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晉升大主教
402.晉升大主教
如許秩預料的一般，這道“考驗”后續也沒有出現任何花里胡哨的東西，只是單純的在考驗耐性，韌性，毅力和意志，又或者說，單純的在考驗對“力量”和杯的渴求程度。
她對杯倒是沒什么渴求的，但確實十分渴望更強大的力量，再者，她還開了掛，沒道理半途而廢。
她都開掛了還通不過，那不是太丟人了嗎？
抱著這樣的想法，許秩攀登的更賣力了些，即使意識中的身體已經累到極致，全身的筋肉都在告訴她需要休息，卻依舊選擇繼續壓榨岌岌可危的身體。
這樣的攀登持續了接近十天，失落地里已然入了夜，來到中層，果然午夜的氣息更加濃郁，許秩甚至需要稍微利用權柄遮掩一下自己的氣息，不然她總覺得會被下方的迷霧纏上。
哪怕已經升到具名，但她到底還是初階，具名與具名之間亦有不同，她至少還要再強一些，才有把握去挑戰午夜。
而杯的考驗之中，經過了接近“十天”的攀爬，在某一個時刻，仿佛是對攀登者的認可，這條漫長的天梯終于出現了盡頭。
許秩屬于靈軀的部分已經全然感受不到“身體”的存在了，完全是靠意志撐著一口氣驅動著身體在不斷前進，只等什么時候這口氣松掉，便再也無法站起來了。
但好在操控這具身體的意志屬于許秩，她從不在關鍵時刻選擇放棄，亦或者松懈，于是經歷了“漫長”的攀登，她通過了這格外枯燥的考驗，來到了天梯的盡頭。
登上最后一層臺階，她看了給勝利者的獎勵，一汪血色的溫泉，溫泉并未散發出一丁點血腥味，甚至味道聞上去格外清新，仿佛是這血肉世界中的清泉，疲勞的身體在看到溫泉的那一刻便爆發出強烈的渴望，開始幻想如果泡進去會有多舒服。
而許秩也沒猶豫，臺階已經登完，總不能最后的考驗是看她能不能堅持不受溫泉的誘惑站著吃苦吧？
那也太傻*了！
所以她直接走進了溫泉了。
幾乎是在泡進去的一瞬間，她的“身體”便軟成了一灘泥，而在已經無比疲憊的意識和精神力也仿佛跟隨身體一起泡入舒適的溫泉中，享受著來自溫水的按摩，舒適的感受不斷傳來，伴隨著的，是大量能量自溫泉中滲透進精神力中，不斷強化著她。
而現實的儀式中，回路里盛放的血食與信徒也在這瞬間被儀式回路抽干了所有，就連骨頭都沒剩下，化作純粹的能量融入回路中隨后被輸送進最中央，用來改造靈軀的身體。
這些血食和信徒化作的能量，只純粹的用作提升身體強度，而超凡的晉級與能量的提升全然在那個神秘的空間中，那汪溫泉里進行。
過程持續的并不久，而許秩也真切體會到了什么叫做不進入漫宿的升級，就好像是被內力深厚的高手灌頂了一般，都不需要自己怎么努力，等級便蹭蹭上漲。
這感覺或許初次成為杯屬性信徒的超凡者不會覺得怪異，但換做許秩，她已經走過兩次普通超凡者的道路了，此刻換做杯的升級方式，她便察覺出了不妥之處。
全然靠“神”的恩賜，半分屬于自己的根基也沒有，神可以讓你一夜成就具名，自然也可以揮手間將你融化成血水。
這份“實力”不能讓許秩擁有半點安全感。
好在，她并未其他信徒對所謂的“神”全然沒有半分警惕，她的信仰并不虔誠，雖然神明似乎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依舊給予了她恩賜，但許秩已然做好了竊取這份力量的準備。
“給了可就真的是我的了。”
感受著隨著溫泉中的能量侵入身體，體內屬于杯的超凡回路快速增長著，而在腦海中，屬于杯的能量卻漸漸構筑起一道熟悉的血色天梯，比起真正的天梯，存在于腦海中的這道無疑要小巧許多，但靈軀作為杯的大部分能量與權柄皆由這道天梯授予。
于是許秩明白了，這道根基既是大主教的代表，力量的源泉，卻也是制約它們的存在。
超凡回路尚且算做自身的東西，可這道天梯，怎么看，都得“神”授予的。
“所以，根基是用來連接神與信徒，賦予信徒力量的道具，而那個實驗室之所以無法復刻，是因為他們不知道，亦或者無法制造類似的根基？”
那么要竊取杯力量的關鍵，便在這道根基之上了。
思索間，溫泉的池水也漸漸變得透明，意味著神明的贈與被她徹底吸收完。
