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愛吃甜,但除了蔣叔沒人知道,別說是以前的親人,就連現在的親人都不知道。
她前世的母親特別擅長做甜食,常常會做各種甜食給她吃。
記憶里的母親笑靨如花,會捧著剛出鍋的糕點讓她第一個吃,笑著問她好不好吃,叮囑她慢點吃別燙著,點著她的小鼻子笑話她是小饞貓。
可是自從母親走后,就再也沒有人會這般對她了。
想念母親的時候她就會去買一塊糕點,躲在房間里小口小口的吃,一邊吃一邊想母親。
小時候的日子過得很苦,吃些甜也會讓日子多一絲甜味。
這一世的娘親王老太太待她也如珠如寶,可在她心里還是不能與前世的母親相提并論。
月明珠的思緒翻飛,一口糕點一口糕點的吃著。
她吃一塊,蕭景毓就遞一塊,還欲再吃時,才發現油紙包已經空了。
她朝著蕭景毓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并輕聲道:“謝謝!”
謝謝你帶給了我一絲溫暖,謝謝你又讓我想起了母親。
蕭景毓跟變戲法一樣又從懷里掏出一個牛皮水袋,打開獻寶一樣遞你月明珠,“喝點,吃了那么多糕點別噎著。”
糕點都吃完了,月明珠也不矯情,接過先聞了一下,嗯,水里加了上好的桂花蜜。
喝一口,清香撲鼻,帶著淡淡清甜,一點都不膩,月明珠不由多喝了兩口。
將牛皮水袋遞還給蕭景毓,蕭景毓嘿嘿直傻笑,拿起來也喝了一口。
月明珠的臉煞時就羞紅了。
她從來沒跟年輕男子這樣親密過。
蕭景毓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也不好意思撓撓頭。
頓時倆人都相顧無言,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時秋實登登登跑過來,緩解了尷尬,月明珠長舒一口氣。
大嗓門喊著:“怎么樣,這群人還算聽話吧,嬸子不放心,讓我過來看看,嬸子說了,要是不聽話,只管大鞭子抽就行?”
還不待月明珠回答,秋實跟個馬大哈一樣,大咧咧道:“咦,你倆的臉咋都跟猴子屁股一樣紅紅的?”
月明珠被秋實這樣一說,剛才的尷尬又涌了上來,只敷衍答道:“天氣太熱,熱的。”
秋實道:“有那么熱嗎,這都過了中秋了,哎呀,算了,不提這個了。”
秋實就這點好,凡事不追根問底。
從月明珠手里接過鞭子,秋實朝著王家眾人殺去。
先抽了兩下板結的土地,那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得王家人瑟瑟發抖。
鐵柱先就受不了了,都要被嚇哭了,帶著哭腔道:“我們沒偷懶,我們在好好干活,饒了我們吧!”
秋實:“……”
這幫人這么識相的嗎?那她還要不要打?
算了,看在他們這么識相的份上,就先不打了,打壞了影響干活,先把活干了才是正經。
“妹妹,既然他們這么聽話,那我就先回去了啊,作坊那邊我得看著點兒。”
秋實說完就走了,又留下了月明珠和蕭景毓兩人獨處。
蕭景毓看出了月明珠的尷尬,主動緩解道:“明珠,從前我看你晚上都和蔣叔練武,最近怎么不練了呢?”
月明珠練武在家里不是什么秘密,也沒刻意瞞著蕭景毓和宋辭,而且外面那么多暗衛,有什么動靜想瞞也瞞不住。
對于蕭景毓知道她習武,她也并沒有感到訝異。
“蔣叔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沒空教我。”
蔣無痕最近神神秘秘的,早出晚歸,甚至有時候好幾天都不見人,自然是沒空教她習武的,沒人教她,她就索性窩在房間里看書。
蔣無痕應該有秘密,但肯定不是什么有危險的壞事,否則早就告訴她了,大概是想給她一個驚喜吧。
蕭景毓聞言一下子就來了精神,“明珠,蔣叔沒空,我有空啊,我教你,你放心,我很厲害的!”
似是怕月明珠不相信他武功厲害,他嗖得一下子就飛出去了,身形輕盈而又俊逸。
月明珠當然知道他功夫了得,從第一次遇見他在山上殺狼就看出來了,連蔣叔都說他功夫很厲害,要不是蔣叔年紀大,都不一定能打過他。
能有人教,而且還是個高手,月明珠自然是愿意的,主要是這樣就不用一直和他讀書了,真是一舉兩得。
月明珠欣然應允。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當下就開始練習起來。
別看蕭景毓平時嘻嘻哈哈,但練起武來特別正經又嚴格,不容許有一絲差錯。
月明珠本也是個對自己高標準嚴要求的人,兩人算是出奇的合拍了。
于是一個認真教,一個認真學。
倆人倒是盡興了,可把王家人嚇破了膽。
我滴親娘啊,這倆人竟然會飛,會功夫,這就跟說書說的一樣啊,那是不是打死他們就跟碾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
當下更不敢偷懶,也不敢心存僥幸,萬一這倆人真的后腦勺長眼了怎么辦?
月明珠縱然天縱奇才,也不乏刻苦努力,但也不可能一點差錯都沒有。
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蕭景毓就會手動糾正,有一次一不小心碰觸到了月明珠的腰。
月明珠還沒怎樣呢,他就跟手被燙到了一般迅速抽回,即便這樣,掌心似乎還留存著那抹溫軟。
心里想著,明珠的腰真細真軟啊!
這樣想著,他猛然抽了自己一巴掌,呸,色胚!明珠才多大,真不是個人!
他這番操作倒給月明珠看愣了,她實在是沒多想,習武必然是會有肢體接觸的,不可避免。
雖然她知道這人對她有意,但這人長得清風朗月的,絲毫看不出一絲猥瑣,她從沒覺得這人是在占她便宜。
對蕭景毓來說,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很快就到吃中午飯的點了。
但人類的悲喜總是那么的不相通,雖然同處一塊大地上,距離也相差不遠,但王家人這一上午就仿佛被脫了一層皮,千挨萬挨的,可算是挨到了中午了。
金寶累得直接躺在地上,起都不想起。
他這輩子還沒下過地呢!
一大早吃了那一碗難以形容的野菜,又被喂了一顆毒丸,還挖了一上午的地,他真的要不行了,不會以后天天都要這么度過吧?
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不如直接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