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我愛向小姐
此時,沈南風便與太子同行。
“沈先生是何方人士?”
“回太子,臣入天鑒司前,跟著家師四處漂泊,居無定所。”
“哦?那沈先生的師父應該也是一位高人,不知孤是否能去拜會一下?”
“太子殿下恕罪,家師乃是游俠性格,不愿在一個地方久待,所以臣不知他去了何方。”
太子溫和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見沈南風不愿提,也就轉移了話題。
“沈先生一介文人,怎么想著加入天鑒司呢?以你的才學,若是參加科舉,定能博得功名!”
沈南風笑了笑,“在下才疏學淺,實在沒信心參加科舉。”
“先生可不是才疏學淺啊,你留在父皇那兒的策論,孤看過了,寫得不錯,可有興趣來為孤做事?”
沈南風稍加思索,心想還是有識貨的主兒。
自己要是沒有別的使命,只是為了在這個世界建功立業,那選擇太子沒什么問題。
太子乃是一代仁君,他的兒子也不差,這條大腿比韓素都要穩當。
得到他的賞識,搞不好將來還能做個一朝宰輔。
但沈南風還是沒有猶豫,立馬準備開口婉拒。
“先生可以多考慮考慮,不必急著回答。”
想拒絕的話被太子堵了回來,沈南風轉頭看向一旁正在和太子妃閑談的韓素。
眼中閃過些許不易被人察覺的愁緒。
太子好似看明白了什么,“文君妹妹如今可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放眼京都世家女之中,怕是無人及她風姿。”
沈南風笑道:“可不是嘛,尋常女兒家哪能及她半分?”
“文君妹妹乃是女中豪杰,想必將來也是要嫁與英雄人物。”
聽聞此言,沈南風沉默。
太子繼續又說道:“沈先生如此大才,就沒想過做英雄?”
“啊?”
“以謀定亂,以策安民,先生若是能做那無雙國士,自然當得起英雄之名。”
沈南風聽出了太子的意思,這是想拉郎配啊。
“殿下誤會了,我和韓姑娘是朋友……”
“可你看他的眼神絕不止是朋友那么簡單,從咱們在天鑒司相見,你總是不經意的看向她,如何?想必你自己都沒有察覺吧?”
“有……有嗎?”
突然,太子湊到沈南風身邊,“沈先生,想不想娶文君妹妹為妻啊?孤可以為你做媒!”
“啊?!”沈南風臉色微紅,“太……太子殿下,您真的誤會了,我對韓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樣……”
獨孤睿看到沈南風這慌亂模樣,會心一笑,但很快神情卻是變得凝重起來,“沈先生,你可得好好想想,文君妹妹不是尋常人,她乃是鎮國侯的女兒,又是我母后的弟子,京都的世家之中,有的是人盯著她,看著吧,待南邊的大事結束后,文君妹子的麻煩可不少,你若是當真有心,就得抓緊一些,別讓別人搶了先機。”
“您的意思是……韓侯會給韓姑娘籌備婚事?”
獨孤睿感嘆道:“若是韓侯還好,畢竟他自知虧欠文君妹妹,想必不會強求,但若是孤的母后想操持文君妹妹的婚事呢?若是父皇賜婚呢?所以沈先生若是想明白了,隨時可以來東宮找孤,這個令牌拿著,方便你進出宮門。”
獨孤睿把一塊金牌塞到沈南風腰間,隨后拍了拍沈南風肩膀,“孤認為沈先生才學驚世,配得上文君妹妹,所以不該猶豫的時候就別猶豫。”
說完,太子進入坤寧宮,讓宮女前去稟告。
沈南風看向不遠處的韓素,一時有些心亂。
自己不會是真的動情了吧?
雖然她確實生得絕美,超凡脫俗,宛如墜落人間的仙子。
但她只是虛構的角色啊,書中自有顏如玉不假。
可到底和自己不在一個維度之上,怎么可以動情呢?
沈南風啊沈南風,千萬別上頭!
他在心里不停的提醒著自己。
突然,韓素的目光投來,讓沈南風更加不安。
“你很熱嗎?”
“不……不熱啊……”
“那你臉紅什么?”韓素冷冷問道。
“誰臉紅了?!我只是有點熱。”
“不是才說不熱嗎?你怎了?難道是中毒了?”韓素一把抓起沈南風的手腕,為他探脈。
沈南風隨手掙脫,“我沒事,趕緊進去吧。”
韓素好似猜到了什么,隨即說道:“別緊張,雖然師父貴為皇后,但和尋常人也沒太大區別,你別亂說話,就不會有事。”
“好。”
宮女很快回來,帶著一眾人進入了坤寧宮后園。
遠遠看到長廊盡頭有一女子,手拿拂塵靜坐于亭下。
葉徽一襲素裳,年近五十,看起來卻是比韓素大不了多少。
若非鬢角幾縷白發,說她是韓素的姐姐,沈南風都會信。
眉若細柳,膚如凝脂,一雙明眸中藏著幾分淡漠。
如此美人,難怪出走十年,依舊無人能動搖她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太子攜家眷行跪拜大禮,獨孤睿聲音哽咽道:“兒臣,拜見阿娘……”
他沒有叫母后,而是如當年在齊王府那般,輕喚了一聲阿娘。
這葉徽和韓素不愧是師徒,臉上總是那一成不變的漠然。
“起來吧,堂堂監國太子,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阿娘,您這些年過得可好?”
“天山除了冷一些,一切都好。”
“那您這次回來,還會走嗎?”
“聚散終有時,該留則留,該去則去。”
說著,葉徽看向了韓素。
此時韓素也跪下,“拜見師父。”
“阿素,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嗎?”
“是。”
“沒有回天山,看來你已經做了決定。”
“師父,讓您失望了。”韓素從懷里拿出一塊令牌,雙手奉上。
那是天山不老閣的掌門信物,此舉便是韓素在說,不會回去執掌不老閣。
葉徽依舊面無表情,“一塊令牌,并不能號令不老閣,我活著,便是閣主,若身死,你便是閣主,所以,這只是拿給外人看的東西。”
說完,葉徽起身,身邊的宮女拿來錦袍為她披上。
她平靜看向眾人,隨后擺了擺手,“睿兒,見也見了,回去吧。”
太子有些不解,“阿娘,好不容團聚,就不能讓兒子多待一會兒嗎?”
葉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獨孤睿,那眼神并不像是一個母親在看自己的兒子。
雖然她的眼神很溫柔,像是對任何人與事都充滿著憐憫。
但總是給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仿佛她不屬于這里,更不屬于此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