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日回大河村,本意是想偷偷見一見他娘,順帶給家里送些銀子。
結果卻得知,他娘竟傷了腿,還帶著四房從李家分家出來了。
而分家的事,還是他媳婦主導的。
不止如此,他媳婦還在村里鬧,請村長主持公道。
在眾村民面前,將李家人收拾了一頓。
連李國棟,都被他媳婦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望著站在人群中仿佛閃著光的媳婦,他再無法將她跟從前那個傻女聯系在一起。
夜里,他本準備現身跟媳婦談談的,卻見她去了李家。
那女人啊,竟還覺得白天的事不夠解氣,要再去報復。
她的身手竟還不錯,通過翻墻的方式進了李家。
然后去了上房。
房間里具體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卻能猜到大致情況。
因為他的內力足夠好,耳力更是驚人。
他的媳婦啊,也太能耐了。
竟扮成了他們爹的鬼魂,去找那兩個老東西索命。
關鍵,她還成功了。
當時,媳婦在屋里嚇人,而他在屋外幫她站崗。
等到李大山過來時,他甚至幫她把李大山引走了。
然后,他終于跟媳婦見上了。
大晚上的,他穿著黑衣,本來還有些擔心怕會嚇到她。
誰料,她竟沒害怕,還握緊了武器,一副要收拾他的模樣。
還主動先問他,在那里干嘛。
然后他就忍不住樂了,回問了她。
結果倒好,媳婦竟以為他是賊人。
還放任他這個“賊”,希望能跟他互不干涉。
他裝不下去了,將銀子給了她。
他娘傷了腿,兒子又小,只有媳婦能幫他把家撐起來。
而她,已經足以承擔這個重任。
她也沒客氣,發現接到的是銀子后就收了。
他放了心,心中稍稍掙扎了一下,就選擇了離開。
大事未畢,他暴露身份,可能會帶來麻煩。如果能隱瞞的話,隱瞞最好。
再來,他也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對她。
畢竟,當初那事,是他欺負了她。
可她竟然喊出了他的名字。
那一刻,他有些開心,更多的卻是心虛。
然后,他就逃也似的跑了。
回到上陽鎮后,主子在此逗留。
他也得了機會,留意媳婦。
那女人可真是做了好多事。
不但給他娘治了腿,還把新家布置好了,甚至給家里弄了營生。
醉仙樓的豆腐,連主子嘗過都贊不絕口,便是他媳婦弄出來的。
看著主子吃得享受的模樣,他心里甚至有些自得。
而今日,媳婦竟又展示了讓他震驚的一面。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這樣的對聯或者說是詩句,就是些文壇泰斗可也不一定能作出來啊。
他這媳婦……到底是什么人?
“恪弟真這么狠心,不再去跟弟妹見見?”正在這時,那豐神俊朗的男子再度開了口。
“我瞧那書生,眼睛都快放弟妹身上去了呢。”又是戲謔的語氣。
李恪面色頓時變黑。
目光立即望向了臺上的柳文韜。
只見那柳文韜的確正“直勾勾”望著他媳婦。
豐神俊朗的男子見狀,臉上笑意更甚。
“呵呵,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弟妹雖然拖著個娃,可恪弟你,也許馬上就要‘戰死沙場’了。憑她的好文采,外加好顏色,只怕不會缺追求者哦……”
李恪面色更黑了。
“殿下不說話,沒人會當您是個啞巴。”出聲道。
豐神俊朗的男子一頓,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這才是他的恪弟嘛,一天到晚的跟他端著,也不嫌累得慌。
是的,恪弟是他弟。
準確的說,是他表弟。
他是大燕明帝三子,慕容戰。
一歲時,母妃靜妃因被陷害下毒謀害皇貴妃而被賜死。
身為太醫院院首的外公以及沈氏一族慘遭覆滅。
而李恪,是他小姨的兒子。
當年小姨被安排跟隨沈府的一名下人逃亡,之后逃到了大河村,還嫁給那下人生了李恪。
恪弟現在雖然姓李,可實際上卻應該姓沈。
因為外公當年僅他母妃和小姨兩個女兒,大女兒嫁入皇室,二女兒卻是安排的招贅。
要不是為了隱姓埋名,他這表弟,早改姓沈了。
他五歲時,便知恪弟存在,并讓手下人進行了安排。
卻是在三年多前,才跟恪弟相認。
他這表弟一表人才,無論是文采還是武藝都遠非尋常人可比,配一個傻女著實可惜了。
當然,這是他之前的想法。
而今嘛,見到這位弟媳,又知道了一些她的事,他倒是有了些改觀。
“喲,這還生上氣了。”慕容戰道。
“本殿下只是說句實話,提醒恪弟而已。”
“還真是不知好歹。”
李恪直接回了慕容戰一個白眼。
此時,下方臺上,蘇掌柜已經走向了柳文韜。
稱贊一番對聯很妙后,問起了柳文韜作出對聯的人是誰。
柳文韜沖蘇掌柜拱了拱手。
“乃是沈娘子。”開口道。
說著,視線望向了沈雙雙。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望向了沈雙雙。
被沈雙雙抱起來看熱鬧的小蘿卜頭見狀,面色有些緊張,更多的卻是驕傲。
他都看出來了,他娘出的對子好!比那位蘇小姐寫的還好!
他娘就是這么厲害!
沈雙雙瞥了眼兒子的反應,側頭在兒子側臉上親了一口。
然后大大方方,接受眾人的注視。
此時,眾人皆議論紛紛。
沒想到這么好的對子,竟出自一婦人之手。
且這婦人,竟生得如此絕色。
蘇語嫣也十分驚訝。
但她是個有涵養的人,所以,在跟沈雙雙視線對上的時候,還沖沈雙雙點了點頭。
沈雙雙見狀,也回了對方一個微笑。
可只是片刻,蘇語嫣的神色就變了。
只因為,她看到了李凌。
“哼,竟是個農婦!得意個什么勁,她那對子又不一定能贏!”一旁的丫鬟開了口。
蘇語嫣眉頭一皺,“翠兒,你是越來越放肆了!”終于出聲呵斥。
翠兒身體顫了顫。
隨即,卻一臉不服的望向了蘇語嫣。
“小姐發什么火?翠兒又沒說錯,她那打扮分明是個農婦嘛!一個農婦哪兒能寫出這么好的對子?指不定,是偷來的都不一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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