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琴律
更新時間:24040100:26
“我去把盧大夫請來?”葉輕悠看著那遍體鱗傷,不止多少道傷口,也只有請大夫這一個辦法。
宇文宴搖了搖頭,“不用,你把藥箱都準備好,我來!”
永夜的身份不能暴露,只能他親自動手。
葉輕悠也沒再猶豫,直接去翻了所有醫藥能用的東西,還拿來了一壇子烈酒。
“對了,還有這個,這個是之前婆婆臨走時給我留下的,跟我說能迷倒人,讓我防身用。”葉輕悠拿出那小紙包時,手都在顫。
宇文宴撇了一眼,“給他嘴里倒一點兒……”雖然是迷惑人的物件,但能止痛,此時還真能用上。
“不,不用。”永夜撐著一絲呼吸,頓時就把此事拒絕了。
葉輕悠沒想到他似被千刀萬剮,居然還能說話,“這個吃完就不疼了,我們倆也好下手……”
本就鮮血淋漓怪嚇人的,若是永夜忍不住叫嚷,被人聽見也不好。
“不用!我絕不用!”永夜急了。
宇文宴擺手示意葉輕悠先放起來,“都死到臨頭了,也害怕心底那點兒東西倒出來?”
那藥給人灌下去,會不停的往外傾訴過往的事和心里話。
永夜不再吭聲,偶爾咳血。
宇文宴也不再啰嗦,把永夜放在地上,一盆水又一壇子酒,把他洗干凈再說!
葉輕悠不停的去換水,也不知洗了多少次,那身上才能看到一絲白色肌肉。
宇文宴縫針外加涂止血藥,一包又一包,那針腳扭曲的實在丑陋,僅僅能把兩片肉湊合一起。
葉輕悠看出宇文宴已精疲力盡,縫針的手都在顫抖,顯然他救永夜時已經耗費全力了。
“給我吧,我來。”葉輕悠道。
宇文宴頗有擔心,“確定?”
“行,怎么不行。”從第一次見他們殺人開始,葉輕悠感覺自己的心和膽子都加倍增大。
何況永夜是他們的伙伴,她不能不管。
宇文宴猶豫了下,把針給她,直接歪過腦袋就睡過去。
葉輕悠小心翼翼地給他墊了一個枕頭,才拿起針不停地扎在永夜身上了。
就這么一針一線,時不時用抹布擦擦血。
眨眼就已經天色大亮,她縫最后一道傷口時,宇文宴也已經醒了。
他醒來第一件事就去探永夜鼻息,隨后長探口氣,“還好沒死。”
“還真沒看出殿下與他也這般好?”葉輕悠的確好奇。
宇文宴沉了下,“他死了,本王去哪兒找那個女人?”
“???”葉輕悠瞠目結舌,“婆婆沒事?”
“應該沒事。”宇文宴瞟了一眼永夜,也不敢篤定。
葉輕悠把最后的傷口縫完,涂好藥,用繃帶包扎。永夜整個人被纏得好似粽子,看不到多少皮肉露出的部位了。
“先把他留在這里,本王還有需要善后的事,晚些回來。”宇文宴不敢托付外人,只能交托給葉輕悠。
葉輕悠立即應下,“放心,他如若醒來,我會讓陳馳去給殿下傳信兒的。”
宇文宴洗了一把臉,換掉身上沾血的衣袍便匆匆離去。
葉輕悠看著昏睡不醒的永夜,直接把他用被子蒙起來,免得礙眼。
常嬤嬤也已經過來幫她,把所有沾了血的物件堆疊一起,點燃銷毀,又把灰燼拋去湖底。
“嬤嬤也知道他嗎?”葉輕悠還是第一次與常嬤嬤提起永夜。
常嬤嬤點了點頭,“老奴之前是跟隨燕長公主的,自然早就認識他。”
葉輕悠恍然,難怪常嬤嬤走路無聲,原來之前是準婆婆的護衛。
“所以您這些年一直偷偷保護著殿下?沒有回燕國?”
常嬤嬤搖了搖頭,“也隔了一些年才找到人,當初主子也不是故意扔下殿下,也是情非得已。”
葉輕悠第一次聽到她們提起過往的事,她知道宇文宴心底一直都有一個心結無法解開。
“其實他還是惦念準婆婆的,雖然每次都好似被逼迫,但也都妥協了。”
畢竟是他的母親,宇文宴貌似冰冷,實則最重情義。
常嬤嬤微微一笑,“當然,好比殿下當初義無反顧的要娶王妃,不就是為了情義二字么。”
葉輕悠沒想到話鋒一轉回了她身上,她面如桃紅的羞了羞,“也不知是不是做了好事,所以苦盡甘來。”
“娘子累了不妨先去睡下,老奴可以盯一會兒。”常嬤嬤看她睜不開眼睛,而且一早都沒吃什么東西。
葉輕悠哪有胃口?
聞了一宿的血腥,連口水都喝不下。
“沒事,我就靠在這里歇一會兒就行。”
“您也真是膽子大,居然就敢親自給人縫針。”常嬤嬤以為足夠了解葉輕悠,這一次又刷新認知了。
葉輕悠吐了吐舌,“殿下都累成那副模樣,我能咋辦?”
“您就不怕?”
“只當縫個死豬肉了……”
“咳咳!”常嬤嬤笑嗆。
“你才是死豬……水。”被子下蒙著的永夜突然出聲,葉輕悠一個箭步就飛過去。
常嬤嬤也迅速遞了水,永夜灌下去好幾口,才腦袋一歪又昏過去了。
葉輕悠摸了摸他的額頭,“發了高熱……”
“怎么辦?老奴去取一些冰來?”常嬤嬤頗有猶豫,“眼下也不是暑氣時節,取冰倒是很惹人眼。”
眼下不知多少人在盯著洛寧王府,一個不小心就很容易暴露。
葉輕悠思忖了下,“就說我昨晚著涼,突然高熱,您讓春棠去找盧大夫那邊拿些藥。”
常嬤嬤也只能打著這個借口先離開。
葉輕悠則打了水,不停用冷水毛巾貼在永夜的額頭上降溫。
可這毛巾越貼越燙,永夜好似被煮熟了一樣。
葉輕悠開始遲疑,是不是昨晚傷口處理的不好,所以永夜才會高熱?但要重新拆開重新縫么?
她只閃了一個念頭。
“卿兒……”永夜突然喚了一聲。
葉輕悠嚇一大跳。
“你是不是要說婆婆在哪兒?你聽見的話就快些告訴我。”她連忙湊近。
永夜翕動著唇,時不時吧嗒兩聲,卻聽不見聲。
葉輕悠又把耳朵湊過去,“你能不能大點兒聲?我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