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我愛向小姐
韓素拽上沈南風，跟著姬夫人就離開了南鎮撫司衙門。
她們前腳剛一走，獨孤禮大發雷霆。
“楊常青，你這是要作死啊！你他娘的腦袋不想要了嗎？！”
楊常青一愣，“殿下，若非聶云濁這個蠢貨前來攪局，今天怎么會發生這種事？”
“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對付狗咬狗呢？你知道姬夫人和我阿娘什么關系嗎？那是義結金蘭的好姐妹，當年更是生死相托共謀大事，若不是姬家的支持，若不是姬老太公血戰淮水，拼死不退，你以為老爺子能入主洛陽？你他娘的算計誰不好，敢去算計他們這一家人人？”
很顯然，很多人并不知道姬靈雪和皇后還有這層關系。
楊常青的額頭溢出冷汗，“殿下，所謂功高震主，想必姬家也是陛下的心頭大患吧？”
“住口！楊常青，你還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啊！？”
“殿下，屬下也只是為了保命，如果不去圣上面前，想必您也不會保我一命吧？若是屬下倒臺，那您和那位殿下的生意……”楊常青欲言又止。
其實楊常青也有些病急亂投醫了，剛才之所以要求面圣，那是因為從流程上看，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問題，也找不到證據證明今天是自己在做局。
他只是擔心宣王和姬靈雪會越過司法，直接弄死自己。
他也有些懊悔，本想順帶著利用韓素除掉和自己不對付的聶云濁。
誰能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般模樣？
如今事情鬧大，錦衣衛難逃其罪，必定有人得出來擔下罪責。
所以楊常青想的事，只要動了陛下面前，那自己定有辦法自保。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宣王會為了平息韓家的怒火，而選擇舍棄自己。
“老楊啊，你這是說的什么話？難道本王還會棄你不顧？放心，老爺子面前我會幫著你說些好話的。”
楊常青會心一笑，“殿下放心，屬下只是為了活命而已，不會亂說的。”
離開南鎮撫司衙門后，姬靈雪轉頭瞥了一眼韓素，隨后說道：“今日之事，是我考慮不周，你本就不必來這個地方。”
韓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開口說道：“其實今日錦衣衛雖然打算對我用刑，但意圖不軌卻是沒有……”
“噓！有沒有，那也只能是有，明白嗎？”姬靈雪神情凝重的說道。
隨后看了沈南風一眼，問道：“是你出的主意吧？”
沈南風朝著姬靈雪行禮，并未多言。
姬靈雪搖了搖頭，示意二人跟上。
“行了，素兒，你不用多言，有些事情真假本就不重要，錦衣衛想對付你是真的，所以最后問你一句，你是見過你阿娘了吧？”
姬靈雪騎馬走在前頭，那背影讓人有些不安。
“是。”
“想來你也知道了你阿娘的事情，若不然這次回來不會突然對我態度轉變，不過你記好了，從此刻開始，無論誰問起，你都只能說，你的阿娘死在了當年韓府大火之中，明白嗎？”
韓素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包括對你的師父葉皇后也是如此，明白嗎？她已經回京了，想來是要見你一面的。”姬靈雪再次叮囑道。
韓素有些驚訝，“原來主母知道我師父的身份。”
“哼！韓仙落知道我恨你娘，所以當年他打聽到你在天山不老閣也沒有將你接回來，你可明白其中緣由？”
韓素沉默不言，沈南風也不會開口，畢竟是人家的家事。
這一點，誰也不傻，自然能猜到緣由。
“父親他……”
“行了，他怎么想與我何干？夫妻相疑到這種地步，還有什么意思？”
沈南風看著姬靈雪那落寞的背影。
想想曾經她也是淮水姬老太公捧在手心里的明珠，被家人百般疼愛。
她其實很喜歡韓仙落，至少在韓仙落將獨孤丹云接回家之前，她都是如此深愛自己的夫君。
只道是她也未曾料到，在那個男人心里，住著一個高于一切的女子。
一路去往城外長安觀。
“主母，我們不是要進宮嗎？”
“陛下在長安觀，太子監國多年，朝中事有他和內閣處理，陛下便時常去長安觀歇息。”
東城外三十里，便是長安觀。
觀主名叫葉明章，乃是皇后葉徽的內家侄兒。
三人一路趕來，準備進內院卻是被禁軍攔下。
“來者何人？”
“去通報陛下，就說姬靈雪求見。”
禁軍回稟的時候，姬靈雪叮囑道：“見陛下的時候注意禮節，跪拜叩首，你們有官身便自稱微臣，不要亂說話，最好閉嘴。”
沈南風和韓素皆是乖乖點頭。
很快，走進了長安觀內院。
此地風景極美，鳥語花香，宛然一幅世外桃源畫卷。
一路走來，能聽見鳥叫蟬鳴，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確實是個頤養天年的好地方。
內院的祠堂之中，一個年過半百的枯瘦小老頭兒穿著尋常百姓的布衣，愜意的躺在搖搖椅上。
獨孤丹陽其實也不過五十多歲的年紀，但看起來卻是頗為顯老。
姬靈雪帶著韓素和沈南風上前，行完跪拜大禮之后，只聽見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響起。
“是姬小妹啊，今天怎么想起來看看我這位老大哥呢？”
姬靈雪微笑著起身，坐到空閑的棋盤對面，自顧自拿起棋子。
“陛下，今日閑來無事，陪您下兩局。”
小老頭兒瞇著眼笑了笑，余光瞥向不遠處跪著的兩人。
“姬小妹今天前來怕不是為了陪我這位老大哥下棋，說事兒吧。”
這位傳奇帝王竟是沒有半點皇帝架子，看起來就跟一個尋常老大爺沒什么兩樣。
“我就不信丹陽哥哥一點消息都沒收到，跪在那兒的是您的小侄女兒，今天在錦衣衛差點被欺負，我就想問問您，管還不是不管。”
小老頭兒噗嗤笑出聲，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道：“好久沒聽人這般稱呼我這糟老頭子了咯，兩個小娃娃，近前來。”
韓素和沈南風二人乖乖起身，朝前走去。
小老頭兒一番打量后，將目光停在了韓素身上，眼神深邃中帶著幾分落寞。
感嘆道：“還真是少年風華啊，是叫文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