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天空禁錮消失的瞬間,許秩再次感受到漫宿那無處不在的氣息,此刻,只要她愿意,一個念頭,她便可跨越漫宿與現實的界限。
只是,許秩斷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冒然進入漫宿。
她的目光看向了遠方城市的中心,那里是女人所在的位置,天空規則破碎后,能量空間也隨之瓦解,女人血肉模糊的軀體得以復原,只是,從恢復的速度就能看出,她此刻的狀態不算太好。
許秩故意拖延時間消耗了她一會,這并不隱晦,甚至明目張膽,許秩相信她應該能感覺出來,只是當杯的身體恢復好之時,她看向許秩的神情卻并未帶有任何情緒。
許秩還以為她會憤怒,畢竟杯的負面情緒一向很容易被挑起。
又或許她其實是在心中偷偷記仇了?
下一刻,只見杯的身影在原地忽然消失,隨后閃爍一瞬,便再度出現在許秩身前。
許秩面露警惕的后退了幾步拉開與她的距離,女人見狀原本即使被許秩故意拖延時間遭受了更多傷害都沒出現波瀾的神情忽然變得不悅了起來。
她似乎想開口說點什么,卻又在下一刻意識到自己如今并不是那位除了許秩一無所謂的女人,她是杯,她已經為許秩做出了許多本不該的讓步,她為了復仇與飛升籌謀了如此之久,犧牲了如此多,付出的成本是難以想象的天價,她不能因為那些私人的,本不該有的情緒影響到計劃。
哪怕,她已經不理智的做出了讓渡,但也更是因為如此,她不能再繼續讓下去了。
早在無意識的時候,她便如昏了頭一般偷偷給面前的小姑娘送去了信徒供奉給她的最高等級血食,就好似,哪怕作為杯的本體,她也在無形之中將許秩看做了自己的.什么人呢?
妹妹?家人?亦或者自己看著長大的小輩?
她本該第一時間殺了許秩奪取她的力量,無論權衡什么,顧慮什么,在這樣的關頭,都比不上實打實的力量增強來的重要,但她竟沒有這樣做,亦或者說,她嘗試這樣做了,嘗試著去殺死許秩了,但在最后關頭,最關鍵的時刻,她竟猶豫了,只猶豫了一瞬,力量便節節敗退。
當時她只想著,算了,可能許秩命不該絕,她本就活的不容易,能活著離開聯邦都是個奇跡,留著他,確實可以幫自己迷惑牽制那些家伙,總之,她找了許多理由,給了自己許多個借口,才能讓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一定是錯誤的。
但做了就是做了,無需后悔,事情也不是因為放縱了許秩就走入了死胡同,只是,無論如何,她不能再繼續放縱了。
如果最后只剩下她和許秩,并且沒有其他辦法,那么,她一定會殺死許秩獲得飛升的權利。
于是女人眼神微斂,將本來要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
許秩自然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也看出她下定的決心,這實在不意外,換做許秩自己,恐怕會更狠心一些。
只是想到女人之前還跟她說的那些話,許秩的嘴角輕輕抽了一下,像是個嘲諷的弧度,隨后微微轉頭移開了視線,只給女人留下了一個側臉。
此刻兩人雖不再似之前那般針鋒相對,但氛圍也實在說不上好。
最終,杯站在原地休息了不到兩分鐘,隨后,對著許秩說了一句話,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許秩能感覺到她并非離開這里了,漫宿的氣息有一瞬間的波動,仿佛為現世打開了一扇短暫的門,杯應該是直接前往漫宿了。
她既然敢在此刻離開,就說明在漫宿中她也早有計劃,并不擔心因為力量的消耗進入漫宿后會被立刻擊殺。
而她離開之前對許秩說的那句話:“記住我們的交易。”
便是指兩人暫時聯手對付其他幾位神明。
她并未要求許秩什么時候進入漫宿與她聯手,只是通過這句話隱晦的提醒許秩。
“奸詐的家伙。”
但即使哪怕她不提醒,許秩也不會落后太多前往漫宿,但她還是要罵一句,誰讓對方惹她不高興。
說完,許秩便打算動身去做進入漫宿前最后的準備,畢竟,遲則生變,她現在確實需要與杯暫時聯手。
誰讓她吃掉了神明們覬覦許久的輝光碎片呢?
許秩身邊的空間泛起漣漪,卻不是漫宿,而是早已與她相連的午夜。
當許秩邁步回到午夜,龐大的規則之力便向她涌來,立刻添補了因為打碎天空規則而丟失的力量,回到最安全最熟悉地方的熟悉感包裹著她,讓她緊繃的精神得以平復。
但許秩的臉色卻并沒有好轉。
她的眉頭緊蹙著,看上去比與杯對話時還要臭一些,似乎什么時候觸動了她的情緒,讓她此刻心緒浮動的厲害,嘴唇也少見的緊緊抿著。
她進入午夜的位置習慣性的固定在一個地點,她的墳頭前面。
當然,現在或許不能稱之為她的墳頭了,畢竟埋葬在里面的人已經被挖出來了。
但她走之前,將接受了燈回路的靈軀就放在旁邊的樹下,午夜早已經是她的地盤,絕對不會有人敢在這里動她的東西。
可現在“人”不見了。
寂靜的樹林忽然開始搖晃,是許秩此刻心情波瀾的寫照,她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午夜,波動的情緒也會讓午夜無風起浪。
看到靈軀不見的下一刻,許秩便動用午夜的權限開始搜尋這片空間的每一寸試圖找到“失蹤”的靈軀去哪里。
幾乎是下一刻,她便找到了靈軀的所在。
畢竟在午夜中,她無所不知。
只是,此刻許秩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混亂,或許是近鄉情怯?又或者是怕期待落空?
她竟有些緊張和害怕。
腦子有些亂糟糟的,因此許秩并未注意到太多,只是在確定靈軀所在位置的瞬間便立刻趕了過去。
而在趕到的瞬間,她便看到了因為過于緊張而忽視的一點異樣。
靈軀此刻站在一個少女的身旁,那是應該已經死掉的姜情。
而靈軀頂著一張與許秩十分相似,卻更溫柔的臉笑著與姜情說著什么,看上去,關系很好。
許秩的臉色控制不住的黑了下來。
在交談甚歡的兩人察覺到異動看向她時,許秩幾乎控制不住的語氣,對著那張與她相似的臉道:
“你一醒來,就去找姜情?”
她甚至沒去問姜情為什么還活著,直接將她忽視的徹徹底底。
這幾天事情很多,之前去收拾了外婆住的房子,收拾衣物,騰空房間,昨天陪河北回來的親戚逛了一下,今天晚上要去吃最后一頓飯,因為外婆回來的大家就又要各奔東西了。
雖然之前就知道一起吃飯這事,但是我媽昨天突然告知我,她說她在外面說了這頓飯是我請客。
我:什么?18個人我請客?
也是小小震驚了一下,希望不要太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