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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禾直搖頭。
趙青林緊緊握著她的手：“聽話，知道嗎？”
不知道。
不好。
姜禾很想問：人明明是我砸的，為什么要替我承擔？
可是她卻死死咬著下唇，只是搖頭。
趙青林提了音調：“你現在已經不聽我的話了嗎？”
她想聽啊。
可是，青林哥你總是說這些讓我想反抗的話。
兩人僵持不下。
趙青林的手機響了，是席瑾。
“人找到了嗎？”
趙青林說：“找到了，在定位附近的天橋底下。我把那個人渣給砸了。”
他補充：“人沒死，還有呼吸，我打過急救電話了。”
“好。”
五分鐘后，席瑾到了。
就見到這樣一個畫面：
一男一女渾身濕透，男的赤裸著上身，上半身皮膚上還有水，下身濕透了。
女孩子穿著濕噠噠的、不合身的襯衫，散亂的發梢滴著水，呆呆的站在那里。
地上還躺著一個不動的。
席瑾掠了趙青林一眼很快抽回眼神，把剛剛在路上撿到的手機還過去。
是姜禾的手機。
“你們先走吧，這里交給我。”
趙青林接過手機，目光真摯的看了席瑾一眼：“謝了。”
他拉著姜禾的手，往他的車那邊走。
淋成兩只落湯雞的一男一女急匆匆上了車，趙青林拿了后座的干衣服扔給姜禾。
“把衣服換下來吧，不然容易感冒。”
他真的，一點多余的心思都沒有，真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姜禾拿著衣服，半天沒動。
后知后覺的趙青林才意識到什么，臉上忽然一熱。
他不好意思的撓了下額頭：“你在車上換，我去外面等你。”
話說完，他推門下了車，又一頭沖了雨里，順手把門關上。
車窗是單向透視的玻璃，外面看不見里面的畫面。
姜禾在車上把濕衣服脫了下來，穿上了趙青林剛剛給她的衣服，是他的襯衣。
外面的衣服換下來了，里面的衣服還是濕的。
把紐扣扣好后，姜禾敲了敲車門。
趙青林沒開門，在外面問：“衣服換好了的話就敲兩下。”
姜禾敲了兩下車門。
趙青林拉開車門，又是一身濕漉漉的上了車。
他打開了車里的暖氣：“會不會暖一點？”
姜禾點頭，拿了紙巾給他擦臉上的水。
他隨意擦了一把臉上的水，“安全帶系好。”
姜禾乖乖照做。
趙青林開了車。
姜禾坐在副駕駛座，一直把頭扭到一邊，不敢回頭。
因為一回頭，她就能看到趙青林裸露的上半身，他臉上的雨水順著下頜流到下巴，滴在他的下腹上……
到七里香都，已經快十二點了。
趙青林把燈打開：“你先去洗個熱水澡吧，別感冒了。”
姜禾乖乖去房間找了衣服，從房間出來時，停下。
她用手語比劃：青林哥，今晚謝謝你。
“嗯，先去洗澡，其他的明天再說。”
姜禾悻悻進了浴室。
趙青林抓了一把頭發，給席瑾打了通電話。
“席瑾。”
席瑾知道他要問什么，“人被已經被送去醫院了，沒有生命危險。”
“嗯。”
關于那個人的頭被砸破的事情。
“便利店門口的監控拍到了他冒犯姜女士的畫面，如果他不想坐牢，他不會多嘴。”
姜女士？
趙青林的重點在這里：“姜禾還不到18歲，你稱呼她女士會不會……”有點老？
正事說完，席瑾不想聽他廢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趙青林也去了另一間浴室洗了個澡。
出來時，姜禾房間的門已經關上了。
他敲了兩下門：“姜禾，睡了嗎？”
里面沒有回應，底邊門縫里也沒有燈。
都這個點了，已經很晚了。
而且，小姑娘今晚遭遇了這么驚險的事情，心情應該也很崩潰，應該還又困又累。
應該睡著了吧。
趙青林沒再敲門，回了自己房間。
凌晨兩點，趙青林還沒有睡意。
他出了房門，看見了姜禾門縫底下透出了光。
他敲了敲門：“姜禾。”
姜禾打開門，額頭都是細密薄汗，臉色和唇色慘白。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姜禾的表情很痛苦，她搖頭。
“姜禾，別任性，告訴我，哪里不舒服？”
姜禾咬著牙，沒回答。
腹痛難忍，姜禾下意識捂著小腹。
“肚子疼？”
姜禾吃力的點頭。
趙青林想都沒想，扶著姜禾就要往外走：“我送你去醫院。”
姜禾搖頭：不用那么麻煩。
她是生理期，剛剛還淋了一場雨，所以才會肚子疼。
趙青林很焦急：“你看你臉都白了，還硬撐什么！我送你去醫院。”
姜禾：不用去醫院，我……是痛經。
趙青林一噎。
他扶著她坐在床上：“那你先躺下。”
“你這個情況有什么藥可以吃？我去買。”
姜禾想了一下，藥的名字她沒辦法做手語，就拿了手機，給趙青林發了微信過去：布洛芬
趙青林看了眼姜禾打的字。
“好，你等著，我現在去給你買。”
說完，趙青林回房間拿了手機和雨傘匆匆出了門。
雨小了些，不似之前那樣瘋狂。
七里香都附近有一家24小時營業的藥店，趙青林買了兩盒布洛芬。
收銀員問：“先生還需要別的嗎？”
趙青林想了想，問：“你們這里有衛生巾賣嗎？”
收銀員：“……”
得，這表情，趙青林懂了，那就是沒有。
他付了錢，去了隔壁的便利店。
店員問：“先生，需要買點什么？”
趙青林也不懂：“女孩子用的衛生巾，我也不懂那個，你幫我拿幾包吧。”
“先生您稍等。”
店員走過去拿了幾包衛生巾過來，趙青林付了款就跑了回去。
到家時，見到姜禾正躺在床上，蜷著身體，像只煮熟的蝦一樣。
趙青林在飲水機接了杯熱水遞過去：“姜禾，你怎么樣了？”
小姑娘頭上的汗就沒停過。
他把一顆藥放在手心，把手遞過去，他語氣溫和：“先把藥吃了。”
姜禾也沒忸怩，掙扎著起身，乖乖把藥吃了。
她告訴自己：
青林哥不喜歡她。
她已經麻煩青林哥太多了，她要趕緊好起來，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
吃過藥，她又無力的躺在床上。
趙青林拉過被子，替她蓋上。
藥效很快就起作用了，姜禾感覺小腹的痛感輕了許多。
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藥里面有助眠的成分，姜禾覺得眼皮特別重。
很快，便沉沉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