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你跟凌源才只是個開始,以后還有幾十年。”
“你要一直這樣不知冷熱,人心都是肉長的,他以后還能對你這樣好,能跟你繼續過嗎?”
劉文佩張張嘴巴,倏地沒了言語。
縱使心情微妙,心里還有點憤然不平,劉文佩也只能暫時熄聲。
陸家的富貴和闊綽與她無關,但是有一點肯定是明確的。
那就是不管怎么樣,都不能影響到她和凌源。
再說凌家。
劉母嘴巴仿佛開過光。
凌家老兩口急吼吼拎著東西,大晚上的上門給人賠禮倒不是。
小院傅陸一大家子,雖然沒把人拒之門外,可這事兒說來說去,老兩口臉上到底是尷尬無光。
陸遠征他們越是表現出客套、不介懷,老兩口便愈發覺著心里不是滋味。
原是講究情分、情誼,兩家有來有往,不是親戚勝似親戚,處著多好?
現在這事兒整的……
“這事兒擱誰誰好想?她工作還是她伯伯給弄的呢!結果呢?你說說這事兒?”
“是是,都是她的不是,回去我也說她了,以后指定不能了。”
廚房里,唐梅板著臉洗碗收筷子。
隔著一張桌子,凌母不斷致歉。
唐梅哼了一聲,怪模怪樣掃了一眼凌母,最終嘆氣道:
“我們這里好說話,小寶那邊我可做不了保證。”
劉文佩干的這個事兒,唐梅心里也不痛快。
可是兩家關系擺在這兒,氣歸氣,一些薄面還是要給的。
再者說,能來往那么些年,凌家老兩口的品行,他們都了解。
干出事兒來的是劉文佩,他們沖著老兩口發牢騷又有什么用呢?
事情言明了,就行了。
哪里有了虧待、哪里出了差錯,讓他們回去自己掰扯去。
陸遠征也是這么想的。
不過唐梅提起陸淼,凌母眉心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旋身望著堂屋方向影影綽綽的燈光,凌母無可奈何,憂慮地直嘆氣。
“唉!”
堂屋里,凌父坐在長桌最下位,捧著搪瓷缸子也在嘆氣:
“這事兒弄的,我本無顏開口跟您求原諒,可思來想去,除了致歉的話,旁的也不知道再說些什么才好了。”
陸遠征眸光銳利深邃,神情卻異常平靜。
抿了一下嘴唇正要說話,斜后方房間的門忽然輕輕晃動震響。
陸淼氣勢洶洶抱著孩子走了出來。
陸遠征頓了下,轉開眼神看后頭跟著一起出來的傅璟佑。
傅璟佑摸摸鼻尖,回避老丈人的目光看向別處。
他攔了。
但是沒攔住。
陸遠征見他這樣不敢跟老婆叫板的樣兒,真覺得沒眼看。
沒眼看,索性就不看了。
陸遠征轉頭,緊盯另一個時刻要爆的定時炸彈。
長輩們看重來往了大半輩子的情誼,選擇輕拿輕放,不深究計較。
可陸淼沒辦法不計較。
一點點的憋屈,她可以忍。
連累了她小孩,她就忍不了。
懷里抱著小柏川,陸淼拉著長凳,隔著斜對角直接在凌父旁邊坐下。
“小寶……”
凌父一愣一愣的,上下掃了她一眼,視線繼而落在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