真是李三思干的,那估計會被多個街區的幫派扒皮抽筋,他們三個下屬肯定也會受到牽連。
“首先這肯定是人為的,你再想想誰會去干如此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吳薇的手指壓在了李三思的導演帽上:“夜警在第四街區的反抗比所有人預想的都要頑強,爭奪戰已經從地面建筑轉移到了地下暗堡內,他們確實有理由干這樣的事情,可如果兇手是他們,那首要破壞目標一定是山君所在的第一禁區,畢竟正面戰場上他們被山君壓得喘不過氣,雙方是生死仇敵。”
“對了,有可能是外來者干的!”賈有志好像想到了什么,把電腦網頁重新打開:“市政議會廳開始全面追鋪外來者,力度遠超以往,連色情網站上都有通緝令,凡是知情不報的,都會被一起帶走,真跟瘋狗一樣亂咬。”
“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吳薇看了一下自己的同伴,拿出一份資料:“李導會不會就是外來者?”
打開資料,里面是一張在十三街區拍攝的照片。
第十三街區和其他街區不同,他們對禁區的防護非常嚴密,但在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大量突然冒出的惡意失控患者開始瘋狂沖擊禁區,最后成功突破了防護。
市政議會廳的工作人員拍下了那張照片,無數患者嘶吼著往禁區里沖,其中有一道混在其中的身影和李三思很像。
“不可能!應該就是長得相似而已!李導就算是個精神病也絕對不會干出這么瘋的事情,跑到市政議會廳的地盤上破開禁區,這跟拉著慈濟會主教去拍小電影有什么區別?”賈有志竭力否認現實,丁香的臉早已一片灰白,她掏出打火機,直接把那份資料給燒了。
“燒了也沒用,都刊登到報紙上了。”吳薇嘆了口氣,什么樣的領導最讓下屬頭痛,不是喜歡pua的,也不是不開工資的,而是隨時可能連累下屬腦袋搬家的。
就在幾人愁眉苦臉商量怎么辦的時候,賈有志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發現是個陌生號碼:“騷擾電話嗎?”
試著按下接聽鍵,賈有志正想發泄幾句,高命的聲音就從手機那邊傳了出來:“帶幾身干凈女孩衣服和一些藥物,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來北邊河灘接我。”
“李導?!”賈有志跟接到了鬼來電一樣,手機好像都變得燙手了:“你、你現在回來,會不會不太合適……”
“怎么了?慈濟會那邊出問題了?”
“不是慈濟會,是外面其他幫派。”賈有志盡可能想要表達的委婉一些。
“他們可沒工夫管我,包括第十三街區在內,大量禁區失控,現在他們全都忙的焦頭爛額。”高命聲音中透著一絲疲憊:“好了,盡快來接我。”
掛斷電話,賈有志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的時候才聽到手機里傳出的最新快訊,第十三街區最大的禁區暗山失控了。
“李導比現場記者都先知道啊!”
不敢多說話,賈有志都想要把嘴縫上了,帶著藥物和衣服悄悄離開難民營。
時隔三天,賈有志又見到了高命,在他眼中高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整個的氣質都和之前不太一樣,怎么說呢?很邪性,連頭發絲都透著一種詭異感,他的那雙眼睛更是無比漆黑,不像活人的眼珠子,更像是兩個沒有任何情感的小洞,只是皮囊下面的怪物用來觀察外面世界的。
“李導,這小女孩是?”賈有志把自己準備的衣服遞給了那個孩子,對方仿佛一只容易受驚的小鳥,對誰都很害怕。
“我干女兒。”高命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帶著她一起回到了營地。
“第四街區那邊情況怎么樣?夜警被趕盡殺絕了嗎?”高命用涼水洗著臉,讓醫生為小女孩處理身上的傷口。
“那些黑雨衣還在堅持,戰斗深入到了地下暗堡。”
“真頑強,不過他們垮臺的時間越晚,對我們就越有利。”高命剛放下毛巾,慈祥主教就已經在慈瞳的陪同下找到了高命。
“這些時日你和慈念去了哪里?”古板的臉上滿是皺紋,慈祥主教不怒自威:“慈念怎么沒回來?”
“他被困在了禁區當中,暫時沒辦法出來,不過你放心,他還活著。”高命丟下毛巾,朝主教笑了笑。
“我當然知道他還活著,如果他死了,慈濟會內他對應的慈瓶就會破裂,這也是我現在仍好好跟你說話的原因。”慈祥表情嚴肅:“我要知道,你們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