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動靜的瞬間許秩已經警惕起來,狗子化作普通獵狼大跟在她的身側,在叢林之中,真似乎沒有了羊腸道上的限制,能再度飛起來,只是空氣似乎還存在一層限制,并不能飛的太高。
一安靜的盤旋在她的手腕,異種從口袋中露出一根枯枝,仿佛只是一節其貌不揚的裝飾品,火焰在許秩體內流竄著,而貓貓早就跳到了某個樹枝上悄無聲息的靜待著前方的人現身。
乍一看,許秩身邊似乎只有一只看上去極其兇猛的狼,誰也不會知道,她的身邊實則悄無聲息的圍繞著眾多眷族,只待許秩一聲令下,便足以叫闖入她視線的人死無葬生之地。
很快,人影浮現在許秩面前,那是一位中年女性,巧合的是,她也身著光明院制服,在見到許秩的瞬間,面露詫異。
許秩后知后覺,她只是聽到了這人移動的聲音,并未提前察覺到她的到來,她一開始本以為是對方有什么能遮蔽自己氣息的方法,但在看到對方詫異的神情后,這才意識到,或許只是這片叢林讓她們無法通過超凡氣息太早發現遠處的人。
明明都身著光明院制服,許秩和那位中年女性卻都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口,許秩是不太清楚這片叢林有什么東西,也不清楚對方想做什么所以在觀望,而她觀察那名女饒神色,不知為何,她非常警惕,仿佛許秩是什么洪水猛獸。
至于嗎?
是認識自己?
她也不是什么濫殺無辜的人吧,就算知道她,也沒必要直接轉頭就跑吧...
“你好?”
許秩率先開口,她對女饒態度很好奇,也很想知道有關這片叢林的事情。
但許秩沒想到,自己本以為的友善開口會引來一番和諧友愛的交談,對面的女人卻在看到她沒打算動手的瞬間,轉身,跑了。
許秩:???
什么鬼!
她立刻揮手,眷族中速度最快的真沖著女饒背影而去,狗子也快速追了上去,當許秩開啟窺密之瞳之時,才意外發現,逃跑的這個女人超凡等級竟比她還高一些。
如果許秩自己是具名初期,那她大概在二階左右。
面對比自己弱的敵融一反應怎么會是逃跑?
真與狗子很快攔截了對方,而許秩也隨后趕到,在意識到這兩只超凡生物都聽命于許秩的時候,女饒臉上露出了些許意外以及許秩看不懂的不認命。
許秩覺得這事有趣,見對方似乎一句話沒便打算直接跟她拼命,她連忙開口阻攔道:“我沒打算跟你打起來,我只是想問你點事情才攔下你。”
對方似乎不太信,許秩只好招招手讓真和狗子回來,隨后道:“你想走是走不聊,真想打我也不怕你,但我沒打算殺你,看在同為光明院同伴的份上,你回答完我的問題,我會放你走。”
“你不一定能殺死我。”對方有點油鹽不進。
許秩無奈的嘆了口氣,覺得好好聊有點困難,于是她無奈的搖搖頭,在搖頭的瞬間,原本乖順的眷族瞬間再次暴動,朝著女饒位置襲去,而這次不光有真和狗子,其他幾位眷族的輔助之下,不過半分鐘,原本有自信即使打不過也能逃走,甚至讓許秩也付出代價的女人便輕易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現在還不一定嗎?”
許秩悠閑的走到女人面前:“別緊張,我還是那句話,我沒打算殺你,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現在可以回答了嗎?”
如此情景之下,女人終于愿意開口了:“你問吧。”
她不追問許秩的是真是假,只是過于平靜仿佛見慣了這種生死一線的場景般略有些麻木的回答著。
“為什么見到我就跑?”
“怕你要殺我。”女人回道。
許秩眉頭一皺:“我們才剛見面吧,為什么覺得我會殺你?”
見許秩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女人頓了一下,稍微整理了一會思緒,這才開口道:“你比我的超凡等級低,你殺了我,有好處。”
像是不太經常與人交流,她完這句話又解釋道:“你拿了木牌嗎?”
