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飛沒想到太子會提到皇后?
他僵愣了一瞬,便想到了國舅府似乎全是拖后腿的窩囊廢……
“屬下知道了。”他立即退去。
而宇文春也直直的坐在了椅子上,“怪不得兒臣啊父皇,兒臣也實在是沒辦法,誰讓您偏袒老四,還要提拔老三?唯獨不肯提拔兒臣,兒臣一定會把大梁治好的。”
皇后苛責李公公,親自照料梁帝的事情是在翌日上午傳到宗祠的。
葉輕悠此時已經喝了盧大夫的藥,平穩住胎象,李公公的消息也是盧大夫說的。
“梁醫正派人來找潘小公子拿藥,他的小學童給卑職遞了話。”
自從太后過世,梁羽先就在御書房內守著梁帝。
葉輕悠微有納悶,“怎么皇后突然要親自侍奉梁帝?聽著有一點兒奇怪。”
盧大夫搖搖頭,“這些宮中的事,小的可不懂,只是那邊說了什么就都傳給您。”
葉輕悠緩緩點頭。
盧大夫又給她診了平安脈,隨后便讓春棠扶著葉輕悠去曬太陽。
二人坐在院子中,看著隔壁的一顆柿子樹,“大狼”跳到房頂,去撥弄著樹枝。
葉輕悠則想起了母親龔三娘,還有也愛吃柿子的他。
“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葉輕悠仍是擔心。
春棠削了果子給她切成小塊兒遞入口中,“咱們四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您還是顧念好自己和腹中的小主子,可不能再多憂心傷身了。”
“我豈能不惦記?那是我的男人。”葉輕悠這兩日睡夢中總能感覺他就在身邊,可醒來時看到春棠亦或是那潘思升,她才知道自己著相了。
春棠也不知說什么才好,她對這種事情向來不會動腦筋。
常嬤嬤從外進來,她這幾日也養好了,“……老奴聽說,太子派人來過幾次見老親王和潘小公子,都被拒絕了,但這一次小公子卻私自去見了。而且皇后拿下李公公,不見得是好事。”
她畢竟是跟在燕無卿身邊的嬤嬤,對這等謀策之事也十分精通。
葉輕悠愕然,“他有那么大膽子?”
“狗急跳墻。”常嬤嬤十分嚴肅,也把如今京城中的態勢給說了,“……這邊一直不肯點頭,太子軍權握不到手中,的確十分棘手,只能做好兩手準備了。”
“那邊已經見完了么?”葉輕悠問。
常嬤嬤掐算了一下時辰,“差不多?您要老奴過去看看么?”
葉輕悠斟酌了一下,“去吧,就說我有事情跟他商量。”
常嬤嬤立即前去,潘思升也很快就顛顛過來,“終于知道小爺的好了?想我了?”
“你與太子談了什么條件?”葉輕悠開門見山的就問了。
潘思升與其對視三秒,挪開了目光才撩起前襟坐下來,“我提了個要求,他說考慮一下,是否答應很快會給我答復。”
“你提了什么要求?你是盼著他快些動手吧?”葉輕悠直接道,“可你要知道,就算有人懷疑,但大梁基業在此,也沒有什么人會追究的。”
畢竟沒有朝臣盼著大梁亂,會為了太子是否殺害了梁帝去糾結,只期望能順利更新換代,過上踏實日子。
潘思升看向葉輕悠,“我的要求是真心實意,也沒有故意刁難,別把我想的那么不是東西。”
葉輕悠蹙眉,“你提了什么條件?把幾大皇商之事都交給你?還是要了一個什么王侯伯爵的爵位?”這幾件事情太子一個人做不得主的。
潘思升抿了下唇,“小爺提了要求是,娶你。”
“這怎么可……???”葉輕悠說到一半,突然停住,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潘思升,“你說什么?”
“娶你,小爺的條件就是光明正大的娶你。”潘思升又重復了一遍。
葉輕悠呆呆的看他,抬手就想打。
潘思升卻立即握住,生怕她把身子抻著了,“我娶你怎么了?宇文宴下落不明,而且是重傷離去,你嫁給我才能保住性命,也保下肚子里的孩子,難不成你還想帶著大肚子浪跡天涯嗎?!”
“你無恥,胡鬧,你這簡直是亂了綱常,太子絕對不會答應的!”葉輕悠氣的不知說什么好。
潘思升卻覺得沒有什么大不了,“但這條件總比讓他對梁帝下手更容易吧?”
“我絕對不會同意,死都不會!”葉輕悠直接表態。
潘思升翹起二郎腿,“你同不同意也沒用,我不想讓你死,你也死不成……而且這是保下你的最好辦法,我父王也同意了。”
“???”葉輕悠一時氣暈,眼前都有些發黑,“我不會答應,我絕對不會答應!”
“哪怕走個形式,沒有夫妻之實都不行?”潘思升又退讓一步。
葉輕悠仍舊搖頭,“春棠,扶我進去……”她不想再與眼前這個人說話。
春棠也被潘思升的話給嚇到了,此時看他充滿畏懼。
潘思升也沒緊緊跟著,就這么看到葉輕悠進了屋中,不再理他。
陳六兒突然出現,禁不住調侃,“還是您自作多情了吧?寧肯死都不跟您,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吧!”
“你懂個屁!沒心沒肺的東西。”潘思升狠狠踹了他一腳,“只有這樣的她才更可貴,才值得小爺喜歡!”
“您喜歡有什么用啊?西邊那位已經傷勢養的差不離,您不去與他聊聊了?”陳六兒說的是宇文宴。
潘思升愕然,“是人么?這才幾天,他千刀萬剮就好了?”
“誰說不是呢?若不是親眼看到,都覺得是神妖附體。”陳六兒這段日子負責盯著宇文宴,也是開了眼界了。
潘思升有些氣惱,“怎么就不能答應呢?她若答應了,小爺現在就去隔壁宰了宇文宴!”
“……即便他仍舊傷勢不清,您好像也打不過。”陳六兒是發自內心的評判。
潘思升又想踹他,誰知陳六兒機靈,直接跳著躲開了。
潘思升也只能迅速去了西院。
他進了西院的門,正看到宇文宴在鍛煉著傷腿。
青筋蹦起,那粘連的筋膜要硬生生地撕開。
他側眸看了一眼潘思升,“悠兒有消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