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姑姑聽了太后這話,滿心無奈。
還不等再開口勸,太后卻不容許她再說了,“不是讓哀家給她考驗么?她一天不能給宴兒生下男丁,哀家就一天都不會認可她。”
這是太后的底線,無人能勸。
方姑姑也知道無法挽回,只能依照太后的吩咐去做事了。
葉輕悠卻不知道太后轉手的“捧殺”有多狠,她此時恨不能手腳并用的爬出宮,兩條腿已經軟得似面條一般了。
宮門口等她的不止夏櫻春棠,還有宇文宴。
宇文宴身旁站了笑嘻嘻的陳堅,顯然梁帝的旨意,所有人都已經知道。
“又被罰跪了?”宇文宴抱著她到馬車上,直接就要撩起她的褲管看看傷。
半截繡白的小腿兒露出來,葉輕悠連忙扯了裙子蓋住,“殿下怎么二話不說就耍流氓?”這可不是在家,而是在外面。
宇文宴才不管這些,“馬車上,又沒外人。”
葉輕悠還是不肯,“沒被罰跪,只是一直也沒被賜座,站的有些久了,腰疼。”
她伸手捏了捏,那腰背僵硬的好似石頭一般。
宇文宴也把手伸進去捏捏,那溫熱似火爐烙鐵一般,讓葉輕悠舒服的忍不住嚶嚀兩聲,瞬間捂住小嘴面紅耳赤地瞪他。
宇文宴禁不住嘴角上揚,“舒服么?”他湊其耳邊輕問。
葉輕悠白他一眼,卻只能點了點頭。
陳堅一聲馬鞭落下,馬蹄踢踏,那有韻律節奏的聲音遮蓋了葉輕悠難以抑制的羞澀聲。
這一路回到葉家,她的腰肢腿腳都被摁了一個遍,雖然沒了剛剛那么僵硬酸痛,但卻軟得如水化了一般。
葉明遠已經得了夏櫻提前傳信兒,早早就在大門口迎接了。
門房小廝看到馬車前來,立即抬了門檻兒,迎著馬車進府內。
葉輕悠是被宇文宴給抱下來的,倒是把葉明遠給嚇到了。
“這、這在宮里是不是受了刑罰?要不要立即喊大夫?孫大夫剛走不大一會兒,我這就派人去喊他。”
“不必,本王能幫她治。”宇文宴開口攔住了他。
葉明遠:“???”
何時還懂醫術了?
但這話他也不敢隨意的問。
宇文宴并未抱著葉輕悠回小院,而是到了正堂之中,把她放在了椅子上。
葉輕悠面紅耳赤,早已經羞得似熟透的桃兒。
她連忙讓春棠拿了涼茶,汩汩灌了兩大杯。
心中的悸動,此時才好平復。可余光瞄到身旁的男人,她便又是一陣騷動心跳泛起了波浪。
葉明遠不敢去問宇文宴,倒是陳堅嘴巴極快,把宮里發生的大概給葉明遠講了明白。
葉明遠長舒一口氣,“謝天謝地,也謝陛下英明!”
“稍后宮中一定會有撫恤賞賜撥下來,葉伯父和夫人準備接旨吧。”宇文宴已經算到了太后的動作,提前給葉明遠提了醒。
葉明遠一聽這話,登時驚得一顫,“賞、賞賜?!”
“當然,這件事委屈了伯夫人,宮中一定會有表示的。”陳堅知道岳氏不便見人,“終歸只是接賞賜,不會再有其他的岔子,露上一面也無妨。”
葉明遠哪敢讓岳氏露面?岳氏如今都已經是斷氣的人。
“她還昏迷未醒,這個時候怎么能見人?若真有此事,請殿下您與傳旨的人通融商議兩句,我一個人代勞接旨就好。”
葉明遠這話說得磕磕巴巴,甚至還有些發顫。
宇文宴眼眸一瞇,直勾勾地看著他。
葉輕悠想到岳氏昏迷,“還沒醒嗎?”
孫大夫之前說,岳氏沒有大礙,兩個時辰就能醒。可現在距離那時已經過去許久了,按說不該出這等岔子才對啊。
葉明遠搖了搖頭,“沒醒,亦或許是她不愿意醒,心病還須心藥醫,這是大夫都沒法子的事。”
話雖有理,只是葉明遠表現出來的態度情緒卻不對勁兒。
葉輕悠也沒有心思去琢磨,“實在不行,再把老夏大夫給請來針灸一番?”
宇文宴直接下令,吩咐陳堅去辦,“把梁羽先給喊來,伯夫人遲遲不醒,宮中也會過問的。”
陳堅立即應下,轉身就要去找人。
葉明遠登時嚇得“嗷”一聲,“別去!”
這一聲嘶吼,嚇了陳堅一跳,“伯爺,您這是?”
他這個反應實在太奇怪了,讓人不得不遐想連篇。
葉輕悠也看出了父親的不對勁兒,“到底怎么回事?父親您說清楚,咱們有什么事都可以解決的。”
宇文宴并未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葉明遠。
葉明遠的心底七上八下,好似心都快蹦出了嗓子眼兒。
說實話?
這就等同于把女兒的親事給毀了。
說假話?
他說完也得有人相信才行啊!
“不讓你們去,自然有不讓去的理由……其實,她剛剛的確是醒了,還與我爭吵了幾句,我一氣之下打了她,傷了面容……所以才不好讓她露面。”
“我也知道這么做不好,但這畢竟算是家丑,以防再引起口舌之爭,咱們就別讓她露面了。”
葉明遠滿臉懇求,好似懊悔的快哭了!
“我這張老臉雖然沒什么顏面,可也不想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