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閨秀卷死男女主(4)
民國閨秀卷死男女主(4)
她絕不可能會做出這種傻事。
但事實卻又發生了。
這種時時刻刻掛在心動的割裂感讓金姝覺得煩悶。
但金姝擅長調節情緒,想不明白的就不想,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此時此刻,客廳內,張繼青丟下筷子一臉不悅的看著張母。
“媽,都這種時候了你為什么還要幫著金姝?
哥都說了不喜歡她,哥喜歡含櫻姐,他們倆才是天生一對,而且還能互幫互助。
你剛剛為什么不直接順著金姝的話,干脆就讓哥回來和她離婚?”
張母瞇起眼睛一臉深思。
“你懂什么?現在不是離婚的時候。”
“離婚還分什么時候?金姝她自己都答應了,那還留她在家里干嘛?!”
張繼青最不喜歡金姝了。
一天到晚死氣沉悶,而且還總是給她灌輸那些封建教條。
“媽,讓她走吧,我不喜歡她!她老在我面前嘮叨一些封建糟粕!她那種女人就是封建時代的余孽!根本就配不上我哥!
你知道她以前和我說什么嗎?她說女子柔弱,亂世難存,讓我小心外面的男子,不要隨便靠近!
你聽聽,現在時代開放,男女都是革命友誼,她竟然還在惡意揣度男人!搞裹小腳的那一套!
含櫻姐姐就不一樣了,她鼓勵我和男同學接觸,鼓勵我認識新朋友,還讓我勇敢追求真愛!
國外一直都是這些自由開放的關系,所以人家美國才比我們強大!
這些東西金姝懂嗎?她什么都不懂!真是討厭極了!我恨不得明天就讓她從我們家里滾出去!”
張母不耐煩的聽著女兒的抱怨。
“說完了?說完就聽我說!
之所以現在留著她,是因為你哥打算買房子!
你知不知道現在BH市一棟洋樓有多貴?三千大洋都只能買到城邊的!
你哥想買房手里還差點。”
話說到這份上,張繼青要是再聽不明白,張母可就要狠狠罵她愚鈍了。
“我懂了,媽,你意思是想讓金姝拿錢出來幫我哥買房?”
“他們是夫妻倆,她拿錢幫丈夫買房怎么了?這樣一來你哥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我猜了一下,金姝手里差不多還有兩千左右大洋,拿出來之后足夠你哥在市中心買套不錯的房子了。”
現在BH市國人和洋人混住,這邊的房大多數都被洋人住去了,因此想要在這里買套新房那是相當困難。
而張繼升又著急想買新房娶自己心愛的女人。
沒辦法,張母只能出此下策。
金姝現在已經是孤女,當初若不是張家信守承諾娶了她,她一個人孤孤單單攜著那么多嫁妝在這亂世中漂泊,說不定早就被有心之人給騙光了,說不到她連性命都保不住。
這些年要不是張家護著她,她能安安穩穩的從蘇市老家來到BH市?
張母越想越覺得理所當然。
張繼青也一掃心底的不滿,臉上堆滿笑容。
“媽,還是你想得周到!那我哥現在都說了那種話了,金姝還能愿意拿錢出來給我哥買房嗎?”
“他們還是夫妻一體!金姝但凡不想離婚,那就得老老實實聽話!
放心吧,我了解她的性子,她肯定會把錢拿出來的!”
母女倆的算盤珠子差點就蹦到金姝臉上了。
金姝自己都覺得奇怪,她竟然感受不到一絲的憤怒和悲傷。
就好像是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但卻又被迫幫忙。
既然這樣那就好好合計一下接下來的日子該怎么過吧。
當初的嫁妝單子被金姝找了出來,不看不知道,看了嚇一跳。
金姝從蘇市老家帶來了整整七千大洋,這幾年補貼張家之后補貼的只剩下三千不到了。
兩千八百七十四。
這是金姝手里面剩下的錢。
她前半生都只是個深居閨中從未在外露過臉的大家閨秀。
不會經商,不會從政,每日里除了看書就是彈琴,日子過得枯燥至極。
因此這么多年也算是坐吃山空。
好在她不傻,一直死死攥著自己手里的嫁妝,就算是花也得是從她手里過賬,總之從沒有把錢交到張母手上。
除此之外,金姝平日里還會靠著賣些字畫補貼些家用。
她秉承著父母教訓,恪守大家閨秀的條例,就連賣字畫也從不會自己露面,而是拜托別人幫忙售賣。
她的字寫的好,畫畫更是一絕,山水筆墨自成流派,所以每幅畫都能賣個好價錢。
若不是有字畫補貼,金姝現在手里可能連一千大洋都沒有了。
自打張繼青念了女校,家里的開支更多了。
而這些,張家母女倆根本就是一無所知,畢竟他們每次都是三五大洋的要,根本不覺得自己花了多少。
所以張母才會猜測,金姝手里有兩千大洋。
當然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該怎么安排以后的生活。
這個婚肯定是要離的,越快越好。
但現如今卻有個十分不利于她的情況,那就是她來BH市的身份證明在張母手里。
當初她說替金姝保管,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在乎這些。
但現在,想要離婚,就得需要身份證明,想要回蘇市,買火車票也需要身份證明。
金姝正琢磨著怎么把證明給要回來呢,突然便感覺到,耳邊嘈雜的人聲好像突然間消失了。
一瞬間,她像是聾了一樣,聽不到任何動靜。
金姝怔了幾秒,起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發現剛剛還在外面掃灑的管家竟然靜止不動了。
她想起之前在腦海中浮現的那些話。
四十八小時系統。
她會比尋常人多出二十四小時。
她一開始還有點困惑這二十小時的意思,現在她明白了。
世界靜止,她能繼續活動。
在別人靜止的這二十四小時,卻相當于她多出來的一整天時間。
哦對了,萬物靜止?
金姝直接走到了前面的小樓,然后來到了張母的房間,翻找一會之后,很快便在張母的柜子深處找到了存放著她身份證明的包裹。
除了身份證明,還有她爹娘的遺物。
當初張母說,擔心金姝睹物思人,主動幫她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