而這瞬間，大主教根基已成，靈軀也從那奇怪的世界中脫離出來。
許秩猜測，或許那個世界是杯屬性神明的領域，而在她脫離出來后，靈軀緩緩睜開眼睛，隨后，猝不及防之下，許秩差點沒控制住因為力量飆升帶來的強大破壞力，就好像有人在突然獲得與力量有關的超凡能力后會控制不住捏碎水杯，而她剛才即使什么也沒做，毫無收斂的氣息也讓在遠處觀望等候的信徒們差點離開這個并不美妙的世界。
許秩即使察覺到并收斂了氣息，隨后又發覺比起自己實打實一步步晉升，這樣灌頂似的晉升后，當事人極其有可能無法很好的掌握自己擁有的力量，好在，她并不是毫無經驗的愣頭青，不然外面這些信徒今天估計是活不了了。
看著即使收斂了氣息也依舊一改之前嫉妒的姿態，虔誠的朝著自己跪拜的信徒們，許秩反倒是品出了幾分詭異的味道。
她揮揮手讓這些人退下，隨后才開始熟悉自己新鮮的大主教身份。
晉升至大主教后，無論是精神力，超凡能力，還是身體，都與之前擁有了極大的不同之處。
光是身體的強度都已經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她甚至覺得現在這具靈軀的身體強度已經快趕上經過雷電淬煉看成變態的本體了。
不過，拔苗助長的后遺癥便是她還沒辦法很好的適應這個“新身體”。
除此之外，這具身體似乎與一些相同的存在產生了強烈的聯系，她能感受到在她“誕生”的這瞬間，似乎與遙遠的某幾個存在產生了強烈的共鳴，這份共鳴甚至蔓延到了整個杯屬性群體，仿佛無聲之中宣告了她的誕生與存在。
那幾位與她共鳴的應該就是其他大主教了。
而這份共鳴還能給雙方提供一個模糊的感覺，能讓彼此確認數量以及距離，哪怕經過偽裝，也能在見面的瞬間識別“自己人”。
當然，這僅限于大主教與大主教之間，而與其他信徒，那便是大主教單方面立刻識別了。
許秩發現，除她之外，已經有了五個大主教。
也就意味著，大主教成員其實已經湊齊了，小異種那邊是她沒有讓小異種更多吸收獵物存儲能量去晉升，才導致現在只有六個大主教。
許秩也經過這種微妙的聯系確認了一件事，小異種吞噬掉的那個大主教是貪婪。
而她自己...居然是懶惰！
“...懶惰的考驗也太不懶惰了吧？！”
而她晉升大主教后獲得的超凡能力看起來也相當唯心，比如其中之一是釋放后被命中的對象會因為“懶惰”而導致思維身體以及各個方面的懈怠，能做的事情變得無法完成，能命中的超凡能力會打偏，或者干脆因為某個環節的懈怠壓根釋放不了，原本敏捷的思維變得困頓，原本強大的體魄變得松軟。
她甚至可以對非生命體使用這個超凡能力，譬如給一把很強的刀使用后，鍛造的金屬會變得疲勞，脆弱，其蘊含的超凡回路會短路等等問題。
“這真的科學嗎？”
這只是其中一個許秩覺得相對一般的能力，主要還是屬于buff類技能。
其他幾個主攻擊的能力一個比一個逆天，比如其中一個能力會讓被命中者全身血管爆裂，超凡能量暴動，超凡回路脆弱化，但凡遭遇丁點其他超凡能量影響便會輕易碎裂，就連自身施展超凡能力，都有可能會造成回路不耐受導致的斷裂。
而這個能力會根據她與被命中者之間的差距造成不同的效果，如果是等級低于她，對方自然是會在瞬間斃命，如果同等級，對方也絕不會好受，至少光是超凡能量暴動和回路脆弱化就足以造成很大的麻煩了，更別提其他的物理內傷。
超凡者最忌憚的，便是直接攻擊天賦回路的能力，而這種能力往往極其少見，大家都是要將對方打入死路后再毀滅對方的天賦回路，因為平常并沒有直接針對回路的辦法，但凡還能反抗，就絕不會讓回路被命中。
在這個能力的作用下，即使擁有反抗的能力，哪怕只是遭受了普通的超凡攻擊，都有可能導致脆弱化的回路崩塌。
甚至再極端一些，許秩不殺那人，只是影響他的回路，脆弱一些的，哪怕只是處于一個其他超凡屬性能量較為充盈的地點，都有可能對自己的回路造成沖擊。
在這樣的狀態下，如果無法解除這個負面buff，那個超凡者哪怕活著，也不過是生不如死了。
剩下的其他幾個能力也是各有各的變態之處，但最重要的不是獲得的超凡能力，而是...