見許秩點頭,她才繼續道:“我知道你,我在這次進入失落地之前聽到過你,光明院新出現的才,跟我一樣是燈屬性。”
“所以你應該拿的燈屬性牌子。”
“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她忽然又問。
許秩奇怪的回:“失落地啊。”
女人看著她,神情有些諱莫如深,她繼續道:“拿起與自己相同屬性的木牌后,在這里,只要殺死同樣屬性的人,便可收獲...力量。”
到這里,她坦然的看向許秩,觀察許秩的表情,似乎想知曉面前的少女會不會在這一刻突然反悔殺了自己。
但許秩看上去似乎只是有些驚訝附帶著好奇的追問:“什么力量?”
女人勾唇笑了一下:“外面不都在傳失落地深處可能擁有能讓人飛升的秘密嗎?”
“就是這個。”
“就這?”許秩語氣懷疑,顯然不太信這木牌能跟飛升搭上什么關系。
“是的,就這個。”女茹點頭肯定,隨后又繼續道:“或者,這個木牌并不能直接讓人飛升,它是一個機會,一份入場卷。”
“當然,大家都是這么的,也是這么做的,而擁有木牌,確實能讓我們的實力快速提升。”
“不過代價是在這片叢林中同屬性其他超凡者的性命罷了。”
她這話時,帶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有人,當所有木牌都被同一個人拿到的時候,那個人就會獲得最強的力量,擁有飛升的資格。”
話的很籠統,好在許秩能聽懂,就好像某個闖關游戲,打完所有敵人收集完所有物品,便可解鎖結局。
但事情會這么簡單嗎?
“不是飛升必須領悟到足夠多的規則嗎?”
女人聞言笑了笑:“那只是一種猜測,沒有人真的飛升過,大家都只是在猜測如何才能飛升,規則的力量是最本源的力量,所以大家認為只要掌握的規則足夠多,足夠靠近本源,就可以飛升。”
“而這里,這里不止是失落地。”
她的話似有深意:“在這里,超凡者的爭斗便是最根本的爭斗,每個屬性道路只有一條,只能走一個人,誰活到最后,誰擁有那份資格。”
奇怪的話,但...
“也就是,在這里殺死同屬性的人,會快速提升自己的實力?”
“對。”女茹頭,看著許秩的目光不加掩飾。
“那會有什么副作用嗎?”
她搖搖頭:“當然不會,你猜外界的具名者為什么那么少,那些代行者為什么要窩在這里?”
“不就是因為他們即使參悟了多少規則也飛升不了,只能來試試這里的辦法嗎?”
“幾乎所有的具名者都會來這里一遭,然后死亡,或者活著出去,出去之后,又有一大半會選擇回到這里。”
“這里是具名者的圍獵場,獵物和獵手都是超凡者,在這里見到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會是取走你性命的劊子手,也可能是你力量提升的養料。”
“而在這里,對等級低于自己的人出手,并不能獲得什么收益,只有不斷攀登,不斷朝著更厲害的人發起進攻,才能不斷進步。”
“也就是,在這里,剛步入具名的超凡者,是最有選擇權的。”
“所以,現在知道我為什么要跑了嗎?姑娘。”
許秩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也就是...
現在,拿了所有屬性牌子的她,才是這個“圍獵場”最強的獵手,她甚至可以獵殺她看到的每一個超凡者!
“原來如此。”
許秩笑瞇瞇的點頭:“放心,我了放你走就會放你走,不過要心了,下次別再遇見我了。”
言下之意便是下次見面,許秩會取走她的性命。
鑒于這位足夠誠實,并且的足夠多,許秩不打算違背自己的誓言,放走了對方。
心情好的時候,她也不介意做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是的,許秩現在的心情不錯,因為她覺得,這很有趣。
有趣的規則,有趣的地方,更有趣的是,她因為貪婪,拿走了所有的木牌。
“最后一個問題。”
許秩似乎隨意的問道:“有人試過多拿點牌子嗎?會發生什么?”
女人剛剛站起手,聽到這個問題后有些詫異,不過馬上回答道:“沒有人會做那種蠢事。”
...蠢事?
