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父子四下打聽,得知村長家的去處。
村長家是一處二層小樓,西藝村小樓不少,村長家的小樓與村中其他小樓風格大同小異,不顯突兀與另類。
李奇上前敲門,院中響起犬吠聲,接著是一道洪亮熱情的回應。
“來了!”
來人打開門,是一個精神矍鑠的小老頭,個子不高,黢黑,眼睛有神,身上一股干勁兒。
李奇伸出手,“村子你好,我是李奇,想了解一下孝義大橋坍塌的事。”
村長一聽,眼中瞬間警惕起來,后退了幾步,想要將門關上。
李奇抬手撐住門,“村長,我沒有其他意思,橋柱子里出現孩童,太過蹊蹺,若是不處理好,肯定會引起恐慌。”
漸漸:孩子?命案?這把玩兒這么大?
瘋批姐姐:闊怕!
牛子梆硬:主播這故事編得不錯啊,這么大的事,新聞都不報道嗎?而且,也沒有熱搜誒!
憋笑你就輸了:不是真的吧?主播昨天就說會出事,早知道的話,主播你不就是在吃人血饅頭?
冥冥:為了流量沒底線了!
“你們是什么人?”村長警惕,想使勁兒關門,卻被擋住,他只能放棄。
“村長,我是孝義大橋項目的主要投資人,孝義大橋是我們公司推進的。”李奇溫聲解釋,面上維持著冷靜,“村長,這件事早晚會曝光,社會影響力不會太小,對我們公司,甚至我的家庭都是重大打擊,如果您知道內幕,希望能說出來。”
“我能知道什么內幕!”村長像是踩了電線,噌地冒火,推搡著李奇,“我管你是什么老板投資人!你滾!滾!”
“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子峰擋在李奇身前,“別動手!”
村長力氣爆發,險些把李子峰推倒,李奇扶住李子峰,把他拽到身后,又客氣與村長商量,“村長,如果你想要什么條件,可以提,我們盡量滿足。”
“這件事我們李家和西藝村都是受害者,希望您能幫忙。”
村長像是被踩了尾巴,聲音尖銳,渾身炸毛,“我老頭子什么都不知道!”
李子峰舉起手機,把喬寧懟到村長面前,“大師,你快讓他說真話。”
喬寧:“……”
她又不是神仙!
深吸一口氣,喬寧調整了表情,與村長打招呼,“村長好啊。”
村長眼睛一瞇,打量著喬寧,“是你這小丫頭讓他們過來的?”
“嗯。”喬寧應下,白凈的小臉笑了笑,“村長,那件事之后,您家庭遭遇了不少變故,難道您就不想解決嗎?”
村長表情凝滯,沉聲反駁,“你個小丫頭片子說什么胡話!”
喬寧收斂了表情,嚴肅重復,“我說,出了那件事,你的家庭遭遇重大變故,如今又牽扯上其他人,是你的初衷嗎?”
村長表情難看,沉默不語。
漸漸:讓我猜猜是什么事!村長家出了變故,難不成是貪污了修橋的錢,花著臟,才出事的?
風音:對啊!村長家的二層樓修得不錯,他肯定是貪了錢!不然大橋不會塌!
與君酌:建議嚴查,報案處理吧!
牛子梆硬:不會報案的,報案了主播去哪里蹭流量?活生生的人血饅頭,主播能不吃?
瘋批姐姐:我說你們別太離譜,寧崽絕非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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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特效絢爛。
喬寧見村長猶豫,加了一劑猛藥,“村長不希望活著的人正常生活嗎?”
村子似乎是被觸動,昏沉的眼中浮起一抹微光,“你沒騙我?”
“不騙你。”
“那你發誓!”村長眼中升起激動波蕩的希望,他語氣哽咽又急促。
喬寧舉起右手,掐指向天,聲音堅定有力量,“弟子喬寧,叩拜一切與弟子有緣的陰師善神,今日若是欺騙西藝村現任村長一字,天打雷劈。”
漸漸:我剛才脊背發涼,這誓言不會是真的吧?
青衣:終于翻到主播的直播間了!解釋一下,‘喬百萬’主播的誓言格外正式,只有結了緣的弟子才會這樣發誓,一般人發誓都是‘我發誓’。
牛子梆硬:哥們,主播請你得給多少錢?
星仔:我剛才也脊背發涼……
李子峰喉嚨一哽,“謝謝你,大師。”
李奇深吸一口氣,“大師,謝謝。”
活了半輩子,第一次見到有人對陌生人如此赤誠。
其實,她大可以不發誓,或者不需要如此正式。
畢竟,他們只是陌生人。
村長眼中迸發刺目的光彩,差點奪過李子峰手機,被李子峰靈巧躲開。
“大師,你真能救?”
喬寧點頭,身旁遞過一杯溫水,她抬眸。
“嘴唇都干了,還不知道喝水。”南靈汐翻了個白眼,“拿著啊。”
喬寧接過水杯,喝了兩口,在村長望眼欲穿的注視下,開口道。
“帶著你的女兒換上素服,去你們的老宅,喊三聲死者的名字,之后三步一拜,一直拜到孝義大橋橋碑處,再喊三聲死者的名字。”
“親口復述出當年的事,最后請求死者的原諒。”
村長紅著眼,瘋狂點頭,將喬寧的話奉作圣旨,“好!好!我馬上去!”
村長東撞西歪,腳步慌張跑進院子。
喬寧又對李子峰開口,“你和李先生每人一把黑傘,三炷香,再買點紙銀錠子,一會兒為那個無辜的孩子引個路。”
李子峰咽了咽口水,“好,我馬上去準備!”
李子峰跑向剛才路過的壽材店,又蹬蹬蹬跑了回來,一臉為難,“爸,發個紅包唄,沒錢了。”
李奇:“……我昨天不是給你打了一百萬?”
出了孟妮那件事,他為了安慰兒子,特地給他打了一百萬。
這才多久,錢就沒了?
“爸!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李子峰跺腳,“爸!你快給我發二百塊錢,我趕緊準備!”
李奇確實不再計較,給李奇發了二百塊,李奇噌地飛奔出去。
村長此時領著一個年輕女人走了出來,女人大概二十多歲,眼睛干凈,身上的衣服也很得體,但……她臉上的笑容呆傻。
李奇微愣,“令愛?”
村子擺了擺手,身形佝僂了些,與剛才開門時大相徑庭,滿身懊悔,“二十年了……”
“都是我造的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