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白澤羞憤欲死，面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完全拒絕交談。
洛九秋道：“白長老，你我雖立場不同，但也曾真心當過朋友。”
白澤眼神毫無波動，整個妖無動于衷，只淡淡重復了一句：“你殺了我吧。”
“呵。”
面對白澤的求死心切，洛九秋哼笑一聲，表情溫和道：“你我畢竟是合作伙伴，我怎會輕易殺你？我們還是來談談我所謂的大秘密吧。”
“你……”白澤張口大概想罵臟或者說什么。
但洛九秋沒有給他機會。
洛九秋翻臉比翻書還快，表情冷酷，伸出食指比了一個一，道：“我數到三，你若開口說一句廢話，我就殺了你，殺之前我一定會讓你后悔活在這個世界上。一，二……”
洛九秋數到二的時候，白澤脫口而出，急忙道：“你想談什么，就談什么！”
白澤恨透了洛九秋，卻也被折磨得完全無力反抗。
云浮就跟守護神一般，站在洛九秋的身側，縱使白澤有再多手段，他也不是九殺劍尊的對手。白澤想反抗也可以，不過反抗的結果便是要么被殺要么被打殘，抑或再被凍成一個冰塊，被前屬下扛著四處“散步”。
白澤剛出口就后悔了，他一出口就暴露了怕死怕丟人的事實，無論他之前表現得有多么的看透生死，這一刻他輸了。
洛九秋似笑非笑地看著白澤道：“白長老不用害羞，怕死是人之常情，妖也如此。”
接著，洛九秋又道：“已然如此了，你我不如坦蕩一點。實話告訴你，白長老，我可以不殺你，我也可以放了你。”
聞言，白澤眼睛微微一亮。
洛九秋眼睛一抬，直盯著白澤的眼睛，道：“前提是，你要配合。”
潛臺詞便是“你要聽話”。
洛九秋掀袍施施然坐下，道：“白長老就不要拘泥了，坐吧，我們談談。”
白澤面色幾變，最后還是坐下了。
洛九秋又道：“很簡單，我們來談談你口中所謂的大秘密，談完我就放了你。”
白澤有些懷疑，冷哼道：“你會那么好心放了我？你就不怕得罪蒼霽和冥夜，乃至得罪整個妖族？”
洛九秋攤手，眉眼之間的神色唯我獨尊，道：“我洛九秋說一不二，想干嘛就干嘛，誰也管不了我。我說要放了你，那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著。”
白澤瞬間活了過來，深吸了一口氣，暫時壓住了內心深處對洛九秋的無邊恨意。
白澤盡量表情淡然，語氣平穩，道：“洛宗主既然如此有誠意，我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不過，你確認不用清場？”
空曠的大殿內，除了洛九秋與白澤以外，還有慕容潯和雍懷，還有洛九秋的兩個徒弟白河與紅翎。
洛九秋道：“不用，都是自己人。白長老有什么話，盡管說。”
白澤眼中閃過一抹嫉妒，心道洛九秋這個兩面三刀之人自己人挺多，而他白澤卻幾乎一個自己人都沒有。
收回發散的思緒，白澤別有深意道：“相信洛宗主還記得當初在鬼族地域入口處落下封印之事吧？”
洛九秋頷首，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白澤慢慢說。
白澤道：“昔日我與鬼族合作，鬼族向我透露，當初落下封印之人其中有一人身上帶著上神的氣息，他們一一排查排除，最后懷疑，那個上神，是你。”
洛九秋表情不變，就跟聽與自己無關的玄幻一般，舉起茶杯慢慢飲了一口。
白澤環顧一圈，發現大殿內其他人竟然也沒有太大反應。
白澤知曉只靠這一點是不行了，于是接著又道：“鬼族亦言，神與神是相互靠近吸引的，你身側的兩個徒弟均是四神轉世。”
洛九秋大概純粹是為了捧場，說了一個字：“哦？”
白澤嘴角一抽，再次開口，也不再藏著掖著了，道：“洛宗主，你兩個徒弟是四神轉世不算秘密，但你本人卻是四神之外的其他上神轉世！這個秘密夠不夠大？”
洛九秋挑眉，緩緩一笑，道：“原來四神之外還有其他的神？我才知道呢。”
白澤：“……”
洛九秋簡直油鹽不進，他人眼中的大秘密到了她的嘴里就跟半點不值錢的垃圾話差不多。
白澤有點被打擊到了，這與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洛九秋難道不該震驚又惶恐又狂喜又懷疑各種激烈的復雜情緒交織嗎？！她怎么能這么淡定？
白澤又道：“鬼族說你是上古最后一個上神！你封印了鬼族和魔族！這消息要是傳出去，不止鬼族和魔族容不下你，便是許多人族與妖族也會忍不住新生覬覦，或許許多修士會想，吃了你的血肉便能脫胎換骨會白日飛升！”
白澤十分激動。表情都有一絲猙獰了。
大殿內，氣氛開始有點緊繃，一絲絲殺氣自四面八方射向白澤。
洛九秋依舊很淡定，她微勾唇，安撫自己人，道：“不過是一條無法證實的無稽之談，傳出去也是謠言，無需在意。何況，我本就是鬼族與魔族恨之入骨之人，他們極欲殺我，有沒有這謠言都一樣。但，要想殺我，也得有那實力！”
洛九秋的話很好地安撫了自己人，她根本不在意。誰知道白澤說的是真是假，誰又知道鬼族是不是集體得了臆想癥？
白澤見洛九秋完全不怕不信不在意，嘴角再次一抽，丟出了最后的底牌。
白澤道：“鬼族內藏有一塊天機石，傳自上古，可照出人的前世本源，還能盜取人的血脈真源之力，置換人的根本與修為！”
“哦，原來鬼族是想盜取我那所謂前世上神的身份。你與他們合作的目的之一也是這個吧？”
“不是！我……”
白澤急忙矢口否認，可惜洛九秋不想聽。她的耐心耗盡，也聽完了。那么，白澤便該去他應該去的地方了。
洛九秋吩咐雍懷，道：“師弟，送白長老去妖族吧。”
雍懷應聲：“是，師姐。”
白澤嘶聲大吼：“洛九秋你不講信用！你說過要放了我！”
洛九秋表情無辜道：“我可沒說放你自由，我說的是放你回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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