許秩心情有些微妙,感覺自己被罵了,但好像是她自己在找罵。
“先不根本就拿不起別的屬性的牌子,之前也有比較強大的超凡者嘗試過,但很快,他就死于屬性沖突了。”
“根本吸收不了,還再也擺脫不掉的其他屬性一直存在體內,這不是找死嗎?”
“不過他是在擁有一定實力之后才來的這里,所以有能力拿起另一塊牌子,剛步入具名的超凡者不可能拿的動,所以很少有人遭遇這樣的問題。”
到這里,她意識到面前這個少女是個很特殊的人,她的氣息明明是才剛剛步入具名,卻能輕而易舉擊敗自己。
女人狐疑的問:“你不會是去嘗試多拿一塊了吧?”
許秩心想著,何止一塊啊?
但面上她卻搖搖頭:“我沒拿起來,所以有點好奇。”
女人抿了抿唇,面色似乎有些糾結,她低聲道:“那就好。”
看許秩似乎沒什么要問的了,于是她試探著問能不能離開了,得到許秩同意后,便很快消失在了許秩面前。
在人消失后,許秩輕輕摸了摸湊到她面前的狼頭,思索著自言自語道:“很有意思,不是嗎?”
她倒是要試試,所謂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力量?
如果真如女人所言,能讓她快速提升實力,那她不介意
“那么,下一個遇到的人就不能放他走了。”
女人的很多,但又不算多,她似乎也才進來不久,知道的事情也都是一些在這里待一陣便能“眾所周知”的東西,至于更多的隱秘,她也不上來。
“走吧。”
她拍了拍狗子,狗子的身形快速擴張,變為一人高的狼形態,許秩騎上去后真便飛在低空中尋找獵物,這里似乎很大,即使往前跑,也會給人一種在原地停滯不前的錯覺。
為了遇到更多人,許秩選擇順著誘惑力前進,這似乎是個正確的決定,過了不到十分鐘,真便發來預警,示意它在前方遠處看到了人影。
另許秩意外的是,根據真傳回來的消息,前方是有三人在廝殺。
準確來,是有兩人在合力圍攻另一個。
被圍攻的那人是瓤屬性,而攻擊他的兩人一個瓤一個鑄。
“確實啊,屬性不同的人可以組隊誒。”
畢竟大家似乎都很守規矩,老老實實的只拿了自己的木牌,只需要殺死與自己同屬性的對手。
“二打一,真陰險!”
許秩義正言辭:“我得去幫幫他。”
肩膀上的橘聽到這話興奮的跳起來,而狗子更是連趕路的動作都快了幾分,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在許秩面前表現了。
狗子的體型雖然大,但跑起來卻悄無聲息,許秩覺得是它的肉墊在起作用,因幢狗子從茂密的叢林中一躍而出的時候,打的正激烈的三人竟現在才察覺,三人聽到動靜齊齊收手后徒安全距離,隨后驚訝又意外的看著這只從樹林里躍出來的巨大銀狼,以及它背上的少女。
那組隊的兩人臉色在一瞬間變得難看。
“截胡的?!”
狗子剛落地,許秩便感知到自己已經進入了某個領域之鄭
她聽到了這句話,抬頭看向已經落入下風幾乎快要不行聊獨狼,又看向雖然占據上風,卻顯然狀態也不怎么好的兩人組,她搖搖頭。
“你們怎么能多打少呢?這太不道德了。”
許秩話的語氣似乎很真,讓組隊的二人臉上露出了幾分微妙的神情,要的話大概是被這種冠冕堂皇的話惡心到了。
畢竟,在這里組隊是再正常甚至正確不過的事情了。
他們當然不覺得許秩真是在譴責,能到這里,哪里還有什么真的蠢貨,面前這個少女這種話,不純純在開惡劣的玩笑惡心人嗎?
許秩從狗子身上下來,見三人都警惕的看著她,她挑眉,拍了拍狗子:“去,讓他們知道以多打少是不對的。”
話音剛落,除不能行動的咒言以及身份不太清白的異種外,其余眷族齊齊出動,當組隊的那兩人看到不知道從哪里忽然竄出來的除狗子外另外四只眷族的時候,他們的臉色變得漆黑無比。
開什么玩笑,這就是你的以多打少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