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斐和顧瑩單獨搬出來住,楊蕓心里還是很有意見。
但是謝斐中途回家取兩口子穿用的衣服、物件時,特別警告過。
許是警告起了作用,又或許是前些天那次晚上的鬧劇震懾到了楊蕓。
一時半會兒的,楊蕓倒也不敢多吱聲。
知道謝斐和顧瑩盤下的小院地址后,楊蕓還過來看過。
院里亂七八糟,沒見楊蕓這個做婆婆的伸手幫著收拾一下。
反是住得不遠的傅家那邊,唐梅偶爾得了空閑就過來幫忙收撿、洗刷一下。
院里收拾的事兒,就先不說了。
單顧瑩小月子,楊蕓也沒有問過一句。
只念著親兒子手上有傷,前些天又流了那老些的血。
生怕顧瑩摳搜,不給她兒子做好的吃。
楊蕓囑咐了又囑咐,在這方面倒是往外掏了二十塊錢。
為著這事兒,顧瑩五味雜陳,胸前堵了一口氣,慪得心傷。
謝斐從學校回來,見媳婦兒興致不高。
又一聽他媽白天來過,便也什么都不用問了。
往傅家那邊去打了聲招呼,謝斐騎了自行車就往南邊去。
避免不了的,謝家又鬧了一通。
謝斐也是硬氣了。
在家里就放了話,不準楊蕓再過去打擾他們。
把楊蕓氣的跟什么似的,腦瓜子都嗡嗡的。
謝家婆媳問題暫時解開,小夫妻兩個相互扶持,摸索著慢慢把日子支棱起來。
另一邊,陸淼忙的腳跟打后腦勺。
卻又在百忙之中,遇到了點膈應人的事兒。
七月中,才過高校畢業考試季,國英社就添了不少新鮮血液。
該說巧不巧呢?
五月份才蹬過她家大門的閔家。
閔巧巧,也在這次的新人隊列中。
陸淼這段時間真的很忙。
這種小事一般她不主動留意,根本就傳不到她耳朵里。
可巧合的就是,閔巧巧被分配助理工作。
還是給席律風做助理。
人大喇喇的被安排到了眼前,她要再不知道,那可真就是活瞎子了。
陸淼對閔巧巧很沒有好感。
有五月份閔家上門的那一次,閔巧巧現在進入國英社,陸淼對閔巧巧的能力,也十分質疑。
但這事兒只是具有一定猜測性的可能性。
沒有十足的把握和證據,也不好就直接判定她是憑成績被選中,還是走誰的關系進來的。
眼下實在是忙,陸淼專注自己的工作進程,也沒多少閑心思去管閔巧巧的事。
只是閔巧巧也有自己的想法。
閔巧巧怎么也沒想到,那么大的國英社,她進來之后竟然直接就被分配到了陸淼跟前。
日常有多尷尬先不說,閔巧巧時刻處在不安中。
她顧慮被陸淼針對,又擔心陸淼會跟別人提起她之前想走關系事。
所以,每每在面對陸淼時,閔巧巧的都有些如坐針氈。
建立在種種框架之下,盡管閔巧巧本質上是一個非常愛好拔尖兒、炫耀的人。
在對上陸淼時,也不得不收斂幾分。
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陸淼連越幾級的晉升速度,在國英社可以說的上是傳奇。
而近半年里,跨洋歸來的席律風,以及新入社年輕、朝氣,愛好穿衣打扮和炫耀的閔巧巧,無疑是大家飯后的火熱資談。
社里私下探討激烈,各種說法都有。
席律風優雅風趣,講究紳士風度,人看似溫和,實則跟狡滑的狐貍似的。
他作為閔巧巧的上級,又作為辦公室里的旁觀者,一下子就品出了兩個女人之間的微妙。
再一次遞交工作文件時,席律風就試探開了口:
“陸主任過去和閔助理認識嗎?每次面對陸主任,閔助理好像都挺害怕?”
“不認識。”
陸淼果決回答,接了文件一邊翻閱,一邊反問回去:
“她是新人,而我作為比她高出許多級別的上級,她會畏懼我,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席律風微笑點頭:
“這么說,似乎也很合理。”
“合理就夠了,工作時間不要談論其他。”
幾頁稿紙裝回文件袋,陸淼把文件袋推到桌邊重新交還給席律風:
“這份稿件需要再處理一下,在這次訪華申請之前,利方或直接或間接的已經先訪問過了法方和蘇聯。”
“根據編輯部送來的資料,利方前幾次訪問的結果都不太愉快。”
陸淼過去不太關注歷史、時政問題。
但是關于這個利方,她還是有點耳聞的。
以一己之力單挑5常國家的卡大佐,瘋瘋癲癲確實有點毛病。
要不然也不會在后世的2011年里,被人打死在下水道。
只是這些話她不能說,只能委婉道:
“目前還不確定到底是哪一方、哪方面的問題,國際宣傳文件就不適合朝著太歌頌的方向去。”
席律風深思問:“那陸主任的意思是?”
“客觀、中規中矩的報道即可,弱化潛在矛盾點,非要歌頌,就主要輸出強調友好往來、外交的意義。”
“這……我明白了。”
“嗯,辛苦了。”
陸淼頷額。
跟席律風溝通完工作問題,她順口喊了一句于紅。
席律風才在位置上坐定,聽見聲音抬頭看她:
“于助理應該是帶閔助理熟悉業務去了,你有什么事需要傳話安排?我可以去做。”
陸淼搖搖頭,拿了水杯站起身: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閔巧巧暫時還挺安分的,沒給她制造什么麻煩,但是影響還是有的。
席律風作為副主任,他自己的工作也才剛剛上手。
助理的活兒他能知道多少?
閔巧巧分到他們這邊來,平時都是同是助理的于紅在帶。
于紅被占著空不出人來,陸淼的一些瑣碎安排就得自己來。
一些小事,陸淼也沒計較什么就是了。
只是82年似乎是個水逆年,大家都不怎么順利。
先是凌家的事。
后是謝家的事。
時間進入八月份,傅璟佑那邊又出了狀況。
原說看看情況,還要接老家的幾個孩子過來住一段的,結果直接揭了過去。
今年以來,機電廠一直運轉艱難。
把超額指標丟出去后勉強好了一點點。
但也只是那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