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叔聽了他這話,搖了搖頭,隨即嘆氣,“您這一把玩的夠大的!”
潘思升聳了聳肩,“小爺不過是想要一個女人而已,又不是要皇位,倘若這點事情都做不了,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翁叔:“……”
“但這兩位都不是凡間之物,您這謊話編得貌似合情合理,但時間長了總會有漏洞,很容易就會被看穿的。”
“能拖延一天是一天,反正現在都亂著,還怕亂上加亂嗎?”潘思升的確安分了許久,沒有了瘋狂野望,但似乎這一刻全部勃然而出,沒有絲毫隱藏。
翁叔仍舊擔心,“您這也相當于與大梁為敵,是徹徹底底的搭上了命。”
他的確是放火燒了洛寧王府,而且把葉輕悠給帶到了皇室宗祠。但宇文宴也是被他給忽悠了。他死戰御林軍已經筋疲力盡,全身重傷,但還拖著傷勢去救葉輕悠。
于是潘思升以知道葉輕悠去向何處為名,讓宇文宴跟隨自己走。
此時宇文宴就在葉輕悠居住地的西院落。二人之間隔著的就是大梁宗祠的正院落,供奉著歷代皇帝祖宗們。
而且拋開這二人,他也在與大梁皇室為敵,因為這二人眼下都是宮中最想找的人。
“知道了又如何?橫豎不就是個死?原本我就不該生下來,若這一次真的輸了,小爺把命還給他們就是了。”潘思升的態度很堅決,也不容翁叔再有一絲一毫的質疑。
翁叔無奈,也只能聽從潘思升的意見去做事。
而潘思升斟酌了下,準備去見一見宇文宴,誰知他的大哥突然到來,潘思升也只能去應付一下了。
潘景琛很不喜歡這個弟弟,可眼下老親王還就允許這個弟弟在身邊侍奉,其余的人都不許靠近。
“父王的身體如何了?宮中的亂子是否把他嚇到?我帶了宮中的太醫,還是讓他們瞧瞧更妥當。”潘景琛還是信不過潘思升,甚至更害怕這個弟弟要挾親爹,達到他隱藏心底的目的。
潘思升點了點頭,“行啊,你帶人去,看看老頭子想不想見你。”他依舊那一派吊兒郎當。
潘景琛神色一僵,卻還是帶人去了。
只是根本就沒見到人,就被老親王給趕了出去,甚至連那太醫都給罵走了。
潘景琛攥了拳頭,滿臉赤紅,他真是不能明白,為何老親王就喜歡這么一個私生子?!
“人見到了吧?被罵出來了吧?這回不會再懷疑是我挾天子以令諸侯?呵,自己不孝順,就當所有人都是龜孫子,還好意思到這宗祠來,也不怕哪位祖宗看你不順眼,大半夜去敲你的門!”潘思升可算有了痛快嘴的理由,恨不能真把幾個祖宗給說活了。
“你別總背后篡奪父王敵對太子,眼下這種狀況,只有立即讓太子繼位,執掌大權,才能夠避免大梁動亂,否則你看現在都成什么樣子了?!”潘景琛仍舊把過錯怪在潘思升身上。
潘思升冷笑一聲,“想都甭想,我可不是個瞎子,擁立那么一個蠢的太子上位,要我說你們都是盼著大梁亡國吧?好人不捧,卻偏偏捧那么一個傻子。”
“閉嘴!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了你胡說八道?!!”潘景琛嚇得四處亂看,是真怕有什么祖宗跑出來劈了他。
潘思升豈會理睬這些事,“我胡說八道總比你們胡作非為要好,也幸虧老頭子是個清醒的,否則大梁早晚被你們弄垮。”
“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太子繼位是必然,陛下已經一日一夜都沒醒過來,而且太醫們給了判定,應該是……不太好了。”潘景琛看向了潘思升,“我知道你和宇文宴二人走得近,但你也要考慮潘家的未來!”
“你是指老頭子如若死了,潘家就垮掉了?那我可真是要燒高香了,這個家族早就沒有必要留存了,最好全家幾百口人一起死,連條狗都別落下!”潘思升可不是在說笑話。
潘景琛不想再說,否則一定會被潘思升氣死。
他冷哼一聲,帶著太醫就離開。
潘思升把他送出大門口,剛剛回身就看到了老親王身邊的忠公公。
這是跟隨了老親王一輩子的老奴仆,也是翁叔的師父。
“父王找我?”潘思升看到他露面,就知道老親王那邊有了動靜兒。
忠公公頷首,“是,剛剛已經罵了您一通,也知道那二位都在此處了。”
潘思升嘖了兩聲,倒也沒覺得意外。
說是皇家宗祠,歸根結底就這么大一塊地方。何況身邊還有忠公公這么厲害的一雙眼睛,穿幫只是遲早的。
他二話不說進了屋中,老親王就在榻上坐著。
看到他剛要開口就罵,誰知嗆的猛咳不止。
潘思升跪在他的床榻旁,幫他擦嘴漱了口,伺候得格外盡心盡力。
老親王看他,也是冷哼一聲,“本王就不明白,那個女人到底哪里好,就偏偏讓你如此上心,膽大包天的要把這里都給捅個窟窿了!”
“喜歡一個人,如若能說出來為什么,那也就不是真的喜歡了。”潘思升嬉皮笑臉,“就好像我,是您最不中用的兒子,還是個野種,您這不也把我單獨留在這里伺候著,反而不讓那群嫡子嫡孫們靠近了?”
“放屁!”老親王聽到“野種”二字實在氣憤,“你是本王的兒子,誰敢說你是野種!”
“外面都這么叫,您不認就不是了?”潘思升自嘲冷笑。
老親王雙手抱拳,冷哼道,“把這個女人叫來,讓本王瞧瞧。”
“不行,您不能見她。”潘思升直接拒絕了。
“為何不行?”老親王不懂。
“您見了她,我做的局豈不是就穿幫了?”
潘思升索性直接坐了地上,又一次上演了混不吝,“而且別怪兒子不孝敬,您也別惦記著讓忠公公私下去找她。但凡您讓我知道,我不敢不認您這個爹,但我可敢燒了這皇家宗祠,不信您就試試看。”
“!!!”老親王上前就是一巴掌,“怎么生了你這么一個逆子?!”
潘思升似乎早已經被打習慣了,“逆子就要逆了這大梁的天,您就老老實實在宗祠這里守著吧。”
“這宗祠四周,我早已埋下了火藥,大不了就玉石俱焚……不過兒子也相信,您不會這么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