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小半球狀的珍珠耳釘和戒指等。
能重新給利用起來,倒也說不得浪費。
但比起廢物利用,傅璟佑明顯更關心老婆的工作能不能順利進行。
傅璟佑一顆心都撲在那條珍珠鏈上面。
反之,圓滿完成陸淼給派發任務的陳向東,則一身輕松。
同時,陳向東還嗅到了一絲商機。
在傅璟佑接過珍珠鏈,小心翼翼裝進老師傅找來的錦盒里時。
陳向東已經跟另外幾位老師傅有來有回的交談上了。
繞絲的工藝,陳向東之前在陸淼做的那些胸針上就見識過。
這回在這邊又一次親眼見識過程,陳向東便動了點心思。
陸淼雖然會侍弄這些,但她工作忙。
再一個,她工作性質的原因,也不方便再繼續弄這些東西。
陳向東便委婉問文化館的老師傅,這兒有沒有帶學徒的。
如果有,陳向東心里其實就有安排人過來學的想法。
這個手藝這么掙錢,那他找幾個人簽長約,再送過來學習,花錢學也使得。
反正等手藝學到了,還怕掙不著錢嗎?
社會在進步,熱衷學習傳統手藝的人真心不多。
老師傅們以為陳向東想學,都透漏出讓陳向東后續有時間就可以過來看看的意思。
只要時間對得上,他們都愿意指點一二。
只是后面聽陳向東說得過于商業化,老師傅們便又齊齊搖頭。
這時候的人,大多還是比較顧慮被群眾詬病的……
老師傅們雖然拒絕了陳向東,但也給陳向東指了一條明路。
說是去年文化館剛有一位到年齡退休的師傅,現如今還休養在家。
要是陳向東有本事把人請動,到時候不管是自己想學,還是安排其他人學,都是好說的事。
陳向東聽到這里就懂了,忙復手作揖感謝,細致問過那老師傅的詳細住處,才帶著蛋蛋跟傅璟佑一同離去……
再說從文化館離開,傅璟佑應約把東西給于紅送過去。
順路把陳向東和蛋蛋送到青塔胡同那邊,最后才回家。
到家唐梅絮叨起明天幾個孩子學校要開家長會的事,問是他去還是陸遠征去。
傅璟佑問清時間就說自己去。
于是乎,隔天清早起了個大早,傅璟佑先騎車去了趟國英社。
后又跟在國英社的車隊后面,往機場方向騎了幾十里路,直到實在追不上了才作罷。
不過國英社這邊按部就班的出發,沒什么意外情況發生,傅璟佑心里倒也安了安。
掉頭往回走,傅璟佑看手表計算好時間,直接去學校給孩子們開家長會。
這期家長會也沒什么特別的內容,主要就一個事兒。
月底學校組織秋游活動,老師讓家長們配合,提前給孩子們做好準備,以便當天出游。
傅璟佑把事情記在心里。
家里幾個孩子學習好,性格開朗,長得也好。
不僅班主任在班級上夸。
各科老師私下遇到傅璟佑跟孩子走在一起,知道他是孩子的爸爸,各科老師也對孩子們贊不絕口。
傅璟佑笑語晏晏,大手在孩子們的后腦摸了又摸。
明面上客套回應孩子懂事,離不開老師們的辛勞。
實則心里卻想,孩子媽媽確實都將幾個孩子培養得很好……
家里家外的事情忙利索,傅璟佑心落在實處,總算也有點精力繼續忙五金廠的事。
陳向東才回來,想著讓他們休息兩天緩緩恢復元氣,傅璟佑就收集了許多舊報紙自己先干了起來。
他用報紙把五金廠的幾臺機械設包得嚴嚴實實,才開始掃灰、刷墻面。
有些墻上地上沾了機油等污漬頑固的地方,少不得要清潔用品和用水。
等把紅磚面的墻壁和地面收拾干凈,小五金廠室內早濕得跟河一樣。
能掃出去的水,傅璟佑都盡力的往外掃。
之后打開所有門窗,等墻面、地面干透的工夫,傅璟佑也不停歇。
鎖了最外頭的鐵柵欄門,他提桶騎自行車上近郊小荒山頭上,少量多次挖了好些土。
回來又弄了一些石灰粉,自己個兒和土,就在院里慢慢摔起了三合土的磚坯。
過去這小五金加工廠經營得隨意,很多拉回來的原材就堆在院兒里用雨布罩著。
一般鋼材、鐵疙瘩之類的,天氣干燥這么放一兩天還行。
時間長了,哪怕外頭天天都是大太陽,雨布罩起來的蒸汽也足夠把料子整廢。
這是從前的小五金加工廠。
現在傅璟佑接手這個廠子,那肯定就不能跟以前一樣了。
院里還有大片空地,傅璟佑心里默默做規劃,打算再建一間寬敞的屋兒。
以后專門用作囤放材料。
想到就干,傅璟佑每天風風火火,專門忙這些事。
陸淼不在家,他回去夜里大多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
索性就也不用著急了,每回忙到天擦黑才往回走。
后幾天趕上陳向東和蛋蛋過來幫忙,他不好意思拖著人家一起加班加點的干,下午收工才早了一些。
也是這一次的早回家,傅璟佑在前院影壁下支棱自行車時,許香草靠了過來:
“先生!”
傅璟佑側目掃視。
許香草側梳著低低的麻花辮,隔著自行車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笑。
她上著粉褂,下著青楸長褲,是當初來時沒有衣服穿,陸淼給她的衣服。
十八九的年輕姑娘,固然自有一種青澀美麗的韻味。
只不過許香草沒有陸淼那樣的氣質,皮膚也不如陸淼長期保養出來的瑩潤白皙。
這一套顏色清新、清透的衣服,許香草穿不出韻味不說,反而顯得膚色暗沉、有些村兒了。
倒糟蹋了這身好衣服……
傅璟佑心中短暫感慨,視線在她身上停頓兩秒,便輕輕點頭收回目光。
一腳把自行車支架踢上,傅璟佑從后座位取下褂子就要往里院兒去。
許香草微抿唇瓣,攤開手錯出一步攔住他道:
“等一下,先生!”
傅璟佑深攏眉骨,低頭望著她:
“什么事?”
許香草緊了緊拳頭,連忙搖頭。
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可目光看向他手里的衣服,許香草又跟突然有了膽量一般,主動伸手拉住一截褂子道:
“先生,我給你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