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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昭然回了包廂。
里面的三人才掩藏面上陰險表情,立馬換上了諂媚神色。
二十分鐘后,四人談完工作,離開了包廂。
秦嶼目送她們離開后,留在包廂收拾他的打碟設備。
收拾好,正要出門時,門被推開。
是前臺負責收銀的小凌,剛剛經過前臺時見過。
小凌把一沓錢遞到秦嶼面前:“這是剛剛包廂客人給你的小費。”
那沓錢,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秦嶼沒接,心下疑惑:“是哪位客人?”
小凌不認得人,她想了想客人的外貌特征,“穿朋克裝,看樣子應該二十多歲。”
秦嶼接過她手里那沓錢,跑出了會所。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追出來。
不遠處,陸昭然身子慵懶的倚在街邊路燈桿上,仰著面抽煙。
她在等代駕。
察覺身邊有人來。
陸昭然偏頭,眼神很快的掠過來人的臉,之后,她回頭繼續吸煙。
直到指尖夾著的那根煙燃到盡頭,那人還沒走。
她把煙掐滅扔了。
“找我?”
秦嶼手里攥著錢,遲疑很久,開口:“陸總給我的小費,我不能要。”
陸昭然笑:“你還是第一個跟我說不要小費的。”
秦嶼不知道哪里來的自尊,想解釋:“我跟他們不一樣,我是DJ,”
“嗯,我知道你是DJ。”
陸昭然看向他,等著他的下文。
然而,下文是——
秦嶼蹲下把手里的錢放在她的腳邊,取下了脖子上掛著的耳機,將耳機壓在那沓錢上面。
之后頭也沒回的往會所的方向走。
陸昭然盯著地上的錢,面露淺淺笑意。
晚風習習,地上的樹葉被吹的簌簌作響。
陸昭然抬頭,卻見著男孩子又折了回來。
她看向他的臉,沒有說話,在等他開口。
秦嶼在原地猶豫了很久,才緩緩開口:“陸總。”
昏黃燈光下,男孩子的影子被映在地上,拉的很長。
陸昭然看著地上的影子。
喊她“陸總”的人太多了,可眼前這個男孩子這樣喊的時候,卻有一番嬌羞風味。
“你想說什么?”
秦嶼提醒著:“您以后跟別人談生意的時候,要謹慎一些。”
雖然客人談論的事情與他無關。
但不知怎的,他不想讓陸總被她們欺負,不想她吃虧。
“嗯。”
陸昭然聽出了他的意思,她臉上很平靜:
“我知道,我去洗手間的時候,她們說了我的壞話對不對?”
在背后告狀并不是君子的行為,秦嶼思量再三,還是點了頭。
陸昭然像是早知道一樣,臉上的表情并無波瀾。
“那你能不能跟我說說,她們是怎么說我的?”
秦嶼默了一會兒,把幾位女客人的談話重新斟酌了一番:
“她們說,你沒有現在這個身份,你就拽不了。”
這句話倒是把陸昭然給逗笑了。
“告訴你,姐姐我呀,有沒有這個身份,都一樣拽。”
秦嶼補充道:“她們在合同里動了手腳。”
陸昭然收著笑意,“我知道。”
她竟知道?
想來也是,她是陸氏的繼承人,怎么會看不穿那三位女客人的把戲?
秦嶼沒再說話,又撿起地上的錢遞了過來。
陸昭然看了一眼,沒接。
“你叫什么名字?”
秦嶼誠實回答:“我叫秦嶼。”
他補充:“秦始皇的‘秦’,島嶼的‘嶼’。”
陸昭然的電話響了,她低頭去接。
電話掛斷后,陸昭然看向他。
“會開車嗎?”
秦嶼遲疑兩秒,點頭:“會的。”
陸昭然把手里的車鑰匙扔給他:“能不能送我回家?”
秦嶼盯著手里的車鑰匙,一時出了神。
她要他送他回家,是什么意思?
她也把他當那種人了嗎?
他想解釋:“陸總,我,我不是你想的——”
“我叫的代駕剛剛說,他來不了。”
她擼了一把短發,“放心吧,我等會兒會跟你們經理打個招呼,你的工作,丟不了。”
話說完,她拉開路邊車子的后座車門,利落的上了車。
秦嶼走到車窗前,拉開車門,“等一下,我回去拿點東西。”
“嗯。”
陸昭然雙眼微闔,聲音沒什么力氣。
她喝了酒,應該醉了吧。
秦嶼想想,陸總一個醉酒的女孩子,現在這樣坐在車里也不安全。
他也沒回去拿東西,直接就上了車。
系好安全帶,他回頭看向后座:“陸總,你住哪里?”
陸昭然沒睜眼,“中央公館。”
秦嶼開了車,打開手機導航,往中央公館駛去。
他對路況不熟,平時車也開的少,本來半個小時的車程,硬是開了一個小時才到。
車停下,秦嶼回頭:“陸總。”
陸昭然頭靠在車邊,雙眼微闔著,沒應。
秦嶼把剛剛她給的小費放在前排的抽屜里,小聲喊:“陸總。”
陸昭然緩緩睜眼:“到了嗎?”
“嗯。”
陸昭然瞇了瞇眸,看了四周:“謝謝。”
她起身,拿了車上的包,下車。
“陸總。”秦嶼也下車,將車鎖上,把車鑰匙還了過去,“車鑰匙。”
“再見。”
陸昭然接了鑰匙,擺了擺手,頭也沒回的進了公館。
秦嶼木訥的站在那里,有種“用了就被丟”的感覺。
晚上十一點五十分。
姜禾已經做完三套卷子了,可趙青林還沒回來。
她出門,見著林姨房間的燈還沒關,她給林姨發了條微信:林姨,青林哥平時這么晚也不回來嗎?
林姨回復:嗯,他經常夜宿外頭。
姜禾:哦。
林姨:你早點睡吧。
姜禾:好的,你也是。
林姨:嗯。
林姨:晚安.gif
姜禾捧著手機,躺到床上翻來覆去。
猶豫很久,她給趙青林發了微信過去:青林哥,你今晚不回來嗎?
十分鐘后,才收到趙青林的回復:嗯,不用等我,早點睡。
姜禾:哦。
她還想問,你現在在哪里?在做什么?為什么今晚不回來?
但她又把這些問題給埋在心底了。
到這里就夠了,再多問點什么,就越界了。
次日,下午三點。
一則新聞沖上熱搜榜第一名。
#爬床女星溫云染更換目標,魔爪伸向新晉導演顧星呈,顧導竟然從了#
新聞里面,還貼了幾張前幾天顧星呈和溫云染去單獨去吃飯的相片。
新聞里說的有板有眼的,再加上有照片的加持,瞬間將那些不明所以的網友都帶進去了。
溫云染看了底下齊刷刷的惡評。
心下感嘆,之前的綜藝和直播都白做了。
這是還沒洗白,又黑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一定又是溫夢洋的杰作。
心思很壞,卻也只會在背后搞搞這種抹黑人,控控評的小伎倆。
溫夢洋頂多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傲嬌小姐,說起來,也沒真正害過人。
溫云染不想針對她。
但她的那位父親,可就不一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