晉升成為大主教后，她擁有了窺見杯屬性規則的權利。
規則一個很奇妙的東西，萬事萬物的運轉都有其規矩，發動超凡能力需要超凡能量是規則，超凡者從通曉開始也是規則，而杯打破了這種規則，制定了一套獨屬于杯的規則。
成為大主教后，便可以“看見”這些獨屬于杯的規則并且嘗試去理解，去掌握。
可以說，到達大主教之后，信徒才能擁有看見并觸碰規則，這并不是一種力量，而是“權利”。
無法理解規則，便無法達到飛升。
這是眾多超凡者認可的一句話。
但規則的存在極其抽象，看不見也摸不著，要說去感悟，那更是讓人一頭霧水，唯有當自身足夠強大，并且具有靈性，亦或者會輝光眷顧之時，或許才能驚鴻一瞥，看見萬事萬物運轉的真諦。
許多超凡者把看見規則譽為通往飛升第一步。
因為連規則都無法看見，又談何去領悟，而無法領悟并且掌握真諦，便絕對無法靠近輝光，得到輝光的青睞，并鑄造不凡偉業成就飛升。
不少人認為“飛升”只是超凡者們的幻夢，哪怕強大如各個屬性的“神”，掌握了各個屬性自身的規則，不也沒能得到輝光的認可？
許秩對規則算不上熟悉，卻也絕對不陌生。
自來到現實世界一段時間，她已然不是聯邦中知之甚少的“下鄉土老帽”，她現在十分清楚她的特別之處，每個超凡能力都是極其稀少的類型，更別提堪稱bUG的窺密之瞳讓她提前了許多“直視規則”，雖然她也因此付出了些許代價，但絕對是值得的。
至少現在，她的靈軀哪怕只有一半的意識與精神力，卻因為她早就接觸過規則，不會因為本體的缺失而被造成沖擊陷入暈厥之中。
不過眼下并不是一個適合專心感悟的時機，她還記得在那個神秘領域中聽到的話，迷霧將至，蓮城要完了。
就在思索間，許秩忽然聽到了曾經聽過一次的，格外響亮的警報聲。
那是迷霧季到來的預警。
“這么快？”
她才剛剛從那個世界脫離出來不到一小時，迷霧便直接來了，而杯屬性神明說的蓮城覆滅，又是何種覆滅方式呢？
疑問似乎有許多，但或許很快便會得到答案。
成為大主教后，許秩發現她可以明確感知到附近信徒的位置和等級，現在，她也知曉他們在為即將到來的迷霧季做準備。
而這導致了任何超凡者都無法偽裝成杯，也就意味著杯不太會出現內鬼...
“原來如此...”
怪不得那位神明如此簡單便給予了她資格，是當真以為她是信徒了？
在警報響起之后，許秩操控靈軀離開倉庫，雖已知曉是怎么回事，但她依舊有所顧慮。
她想著，如果蓮城真的要出什么事，光明院應該能提前收到風聲撤離吧？
按理來說，只要她還有從失落地回來的可能性，光明院應該都會帶上祁言心。
“希望她沒事吧。”
往常，在預警發出后人們一般有至少半天的反應時間，而這次，就在預警發出的不到兩小時內，底層的地面竟已然泛起陣陣薄霧，霧氣仿佛是從地底蔓延出來的，沒有方向，也無法阻擋。
許秩沒有選擇進入屋內，她的靈軀既然已經擁有大主教的實力，那自然是要去霧中看看。