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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馴馬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1日  作者:修仙綿綿無絕期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修仙綿綿無絕期 | 穿成寡婦 | 在大明養崽種田搞基建 

:18恢復默認

作者:修仙綿綿無絕期

秦柳卻堅持自己的做法:“你若是不要我的月例銀子,還是跟著運茶葉過來的隊伍直接回宣府吧!”

小啞巴和婁老頭對她不同,就是從她大方分紅開始的。

小桃不得不接了秦柳的銀子,做事更加主動用心了,燒牛糞取暖、煮茶的事也做得順手,還把秦柳換下的衣裳拿到湖邊去清洗,十根長長的指甲也剪短了。

只是湖邊她洗衣服的行為引起了蒙古人的強烈不滿,認為她污染了水源。

秦柳沒辦法,只好讓兩名護衛多跑幾次,打了幾桶水到蒙古包門口讓小桃洗衣服。

秦柳閑來無事,托人找了一本《莊子》來看。

這日,她百無聊賴地一邊看書一邊曬剛洗完的頭發,營地里亂糟糟地熱鬧起來,眾人都紛紛出了營地查看。

小桃去看了一番回來興奮地說:“姑娘,說是那邊突然來了一群野馬,跑得賊快,那幫蒙古人都高興地騎馬追去了!”

秦柳見過群馬奔騰的壯觀景象,倒沒有去看熱鬧的心思,反而看書看得津津有味。

小桃好奇地問她:“姑娘看什么看得這么認真?”

秦柳解釋道:“這書上講得是孔子周游時被人圍困,他不害怕反而不停彈琴。他的弟子仲由問,師父你為什么還有心情彈琴?

孔子說,我討厭貧窮卻始終擺脫不掉,是命運所致;我想事業通達卻未遂,是時機不對;堯舜時天下無窮人,并非因為他們都才智過人;桀、紂的時代,天下沒有一個通達的人,并非因為他們都才智低下。

這都是時運所造成的。

在水里活動而不躲避蛟龍的,是漁夫的勇敢;

在陸上活動而不躲避犀牛老虎的,是獵人的勇敢;

劍交錯地橫于眼前而視死如歸,是壯烈之士的勇敢。

懂得困厄潦倒乃是命中注定,知道順利通達乃是時運造成,面臨大難而不畏懼的,這就是圣人的勇敢。仲由啊,你還是安然處之吧!

我命中注定要受制啊!

結果過了幾天,圍困孔子的人自己散開了,說是他們認錯了人。”

小桃一頭霧水,很顯然沒聽懂。

秦柳嘆了口氣。這個故事講的是孔子臨危時“弦歌不輟”,這莊子之道,還就真是一個宗旨——躺平。

何須杞人憂天,事物有自己的規律,淡然處之自然會船到橋頭自然直。

秦柳卻知道,事情走向并不是這樣的。

她說了芒硝硫磺之事后,朱岳突然撕毀已經達成一致的交易方案,拒絕提供任何芒硝硫磺。

這樣的做法,一方面可以解除明軍的隱患,另一方面,也是讓她心安。

也不知道朱岳返回宣府的路途中,會不會遭到蒙古人的報復。

哪有什么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自己負重前行而已。

秦柳摸了摸朱岳走前給她留下的盒子,里面躺著十二張銀票,每張一百兩。

實際上,秦柳更喜歡大金元寶,那令人著迷的手感和重量,處處彰顯財富的迷人魅力,比這幾張輕飄飄的紙可強多了。

秦柳微微嘆氣。

如果說,朱岳之前對她的示好與幫助,是為了劉雪絳小姐,那這次的交易談判波折,則完完全全是因為她。

畢竟那次奇葩的餃子晚餐上,她委婉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她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底層勞動者,每日與牛糞為伍,與高貴的朱岳將軍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朱岳的那番高低貴賤言論,是對她一番揭露身份階級行為的駁斥與反擊。

第二天婁老頭過來了,十分感慨:“我向來就覺得那小子是個深藏不露的,果然如此。一個人把一千多匹的野馬群趕了過來,這怎么可能?!肯定是有人幫他,最后讓他一個人出面!”

秦柳一頭霧水:“你說的是誰?”

婁老頭哼了幾聲:“當然是小啞巴那臭小子了!”

秦柳沉默了。

她和小啞巴現在的關系太過微妙,她盡可能不去提他。

婁老頭還意猶未盡:“是一群品相極好的野馬啊!蒙古人馴馬有得忙嘍。馴完了賣給我們,全是上等馬。轉手賣去內地,一匹馬賣個幾百兩銀子不在話下!”

接下來的日子,營地里十分熱鬧,有忙著去看人馴馬的,有被野馬摔斷了腿被抬回來痛呼治療的。

小桃清閑,也去看了幾場馴馬,回來嘖嘖贊嘆:“那幫蒙古人可真夠野的!那么烈的馬,一個縱身就上去了……還有,那個拿箭射我的蒙古王子,真是太帥了!被馬顛下去,又從馬肚子下鉆到另一邊躍上了馬背!”

秦柳被她聒噪得很煩躁,又看到個馴馬被踢成重傷,剛抬回營地就死了的蒙古人,還是按捺不住,急匆匆往馴馬場跑去。

馴馬場有十幾處,四周都圍有木柵欄。

有個馴馬場周圍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圍觀群眾還不同爆發出熱烈的喝彩與感嘆。

秦柳擠到柵欄邊上,看到馴馬場中間僅有一人一黑馬,黑馬正抬起前蹄仰頭長廝,它的前蹄下的地上躺著一個渾身臟污的漢子。

眼看馬前蹄就要落下踩到漢子身上,眾人皆發出驚恐的驚呼聲。

秦柳也緊張地捂住了嘴。

地上那人正是小啞巴!

“快起來!快起來!”秦柳高聲呼喊,聲音都有些尖利。

她喊的是漢語,與周圍圍觀群眾的蒙語大不相同。

地上的漢子掙扎想起身,似乎哪里受了傷終究起身未遂,最后一個側滾,在馬前蹄落下來的瞬間逃脫了馬蹄的死亡襲擊。

漢子明顯脫力,在馬疾沖撞到他之前躍出了木柵欄,好在圍觀群眾提前讓開,給了他躍出去的空間。

漢子落在地上后躺了半天。

圍觀的群眾議論紛紛:

“這匹馬太烈了,已經踢死了四五個經驗豐富的馴馬師,這人能死里逃生,真是不容易!”

“巴爾斯王子真是條漢子!這是第五回嘗試了。烏魯斯王子那騎術多棒,第一回就叫這馬給踢傷了。”

“可不是,以前咱們誰知道巴爾斯王子?這回他算是大出風頭了。”

“你沒看到嗎?喀爾喀部首領的小女兒其其格對巴爾斯王子越來越熱情,每次巴爾斯王子馴馬,她都來看,還噓寒問暖……”

秦柳聽著蒙古人的你言我語,擠到人群中,看到一身錦袍的其其格正蹲在地上,細心地替小啞巴擦拭臉上的臟污,看起來很溫馨美好。

秦柳看到小啞巴穿過人群看向她的犀利眼神,嚇了一跳,連忙隱到人群后。

直到小啞巴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翻身騎馬離去,她才隨散開的圍觀群眾返回了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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