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膚白如雪
陳國忠抱著黃金不肯撒手,他說:“這個我不能給你們,我要用來找到我的兒子,你們別搶,我把這老房子賣了,也能有一二百萬,這個我直接贈送給你們。”
陳國忠說的是真話,但那些人不相信。
“你個死老頭,找什么兒子,你把我們當兒子當孫子就好了,你趕快松手,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青年嘲諷著。
陳國忠不多說,但死也不放手。
他們捅了他一刀,陳國忠還抱的緊緊的,在張立恒看的揪心疼痛的時候,南瑜到了。
南瑜救下了陳國忠,南星到的時候,她讓陳國忠能活命。
南星對陳國忠說的每句話,張立恒都如雷灌頂。
后面的幾天每分每秒對于陳國忠來說都是折磨,但他堅定的相信南星,三月初六,他堅持到了。
他們父子終得相見。
可這一天,卻也是離別之日。
當從這如夢似幻里醒來,張立恒早已淚流滿面,不止是他,他的妻子和女兒也同樣的。
如果不知道,她們或許能欺騙自己感情才是一切,可且同身受感知了這一切,他們就做不到漠視。
那一對老人,即便和他們多說一句話,內心都會受到譴責的地步。
陳國忠從昏睡里醒來,看見孩子孫女都圍在自己身邊,他露出了笑容:“耀明,爸還以為是做夢呢,沒想到不是,爸爸能放心去見你媽了。”
陳國忠顫抖的伸手,張立恒立馬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臉邊上。
“好孩子,你們一家人都要好好的,每年清明來看看爸爸和媽媽,陪著我們說說話就好了。”
陳國忠安心極了,他以前很害怕死亡,因為他心有不甘,可如今心事已了,面對死亡他也能坦然接受。
他背了一輩子的心結,終于揭開了。
這沉重的身體,變得好輕松啊,他感覺自己都要飛起來了。
他低頭一看,還真是飛出來了。
他看向南星,和南星四目相對,陳國忠對著南星鞠了一躬:“大師,謝謝你。”
南星也露出笑容:“您一路走好,去吧。”
陳國忠沒有心事,很快被接引走了,有一點功德飛入南星的身體。
南星看著哭泣的張立恒一家人,她正要離開,張立恒叫住了她:“南星大師,我爸之前說過,要給你一些報酬,請你給我留個聯系方式吧。”
張立恒要操辦父親的后事,要改掉自己的名字,他知道留下南星也招待不好,他想連記下聯系方式,后續再報答她和完成父親的遺愿。
南星微微笑了笑開口:“你父親一生疾苦,他賺的每一分錢,卻是承載了不少善意,他這一生幫助過很多人,在他手下做過員工的,無一不是對他有贊揚,他的福氣會回報你們,至于給我那些,你以你父親的名義捐了吧,或許這份福,能回報在父親來世里。”
張立恒心中動容,他點頭:“好。”
他再沒有別的報酬,只將這一份感恩永遠記著,永遠感激。
南星帶著南瑜離開了。
張立恒帶著家人開始操辦陳國忠后事,他的兒子也趕了回來。
親子鑒定也已經出來,他和陳國忠在醫學生鑒定為父子。
拿到了鑒定書,張立恒帶著這一切去辦了姓名更改,戶口遷移,還把兒子女兒的姓名都改了。
林秋芳在警局大鬧,甚至還請來了媒體。
他們想讓媒體來評判,到底是生恩大還是養育之恩大。
改名陳耀明的張立恒壓根不理會。
他帶著妻子孩子,扶靈回鄉,同陳氏宗族辦了一場三天的流水宴席,他一家人認祖歸宗。
陳家許多人都感嘆眾多。
陳國忠是個苦命人,兒子回來了,可是太晚了。
林秋芳張天陽夫妻鬧到網絡,也是被罵的狗血淋頭。
在葬禮之后,有一老人找到陳耀明,她已經九十多歲了,見了陳耀明就跪了下來。
陳耀明連忙扶起了她:“您這是?”
“娃子啊,我是來贖罪的,千不該萬不該欺騙你爸爸……”
老婦羞愧極了,她不是別人,她親自給林秋芳接生的,知道林秋芳生的孩子是何等情況。
陳耀明震驚,心頭有憤怒卻無力發泄。
說什么都沒用了,他的父親母親已經過世了,未曾見面的爺爺奶奶,也早都過世了。
陳國忠沒有兄弟姊妹,他可以說是沒有親人。
想著父親,陳耀明就覺得痛心。
面前這個頭發蒼白的老人,看著也是垂死之人了,她知而不說,還敲詐過父親,可現在父親已經過世了。
她把當年的情況和后來敲詐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說完,她顫顫巍巍拿出一張卡說道:“娃,這里頭是六十萬,當年老嬸真的是沒路走了,孩子病了才那么做,這么多年一直很愧疚,如今臨死了,不想就這樣帶去棺材,便來說一聲。”
“真的對不住,對不住。”
老婦人說完羞愧的低著頭。
陳耀明問道:“那最近要用八百萬敲詐我爸的也是你們嗎?”
老婦搖搖頭。
“不是我家,可能是別家也猜測出這么個情況,知道你爸爸上當受騙那么多次,所以才想騙你爸爸的錢。”
老婦搖搖手說道,其實當初她那么騙陳國忠,就是因為這個。
陳國忠在這件事上,幾乎是有當必上,他這幾十年不知道被騙走多少錢。
陳耀明又問:“當年你給我爸的紙條,上面真的寫了有用的信息嗎?”
老婦愧疚的搖頭:“沒有,我只寫了在北方幾個字。”
北方那么大,沒有任何消息如何去尋?
陳耀明心口抽痛,幾個沒有用的字,讓他可憐的父親在后來很多年懊悔當時不小心摔那一下,他無數次幻想,如果沒摔,說不定真看見有用的消息了。
陳耀明流著淚不客氣的趕人:“你走吧,這個卡我不要,你要是真有心,就把它以我爸的名義捐出去,為我爸積德。”
老婦愧疚的離開,得知這事情最終還是曝光出來,她夜不能寐,最終不顧家人反對走了這一遭,別人說她又不知道,只是猜測怎么能當真。
可她自己清楚,那不僅僅是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